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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文成公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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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忍住哽咽,她望着李云彤笑道:“就是嘛,像这样好生做女儿家打扮多好看,偏生要扮个男子。你又做不了学问,考不了状元郎,有什么用呢?成日里往外跑,也不在家陪陪娘。”

    郡王妃的语气虽然温柔,眼睛里却是一层蒙蒙的水雾,就连身体也微微发抖,她看着触手可及的女儿,舍不得眨眼,仿佛她在下一个瞬间就会消失不见。

    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就要去那个苦寒之地,万里遥遥的吐蕃,这一生也许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郡王妃眼中的水雾渐渐浓起来,悬泪欲滴。

    她若无其事地拭了拭眼角,露出笑容道:“女孩子家外表还是要温柔些好,你去了那边不要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不比家里头,父母事事都依着你。在外头要与人交好,但也不要全部说出自己的心意,你性子直,喜怒都挂在脸上,这样不好,万一遇到那心思阴狠的,吃亏的总是你”

    自从知道自己要去吐蕃和亲,面对母亲的絮叨,李云彤再不像从前那般不耐烦,她笑盈盈地听着,按照食不言寝不语规矩,将碗里的几口稀粥缓缓喝尽。

    放下碗之后,李云彤走到郡王妃的身后,趴在她的肩上娇呢地说:“娘只管放心,从小到大,你见我几时吃过亏?倒是您性子太软了,姨娘们该敲打的就要敲打,别因为她们扮个可怜,装个恭敬,就哄骗了去。”

    娘俩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话,郡王妃站起身,“你早些歇息吧,明个起,再不许出去乱跑。”

    李云彤故作惊讶地说:“娘不是答应今晚和我一处睡吗?哦,我知道了,你舍不下父亲,他那么大的人,你还担心他一个人怕吗?”

    她促狭地笑兮兮道:“对了,定是娘亲担心父亲被姨娘们趁机勾了去”

    郡王妃绯红了脸,“女孩子家家的,谁教你知道的这些?”

    想了想,女儿临嫁在既,有些事该知道的也得教她,郡王妃便轻咳两下,拉李云彤坐下正色道:“男人都是图新鲜,若日日见的你,那股子新鲜劲过了,再好看也视若无睹,倒是隔三差五的,才能历久弥新。你去了那边,他既然是吐蕃的王,难免三妻四妾,你是大唐的公主过去,身份摆在那里定会尊你为王后,不要做那些捻酸吃醋的小妾模样。”

    “男人的爱恋如晨露,在晨露未散之前,你要尽情享受,但千万不要认为这爱恋会如日月恒长,还记得金刚经中说的吗?‘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人的感情也是如此,一定要活在当下,不要执着于过往,也不要担心未来。”

    李云彤诧然,“娘亲何出此言?你跟父亲这么多年相敬如宾,恩爱白头,难不成是假的?”

    郡王妃唇角露笑,那笑意里有些无奈,她拍了拍李云彤的手,“当然不是,但这种感情和你想的那种炙热专一,如火如荼的爱恋是不一样的。你父亲对我的感情,不仅是因为我是他的妻,礼法上他要敬之,更因为有你们所以才会如此。”

    她的神色中露出一丝怅然,“还记得你六岁那年吗?你父亲宠爱一位姓金的女子”

    李云彤的回忆被郡王妃的一句话打开了闸门:那年她的父亲宠爱一位姓金的姬妾,母亲受了冷落,府里的下人有些攀高踩低的,便去讨好金姬,渐渐不把她们母女当回事,吃穿用度上有所拖欠,有回她见母亲流泪,气愤不过便去找父亲理论,父亲却呵斥了她不懂事,她跑了出去离家出走,差点被拐子卖了,幸好遇见了师傅

    回来之后才知道,因为哥哥出面跪求,父亲将金姬发卖,家里重新恢复了平静,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姨娘敢挑衅母亲的权利。

    她不知道哥哥跟父亲说了什么,但那件事令她明白,在男人的心里,子嗣远比宠姬重要。

    她还记得哥哥当时给她讲了晋书:宣帝初辞魏武之命,托以风痹,尝暴书,遇暴雨,不觉自起收之。家惟有一婢见之,后乃恐事泄致祸,遂手杀之以灭口,而亲自执爨。帝由是重之

    司马懿在魏武帝面前装中风,不肯出朝为官,结果有一天晒书时突然下雨,他忘记中风之人不能自行起居,跑去收院里的书,被一个婢女看见了,他的老婆害怕婢女泄密,亲自杀人灭口还将其煮来吃了,不留下任何证据,司马懿因此非常的看重他老婆,认为她是一个可以与之谋大事的人。

    哥哥当时对她说,“你记得,史书上在此用词,不是爱之怜之惜之,而是重之。一个女人,只有让男人看重了,他才不会把你当玩物一般丢弃。”

    她后来翻看了那段文字,知道司马懿后来嫌弃老婆年老色衰,宠爱年轻美丽的柏夫人,他生病时老婆前往探疾,希望能够唤起旧日恩爱,他竟然说出老东西面目可憎,干嘛出来吓人气得他老婆羞惭的要绝食自尽,要不是她的两个孝顺儿子听了也陪着母亲一起不吃饭,逼得司马懿给她道歉,只怕她就要被司马懿的薄情给逼死

    若不是有两个好儿子,母凭子贵,原来得男人看重的女人,在他功成名就之后,也一样会被弃之如敝履。

    想到这些,李云彤仍然似懂非懂,但她点点头道:“母亲,我明白了。”

    看见女儿眼中的懵懂,郡王妃爱怜地抚了抚她的乌黑长发,“男人若是真正喜欢你,不用你做任何事,他都会把你想要的放在你面前。只是天可怜见,你得的是这般姻缘,那男子娶你并非是爱恋于你,而是为着娶大唐的公主”

    “所以彤彤你要记住,他娶你是为了他吐蕃的利益,你可以敬重于他,却万万不可交付自己的一颗心。女子但凡动了心,就会失去自我,失去判断能力,不会保护自己的利益,在那么远的地方,父母兄长都无能为力,你只有自己。对于男子而言,他的国,他的野心都在你之上,他是你的全部,而你不过是他的一步棋”

    听到平日里柔弱的母亲,如此血淋淋的撕开真相,李云彤脸色不由带了些惊慌,“难道就没有例外吗?难道这世间就没有一生一世的爱恋?”

    “有的,但那只是普通男人,他们没有选择,所以只能守着一个老婆,日子久了,在外人的眼里就成了恩爱白头。对于帝王而言,固然有百炼金刚化为绕指柔肠的时候,但那并不会长久,女子的柔情不可能长久拴住一个男人的野心,他们天性喜欢追逐,追逐权势,追逐名利,对于拥有皇权的男人而言,女人如同皇冠上的宝石,是一种必不可少的装饰,是他们绵延子嗣的必须。”

    郡王妃叹了口气,“那位吐蕃的王不就是如此,娶了泥婆罗的公主尚嫌不够,听到吐谷浑王娶了一位大唐的公主,觉得自己文韬武略远胜吐谷浑王,所以定要娶一位大唐的公主,驾驭这样的男人,你还在想恩爱缱绻,你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的”

    郡王妃走后许久,李云彤虽然很困却就是睡不着觉。

    男女之情真的像母亲所说,算不得什么吗?

    她还没有见到那个人,就要权衡得失,计算利益吗?

    翻来覆去到天亮她才睡着。

    迷糊中她还在想:醒来之后要好生找了个理由出去,她得准备七星续命阵需要的东西,不管将来如何,活在当下,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好再说。

    第二天清晨郡王妃过来时,李云彤刚醒来,整个人还缩在锦被里不肯起来,只露在外面的一张脸红扑扑的,如同苹果般可爱。

    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苹果脸,郡王妃柔声道:“今日起你在家里好生呆着,娘有些东西给你,你得点点数。”

    李云彤抱着她娘的胳膊坐起身,“娘亲的那些,留给妹妹,皇家备了那么多东西,足够我用的。我今个还要出去办些事,您放心,有那吐蕃大相陪着,不会有事的。”

    她起身间锦被滑落,露出欺霜胜雪的肌肤,夜里睡得不踏实,连白绫中衣都散开了半边,白皙圆润的肩膀,锁骨向下,那两处山峦浑圆如同牛乳般闪光。

    郡王妃替她把被子扯上来围住,“彤彤,你已经长大了,你们虽是君臣,但毕竟男女有别,也得避嫌。”

第71章 葫芦() 
好说歹说,好容易把母亲敷衍过去,早饭之后,李云彤到底还是换好男装出了门。

    在看到禄东赞时,她将他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觉得母亲所说君臣有别,男女大防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虽说比起自个的父亲来,禄东赞是年轻那么十来岁,可他的年龄比自己大一半,吐蕃人长得黑,看上去就更显得沧桑,两人站一起,基本就是两辈人的差别,再眼瞎的人,也不能认为他俩会有什么暧昧吧。

    打量完了,李云彤一挥手,身后的春草抱着玄色披风走上前,递给禄东赞身后的诺阿莫。

    诺阿莫苦个脸接过去。

    他家大相今日另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披风,这件拿在手上该怎么办?若是他先送回去,也不知道回来还能不能看上稀奇。

    公主殿下准备七星续命阵要用的物件,多难得的机会,他得从头到尾都跟着。

    早知道,就不该为了保密一个随从都不带了。

    看了看春草,他满脸堆笑地说:“春姑娘,咱们借一步说话”

    那边诺阿莫在央求春草将那玄色披风先拿回江夏郡王府寄放,这边禄东赞被李云彤一番打量瞧得莫名其妙,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微笑道:“为何公主殿下这般神情,莫不是臣的脸上生了花?”

    李云彤自镶着白狐毛的宝蓝披风里侧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禄东赞,“大相,请叫我李公子。这件事情,已经提醒多次了,不用再说了吧?”

    禄东赞不明白为何今日李云彤会这般模样,但他本是心机深沉之人,当下若无其事道:“是,在下失言了。李公子,咱们今个先去哪里?”

    “到集市上的老店子去,寻几样法器。”

    两人先后策马扬鞭,因为禄东赞的马脚力快,很快追上去与李云彤并驾齐驱。

    李云彤不知道,从他俩的身后望去,马上的两个人,深蓝色的身影高大威武,宝蓝色的身影苗条挺拔,随着马儿的步伐起伏一致,看上去竟然是份外的和谐。

    李云彤带禄东赞他们去长安城里有名的珍玩街。

    平时她按师傅所说,也养了一些法器,但今个摆七星续命阵要用的物件不少,她养得那些都是上好的东西,舍不得就这么用了,所以想先出来寻寻,实在不行了,再拿她养得抵上。

    反正张盛远不缺钱,有钱帛,到哪都能买到好东西,要不是时间有些仓促,她都想买了古玩来自己养成法器。

    因为这里面只能步行,李云彤他们便把几匹马放在珍玩街外寄存了。

    毕竟是长安城,虽然还是早晨,街外头停放的马车,栓着的高头大马已经很多,走进去珍玩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川流不息,多是些穿绸着缎的公子哥,若是架着鸟笼怡然自得的富贵老爷,当然,也有不少布衣布袍的普通老百姓,但那种大多是为了生计,盼望着贵人老爷们需要帮闲时,靠抬、搬、扛挣点小钱的穷困人。

    珍玩街不仅有装修豪华的店面,也有铺块布在地上,杂七杂八放些小玩意的地摊。

    因为时间尚早,李云彤也没着急着去那些珍玩店面,而是直接逛起了地摊。

    禄东赞虽然不懂什么是法器,却也知道那是方士道长们要用的东西,这地摊上卖的物品,想找几个真货出来都难,哪可能有什么法器?

    他虽不明白李云彤为何要逛地摊,但本着别和女人讲道理的原则,还是陪着一处看。

    地摊上的摊主一看他们这几个,穿着看上去不起眼,却隐隐透着奢华,而且显然以年纪最小,皮肤最白的那位公子哥为首,眼睛都亮了。

    在珍玩街买东西,考得就是眼力,可没有假货一说,买得再贵,也不能说人骗了你,只能怪自己眼力不济。

    这种年轻的小公子哥,家里不缺钱,任性妄为,只要看中了什么,不惜千金也要拿下,最好忽悠了。

    离李云彤他们最近的一位摊主连忙热情地招呼:“小公子,在下于这珍玩街卖了十几年货了,一看您就是富贵人家出身,见过好东西,有眼力,我这儿的摊位您别看小,尽是从那些失势落难人家淘来的好货,您想要什么说说看,我给您找找,说不定就有您想要的呢。”

    禄东赞听了微微笑。

    这摊主说他在这卖货十几年,无非是暗示李云彤他这儿是“老字号”,诚信可靠,夸她有眼力,讲述自己好货的来源,一层层的,看似诚恳,其实全是套。

    李云彤裂嘴一笑,“大叔,我就随便看看,你要不忙,就把这些一样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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