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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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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里拉,龟朝水池里拉,鹤朝天空拉,三方各自尽力,心却不同,车子非但不动,反而被它们拉散架了。苏秦欲使三晋纵亲,就如这个齐人一样,岂不是走入偏门?”

    朱威、白虎频频点头。

    “还有,”见二人听进去了,公孙衍补充一句,“假定三晋真的遂了苏秦之愿,同心协力,亲如铁板一块,结果非但无利,反而更糟。”

    “这又为何?”白虎大是不解。

    “二位试想,三晋纵亲,不利于谁?不利于齐、楚、秦。三晋以齐、楚、秦三国为敌,三国若是单打独斗,肯定不是三晋对手。然而,三晋能合,三国为何不能合?若是三国因循三晋,结盟连横,齐从东来,秦从西来,楚从南来,三晋就是一块铁,也会被压成碎块。再说,三晋若是真的成就纵亲,齐、楚、秦也的确无路可走,唯此一途。在下方才说,合纵于魏而言,弊大于利,皆因于此。”

    这番分析合情合理,朱威、白虎相视良久,沉默无语。

    公孙衍使魏,天香再出山,与太子申旧情重温。

    韩昭侯不甘示弱,以公子韩章为合纵副使,精选出两千人加入使团,加上侍从,合纵总人马『逼』近八千。韩都郑城距大梁不过三百里,苏秦传令部属仍如以前一样日行五十里,沿途招摇,优哉游哉。

    苏秦、姬哙、楼缓、公子章诸人站在各自的车上,满脸是笑,一路走,一路向大梁民众拱手致意。

    距大梁不足百里时,探马报说魏惠王托国于太子申,与相国惠施、安国君公子卬前往梁囿围猎去了。魏王此举显然是在躲避合纵,燕、赵、韩三位副使闻讯震惊,急禀苏秦。楼缓建议直奔梁囿,认为这样既可省却数日路途,又可擒贼擒王。公子哙、公子章赞许。

    苏秦传令直驱大梁。又走半日,探马再报,说是秦使公孙衍已先一步赶至大梁。几位副使无不诧异,问苏秦对策。

    队伍磨磨蹭蹭,于第三日上午抵达大梁西郊,离城五里停下,等候魏宫指令。

    “呵呵呵,”苏秦笑道,“秦人不来,这戏还不好看呢。”

    众人见苏秦表情轻松,亦都安下心来。

    队伍磨磨蹭蹭,于第三日上午抵达大梁西郊,离城五里停下,等候魏宫指令。

    候有半个时辰,一辆宫车驰至,魏宫东宫御史下车,向苏秦宣读太子口谕,要求合纵车马就地屯扎,列国特使、副使及相关使臣入城驻驿。

    如此高规格的使团,魏人却使一个中大夫出来宣旨,且是太子口谕,几位副使皆现愠『色』。

    苏秦拱手谢过,安顿好三国将士,带姬哙、楼缓、公子章及随身人员,分乘二十辆车乘,打着合纵旗号,跟在内史的宫车之后驰入大梁。

    魏宫冷淡,民众却是热闹。许是苏秦的张扬、造势起了效果,大梁城中各界百姓闻风而动,扶老携幼地挤在主街道上,争睹苏秦及列国诸公子风采。

    苏秦、姬哙、楼缓、公子章诸人站在各自的车上,满脸是笑,一路走,一路向大梁民众拱手致意。

    行至南街口时,苏秦突然看到街边盘坐一个乞丐,蓬头垢面,目光呆滞地望着这一盛大场面。站在他身边的是几个小孩,个个如他一般,显然是街头流浪的乞丐。许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难闻,看热闹的市民远远躲着,因而这几人极是抢眼。

    苏秦一眼认出是孙膑,心底“轰”的一声,急呼停车。

    车队停下。

    苏秦纵身跳下车,一步一步地走向孙膑。

    万众瞩目,周围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孙膑仰起脸,冲他傻笑。

    苏秦走到孙膑身边,弯下两腿,跪地,朝孙膑连拜三拜,泪水流出,泣道:“孙兄……”

    孙膑却无任何反应,只是目光呆呆地望着他,傻笑。

    不过,此时他是笑出声来的,手指苏秦:“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像生完蛋的母鸡在鸣功请赏。

    所有人都惊呆了。身兼赵、韩二相,同时又是赵、韩、燕三国特使的苏秦,竟然在大街上向一个疯子下跪,简直就是旷古奇事,看热闹的人群迅速聚拢来,如看猴戏一般。

    队伍磨磨蹭蹭,于第三日上午抵达大梁西郊,离城五里停下,等候魏宫指令。

    飞刀邹亦跟过来,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警惕地观望周围情势。

    苏秦听出是进军鼓声,晓得孙膑在催他快走,便拿袖子抹去泪水,转对飞刀邹:“取金子来!”

    在前面引路的魏宫内史急呼停车,呆呆地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姬哙、公子章、楼缓三人不无尴尬地站在车上,不知如何是好。

    “苏子缘何又入偏门了呢?”朱威接道。

    几个小乞丐显然被吓坏了,走也不敢,动也不敢,惨白了脸,怔怔地望着这一切,仿佛是在梦境。

    苏秦拜毕,抬头,两眼直视孙膑。

    孙膑止住笑,与他对视。

    也就在这一瞬间,苏秦看到孙膑的双眸里『射』出两道光芒,直入苏秦内心。

    苏秦豁然明白。

    孙膑收回目光,目光重现呆滞,两手舞起,敲响战鼓:“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苏秦听出是进军鼓声,晓得孙膑在催他快走,便拿袖子抹去泪水,转对飞刀邹:“取金子来!”

    飞刀邹『摸』出一只钱袋,呈递苏秦。

    苏秦将钱袋恭恭敬敬地摆在孙膑跟前,再拜三拜,转过身,回到车上。

    飞刀邹放好乘石,苏秦踩上,登上车辆。

    车队辚辚而行。

    车队刚一离开,孙膑身边的几个乞丐飞身上前,抢夺起金子来。孙膑却似没有看见,目光依旧痴呆地盯住苏秦远去的方向,嘴唇动着,似乎依旧在敲出“咚咚咚咚……”的战鼓声。

    “你是说,”庞涓吃惊地盯住庞葱,“苏秦竟然当众向孙膑下跪?”

    “不仅下跪,还哭了。”庞葱禀报。

    庞涓深吸一口气,良久:“孙膑说什么了?”

    “孙膑什么也没说,就跟往常一样,先是傻笑,后来敲鼓,已经认不出苏秦了。苏秦给他一袋金子,他看也没看,让几个小乞丐抢走了。”

    “此言何解?”

    庞涓嘘出一口长气,略顿一下,长叹一声:“唉,当年在鬼谷时,我们四人情同兄弟,眼下我等俱是显赫,唯有孙兄境况如此,莫说是苏兄,即使大师兄早晚见到,也是揪心哪。”略顿,“还有,孙兄整日在这大街上,似也不是办法。别的不说,下雨了,刮风了,他又到何处去?”

    庞葱略作迟疑,缓缓禀道:“孙兄在咱家院里,颇不开心。这一出去,天宽地阔,好多了,后来又交上几个乞儿为友,孙兄像是换了个人,时不时地发笑,开心极了。至于落脚之处,小弟也安顿过了。南街口上那个小庙,原是陈轸的家宰戚光收来做自己家庙的,自动归咱府上。我实地察过,里面还算安静,房子也能住,就让孙兄与几个乞儿在里面住了。天气好时,有乞儿街上乞讨,孙兄饿不着。雨雪天气,小弟就使范厨拿些吃用过去,保证孙兄冻饿不着。”

    “嗯,”庞涓点头,“如此安顿,倒也不错,只是……让孙兄与一帮乞儿住在一起,委屈他了。”

第070章  魏侯空巢耍机心 疯人建言纵六亲(3)() 
“大哥,”庞葱声音哽咽,“你对孙兄这份真情,实让小弟感动。大哥放心,孙兄既是大哥义兄,也就是小弟义兄。大哥尽管去忙大事,这些小事自有小弟照管。一年多来,小弟不难看出,孙兄不在乎吃穿,不在乎门庭,只在乎自在开心。在大街上,孙兄能得自在,能得开心,总比关在咱家院子里好。再说,”略略一顿,压低声音,“他在院里,有碍宁静不说,还会惊扰夫人,弄得后花园里就像闹鬼一样,谁也不敢去。”

    “葱弟所言也是。”庞涓点头,“孙兄这件事儿,市井可有议论?”

    “据小弟所知,大哥义救孙兄、不弃不离之事,早已传遍列国,大梁更是人人皆知,家喻户晓,无人不夸大哥尚情重义,是个好人。”

    “唉,”庞涓又叹一声,“他们有所不知,孙兄与大哥之间的情义,断不在这层表皮。遥想当年,为救家父,孙兄与大哥出入虎『穴』,身陷囹圄,若不是白司徒搭救,差一点死于『奸』贼陈轸之手。”复叹一声,“唉,葱弟呀,大哥欠孙兄的,此生只怕难以偿还了。”泪水流出。

    “大哥……”庞葱也动容了。

    庞涓正要说话,外面传来脚步声。

    “苏兄何说此话?”庞涓脸『色』涨红,又羞又怒,“在下不才,却视秦人为案上鱼肉,圈中羔羊,何曾惧他?”

    庞葱出去,返回时禀说是三国特使苏秦到访。

    庞涓起身,在厅中连走几个来回:“几个人?”

    “只他一人。”

    “哦?”庞涓眼珠儿连转几转,“我去迎客,你搞几根荆条,备个搓板,放在客厅里!”

    话音落处,庞涓人已动身,赶至门口,果见苏秦垂手恭立。

    庞涓加快脚步,边走边扬手大叫:“苏兄……”

    “苏兄何说此话?”庞涓脸『色』涨红,又羞又怒,“在下不才,却视秦人为案上鱼肉,圈中羔羊,何曾惧他?”

    苏秦迎上几步,拱手长揖:“庞兄……”

    庞涓飞跑上前,一把抓过苏秦之手,用力握道:“在下不知苏兄光临,迎迟了,迎迟了!”

    “呵呵呵呵,”苏秦笑出几声,“在下不请自来,冒昧相扰,还望庞兄宽谅!”

    “什么宽谅不宽谅呀!”庞涓朝他胸上猛擂一拳,责怪道,“苏兄这是问罪在下呢!不瞒苏兄,近日王上出游,殿下主政,朝中一应事务全都推给在下了,在下忙得是晕头转向呀,这不,刚从朝中回来,听闻苏兄光临,未及换下朝服,就迎出来了!”说着抖抖身上朝服。

    “哈哈哈哈,”苏秦大笑几声,回敬他一拳,“庞兄说到哪儿去了!在这城中,谁人不晓得庞兄是百忙之身,在下安敢责怪?只是……在下此来,人地生疏,思来想去,也只庞兄一个故友,故而在馆驿里下榻之后,屁股尚未坐热,赶忙备车探访,前来惊扰了。”

    二人互相客套几句,携手走入府中,在客厅里分宾主坐下。

    庞葱沏好茶水,拱手退出。

    苏秦品过一口茶,主动提起孙膑之事,换过面孔,不无沉重地怅然叹道:“唉,不瞒庞兄,方才在下见到孙兄了!”

    庞涓装作不知:“哦?”

    “唉,”苏秦复叹一声,“孙兄之事在下早就听说了。在邯郸之时,就有风传孙兄犯下死罪,因庞兄搭救,方才逃过一命,不想他又祸不单行,成为疯人。在下只是听闻,原本不信,今日亲眼得见实况,在下……”

    苏秦尚未讲完,庞涓已是泣不成声:“苏兄……”

    苏秦亦拿袖子抹泪。

    “苏兄,”庞涓缓过一口气,缓缓说道,“孙兄之事,都怪在下,是在下对不起孙兄!”说着起身摆好搓板,抓过备好的荆条,递予苏秦,“苏兄,在下有负先生叮嘱,有负与孙兄的结义之情,有负鬼谷同窗之谊,罪该万笞!今日先生不在,大师兄亦不在,只好由苏兄代劳,替先生、大师兄主罚,为孙兄讨个公道!”两膝一软,跪在搓板上,脱去朝服,『露』出后背,微微闭目,“苏兄,行罚吧!庞涓若是叫出一声,加罚十下!”

    苏秦看他一眼,“啪”地扔下荆条,缓缓起身,双手扶起他,长叹一声:“唉,庞兄,这这这……你……唉,你叫在下如何下手?”

    庞涓挣开苏秦,复跪下来,再次乞请:“苏兄,你若不打,是害在下!不瞒苏兄,孙兄逢此大劫,皆因在下。在下若是不请孙兄下山,不请他来大梁,孙兄就不会……唉,不说了,打吧!你不打,在下心中的块垒不去,寝食难安哪!你打一下,在下心里就减轻一分,打十下,就减轻十分,打一万下,在下……在下……”再次哽咽。

    庞涓将话讲至此处,苏秦尽管心如明镜,也是感动,轻叹一声,再次扶起庞涓:“庞兄莫要自责!你如何对待孙兄,在下也早知道了。”顿一下,“在下一路听来,到处都在传颂庞兄,颂扬庞兄忠义分明,重情仗义,可追古人。在下……在下听了,既为孙兄难过,又为庞兄自豪。只是,孙兄是个诚实之人,如何犯下死罪,在下没搞明白,还望庞兄告知。”

    庞涓抹去泪水,在主位上坐下,唏嘘再三,将孙膑如何犯下死罪、魏王如何震怒、孙膑如何受刑、如何发疯及自己如何求情、如何救治、如何照料、如何放任孙膑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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