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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丝路大亨-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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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先生,我平日里只是在观中料理些杂务,哪里有本事掺和这样的大事?就算尽心尽力又能做什么?”静音苦笑了一声:“倒是周先生你这么聪明,干脆让你去替裕王办事,将来事成了富贵荣华都归你便是!”

    “道长说笑了,我方才不是说了吗?这是缘,命里就是你的,无论好坏别人都夺不走。裕王是何等人?他既然要用你,自然便有他的道理,你也无需这么担心了?若是真的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我又怎么会不尽心竭力呢?”

    “好,好!”静音闻言大喜:“先生你快告诉我,去了裕王府应当如何做?”

    “裕王既然是以导引之术为借口,那道长你就应该在导引之术上多下些功夫,切不可给他一个不学无术的样子!”周可成沉声道:“而且在府中行事说话,须得沉稳少言,清廉寡欲!”

    “沉稳少言,清廉寡欲,这是为何?”静音好奇的问道。

    “道长,裕王所求的乃是太子之位,这种事情肯定只能谋之于密室,不可为外人所知。言多必失,多欲则贪,贪则必乱,裕王又岂敢用这等人?”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静音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那我去了裕王府上,具体应该怎么做?”

    “守礼即可,府中雕梁画栋,只当是茅屋竹舍;金樽美酒,只当是粗碗淡茶;狡童美婢,只当是白骨骷髅。若有厚赐,先坚辞不受,若是裕王一定要给,收下后回到观中将其散给贫苦百姓和观中道人!”

    “为何要这样?”

    “欲成大事之人,口腹耳目之欲便要少受些。这个道理纵然裕王不明白,他身边也会有明白的人,你这般做自然会有人看在眼里!”

    “若是如此,那岂不是和尚最合适了?青灯古佛,粗衣素食?”静音苦笑道:“那裕王为何不去和尚庙去找?”

    “这只不过是第一步罢了,只是若连第一步都过不去,后面的也不必说了!”周可成笑了笑:“道长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有我在难道还会让你真正吃亏不成?”

    听周可成这般说,静音又想起刚刚手下的那几十两黄金,一颗心算是入了肚,笑道:“也罢,便一切都依照周先生的吩咐便是!”

    两人又聊了会儿,周可成才起身拜别。回到住处森可成叹道:“大人见微知著果然非常人能及!”

    “见微知著?”周可成笑了笑:“其实方才那些话都是我编的!”

    “编的?”森可成一愣:“难道不是真的,可是我听起来怎么和真的一样?”

    “是听起来和真的一样,但不是真的!”周可成笑了笑:“比如清虚道长的确不想和裕王有什么牵连,不过恐怕不是因为害怕被牵连,而是因为他既然出入西苑,为当今圣上传授道法,自然就不会和裕王有半点关系,说实话我是清虚道长的话,今天裕王来观里我就干脆装病。连见都不见裕王!”

    “这,这未免也太过无礼了吧?”

第十章党争() 
“是很无礼,但裕王并不会怪罪!”周可成看了一眼森可成,细心讲解道:“你不是我大明人,有些东西还是不明白。俗话说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在大明天子就是天上的太阳,独一无二。即便太子是圣上亲子,是未来的天子,也不是太阳。所以圣上在位时,太子只能深居宫中,深入简出,谨言慎行,不可揽事做事,更不可以与外面的臣子交接。因为若是太子这么做,那就成了二日当空,百官与百姓就会无所适从,导致天下大乱!清虚道长乃是当今圣上的亲信,他不见裕王是避嫌,不要说他,就是当今的首辅、次辅、六部尚书、左右都御史,以及各省的官员和边关武将对裕王都只会敬而远之,裕王在继位之后也不会怪他们,因为他登基之后也希望群臣也这样对他的儿子,就是这个道理,你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了!”森可成点了点头:“那大人您为何又对静音道长说方才那些话呢?”

    “因为我希望他能够为我所用呀!”周可成笑道:“我给了他钱,他也收了我的钱!但问题是如果他拿了我的钱却不替我办事,我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这里是京城,到处都是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这白云观更是有头有脸的地方,若这道音有个三长两短,上头查起来,我也没办法遮掩下去,事情闹大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只有先吓一吓他,告诉他身处危险之中,师傅也好、同观的师兄弟都在算计他,只要他这么觉得,就不怕他不听我的话。然后我再许以厚赂,他自然会对我言听计从,我也就能通过他这条线接近裕王了!”

    “大人果然妙策!”森可成露出敬佩之色:“不过大人为何这么想接近那位裕王?莫不是想要借助其力做什么事情吗?”

    “是,但不全是!”周可成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森可成坐下:“我方才说过了,在大明皇帝就是至尊,任凭你智勇过人,富可敌国,但只要没有改朝换代,这天下就是朱家的,坐在那至尊之位上的那个人就是天下的主宰,他一言便可定生死是非,无人可以抗拒他的意志。换句话说,只要在大明之内,我就不是他的对手。而我们兰芳社的命脉很大程度上就在大明的东南之地上,若是天子下诏海禁,关闭金山卫中左所两地,兰芳社即便不就此覆灭,也要元气大伤!”

    森可成脸色大变,问道:“那可有什么办法?”

    “有!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以重金贿赂天子身边之人,并进献天子海外之奇珍异宝,让其为我等说话,可使天子不下禁海之诏。可这天子既然可不下诏书,便可下诏书,我等献上的财货越多,彼等的胃口便愈大;而彼等之贪欲无限,我等之财货有限,无异于抱薪救火,投薪愈多,火势愈大,早晚会生出事情来!”

    “大人说的不错,再说兰芳社的钱是大人带着我们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凭什么要将其白白的献给皇帝和身边之人?”森可成愤愤不平的答道。

    “那第二个办法就是与大明打一仗,只要打赢了,打得大明损兵折将,打不下去了,然后以胜求和,迫使大明开放口岸,允我等通商!”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森可成笑道:“我在金山卫看大明的兵也不过如此,若是殿下将西国、九州、四国之兵调来,再加上朝鲜、东番,也未必不能胜过大明!”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周可成冷笑道:“大明之精兵不在东南,而是在九边西南,而且大明乃是大国,若是打起来,没有个三年五载绝对分不出胜负,你觉得我们撑得住三年五载吗?所以这是下策,若是不是走投无路,就千万不要走这条路!”

    “那还有别的路吗?”

    “有,就是我现在正在准备走的!大明皇帝是至尊,但他也有怕的人,那就是太子。皇帝虽然号称天子,但毕竟还是血肉之躯,总有死的那天,到了那时,继位的就是太子,所以太子就是他的要害!”

    “难道您是想扶助裕王继位?然后换取他开放海禁?”

    “没有这么简单!皇帝再怎么厉害也只有一个人,为何能统治天下万民?还不是因为有百官服从他的命令?而百官为何服从他的命令?便是因为他们的生死富贵都操于皇帝之手,而且别无其他出路。但若是立下太子就不一样了,朝廷这么大,总有一些失意的人想要在太子身上搏一把,想要在新皇帝的身上实现自己的目的,而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分了皇帝的权。而皇帝反击的办法只有处罚这些失意的官员或者干脆废掉太子,但这两样实际上都是在削弱自己的力量,毕竟太子是他自己立的,官员也是他的官员。而且废掉了旧太子,还要立新太子,只要一天他没死,一天这种斗争就完不了。被这样的斗争缠身的朝廷,又怎么有时间来对付我们呢?”

    森可成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半响之后他才咳嗽了两声:“这,这未免也太厉害了,大人,请问这叫什么呀?”

    “叫党争!”周可成笑道:“我们大明的官员最喜欢做的就是这件事情!”

    三天后,裕王府的使者来到白云观,送来了帖子,请静音次日下午申时去王府教授导引之术。按照周可成的提醒,静音并没有像原先准备的那样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而是穿了一件七八成新的布袍,头上挽了发髻,用荆簪插了,拿了一柄拂尘,牵了头毛驴往裕王府去了。到了裕王府前,他递上帖子,与守门军士道:“白云观静音,奉殿下之命前来!”

第十一章天家不幸() 
守门军士接过帖子,怪异的上下打量了下静音,又看了看帖子,赶忙先请静音到门房坐了,又将帖子呈给当值的军官。那军官检查过帖子之后赶忙出来,对静音笑道:“让道长久候了,来,请随小人来!”

    “有劳了!”静音双手合十唱了个肥喏,便跟着那军官进了王府,只见层层叠叠的房屋院落,肃立的军士文吏,高耸的围墙后隐隐约约传来的歌舞之声,果然非寻常人家气象。虽然静音心里艳羡不已,但他还是记得周可成的叮嘱,眼观鼻、鼻观心装出一副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

    “道长!”那军官指着前面的一座小门道:“前面就是内宅,不是小人能可以进去得了,请了!”

    “多谢了!”静音欠了欠身体,走到那小门前,早有太监在门前迎候。

    静音进了门,一墙之隔里面却是另外一个世界,与外间不同的是,围墙之内便是一个小湖,迤逦的水榭游廊、假山、经过精心修建的树木、竹林、盆景点缀其间,让人一看便心旷神怡。静音虽然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装出着世外高人的样子,但看到这般景致,也禁不住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道长!”那太监笑道:“看到前面那个朱红色的水阁了吗?殿下就在那里相候!”

    “嗯!有劳公公带路了!”

    水阁中,裕王正坐在窗户旁,手旁放着一本《资治通鉴》,高拱站在一旁,脸色并不好看。

    “高先生,您还是为我请白云观那道士来王府这件事生气吗?”裕王笑道。

    “生气倒也谈不上!”高拱冷哼了一声:“不过殿下这件事情做的的确不太妥当,您身为国之储君,只要持正道而行便是,何须与这些旁门左道之士结交?”

    “呵呵,高先生言重了!”裕王笑了起来:“寡人也不过是请其教授一点导引之术,强身健体罢了,难道这不好吗?”

    “殿下,强身健体当然好!可是强身健体的办法多得很,何必一定要学导引之术?就算要学导引之术,又何必一定要去白云观?何须用这些虚词掩饰呢?”

    裕王被高拱抢白,脸色也有几分难看,他勉强的笑了笑:“父皇对那清虚十分看重,我想那老道定然是有些本事的,所以才去了白云观的!”

    “正是因为那清虚是圣上身边的人,您才不能去那里。若是圣上知道了,他会怎么想?您是国之储君——”

    “高先生!”裕王终于按奈不住,冷声打断了高拱的苦口婆心:“我不是什么国之储君,国之储君是太子,而父皇还没有册封我为太子!高先生你要慎言!”

    “这个——”高拱顿时哑巴了,片刻后他才低声道:“圣上只是还没有册封太子罢了,殿下您在圣上诸子之中年龄最长,又德行醇厚,天纵英睿,大位非殿下您莫属!”

    “是吗?可是大哥刚刚出生就被立为太子,二哥三岁也被立为太子,我今年已经快二十了,父皇还是没有立我为太子!”

    “这,这也许是因为圣上觉得二位先太子皆早亡,为了殿下您的安康,所以才先不册封您为太子,百年之后大位依然还是您的!”

    “那为何父皇封四弟为景王,服色依仗与我无别,且久久不就藩,这又是何故?”

    高拱终于再也说不出话来,裕王朱载垕的最后一个问题击中了要害。古时上下等级森严,太子与诸王虽然都是皇帝的儿子,但太子是储君,是君,诸王是臣,君臣之别宛若天堑,在登基之前就是看所穿着的衣服,配给的仪仗、待遇乃至王府的规模。一般来说都是有明文规定的,太子都要超过诸王。而且按照礼仪,被封王的皇子一旦成年就必须就藩,离开京城去自己的藩国居住,以免对太子造成政治上的威胁,除非被封王的皇子被视为潜在的继承人(比如后来的崇祯)。而景王朱载圳只比裕王小一个月,早已成年应该就藩,显然嘉靖的这种做法是不符合礼仪的,身为儒家士子的高拱,自然对其无法赞同,但身为臣子,在皇子面前又无法直接指责君父的过错,只能闭口无言。

    “高先生!”裕王看到高拱这般模样,口气也和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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