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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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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可使我着实吃了一惊:“九点前?这就意味着八点我们就得离开这儿。那么,我们到这里来真是莫名其妙。我原本还指望着欢乐通宵哩!”

    “你为何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可是我们开了整整一个小时车来到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在七点和八点间,你又能于什么呀?”

    “什么都能干。你也看到了,我搞到了小屋,这样一来,一切都会顺顺当当的。眼下就看你了。你得表现出足够的决心。”

    “但你究竟为何偏偏要九点钟到家呢?”

    “我这么答应伊津卡的。她已养成习惯,每星期六晚上睡觉之前,玩一会儿罗密牌戏。”

    “我的上帝噢”我叹了口气。

    “伊津卡昨天上班时又受罪了,所以我怎么也得在星期六给她一点儿小小的快乐。难道不应该吗?你知道,她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人。毕竟,”他最后说,“你该高兴才对呀,还有整整一个晚上在布拉格等着你哩。”

    我明白继续反对已无济于事。马丁对自己妻子的忧虑从来都难以消除。他深信每时每刻都会出现无穷无尽的风流的可能性。什么都动摇不了他的这一信念。

    “打起精神来,”马丁说,“到七点还有三个小时。我们不会闲着。”

    欺骗

    我们踏上地方公园宽阔的大道。这座公园为当地居民提供了一个散步的场所。我们仔细察看了几对从身边经过或坐在长椅上的姑娘。她们的外表都不太招我们喜欢。

    必须承认的是马丁勾住了两个姑娘,同她们聊了起来,最后定好了幽会时间。我看得出他并没有太当真。这只是所谓的联络练习。马丁时不时地要练练身手,以免荒废了自己的一技之长。

    我们大失所望,离开公园,走进了街道。到处都充满了小地方的单调和无聊。

    “还是喝点什么吧,我渴了。”我对马丁说。

    我们找到了一间标有咖啡字样的房屋。走进之后,才发现原来得顾客自理。这是间瓦房,透出一股冷漠和敌意的气息。我们来到柜台前,从一个阴沉着脸的女人手中买了两杯兑了水的柠檬汁,端着它们走到了一张桌旁。可桌子湿乎乎、油腻腻的,我们赶紧躲开了。

    “可别为此烦恼,”马丁说,“在我们的世界上,丑陋自有积极的一面。没有人愿意待在任何地方,人们总是行色匆匆。这样一来,令人称心如意的生活的速度便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我可不想让我们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而大动肝火。这个破地方倒挺安全的。现在我们什么都可以放心地谈了。”他喝了几口柠檬汁后又说道:“你同那位学医的女学生联络过吗?”

    “那还用说。”我回答。

    “她长相如何?给我准确地描绘一下。”

    于是,我便向他描绘了一番学医的女学生的模样。对于我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即便并不存在什么学医的女学生。没错。也许这会破坏我的形象,但情况确实如此:她是我虚构的。

    我可以向天发誓我这样做并非出于什么恶意,既不是为了在马丁面前炫耀自己,也不是想牵着他的鼻子走。我之所以虚构出学医的女学生,纯粹是因为我对付不了马丁的连连追问。

    马丁对我行动的断定实在是不着边际。他坚信我每天都和不同的女人幽会。他总是把我看成一个与真实的我截然不同的人。要是我坦白地对他说我不仅一个星期来没有拥有过什么不同的女人,而且压根儿就没有亲近过任何女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看成一个伪君子。

    正是由于这一原因,大约一个星期前,我不得不凭空捏造说已将某个学医的女学生登了记。这回,马丁总算满意了。他催促我赶紧同她联络。今天,他正要检查一下我进展如何哩。

    “她够得上什么水平?她比得上”他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搜寻着衡量标准。忽然他想起了一位我俩都认识的朋友,“她比得上玛盖达吗?”

    “比她强多了。”我回答。

    “难道说”马丁的语气中流露出了明显的惊讶。

    “她可以同伊津卡相媲美。”

    对于马丁来说,自己的妻子属于最高衡量标准。我的话显然很中马丁的意。不一会儿,他就陷入了一种梦幻般的状态。

    一次成功的联络

    就在这时,进来了一位姑娘,穿着灯芯绒紧身裤和短夹克衫。她径直走到柜台前,要了杯汽水,然后,端着杯子来到一张桌旁,正好与我们挨着。只见她举起杯子,站着喝了起来。

    马丁转过身去:“小姐,”他说,“我们从外地来,不熟悉此地。我们想问你一个问题。”

    姑娘笑了一笑。她长得相当漂亮。

    “我们热得要命,不知如何是好。”

    “可以去游泳啊。”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不知道究竟该到哪里去游泳。”

    “这里可没有游泳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呢?”

    “有一个游泳池,但已一个月没有水了。”

    “河里行吗?”

    “他们正疏理河道哩。”

    “那么你到哪儿游泳?”

    “只能到霍特斯基湖,但离这里至少有五英里远。”

    “这倒是小事一桩,我们有车,如果你能陪同我们去的话,那就太好了。”

    “当我们的向导。”我说。

    “更确切地说,是当我们的指路明灯。”马丁纠正我的说法。

    “那么,为何不是我们的星光?!”我说。

    “是我们的北斗星。”马丁附和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星比维纳斯更加灿烂。”我补充了一句。

    “你就是我们的星座,所以你义不容辞,应该陪我们去。”马丁说。

    我们愚蠢的玩笑把姑娘弄得晕头转向。最后,她答应和我们一起去。但她先得处理一些事,然后还要去拿游泳衣。她让我们一个小时后在同一地点等她。

    我们乐坏了。我们望着她扭动着屁股,摇晃着卷发,装腔作势地走远了。

    “你瞧,”马丁说,“生命很短暂。我们必须抓住每一寸光阴。”

    赞美友谊

    我们又一次走进了公园。又一次察看了几对坐在长椅上的姑娘。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是,在许多成双结对的女孩中往往一个长得很标致,另一个恰恰相反。

    “这里有着某种特殊的规律,”我告诉马丁,“一个丑陋的女人总是希望分享一些漂亮同伴的光泽;而一个漂亮的女人则希望以丑陋女人为背景,反衬出自己的美丽形象。这样一来,我们的友谊便面临着接连不断的考验。我们从来不会让‘选美’随意进行,也绝不会因‘选美’而互相倾轧。这一点我极为珍视。‘选美’对于我们来说始终属于礼仪范畴。我们总是把更水灵的姑娘让给对方,就像两位老派的绅士永远无法迈进房间,因为谁都要谦谦有礼地请对方先进。”

    “嗯,”马丁感动地说,“你真够朋友。来吧,稍坐一会儿,我的腿正疼着哩。”

    于是我们舒舒服服地坐下了,面朝着即将落山的太阳,任凭世界在我们周围不知不觉地运转。

    白衣少女

    马丁霍地站起身来(显然由于某种神秘的感觉),死命地盯着公园的一条僻静的小径。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女正向我们这边走来。打老远处,在尚未完全确定她的体型容貌之前,我们就已清清楚楚地看出她具有一种特殊的、显而易见的魅力,她的形象中洋溢着某种纯洁和温柔的气息。

    待姑娘走近时,我们注意到她相当年轻,介乎孩子和少女之间。我们顿时感到神魂颠倒,难以自持。马丁嗖的一下子蹿了上去:“小姐,我是杰什尼导演,电影导演。你得帮我们一把。”

    他主动伸出手来。女孩带着惊诧不已的表情和他握了握手。

    马丁朝我点了一下头,说:“这是我的摄影师。”

    “我叫卡利西。”我伸出手。

    女孩点了点头。

    “我们的处境十分尴尬。我正在为我的片子找外景地。我们有位助手,对这一带很熟悉。本来约好在这里见面的,可直到现在还未露面。这样,我们心里就直打鼓,不知如何在这个城市和周围的乡下转悠。我的朋友卡利西,”马丁开起了玩笑,“在这里总是埋头啃着他那本胖胖的德文书,但不幸的是书里可找不出导游图。”

    一提起这本和我分居了整整一个星期的书,不知怎的,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真遗憾,你对此书的兴趣没有增强。”我向导演发起了进攻。“倘若你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用让你的摄影师去费心琢磨,你的影片也许就不至于那么肤浅,尽是些胡说八道对不起,”我转身向女孩表示歉意,“我们关于工作的争论不会让你心烦吧。这一回我们要拍的是部历史题材的影片,涉及到波希米亚的伊特拉斯坎文化”

    “哦。”女孩点了点头。

    “这本书挺有趣的,你瞧。”我把书递给了女孩。她以一种宗教般的敬畏捧着这本书。在意识到我希望她看一看时,她轻轻翻了几页。

    “帕切克城堡肯定离这儿不远,”我继续说道,“它是波希米亚伊特拉斯坎人的中心我们怎么才能到达那里?”

    “只有一点点路。”女孩说着,浑身立马放松了。因为我们同她进行的晦涩难解的谈话使她如坠五里雾中,而现在谈到通向帕切克城堡的道路时,她的牢靠的知识终于为她提供了一小片坚实的土壤。

    “是吗?你对这一带熟吗?”马丁装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问女孩。

    “我自然很熟喽!”女孩说,“有一小时路程。”

    “你是指步行吗?”马丁问。

    “对,步行。”女孩答。

    “我们幸好有辆车。”我说。

    “你不想给我们当导游吗?”马丁问。这一次我没有像往常那样接着插科打诨。我的心理直觉比马丁的更准。我感到这一次轻浮的玩笑有可能坏了我们的事,而绝对的得体才是我们最好的武器。

    “小姐,我们实在不愿打扰你,”我说,“但如果你能好心为我们牺牲一小段时间,领我们转几个我们想转的地方,那你就帮了我们大忙了,我们俩都会感激不尽的。”

    “哦,”女孩又一次点了点头,“我很高兴,可我”直到此时此刻我们才注意到她手中还拎着一只购物袋,里面装着两棵莴苣。“我得把莴苣给妈咪送去,但我家离这儿只有一点点路,我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你当然得按时把莴苣完好无损地给妈咪送去,”我说,“我们很高兴在这里等你。”

    “那好吧,顶多不超过十分钟。”女孩说着,又一次点了点头,然后,急匆匆地向家走去。

    “上帝啊!”马丁坐了下来。

    “难道不棒吗,嗯?”

    “我也这么说。为这个小妞儿,我情愿牺牲掉那两个婆婆妈妈的女医师。”

    为过分的信任所骗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那个女孩还是没影儿。

    “别担心,”马丁安慰我说。“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确定的话,那就是她一定会来的。咱俩的表演已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那个小妞儿已着魔了。”

    我也有同感。于是我们继续等待着。每分每秒,我们对这个孩子般的少女的渴求之情都在不断增强。在此期间,与那位穿灯芯绒裤的姑娘的约会时间过去了。我们一心一意盼着我们的白衣少女,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要动窝。

    时间在流逝。

    “听着,马丁,我想她不会来了。”我终于按捺不住了。

    “怎么讲?毕竟,那个小妞儿像相信上帝一样相信我们。”

    “没错,”我说,“这正是我们的不幸所在。也就是说她只是太相信我们了!”

    “什么?难道你反倒希望她不相信我们?”

    “没准儿那样更好。过多的信任便是最糟的盟友。”一个想法忽然吸引住了我的整个心灵:“当你对某件事深信不疑时,你会通过信任而使它变得荒唐可笑。一个真正的信徒,譬如说,政治信徒吧,从不会将政治诡辩过于当真的。他只会看重那些隐藏于诡辩之下的实际目标。说穿了,政治谎言和诡辩并不是为了让人相信而存在的。它们更多地充当一种约定俗成的托词。有些人愚蠢透顶,竟认真相信它们。他们迟早会发现这些诡辩自相矛盾、漏洞百出。那时,他们便会开始抗议,最后必然声名狼藉,落得个异端分子和变节者的下场。没错,过分的信任从来都不会有好结果——这不仅适用于政治或宗教体系,甚至也适用于我们自己的方式,就是通常用来迷惑女孩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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