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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怎生姑娘-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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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墨想着若是祖母去世,他肯定回京守孝,就他那个官职,虽说看着挺能唬人的,但方九章自己都能把那一摊子事务来兼了起来,也就知道,其实并没有多重要了,不是重要的官吏,皇帝就是想给他弄个丁忧也没有理由,到时候少不了还是要回府居住,他自己脸皮厚无所谓,可要是全家人都给怎生脸子看,少不得又是症候。

    他跟聂润差了十来岁,小时候倒是没有打架,当然也没什么依赖之情。长大更是因为聂阁老的压制,兄弟俩之间好似多了层隔膜,呃,当然也有可能算不上隔膜,顶多算一点耳屎,可谁又料到这耳屎竟然也有坚硬到一碰就痛的一日呢?

    若非大夫人三番五次的刁难,兄弟俩不会走到今日的光景。

    起码聂墨是不大愿意见聂润的,甭管外头的人看聂润多么的好,聂墨只会觉得自己更好。他明明也很努力,也没有想去跟聂润争什么,他只想过自己想要的那种日子……

    聂江是聂墨的心腹,这么多年,可以说比这个家里任何人都了解聂墨,见他没什么精神头,想着夫人说过的话,“就算太夫人有个万一,公公婆婆也都在,不能叫二爷担上不孝的罪名,二爷有做不到的地方,你要尽力的描补才行。”

    怎生觉得父母兄弟是生命之中的一部分,即便再不喜欢,那也不可分割,她不愿意聂墨跟家里闹的太僵,因此对聂江是百般嘱咐,叫他务必不能再令聂润聂墨更加离心。

    人就是这样,假若是身边不相干的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那肯定会不能原谅,可若是自己的血脉亲人犯了同样的错,即便不高兴,不快活,一时半会儿的不谅解,等一段时间过去,血脉的亲缘就又会占据上风。

    聂墨如此的耿耿于怀,何尝不是还对亲情依依不舍?

    可是他那张嘴,也实在是毒,说出话来锋芒逼人,一般二般的人还真扛不住。

    聂江可不敢以身相试,他只好说些旁的,略微无关紧要的事,“今年荔园的葡萄结了好多,大爷说您跟夫人在外头,便叫人把它们都洗干净晒干酿成了葡萄酒……”

    “听庆阳说,刮风下雨的,大爷都时不时的过来荔园看看……”

    聂墨冷哼一声,“你收了他多少好处?”

    “大爷可没给小的赏钱,倒是夫人许了小的不少好处。”

    聂墨打了个哈欠,“行了,你去问问他饿不饿,要是不饿就我,我饿了,要是饿,就过来再添一双筷子。”

    聂润却提了一壶酿好的葡萄酒过来。

    聂墨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将杯子摆到聂润跟前。

    “这酒的度数很低,当水喝罢了。”

    聂润开口解释。

    聂墨却不愿意说这些零碎,直接开口问,“大哥过来找我有什么事?”话里没有挑衅,说的很平和。

    聂润仰头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我是来跟你和解的。”

    “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和解的。”聂墨眼皮没抬的继续说道。

    “我不可能休妻,你也不可能带着怎生搬出去住,父母那里总要晨昏定省,你自己无所谓,怎生呢?孩子又怎么办?”

    “我可没让大哥休妻,您别拿这种大事来跟我说。”

    聂润疲惫不堪,“她做了错事,也已经受到惩罚,就算你觉得不够,可我给你一把刀,你敢不敢去杀了她?”

    聂墨心道,她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害人了,凭什么要他正大光明的报复回去,他暗地里弄死一个人,心里一点负担也没有。

    “我不是为了她才来跟你讲和的,我是为了三个孩子。之前的事我也有错……,当日心里全是庆幸,幸亏没有酿成大错……,我跟你保证,以后她只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和贤堂,你先不要跟我瞪眼,听我说说条件,我替你在父亲母亲面前开脱。”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没什么好开脱的。”聂墨嘴硬道。

    聂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是么?你是没什么好开脱的,可身为子女不能不孝,怎生要不要到父母跟前尽孝?父亲会不会将对你的怨怪迁怒到她身上?”

    最后语重心长的来了一句,“你便是再有本事,这天下的事你一个人也做不完。”

    聂墨却想着祖母看自己的眼神……

    “你什么时候能把爹说服?”他突然开口问道。

    聂润没想到事情能够进行的这么顺利,连忙道,“我从你这里回去就去找父亲。”

    “我要先看到效果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们俩。”

    聂润哭笑不得,却也只道,“你先吃饭吧,我这就走了。”

    聂阁老正在生气,这种气闷,他连妻子都不肯说。

    他觉得聂墨这个兔崽子骗了他,一面骗他私房银子,一面还觉得他偏心!

    真是各种心塞。

    他现在只想狠狠的揍聂墨一顿,然后再把他赶出家门。

    聂阁老见了聂润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弟弟不懂事……”

    聂润心里一叹,知道父亲这是不愿意他们兄弟二人生嫌隙,果真接下来聂阁老开始大骂聂墨。

    骂来骂去也没骂到重点,若是聂阁老真要弄聂墨,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能压的他抬不起头来。

    聂润心里苦笑一下,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多喜欢当这个老大,家族传承的高位,嫡长居之也好,能者居之也好,都是各有利弊,他身在其中,不仅不能像聂墨那样自由,还要担负起承上启下的责任,这责任就如大夫人,他不喜欢,却不能不管。

第232章 劝慰() 
“父亲先消消气,听儿子一言。”他摸了摸桌上的茶壶,给聂阁老倒了一杯水,亲自捧了过去。

    聂阁老最近劳心劳力的,叹了口气顺着大儿子给的梯子往下爬。

    聂润缓缓的道,“父亲,譬如有人得了风寒,这次用了药,痊愈之后,能不能保证以后不再得风寒?”

    聂阁老眼睛一亮,放下茶杯,“你继续说!”

    “儿子读医书,就没有发现一种药能存于人体长期管用的,二弟今年二十三岁,等到他三十岁,四十岁,那药效能不能这么长?我想,纵然神医也不敢保证吧?而人吃五谷杂粮,吐故纳新,腹脏轮回,就算是喝了毒药,只要一时不致命,慢慢的说不定也被身体排出……”

    “二弟此时说的铿锵,如若将来弟妹果真有了,儿子倒是想看看二弟是要还是不要?”要孩子,他们大家就齐上阵笑话他一年半载的,叫他抬不起头,要是不要,就一起苛责他为了长女,不要幼弟,残害生命,仍然叫他抬不起头来……

    “何况到时候还有宫里的太后娘娘,就是弟妹也不会不要孩子吧?”那咱们到时候就可以一起手牵手笑话二弟去啦!

    聂阁老一想到那种情景,心中的舒服爽快就甭提了!

    儿子今日叫他没脸,他不千百倍的报复回去,他都不是他爹!

    聂润见他松动,忙趁热打铁,“祖母病重,爹您就看在她老人家疼爱子孙的份上,先暂时饶过二弟这一回。”“暂时”两个字被聂大爷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聂阁老点了点头,“行了,你说的有道理。”就是没有聂润这番话,聂阁老也不会真叫这个家族分崩离析了。

    只不过现在心里舒服了很多而已。

    父子俩又说了几句,太夫人早前就曾重病,寿材那时候就预备下了,生死之事,男人们并不如女人们那么感性,再说,时人信鬼神之说,往生代表了重入轮回,不是说亲人的哀伤不重,而是他们相信还有来世。

    果然太夫人再醒来,气色衰败一退千里。

    聂阁老强笑道,“母亲,儿子同二弟三弟他们商量了,分产不分家,除了家里的祭田分归大房掌管,其余的资财都是一式三份,这府里也是各自仍旧居住在此。”

    本来这样的分发大房是很吃亏的,不过聂阁老发话,老夫人又心痛小儿子不懂事,便没有多说什么,还指望聂阁老看在自己隐忍的份上,能放聂墨一马呢。

    太夫人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忙擦了眼泪上前道,“母亲,您放心吧,老爷的分派儿媳一点意见也没有……”

    二老夫人跟三老夫人也上前凑过来,一起在太夫人面前说大哥大嫂甚为公正之类的话。

    太夫人点了点头,睡过去再未醒来。

    阖府哀痛。

    济州这边,怎生待聂墨一走,便吩咐喜嬷嬷开始预备东西,等消息传了过来,全家抓紧将孝服做得了,红灯笼换上白的,一应的喜色物品都换了下去,就连桂圆也穿起了孝服。

    聂阁老亲自上折子,祈求退下,皇帝留中不发,只批了丁忧,倒是聂润得了个夺情,许了他一个月的假,聂墨的倒是比他们还要麻烦,需要济州那边方知州上奏折,皇帝批复。

    因为桂圆的缘故,聂墨本想自己进宫求皇帝下个旨意,叫怎生在济州守孝,没想到聂阁老倒是把这件事提前办了,聂墨投桃报李,守孝更加虔诚,睡草席,喝凉水,吃馍馍,没几日便瘦成了肉干。

    不过此时守孝并非完全禁食用荤物的,是厨下做的白肉丁汤,上头飘着一层油花花不说,碗里还都是肥肉,聂府的几个爷们就没一个吃的下的,大家都是宁肯馒头咸菜。

    聂江见聂墨摇摇欲坠,便叫自家媳妇悄悄的做些白粥,里头煮几个鸡蛋稍微给他补补。

    聂墨则想着太夫人的音容,一时又想到怎生身上去,想着若是自己先她一步,留下她看着儿孙这样不孝……

    因此格外恭敬不说,对聂阁老也是出入都亲自扶持,甘为奴仆。

    他这番动作做得甚为真心,倒是抵消了聂阁老不少怒火。

    不过聂阁老每每想起他那独生子女的一套言论,便仍旧来气,所以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给他,反倒是对着聂润那叫一个嘘寒问暖,即便责备也是责备他凡事太过尽心尽力,苛责自己。

    在外人看来,不免觉得聂阁老偏心太重,大儿子都被夺情了,还这么得父亲宠……

    就连聂老夫人,那埋怨聂墨的心都少了不少,自从聂墨回来,母子俩还没有深入恳切的谈过,老夫人一直不太死心,她与聂阁老不同,她觉得聂墨当日那么说,其实就是吓唬人的。

    要是谁能说不生就不生了,那这京城后宅还能有那么些庶子庶女的?要是聂墨敢放出这样的风去,说不定就有人找上门跟他做这个绝育的生意呢。

    本来,聂墨不打算继续生孩子,这事放到哪里也会引起一场风暴,可就是这种奇异的气氛之下,竟然将这场风波消减化解了。

    大家还都觉得尚算满意。

    守灵期内,散布在各地的亲戚友人们也陆续的收到消息赶了过来,聂府一时都住满了,就是荔园,也收拾出十来间屋子供女眷们歇息,乱哄哄的,聂江媳妇跟聂兴媳妇两个人日夜都守在荔园里头,不敢挪步,生怕有小厮趁机盗取财物,又怕对客人们招待不周,落了不是。

    聂府的女眷们也跟着辛苦,以老夫人为最,她两个儿媳,一个大儿媳妇因为断腿躲着不肯见人,二儿媳妇又远在济州照顾孩子也不能过来,幸亏在分家之事上,二老夫人跟三老夫人都感激她没有拿大,因此各自尽心尽力,总算周旋着叫府里不至于被外人看了笑话。

    又有不少官员过来吊丧,聂墨本一直随着聂润行事,然而许阁老来的时候点名要见他,他还吃了一惊,他跟这位许阁老可是半点交情都没有,好在许阁老也只是看了他几眼并没有说话。聂墨以为他是好奇什么人把皇帝从东突救回来,恭敬的行了礼就告退了。

    后来工部的几位大人来,竟然也多看了聂墨几眼,弄得聂墨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些人的官位都不高,聂墨也是经人介绍才认识的,也没有很放到心上。

    因为聂阁老的态度还算平和,所以聂墨跟聂润这对兄弟也勉强算是达成一致,聂润劝好了聂阁老,聂墨也不再处处针对大夫人,不过聂润可不会因此而放松——聂墨不找大夫人的麻烦是好事,但聂润还怕大夫人知道当日聂墨的一番不生其他孩子的言论,会再有其他什么想法呢!

    就连荔园都住满了客人,可和贤堂硬是空了下来,聂润对和贤堂的控制一丝儿可见一斑。

    被动等待不是他的一贯主张,他很快就使人传递了消息进和贤堂。

    果然大夫人又不安分了。

    她的腿没了,可仍旧眼红怎生那一笔厚厚的嫁妆,若是聂墨真的无子,那岂不是将来就能便宜了她的儿子?

    心里开始计划着想把小儿子聂成瑞过继给聂墨。

    犹自不知错也。

    聂润虽然已经基本放弃对她的治疗,可不会叫她再继续祸害了自己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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