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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衣国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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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学台怎么不收银子就把状子发还了呢?难道真是苦尽甘来,终于等到一位非但不贪,而且还干点实事的学台了?一众生元叩首拜伏。

    韦子云问道:“还有什么待批的案卷,或者来申诉的学官或者生元吗?”

    那属官惊得呆了,连声道:“没了,没了,数年积案,半天全处理完了。”

    韦子云道:“我就说过,等处理完也来得及吧,带我到后堂休息一会儿。”一名小吏赶紧带他到后院休息不提。

    难道是韦子云学贯古今,比前任都聪明吗。恐怕不是,自古以来,官员都将俸禄、官厅当做理所当然,要他做一点实事,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哪怕碌碌无为,只要不害民,都可以称为“黄老之治”,当地百姓都要送“万民伞”的,走的时候,抱着那官儿的腿不撒手,这官员需要留一只鞋子在这里,表示不舍之情。

    韦子云的心中有一点未磨灭的正气,让他武功大进,也让他处理起公文来,得心应手。但是,这一点正气,好似在黑暗的屋子里点亮一支蜡烛,把周围的鬼魅魍魉都照得清清楚楚。

    汉王朱高煦,要做的,是杀头的买卖。成了,君临天下,败了,死无葬身之地。他需要透过无生教的力量吸干百姓的每一滴骨血,积蓄力量,等待爆发的那一天。最厌恶的,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为,哪有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搞成阴谋的呢。

    韦子云是悬在朱高煦头上的一支剑,徐天枢就是抵在他背后的一把刀。

    朱高煦手下的无生教已经和太一教斗得旗鼓相当。韦子云来到了济南,汉王的另一位大将,席弘机,早就安排了香饵,等待鱼儿的到来。

    (本章完)

第18章 一文一武斗汉王() 
?    泰山玉皇峰,太一教知客亭。韦子云署理完公务,前来拜见杨守衡,守护山门的是马开阳,道:“师父闭关练功,谁都不见。我本该好好招待你,可是身负护山之责,韦大人,请回吧。”

    韦子云道:“相会有时,马师兄,保重。”

    太一教领袖武林多年,直到玉皇峰被围,杨守衡败给罗梦鸿,这两件大事发生后,太一教的声誉一落千丈。

    无生教在汉王的支持下,成为朝廷承认的教派。中原几省的教徒源源不断地补充到了五大护法和五毒圣君的旗下。

    最受众人敬仰的大师兄,徐天枢,成为了锦衣卫千户,小师弟韦子云成为提督学政。太一教不得不引入朝廷的势力作为奥援,让许多心高气傲的弟子难以接受。

    残酷猛烈的风暴酝酿在众人的头顶,墨守成规的人将被撕碎,只留下能够搏击风浪的豪侠。可谓是:几多少年江湖梦,树掩残冢白骨深。

    济南府,锦衣卫户所,韦子云正在和徐天枢下棋,韦子云白子一落,笑道:“师兄,你又输了。”

    徐天枢把棋子一推,站起身来,道:“今日我心神不宁,这局不算。”拿起书桌上的一封信,问道:“良姑娘说她辞了宫中的职位,去北方找她哥哥了,你说,她独身一人,会不会遇到危险。”

    韦子云道:“已经问过我八百遍了,人家的武功可不比咱们低,压箱底的绝招多着呢。”

    徐天枢正要说话,通译官张昭躬身道:“大人,东厂的贵客在济南办一件要紧的案子,上面命你协助。”

    徐天枢道:“师弟,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韦子云道:“好嘞,只要不是找理由跑掉就行。”

    千户所神机房,是锦衣卫商议要事的所在。徐天枢选在这里接待来者,对方身份显然不同寻常。

    通译官张昭佝偻着身子,一边引路,一边频频回首赔笑,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黑袍老者,两个劲装少年。

    所谓同行是冤家,锦衣卫和东厂不过是面和心不合罢了。大家互相给面子,混口饭吃,东厂的人主动过来拜见,肯定不是小事。

    东厂为首之人身穿皂靴黑衫,看样子是个档头,剩下两人穿白皮靴,系小绦,是两个番子。

    茶且沏过,徐天枢沉声道:“这位档头怎么称呼?”

    老者回道:“老朽东厂甲子房役长,劳百顺。”指了指身后两人:“程雷,蓝潼,以后大伙多亲近。”

    徐天枢道:“程兄弟,蓝兄弟。”程雷和蓝潼抱拳后退一步,以示不敢承礼。

    劳百顺道:“东厂的番子在皇城外的勾当,都要有锦衣卫的人参办,走这个过场是几十年的老规矩了。”慢悠悠喝下一口茶,接着道:“原本觉得这次的勾当十分棘手,而今有徐千户坐镇,必定是马到功成。千户大人在江湖上的名号,可真是不得了,不得了呀。”

    徐天枢道:“档头过奖了,有什么事是我徐某人能效劳的呢?”

    劳百顺对着蓝潼一示意,蓝潼道:“天下两京一十三省的盐、铁皆由朝廷专卖,各大盐场矿山都有我东厂的人监工。如今迁都在即,运往京师库房存管的官盐在沧州被人劫了,我们查到作案的人是漕帮余匪干的,这批官盐已经被运到山东境内。”

    劳百顺接口道:“这人呐,不吃盐,就没力气干活,京师的几万官兵和十几万的民夫可都等着您呐。”

    徐天枢道:“济南城随时可以调动的锦衣卫校尉有一百多人,明天就可以聚齐山东所有的军卒。锦衣卫安插在三教九流的耳目遍布内外,这批官盐果真是藏在了山东,必定需要本地人马的接应,今日起,所有相关的消息按轻、重、缓、急四等送到驿馆,全部快马通传,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档头。”

    劳百顺阴阳怪气道:“都知道徐千户是太孙殿下的爱将,太子殿下和太孙殿下是出了名的反对迁都的。徐千户只要将线索交给东厂就行了,咱们自有手段让他们一五一十交代。”

    徐天枢端起茶来,道:“档头放心。”

    劳百顺起身告辞,校尉肖怀仁将三人送出门外。千户所通译,张昭道:“这帮没卵蛋的越来越放肆了,一个小小的档头敢和大人这么说话,他们东厂的案子,干咱们什么事。”

    徐天枢笑道:“这帮人对上谄媚,对下残虐,不和他们打交道的话,咱们锦衣卫早晚要被人家盖过了风头,况且敢劫官盐的人,绝没有那么简单。”

    此时月已西斜,初春的夜风没有一丝暖意,官道上一入夜便冷冷清清。

    锦衣卫千户所衙门,成群的校尉、力士进进出出,井然有序,只是偶尔刀鞘相撞的声音让人不禁胆寒。这些人多是世代的公差,对付三教九流没人比他们出色。

    同时,徐天枢深知他们是对上的忠犬,对下的豺狼。现在放豺狼出笼,必须及时勒紧绳子,否则他们对百姓下手的时候,更加凶残。

    “大人,准备妥了。”校尉肖怀仁奉上了衣甲。徐天枢负手而立,扫视眼前的锦衣卫军卒。这些平日里横行无忌的官差一个个面色发紧,肃然而立。

    “沧州官盐被劫,现今藏到了山东,咱们拿不住他们,东厂的番子就要接手。这事做成了一定重重有赏,出了岔子我要砍一批脑袋,别给我丢人,去吧。”

    马蹄的哒哒声,快靴踏地的沉闷声逐渐远去,整个济南城的泼皮,无赖,流氓,恶霸,黑道白道,都要被锦衣卫破门而入进行一轮恐吓威逼。

    随着刀枪,棍棒,笑脸,苦脸,怒骂的混合,一条条情报会被送到锦衣卫通译馆,然后打上轻重缓急的标签,被送到各个要紧人物的手里,明天全山东都会被翻个遍,几十年来,锦衣卫一直都是这么混乱而高效。

    韦子云站在台阶上,目送锦衣卫的军卒远去。

    徐天枢道:“师弟,天下人对东厂和锦衣卫无不谈虎色变,自从我接了这差事,太一教的其他师弟们和我都生分了。韦家世代贤良,你又是个清流官,不怕惹祸上身吗?”

    韦子云道:“师父说过,庙堂江湖,皆是修行。锦衣卫里也有好人,每次出征漠北,不都是陛下身边的锦衣卫冲在最前边吗?所谓的清流官里,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多着了。太孙殿下和师父信任你,才让你坐在这最艰难的位子上,师兄弟们都信任你。”

    徐天枢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倘若,我哪一天也随波逐流的话……”

    韦子云道:“我来杀你。”

    徐天枢将缠丝连弩和压衣刀束在腰上,披上一件黑色罩衣翻身上马,道:“一言为定!”

    (本章完)

第19章 顷刻间灰飞烟灭() 
?    残垣断瓦,鸟兽悲鸣,昔日威震山东的漕帮分舵,在帮主汪广洋被杀之后,剩下的几个舵主相互倾轧,山东分舵无人打理,而今成为了寻常的渔人码头。

    整整三天过去了,济南被东厂的番子和锦衣卫的军卒轮番蹂躏,穿城而过的河上布满了官家的快船,城里的盐价已经涨了三成。

    大索全城,竟然连漕帮的人毛都没找到一根,越来越多的东厂番子,锦衣卫军卒被抽调过来,一头雾水的他们把精力发泄在街上的泼皮身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一名校尉匆匆入帐,道:“大人,逃匿的匪首,已经死了,尸首就在外间。”

    码头上三具尸首并排摆在一起,天气寒冷,并没有腐败,被水泡得不成样子的尸身勉强可以看出人形。

    徐天枢向站在一边的仵作问道:“怎么回事?”

    仵作回道:“第一具尸首是在内城闸门发现的,第二具在城外白石滩,第三具在盐滩渡口,都是人杀掉后扔到河里,小人推断,死了不过六个时辰。”

    校尉肖怀仁道:“踏水金蟾赵雨堂,轻萍载舟方子澄,东海夜叉薛浩凌,都是掌管一方的舵主,漕帮内乱之后,没想到他们会死在这里。”

    徐天枢嘿然冷笑:“人死了不打紧,这次丢失的官盐可不是一包两包,想把东西运走,必须走水道或者海路。想尽快出手的话,正主必定在连云渡无疑,封锁码头,所有船许进不许出,请劳档头过来说话!”

    连云渡口,几艘八百料的海船被锦衣卫军卒重重包围,船里一点声息都没有,仿佛锦衣卫大张旗鼓对付的是一艘空船,可是进去搜查的军卒一去无回,仿佛被大船吞到了肚子里。

    “徐千户,点子就在里面?”劳百顺匆匆赶来:“出海口布置了吗?”

    徐天枢道:“水下布了五层钩网,渡口有两层木栅拦住,不知档头要活的还是死的?”

    劳百顺道:“这个案子不比寻常,有活口交差最好,实在不行死的也成。劳烦开一个口子给老朽,让东厂的人捉他们回去,徐千户的大恩,劳百顺铭感五内!”

    徐天枢道:“档头言重了。”

    徐天枢一挥手,锦衣卫在西边让开了一个口子,东厂的番子个个如狼似虎,手持铁链、铁尺,搭肩踩背就往船上爬。锦衣卫的军卒结成阵势,包围了南北两面,海船东边的渡口是锦衣卫的快船在游弋。

    跟着劳百顺的两个少年,程雷,蓝潼,手握卫刀,分别跃上船头船尾,甩手几支袖箭,射向了可能有人藏身的地方,接着一刀斩碎了舱门!

    “嗖嗖嗖。。。。。。”三轮箭雨从船中射出,程雷和蓝潼使出一招“缠头护首”,刀面在头脸一撩,护住要害,翻身落在了码头。后面的一众番子就没那么好运了,仰面射倒了十几个,还有手脚着箭没死的,躺在那里鬼哭狼嚎,可谓丢盔卸甲,一片哀嚎。

    四周的锦衣卫,纷纷以连弩还击,舱内不少中箭的人发出了闷哼声。就在弩箭互射之际,船中一队精悍的武士倾巢而出,迅速和落荒而逃的番子搅作一团,锦衣卫军卒怕误伤了东厂番子,只得住手。

    这队武士衣着简陋,多数人竟然踏着木屐,每人腰间插着两柄细长的直刀和一支长匕首,刀法干净利落,一群平日只会欺压良善的番子一半人带刀,一半人拿的是铁尺和铁链,被这群硬点子打得大败。

    尤其是为首的武士,身着黑竹甲,招式凶悍,每刀落下,必有番子身首异处。程雷和蓝潼持卫刀加入战团,依然遏制不住退败。

    劳百顺大怒,几个起落,跳进了战团,他不用武器,五指箕张,如恶鹰击兔,刀光剑影间来去自如。只要被劳百顺抓到的武士,不是筋断骨折,便是被扭断脖子,鹰爪手劳百顺,果然名不虚传!

    徐天枢一挥手,两队锦衣卫加入了战团,这群武士虽然悍勇,但是如果不能打开缺口的话,今天依旧是免不了败亡的结局。突然两个武士大喊:“火遁!”

    “砰砰”两声沉闷的爆炸,战场弥漫了浓烟。

    徐天枢大喝:“锦衣卫听令,凡是浓烟中走出来的人,一律射杀!”

    “杀!杀!杀!”

    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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