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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寻魂计-第40章

小说: 寻魂计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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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回答。

    我又问他:“我会好起来么?”

    他亦不说话。

    但是他坐到我身边,伸手,抱住我:“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我摇头,微笑着对他说:“不,你能。请用力抱住我,谢谢!”

    我是漂流在海上的破碎舢板,终于找到一个避风港湾,不长久,无所谓,只要能避风,只要今夜,能避风。

    我需要力量度过明天,明天太狰狞,而我,那么弱小。

    我不再大声抱怨,我只是将头埋在老刘怀里,闭上眼,数听他的心跳。

    魔鬼也有心跳,他们的心又是什么做的?我无从探究,只是听着那一下又一下,催我入眠的声音。

    宁静睡去。

    我始终没有想起,自他进入我的生活后,我的生活慢慢变坏。

    我只记得,这一切过后,我总算还有他的怀抱可以依靠。我只记得,他曾经对我说过:“只要你开心,展颜。”

    我不开心,可我又很开心。

    我没有灵魂,没有工作,没有明天,但是我有一个可以在他怀里安睡的魔鬼。

    晚安,魔鬼!

    我始终没有问他,我的灵魂找到了没有?

    但我在梦中又见到了他,我在梦中四处寻找他,我知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若没有得到他的答案,我必不能安宁。

    所以我焦急地问所有见到的路人:“看到老刘了么?”

    没有人知道。

    我急得浑身是汗,走遍大街小巷,最后,却一回头,便看到了他——正自在地走在我身后,向我挥手。

    我于是抓住他,一遍遍问他。

    “老刘,你爱我么?”卑微懦弱,似溺水的人寻求救生圈。

    “老刘,你看到我的灵魂了么?”焦急失控,浑身颤抖地急切问询,倒似身患绝症的病人绝望地问医生自己的病情。

    老刘的脸在梦中好冷淡,他客气地看我,似看一个疯子。我揪心地看着他,受不了他那充满距离感的敷衍。

    但我还是抓住他,一再追问。

    他终于开口,但,忽然好大一阵铃声,他的声音被湮没在那一阵嘈杂中。我抓住他,想再听一遍。

    却,惊醒。

    原来,是我的电话在叫——我几乎是哆嗦着抓起电话。

    红日满窗,又是新的一天。

    昨天的明天,已是我此刻的今天。

第76章() 
我害怕电话铃声,它们总学不会带来好消息。

    我听说过一个笑话,因为接了太多骗子的中奖电话,有位真正抽中大奖的女孩子居然在接到电话通知的第一时间挂掉电话。

    看,我们都被生活磨折得充满戒备,我们的日子只剩下期待坏消息的降临。好事?好事总是多磨,好事总是福无双至,好事的背后总是拖着一条长长的阴影,斜斜横在心头,似一条随时变形的刺。

    可是我能拒绝接听么?我们总是害怕错过每一个电话,虽然错过一个电话错过一生的故事,永远只能在里得见。

    可是我已被训练得如此合作,与突如其来的打扰合作,与心底的期待同担忧合作,不懂得拒绝,只习惯迎合。

    我甚至在开口前清了清喉咙,以便对方不会听出我的任何情绪与现状。

    电话那头是公司人事主管,例行公事的声音,冷淡而礼貌的语调:“杜展颜么?下午一点公司小会议室开会,不要迟到。”

    我同他并非路人,但此刻,他的声音只说明一点,他不愿意认识我。如果他曾经认识我,甚至曾与我同桌吃饭,同车出行,几年来一同参加公司的年终度假活动,日常互通电邮分享各种网络笑话同公司八卦——他也愿意全部忘记。

    但,我要谢谢他,至少他是亲自致电,虽然也许只是因为他的女秘书发脾气不愿替他拨电话。可这于我的处境有什么帮助?

    我摇头,也许是因为我只想同认识的人对话。我认识他们,他们很真实,活生生,会对我好,也会对我坏,他们对我的好坏不取决于我是否对他们造成伤害,而是,取决于我是否足够强大。

    我当然了解他们,我依稀记得以前我也是这样的。都市森林比原始丛林更为凶险,至少在那里,老虎或者狮子,都只是老虎或者狮子,他们不会在这一秒是羊,又在下一秒是狼,最后,脱下狼皮,变成万兽之王。

    而城市生活,人人都是变脸王,于是川剧变脸渐渐一钱不值——我们已无需道具便能做得更为出色。

    我怔怔发呆,一路从形而上想到形而下。所有无用的好人都是这样的,很多意见,许多思想,偏偏都是牢骚多,实务少。

    于是我站起身,在衣橱前面立定,哗啦打开橱门,深吸一口气,挑选今日的战衣。

    是个大日子呢,我对牢一橱的细软逐件检阅,只想挑出最美,最让我有信心的华裳。

    下午一点的会议,只怕就是公司宣布对我的最后判决。最好的结局,是我自动辞职,但我摇头,不做这样的设想。

    最坏的结局,是老板将我打倒在地,并且多踩一脚,我于是永世不能翻身,背一个原属于他的罪名,成为跑私单的小人,再也不能在行内立足。

    这样急着开会清算,只怕他已将场面控制了起来,我苦笑,这样也好,一下子便见分晓,好过拖拖拉拉地好不难受。

    败局已定,我却也不甘束手就擒。虽然,我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我的对策就是随机应变,但,我穿戴整齐后对牢门口穿衣镜里的自己,依旧自我鼓劲——美女,你一定行的!

    真想同老刘商量商量,学点读心术之类的好本事。唉,同魔鬼混那么久,连谈情说爱这种事情都做过了,居然没过到一点魔气,我于是又对牢镜子里的自己撇嘴,愁苦立显。

    时间尚早,我并不急着回公司,如今回去也尴尬,属于我的办公室已经另有主人,难不成回去坐会客室当客人,真人秀一下什么叫虎落平阳?啊,可我哪里算得上是虎?我公正地自我评价,时至今日也知道了,我充其量也就是一只比较有追求的cos猛虎的hellokitty,如今打回原形,只差在脑门上别个蝴蝶结,对牢众人说,此人易推dao,勿客气。

    我忍不住想,若我能将灵魂寻回,同老刘交易,一定要狮子大开口,把这间破公司买下,所有看低我的,欺负我的,统统清扫出去。

    呵,这便是真人演绎小人得志吧。

    让人痛快的总是小人得志,我替我人生所见的风景作总结,并且,立刻面对着真实例证。

    杜力抱着肩看我:“怎么又是你?”

    我站在他家门口,顶着他不屑一顾的冷眼,努力维持礼貌:“我来看笑笑。”

    他又冷笑,他自从与我翻脸,便很习惯用鼻孔发声代替与我说话。

    我在他屋檐下,不低头亦无可能,只得再说一遍:“我来看笑笑。”

    他基本上已不会用除出鼻腔以外的器官发声,只是冷哼:“哼哼,哼哼。”

    我从来不知道我会如此讨厌他,他曾经是那样好的好人,我痛心,又愤怒:“让我进去,我是来看笑笑的,你挡着我算什么?”

    他哼够了,终于开腔:“她感冒了,不能见人。”

    “我不怕被传染,我一定要见她。”

    “她真的不能见人,我们要对你负责啊。她病了有我养,你要病了,谁养你啊?我们都知道,你穷着呢,是不是?”

    我瞪他,但是忍耐着,缓缓地深呼吸,又说:“不能见笑笑,我就看看宝宝。他妈妈生病了,我替他妈妈照顾他。”

    他自然不会让我进屋,所以他笑得可恶:“我儿子也病了,也不能见人。我再说一遍,他们都有我养,好不好坏不坏,我替他们负责。你甭瞎操心。”

    我的怒气开始蔓延,或许因为对面是杜力,纵然我们翻脸了,但他是对我那么重要的朋友,我们曾经那么亲近,我始终不能将他归类为陌路人,我发脾气反问:“他们都感冒了,不能见人?”

    他点一下头,或许感觉到了我的怒气,戒备地换了个更挺拔,亦更有威胁力的站姿。

    我开始发飙:“就算他们是真的感冒了不能见人,可你为什么能见人?你披张人皮就能站在这里见人了?”

    他没有被我的愤怒打败,反而好笑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解。

    他慢条斯理:“你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装成圣母的?告诉你,装得再像你也就是个想发财想疯了的傻女人。老是一副替天行道的样子管我的家务事,你最近没吃什么不消化的东西吧?吃多了撑得慌你去找个爷们儿谈恋爱结婚啊,管我的家务事儿有意思么?我的老婆,我的儿子,我的家,我的钱,跟你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有这功夫,惦记点儿别的比什么不好?”

    恭祝各位新年快乐!明天不知道会不会来更?所以今天先在这里好有礼貌地,好热情地,好真诚地说,happynewyear!

第77章 (祝所有朋友新年快乐)() 
我学着他,笑眯眯,慢条斯理回应:“你呢?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看我一眼,换了个姿势站着,倚着门框等我往下说。

    我又笑了笑,慢慢问他:“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香臭不分,好坏不明,什么人对你好什么人对你坏全都看不出来的?

    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我对你们两夫妻的好当成是我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我是笑笑最好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我对你们的关心是因为我关心你们,发自内心盼望你们好,你什么时候开始连这都看不出来的?

    你觉得这世上有一个真心关心你们的朋友是对你的伤害么?你觉得我的关心会是对你婚姻的伤害么?

    杜力,你比我有钱,所以你只是比我有钱。就好象我比你长得好,我比你懂事儿,都只是一个属性上的差异。你傻到不明白你有没有钱跟我何止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有没有钱这种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有进入我对你们的友爱关心的范围。

    你多可怜,说过的话变成了放过的屁,一个大男人应该一个唾沫一颗钉子。可你呢?你和笑笑结婚的时候你说你要对她好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现在呢?一个女人最不愿意承受的痛苦已经由你亲手送给她了。所以你看,你的婚姻完蛋了,它不是我拆散的,也不是我挑唆的。我没拽着你去外头找年轻女孩谈情说爱,也没拽着年轻女孩子到校门口堵笑笑和宝宝。

    过界的人是你,杜力。

    你说过的话都成了废纸,不,比废纸还要不值钱。你口口声声说笑笑是你的老婆,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的?笑笑只是嫁给了你,她没有卖给你,她除了是杜太太,她也是她自己。

    她可以有朋友,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生活。她的未来不是就应该捆绑在你这条破船上跟着你一起毁灭的。

    所以,就算你忘记了尊重她,我也要在今天提醒你,她值得我们尊重。

    我作为朋友尊重她,我爱护她,想要进门看望她。

    你作为丈夫尊重她,就不能这样站在门口,象守财奴守着自己的私房钱那样把她藏得不见天日,更不能替她决定要不要见她最好的朋友!”

    我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没有表情,不曾显现愧疚,也不曾有过愤怒。他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但他一直看着我。

    那眼神,我无法形容。

    从他的眼里我看不到希望,他的眼神是那样无所谓,无所谓我说的一切,无所谓他听到的一切。

    他是出于礼貌让我讲完那一大段话么?他看着我,却似乎在看空气。他的眼中应该有愤怒或者不屑,但我只看见了无望。

    他开口:“我叫你来我公司开价,你没有来。”

    他摊开手:“我不知道你要什么?我等了你很久,我真的等了你很久。但是你居然没来,而且你居然跟笑笑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你,杜展颜,决不能再掺和进我的家务事里。

    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你不是为了钱。好吧,就算你是真的不为钱,但是,一百万,一百万能让你改变主意了么?”

    我一定是上辈子不小心得罪了哪个叫一百万的人,于是这辈子同它结下了不解之缘。

    普通人不会有我这样刺激的遭遇的,连着两天了,每天都有人拿这么大个数字砸我,是想看看我的神经是不是足够大条到扛得住这种被钱砸晕的感觉么?

    一百万,我昨天已经计算过一遍,但我今天依旧神经质地再心算了一回。这条算术题很简单,连宝宝都会做——我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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