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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娱乐圈探花-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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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清风想把大楚史拿来再看看,眼睛依然盯在那几行诗上,大楚史好像放在桌子正中间,陶清风凭印象伸手去够,可是手掌刚碰到书脊的硬边,手指忽然覆盖到了一片暖热。

    就在这时,他对面那位交换翻看大兴史的哥们儿,以清晰的声音对他道:“陶馆是崇安年间的天下第一书院。”

    陶清风这才发现,那位兄弟正好想拿大楚史。自己无意之间,盖在了他的手上。两只手,交叠于史书上。

    那人一脸斯文模样,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坐得笔直挺拔,身上行头干净锃亮。约摸二十七八岁。说话声音低沉,很好听。

    陶清风恍惚了一下,这位大兄弟,眉眼依稀间,怎么有一点像燕澹生?只不过,他对燕澹生的印象,还停留在琼林玉宴游街的十七岁的翩翩少年和二十岁意气风发的青年,轮廓还要圆润些。眼前这位兄弟年龄更大,轮廓更深,刀凿斧削似的。

    天底下的人那么多,五官依稀有点相似的,应该是巧合吧。

第98章 恢复记忆() 
看到这个;说明宝宝购买没到比例喔!这样看不懂喔!

    张风豪没指望陶清风能领会这三四重意思,他觉得陶清领会一两层就够了。如果他有那个心;记下来琢磨;日后理解全了来找他,便算是脑筋可用的后辈。

    然而,陶清风赐探花出身后;在吏部等待栓选;等待了三年。他打交道的,三司六部里;前来甄选考核的人物们,前前后后有十几波;他身边相处的,都是同科同榜、进士、同进士出身的骄子们。他们身份、阶层、家世、性格和能力各有千秋,然而有一点是共通的:都很聪明;无论是知识,还是为人。

    在那种氛围熏陶下,加上陶清风从小长大,参加学政主持的院试、三年一考的乡试,还有秋闱、春闱,都是一个人;都要自己去考;都要自己去取得参加的门路。没有人帮他;也没有人照顾他。

    陶清风不仅是才学出众。

    张风豪话里的意思;陶清风一听就懂。唯一有点理解障碍的“电影学院退休老教师”;也有之前在丽莎那里吃饭得到的消息来辅助理解。

    为了努力早日赚够钱去解约;各方面当然都要提升。记忆里身体原主被丽莎骂没文化更该好好学,说明这是原主的缺点,当然要弥补。

    于是陶清风对张风豪很直接,却有分寸地说:“多谢张老师的好意。我以后希望能有机会去电影学院学习。同道中人,后生晚辈,能和雅好书法传统的退休老师,交流一二,自是莫大的荣幸。”

    张风豪颔首笑说:“当然有机会的,看机缘。”

    陶清风淡淡一笑,心知肚明,张风豪自己就是那个机缘,只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究竟如何实现,都要由他来决定。他在等,等着陶清风进一步获得认可,等待觉得值得。

    来日方长,归宁皇后剧组要拍半年,虽然陶清风十五分钟的戏,顶天了四十天就能杀青,然而时间也已足够。

    不过眼下似乎已经获得了一个机缘。

    在陶清风解释了他还要去公墓烧纸钱,改天再和张风豪一道回宾馆吃剧组的晚餐时——

    “张老师先早些回去休息吧。”

    张风豪一边往保姆车走去,忽然想到什么,转身说道:“和他们一样叫豪哥吧,正好我演的也是你哥。”

    陶清风想起苏寻说的:先叫老师,然后混熟了就叫“哥”和“姐”的叮嘱,笑着答应了,颇有些意外地想:原来‘混熟’的标准这么简单吗?哪怕自己并不觉得和他相熟了多少。

    不过,也算是个积极的讯号吧。这位张风豪,一看在娱乐圈里的经验就很丰富,熟悉之后,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在那一刻,他又想到了图书馆偶遇的大学副教授严澹,感觉很不一样。严澹学术水平很高,年龄也比自己大,但在他面前就不会去钻营考虑学什么,只是单纯地放松聊天,互相启发,期待着能成为朋友

    刚学会如何“打电话”的陶清风,想着那张名片上的夷文数字,大概自己要“杀青”(又是个拗口的新词)之后,才有时间去华国第一大学,找那位严教授交流了罢。

    他丝毫不知道,这样的机会,很快就来临了。

    苏寻开着公司的黑色宾利,送陶清风到了离水天影视城最近的,宁阳市郊区大型公墓之一——福安园。

    苏寻刚要帮陶清风拎装着香烛纸钱的袋子,陶清风自己把东西拿过来,对他说:“小苏,你在这里等我吧。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陶清风不想被苏寻听见,他祭拜时说的一些话。

    焚烧区在视线范围可及的百米外,零零总总有十几人。陶清风也依然戴着围巾帽子口罩墨镜,武装好了再下车。

    苏寻把车开去停车场等,他以前都不知道小陶哥有什么亲戚或朋友过世,公司前辈也没给他交代过——不过,鉴于他所知的每个经纪人带小陶哥都没超过三个月,想必这种事也不会遇到。印象里小陶哥也从来没在他面前提到过关系亲密的存在——无论是家人,朋友,哪怕炒作的绯闻对象。

    公墓的焚烧区分为两块,一边是许多巨大的石壁龛,填满香灰,在里面插香烛,壁龛下方是铁窗栅栏,可以把纸钱烧了丢进去。另一边是空地,石头底座砌着着许多的铁盆铁桶,那里是放鞭炮的地方。

    陶清风把香烛点燃,插进壁龛里,诚心祭拜,烧了纸钱,又拿出写好的祭文,以香烛上的火焰引燃。他不知道遇难之人的具体名单,更多的人和他一样,没有留下名姓,但一定有许多,是自己的故人。

    火焰把纸张舔舐成黑色,再化为飞灰,掩去了凭吊的字句。

    “孤怀痛嗟:送君长恸,更作死生分。埋骨白云长已矣,相知白骨恨存亡人世未传名耿耿,泉台杳隔路茫茫”

    他烧祭文时,小声地念了出来,周围并没有站着许多人,他的声音有口罩隔着也很含糊。在这里烧香烛纸钱的,许多人也边烧边自言自语,所以没什么人注意他。

    这张祭文是给惨死同僚所作,悲怆憾恨之意浓厚,既是在怀念,又是在惋惜:多少兰台好儿郎,本该是大楚冉冉升起的天骄们

    至于祭祀母亲和老师,那得等到正规祭日,设好灵位,穿好服装,再行祭祀,不能在这种地方,以这副口罩风衣的打扮来烧纸。

    陶清风心情稍微平复一些,又摆了一对稍小的香烛上去,拿出第二篇祭文,这是他单独给燕澹生写的祭文。

    燕澹生没有被政变牵连,官至三公,正常老病而死,过了很好的一生。陶清风心想,他身后应该也不缺牌位供奉,搞不好都有后人谱系传至今日,不会缺香火的。

    可是,他还是想给燕澹生写一篇祭文,心平气和的,以同僚身份,略作怀念,并礼节性地瞻仰。

    毕竟斯人不能重见了。

    “一杯聊奠,青山白发。景园山秀故居,燕公金扉蜕归。流水席上遗琴在,紫梁街犹驷马归”

    落款是:陶生礼怀。

    写落款时,陶清风有那么一丝丝后悔:如果在得到礼部校书郎任命的那一天,自己少顾虑那么一点点出身悬殊,接受燕澹生很真诚的建议——

    “同科同甲同部,吾与广川兄有缘至此,当得起一声‘友’乎?”

    “陶生,岂敢。”

    当时同意,如今起码能落款一个“陶生友怀”吧。

    罢了,前尘往事,今日一并作别,就不要再去想了。陶清风正想把剩下的纸钱都烧完,忽然发现那张本来在香烛上点燃的燕澹生的祭文,飘在铁栅栏上面,没有落进壁龛里。兴许火势不够,只烧掉一个小角,就熄灭了。

    陶清风刚预备再引点火,一阵风吹来,那张祭文纸被吹飘起,如一只苍白的蝴蝶,飘然越过陶清风的肩头。他转过头,便看见祭文纸,被风送进了几米开外的一个人的怀中。

    好巧不巧,那人竟然是上回图书馆偶遇的教授严澹。他今日穿着简素的白风衣,整个人被衬得更高挑颀长,轻轻握住了怀中的祭文,以温和的表情对陶清风笑了笑:

    “还是穿戴得这么严实,本来在犹豫,但是听到这熟悉的念诗声”严澹快速扫了一眼祭文字体,和上次一模一样,心中便确定了,“又见面了,广川同学。”严澹笑着问,“那张书法的语录体,是你写的吧?”

    除此之外,这张祭文送入怀中时,严澹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感觉。

    他觉得,像是终于和什么事重逢,心里流淌着奇特的怀念。但是他很快又把这归于墓园容易升起的感伤之情。加上那祭文的文辞,的确写得非常动人的缘故。

    严澹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全,也很有涵养地还给陶清风。虽然他颇好奇这位燕公究竟是何方神圣,是广川同学夸张的手法,还是真能担得起“经纬人杰,宰国重器”的评价?不过他很有分寸地不打听,斯人已去,墓地哀景,还是不要惹小友伤怀了。

    今天是周一,陶清要参加新落成的水天影视城剪彩仪式。水天影视城是为了拍摄省级文化厅筹办的大型献礼片归宁皇后修建的。陶清在片中饰演男四号。

    陶清,小红炸子鸡。有许多小鲜肉的标签:年轻、帅、演技半吊子,能力被质疑、话题度高,黑红参半。胜在他是a省人,自愿放弃片酬,好歹搭上这种纯献礼性质的电影,在里面有十分钟的戏份。

    他上周五结束工作后就搭乘飞机回宁阳。宁阳是a省省会,陶清在这里有一套单身公寓,是他出道以前住的,恰好离新落成的水天影视城也近,就准备住个周末。和经纪人说好周一的早上,接他去剪彩仪式现场。

    和陶清一起回来的,有经纪人苏寻,助理许容容,还有星辉娱乐公司联系家政给他请的保姆,平时负责给陶清做饭、洗衣、保洁。

    可是苏寻从早上七点打陶清的电话到现在,拨通的手机一直没接。苏寻已经让助理去他家找了。

    助理许容容回忆:上周五晚上,陶哥下飞机后,没让她开车送回家,而是让她送到了宁阳市着名的“悦城大沙龙”,说他在那里有熟人,玩一会儿。这件事苏寻也是知情的。

    “悦城大沙龙”是陶清发家地,他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在酒吧里驻唱。酒吧老板后来发迹,成为悦城大沙龙高层之一,向星辉娱乐公司的一个朋友,以极低廉的价格推荐了陶清。陶清年纪小,长得又好看,嗓子也还算不错,对于娱乐公司来说,这样的廉价优质鲜肉,多一个也不碍事。于是星辉娱乐按照最低标准,和他签了艺人合约。

    上周五,经纪人苏寻凌晨时去了悦城大沙龙一趟,陶清和熟人在vip贵宾间里k歌喝酒。看到他来找,陶清就让苏寻送自己回家了。

    在那辆公司配的纯黑色的宾利上,苏寻在驾驶座上四平八稳地开车,看不到后座陶清的表情——却听到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没意思,死球算了。”

    苏寻不是a省人,听不太懂那句醉醺醺的夹着方言的话,只是听到个“死”字,蓦然浑身汗毛一竖,感觉非常不详。但当他转过头,只看到陶清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那天晚上苏寻把陶清送回家,来开门的是保姆,陶清已经睡死过去。苏寻接下来周末两天没有找他,让他好好休整。

    但到了周一早晨,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经纪人苏寻内心又想起那句不知其意的方言,有些心慌,却也有一丝隐秘的解脱。助理又接连打电话告诉他,陶清家没人,保姆也不在。

    还有半个小时,剪彩仪式就开始了,这个仪式里需要陶清出面的环节,是在剪彩结束后,有个娱乐记者集体采访的时间。苏寻无奈地准备去找环节负责人。如果陶清无法到场,得提前给媒体朋友们道歉,毕竟省级献礼片到场的不止是纯娱乐新闻记者,还有党媒报刊文化版块的记者,都不能得罪。

    ——虽然陶清明里暗里,或多或少得罪了一些人。包括他自己的经纪人苏寻。好在苏寻是个尽责的经纪人,过去偶有的不愉快,并不会让他在本职上懈怠。

    就在这时,苏寻接到了保姆的电话,在嘈杂背景里,对方表述又不是特别清晰,好半天才让苏寻梳理清楚:

    陶清现在和她在一起。离现场不远,苏寻赶紧让他们打个出租赶紧过来,剪彩仪式要开始了。

    苏寻在剪彩鞭炮声和电流失真声中听得也不清楚,保姆好像还嘀咕了几句,“有点怪”是什么意思?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到了。先从副座下来的中年妇女,眼中还闪烁着犹疑,看到经纪人总算松了口气。

    苏寻问:“沈阿姨,你们早上?去哪儿啦?容容那个丫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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