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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误倾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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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瑟顺势卧在云锦床榻,对三人踉跄的背影说:“让你家小姐快些长大。我可只帮你们两年。”

    这几天着实累了,昏睡几个时辰。醒了,还未睁眼便觉寝殿人数众多。于是,她便不敢醒来,不知如何圆谎。

    阖殿静寂无声。沉默真是一件尴尬事,娴妃不自在地想,总得有人说点什么,“太医告急,可我怎么倒觉得她气色好多了。”

    娴妃方额广颐,脸型算不得秀美,但偏是皇家最看重的贵相。方脸盘配上同样大气的五官,别有另一番美致。

    嘉妃似笑非笑:“哦,听妹妹语气,有些失望嘛。您好歹与云贵嫔是表姊妹,怎讲这风凉话。”

    娴妃心底一虚,她额娘同云锦母亲虽为亲姊妹,可两家断道已久。嘉妃偏在这节骨眼上拿来做文章,“哦?嘉妃姐姐今日来探病,穿得这么喜庆,到底是为了庆贺新春还是庆祝别的?”

    如此,众目皆落嘉妃装束,绛红色彩绣棉袄,金丝绞得分明,玄狐毛领覆了整个肩。嘉妃一看旁人,今日似特地换了蜜色、宝石蓝等素袄,不觉脸上火红。这几年,数她与云锦争宠凶些,两年前晋妃,自己不过靠论资排辈挤了云锦位子。

    叶瑟心里低声骂着,不过装个睡嘛,这几个娘们可真噪。

    站得久了,熏香竟让人快睡去。纯妃的声音柔如溪水,“或许云妹妹恰需静养,咱们改日再来探吧”,说罢请求似地望了皇后一眼。

    纯妃年纪与皇后相仿,姿色不如皇后出众,看来却比皇后年轻不少,竟像二十出头。五官只算上秀丽,并无神来之笔。可肌肤通体似玉,膏腴白净,身形也维持有致。衣饰极简,只一柄翡翠玉簪匿于高髻。

    皇后轻握皇上手,“皇上何曾站这么久?云妹妹一定也不愿见皇上这样。今日先回?”

    一行人刚欲走,吴院判忽而一句:“禀皇上、皇后娘娘,贵嫔娘娘的脉象竟突然正常了。”

    皇上脸色由阴转晴,“那为何还不醒转?”

    叶瑟心中亦叫苦不迭,她何尝不想“醒”来,可自己对云贵嫔,对这座宫殿一无所知,凭什么醒来呢?又过了良久,办法才给她想出来了。云贵嫔病久,说失忆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她毅然睁眼了。

    这一个微小的动作,牵动后宫众人的心。每人的脸都如一花一石、平静湖面一样,心底的波澜,却足以摧枯拉朽。

第3章 求别宠() 
皇上最先奔上前,握住她的手,喊“云锦。”

    她不知是喊她,只觉那声音好听,让人想贴上耳朵细细听。

    她回头看,算不上老也算不上少的男子满脸喜悦坐她床前。看他通体明黄,想来便是皇上了。外形倒和苏大人描述得贴合,长得不赖。

    只是,这皇上是云锦的皇上,又不是她的。于是不再看他,打量起同样陌生的群妃。

    “月余没正经进食了,想吃什么,朕吩咐御膳房做。”

    “这是哪儿?”她开启“失忆”第一步。

    皇上神色一震,“吴谦,这又是怎么回事?”

    吴大人忙跪下再给她请脉,冷汗不住滴答。这云贵嫔一出又一出,实在要了他半条老命。

    吴大人隔一层薄纱,轻触叶瑟额头,“娘娘,请问您尊姓大名?”

    叶瑟只得顺势演下去,“姓尊名大。”

    瞬间,吴谦只觉自己心跳都停了,不敢回头看皇上。

    妃嫔之中已有人憋不住笑,皇上负手走开,立于窗边不语。

    吴谦一路跪挪至皇上身后,“新春前后,娘娘持续发烧,若说暂时失忆,也是有的。”

    皇上轻叹一气,“当真只是暂时?”

    吴谦心中也没底,“下官自当尽心为娘娘调理。”

    皇上转而对皇后及诸位嫔妃道:“皇后和众爱妃辛苦了,天冷早回去歇吧。”

    嘉妃举步欲行,可又不舍地回头,“那皇上呢?”

    这明知故问的一句,让众嫔妃心情五味杂陈。

    皇后忙补充:“嘉妃的意思是,天冷,皇上怎么办”,皇上这才舒了眉头。皇后又吩咐贴身侍女遮云:“去养心殿找吴总管取几件暖裘来,让公公们也不用跟来了,皇上明早从这里上朝近便些。”

    然后,皇后轻抚皇上手背,浅笑率众妃离去。

    叶瑟不知如何面对从天而降的皇上,只好继续阖眼装睡。直到肉汤的香味袭鼻深入。

    口蘑嫩鸡、蜜汁鸭脯、茉莉香猪因她说想吃肉,上的八道菜全是肉食。叶瑟默默咽了口水,却听院判说:“禀皇上,可使不得。娘娘已有月余未进主食,七日内可不敢沾荤腥,以免肠胃不适。下官已将粥膳处方下给后厨,每餐自有人送来。”

    叶瑟目送一盘盘活色生香的鸡鸭鱼肉被生生端走,早已饿瘪的肚子又泄一气。

    她心中惦着肉食,没防备间被皇上一把揽入怀中,只听他柔声道:“哪还用太医治,朕一抱你啊,便知道你烧退了。”

    这声音萦在她耳畔,那么近,那么真,那么好听。她怎么竟觉自己心漏跳几拍。她紧咬嘴唇,在心里警醒自己清醒,自己只是一个有时间限制的替身。两年后,她还要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断不可动情。她忙从他怀中挣出,下床往鹿角椅上一坐,“皇上先睡吧,我睡了太久,想醒会。”

    “好”,皇上又重新执过她的纤手,“朕也不困,陪你聊聊从前。”

    叶瑟几次欲昏睡,均强挺过来。终于,近天明时,皇上抵不住困意,先伏花几睡了。

    叶瑟暗喜,卧榻而眠。可想了想,又下床为皇上搭了暖裘。

    次日天色刚明,皇上先醒,望着熟睡中的爱妃。总觉云锦似哪儿变了,偏又道不明。看她玉琢般的小脸蛋似乎更通透了,便忍不住轻掐一把。

    本来就警戒极重的叶瑟蓦地坐起,裹紧被子,陌生地望着皇上。

    弘历心想,云锦既已失忆,不宜频繁撩起回忆,便谅了她的疏离。一见她散乱的发丝,心中不禁千怜百爱,一把抱过她,将她置于梳妆台前,“今日朕帮你梳头怎样?”

    叶瑟心中慌得紧,连反抗都忘了,只木然盯着镜中的自己,以及自己身侧那个笑吟吟的男子脸庞。

    他为她梳了云式高髻,取了一柄简饰玉钗簪上。又为她轻涂远山眉。

    梳头画眉,毫不含糊。这么精熟的手法,绝非仅为云锦一人画过。张口便来的情话也非说给一人听。叶瑟在心里恳求自己,不要相信他给的错觉。

    他轻抚她的肩,她看镜中自己的神色,活像一只惊弓的鸟。单薄的肩置于他锋利的龙爪下,仿佛下一秒就要断了。她的命运被他操控。

    弘历见她惊惧的神情,觉得陌生。却更加怜惜,用温暖的手掌将她的发髻耐心地揉松,将下巴抵她肩头,注视镜中的二人,“你这个小东西啊。”

    这是干嘛,叶瑟心中叫苦不迭。有事说事好嘛,干嘛这样亲昵一句,让自己心烧一片。其实,他的每一句过分亲昵的话语或出格的举动,她都不真的厌烦。她抵触的是,这份虚无的感情。因为知道不是自己的,所以他越深情,她越痛苦。越心动,越让自己害怕。

    弘历心疼地一叹,“又瘦咯”,说着一把将她的腰肢揽于怀中,用那双熟练的大手丈量,“看来这世间,还当真有盈盈一握的细腰。”

    那不轻不重的触感温润地滑过她敏感的腰肢,她只觉身如电震,似乎身体已不是自己的,自己难以主宰。这种感觉,陌生而神秘。不行,她不能让自己沉溺于这样的感觉。他所有的爱,都是给云锦这个名字,而不是自己。于是,她抓住他置于自己腰间的手,反扼了半圈,这才想起自己如今是温柔如水、娇弱纤纤的妃子,不是什么江湖侠女,又立马松了手上力道,冷冷道:“在我没想起从前之前,请你不要碰我。”

    弘历觉有些扫兴,在这莺莺燕燕、繁花似锦的后宫,他何曾被泼如此冷水。于是尴尬地退了半步,以调笑来缓解气氛,“你昏迷这半月,该不是去那座仙山神游了吧?怎么倒习得一副神腕了?”说着抖了抖方才被她扼麻的手腕。

    叶瑟深呼一气,庆幸皇上未猜疑她身份。又觉方才对皇上有些过了,于是语气软了半分:“皇上近日还是先别过来了。不知怎的,一见到您,头便疼得更厉害了。”

    弘历一听自己同别人是不一样的,方才的气愤和尴尬立时消散。将脸凑近了她,眉眼里都是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满脑子都是朕。可不闹得你头疼吗?”见她一张素净小脸,忍不住动情,欲伸手一掐。

    叶瑟急退一步,指着他停在半空的手,扬着倔强的脸,“皇上是想凑一对手,再试试我的神腕吗?”

    “好,你得意着先吧”,弘历非但不气,竟觉有些好笑,觉得复醒后的云贵嫔虽完全失了从前的乖顺,反倒更可爱了。“那等着瞧吧”,弘历一句,轻巧绕过她那所谓的“神腕”,重重掐了一道她的脸颊,见她脸颊泛红了,才朗声笑着离去了。

第4章 少年郎() 
天气有了晴暖迹象,叶瑟猎奇地在宫中闲逛。

    偌大的御花园,枝头依旧冷清,没有花的影子。穿过御花园,望见不远处有面湖,不算大,比起护城河,实在算不得什么壮丽景观。

    所以,她不欲向那去。可定睛一看,有人跳湖。她便什么都顾不上,踢掉鞋履,飞速奔去。待及湖边,一只脚漫入水中,抓住那人衣袂,继而用手紧抓他胳臂,用尽全力将他拉上岸。

    待上岸,她才发现,自己足下冰凉。本来脱了鞋已够惨,这下又被刚融了春冰的湖水一浸,不禁打起了哆嗦。

    可她费劲巴拉所救之人并不感念她,只一句“哪个坏人雅兴的东西?!”

    叶瑟气不过,一用力将那人复推入水中。

    因此次后仰落水,那人浑身湿个透,连发丝都浸上冰水,挣扎半天才爬上岸。

    一上岸,便来势汹汹,可这落汤鸡一抬头,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女子,清瘦白净的少女,就像刚过去的冬天里的一挂冰棱。她又笑了,冰棱瞬时碎了,她又变成眼前这一池春水,尽展娇俏的眉眼和暖透了的笑靥。

    那人背着光,叶瑟看不清他面容,只笑言:“我坏你一次雅兴,又助你一次雅兴。扯平了,走啦”,说罢大步流星走开。

    “落汤鸡”不顾衣衫淋漓的水滴,抢先挡至她面前。叶瑟这才看清他的脸。并不是个成年人,可也算不得孩子,应该只有束发之龄。

    他身形高而直,清瘦身板,肤色比女子还细白,比美玉还透亮几分,细长眼,嘴角的弧度像是风拉出,有一种忧伤,却不那么薄情。本是美娇娘一般的存在,甚而有些好笑了。好在一对剑眉让柔和的脸驰疾几分,鼻子也是极男性化的弧度,这才稍微中和了一下那媚得快化掉的唇眼。

    “我见你要寻短见,才拉你一把的,哪知你不识好人心”,叶瑟嘟囔。

    “我才没寻短见”,少年非但不怪她,竟开始分享心情,“春江水暖鸭先知。我方才不过是想一试鸭的感受。”

    “春江水暖鸭先知”,叶瑟在心里重复念着,她虽识字不多,之前也未听过这句,却也能断出此句的美好意境,感叹认字真是乐事一桩,又想及自己蹁跹多年,却大字不识几个的悲哀,不禁黯然。

    少年一见她低头默然,只当宫里又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宫女,不觉一阵失落,但他仍自言自语似地指湖边一株桃树,“宫里本没有桃树,因桃花浮艳,搬不上台面。所以满城只这一株,不知何人何时栽上,竟侥幸成漏网之鱼。偏这树斜生于湖堤,若拔除此树,湖堤也要塌毁。所以,才留了它。还真是远呢,每次来看上一眼,费我一个时辰。可我却觉得桃花极好,明艳、直白,不掩饰,不故作娇羞,也不”

    他话未说完,便被叶瑟一阵笑声打断,这是她入宫以来见到的第一个有趣的人。宫里人,主子、奴才大都沉默,这少年却对一株树也能侃谈半天。叶瑟望着眼前真诚的少年,竟忘了脚底传来的冰凉。

    “只怕你是爱上这棵树了”,叶瑟调笑。

    少年一听“爱”这字眼,虽知对方是玩笑话,却也脸颊一阵泛红,心想宫里何时来了这般胆大姑娘,敢直言情爱。

    为转移内心悸动,少年忙转移话题:“要说诗经里最有名的诗句,当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除了这句,恐怕再就要属‘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所以桃花之美本不该避讳。”

    一听又是诗词,叶瑟心里叫苦不迭,生怕对方问她来处典故。

    少年说了这两句诗,本想平息内心微澜,却不想胸中涌动更甚,因再看这姑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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