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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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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脯贴紧膝盖,活像一头饥不择食的饿狼,在我的脑海里急速地选中了一个我很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是谁呀?”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装出若无其事的神态,嗲声嗲气地说:

    “我是露琪拉,今儿晚上你可有什么有趣的打算?”

    需要说明一下,我正在电话里交谈的对象,兴许是我跟他一起外出时,我不会觉得出卖自己的唯一的男子。情感向我作了这样的启示:在众多的男人中,唯有他是确确实实对我倾心相爱的。可我是多么不幸啊!这个男子的家境过于贫困寒酸,我几乎从来不曾给他打过电话。这或许主要是我对他毫无爱慕之意的缘故,何况,我晓得他囊空如洗,没有可供挥霍的钱财。坦率地说,我只有在真正爱上某个人的前提下,才会作出牺牲,破格去光顾某个价格低廉的大众餐厅。是的,把这一切都讲清楚以后,最终我必须承认,出卖我的存在的冲动,在我身上似乎比我的羞耻感更加强烈,几乎像一株硕果累累的果树的主人,当他看到果实掉落在泥地里,在草丛里腐烂时揪心似的难受一样。

    我在电话里提议跟他一起出去吃晚饭,他理所当然地欣然表示同意。我不晓得他将如何行事;他会花掉他的一部分工资,随后再向他的同事借债。我无法猜测,因而对此漠然处之。

    为了杜绝他把我带到小饭馆去的念头,我煞费苦心地打扮了一番,穿上一件款式稀奇古怪,色彩艳丽的盛装,裙子的褶边一直拖到地面,衣领敞开,一边开口到胸脯,另一边几乎把上半背裸露在外边;平常上豪华餐厅去的时候,我总是穿这件十九世纪的美国礼服的。是的,这正是让男伴“出出风头”所需要的盛装艳服。我一面穿着这件衣服,一面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个出卖自己的女人,因为我分明晓得,他是个穷光蛋,没有本钱带着穿这种服装的我出门去。

    在汽车喇叭的阵阵催促声中,我用双手把过长的裙子褶边提高到我那美丽的双腿上,匆匆奔下楼去。可是,当我走到大门口,我蓦地大吃一惊,像木头人似地站在那里痴痴发愣。眼下的景象就像一幅描绘圣母马利亚站在两个圣徒中间的宗教画,我如今也被两名男子汉夹在中间;一个在右边站着,另一个立在左边。

    他们中的一个是真心实意地爱我的青年,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不错,他是知识分子,哲学教员),但他委实穷得可怜,穿着寒酸。他的背后停放着一辆最普通不过的汽车,他想用它来把我带走。

    站在另一侧的是个小丑似的家伙,我暗暗称他为“侏儒”,因为他长着一只既扁又大的红鼻子,臀部肥胖而松弛,两条粗壮的腿却是罗圈的;乍一看,陌生人准会认定他是白雪公主故事中的一个小矮子。原来,一个星期以前,我被害怕独自留在家里的愁绪所缠绕,曾约他今天晚上相会。但这些日复一日的飞行,使我忘记了这件事。他身后停靠着一辆香槟酒色的豪华轿车;应当坦率地承认,这辆轿车陪衬着我这个活似香烟广告牌上风姿楚楚的美人儿,是十分和谐的。

    我在原地呆呆地站了片刻功夫,佯装出考虑如何解决面临的难题的样子。真是弄虚作假!自然,两相权衡,让富翁破费他家产中微不足道的少许钱,要比让穷人倒空钱袋更合适些。我总算找到了替自己辩护的口实。于是,我朝着真正爱我的年轻人伸出手去,说道:

    “请原谅,我弄糊涂了。我必须跟他一起去,因为一个星期以前,我就跟他定好了今儿晚上的约会。再见,请你明天上午给我打电话。”

    我随即钻进了那辆豪华轿车,在白雪公主故事里的小矮子身边坐下。他双手握住方向盘,一面非常吃力地把车子从这条大街倒出去,一面询问我这个年轻人是何许人。我不晓得为什么,竟然这样回答:

    “他是我生活中的男人。”

    “为了跟我在一起,你甘心抛开你生活中的男人?”

    “是的,他是我生活中的男人,但不是眼下这种生活中的男人。”

    唉,是的,生活中最可怕的东西,正是生活。

    吕同六译

    作品简析

第七章 莱奥纳多·夏侠() 
莱奥纳多夏侠(1921—1989),意大利家,出生在西西里,并在那儿生活了二十六个春秋。文学创作始于40年代。早期的雷加佩特拉教区、西西里大叔使他扬名文坛。他在很多中,把笔为枪,犀利地揭露了统治者的腐败无能,以及黑手党的残忍与暴行,并通过西西里这面镜子,凸现出意大利严峻的社会现实。其他代表作还有白天的猫头鹰、各得其所、千方百计等。他的每一部作品几乎都被搬上银幕,并在政界和文化界掀起轩然大波,被誉为“写黑手党的巨匠”。

    勾心斗角

    正当他伸手去按门铃而又有点犹豫不决的一刹那间,门却突然地开了。一个女人微笑着说:“请进,我正在等您哪。”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好似怀着激动而欢快的心情,等待所期望发生的事情那样。他想,这准是一个误会,他在忖度这误会可能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茫然地站在门槛外,有点迷惑不解。他想,她准是在等待一个什么人,她不认识的一个人,或者是她刚刚认识不久的人,抑或是已经多年没有见到过的一个故旧。而且,她也没有戴眼镜,谁都知道,通常她是戴眼镜的。

    “您在等我吗?”

    “是呀,我是在等您请进来吧。”

    她的嗓音仍在震颤。

    他跨进门槛,踏着刻有古航海图的瓷砖地面,迈了几步;两脚沉重得犹如陷进了泥潭。当他抬头看她时,她关好了门转过身来,脸上仍然露着笑容。她指了一下长沙发,让他就座。此刻,他仍然在捉摸着怎样弄清这一误会,他想知道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于是又问了一句:“我说您究竟是在等谁呢?”

    “究竟在等谁?”她带着讥讽的冷笑反问。

    “是这样的,我”

    “您”

    “不管怎样,我以为”

    “您以为我把您当成另外一个人了吧。”她收起了笑容,显得更年轻了。“不,我等待的正是您是的,我没有戴眼镜,我只是在看近物时才戴的。在您刚进大门时,我就一眼认出了您。现在靠近了,也许需要戴上眼镜。这样,不论是您还是我,就都不会有半点误会可讲了。”

    她的那副眼镜放在窗台上展开着的一本书上。她在等他时,一边竖耳静听大门的动静,一边开始阅读那本书,但仅仅读了几页就搁下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好奇心驱使他想了解那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在等待他的时候,为了消磨时间,她选读的是什么作品?但他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等他呢?难道是他陷入了圈套?莫非他被出卖了?或者是指派他来的那个人,突然反悔,改变了主意?

    奇怪,镶在厚重黑框架里的眼镜,竟然使她显得更为年轻了。透过镜片放大的眼神,似乎表露出惊讶和恐惧的情绪。不过,她自己却既不惊讶,也不恐惧;相反,她扭转身去坐,像是向他示威。她拉开了写字台的一个抽屉,取出了一叠纸样的东西。当她转过身来走近他时,他才看到她手中捏着的是一沓照片。她说:

    这些照片虽然有点模糊不清,但却不容置疑。这是六月二十日十一时在马志尼广场与下文的“人民广场”均为罗马有名的广场名。拍摄的,您同我的丈夫在一起;这另外的一些则是七月二十三日下午五时在人民广场拍摄的,您一个人,停好车后正在下车关门;还有一些照片,上面还有您妻子的尊容您想欣赏欣赏这些照片吗?

    她的声调带有讥讽,却无恶意,表现出几乎有点心不在焉的神态。此刻,他终于感到要下手干他应当干的事情了。但是他又下不了手;他迅速估量了一下形势,觉得不能也不应当再干那件事了。他表示想看看那些照片,于是她便把照片递给了他,自己站立一旁,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看他翻阅,就像让人欣赏自己家庭和孩子的照片一样,有点焦急地在等待着那些赞赏的客气话。但是,这位看照片的男人,顿时变得麻木痴呆,他的感觉、思想和动作对他来说突然显得那样迟钝、遥远和可怕的沉重。这时客气的恭维话反倒从女人的口中逸出,平庸而尖刻:

    “您知道吗,您是很上照的。”

    事实上焦距不准,但这并未遮掩了他的本来面目,却使他妻子和爵士指中女主人公的丈夫。的形象有点模糊不清了。

    “请随便坐吧。”女人指着身边的长沙发说。他软瘫地坐了下去,像自己的存在突然塌了方似的。她随即问道:“您想喝点什么?”

    不等他回答,她便拿出一瓶白兰地和两只酒杯。他手里拿着酒杯,面对着她,一边呷酒,一边惬意地睨视着照片上他的女人。他也呷了一口酒,像从昏厥中刚刚苏醒过来的人一样,左右环顾。一幢多么漂亮的房子。他把照片还给了她。

    “您的妻子真是一个美人儿。我不晓得您是否知道,她长得同摩纳哥的公主十分相似。看着这些照片,说不定会认错人的。我说得不对吗?”

    “我想是不会认错的。”

    “看来您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还是发出了那种令人厌恶的震颤的笑声。“您爱她吗?”

    没有回答。

    “恕我冒昧,我向您提出这个问题并非出于好奇。”

    “那为什么要问呢?”

    “您自然会明白的您确实爱她吗?”

    他打了一个拒绝回答的手势。

    “您是不愿回答我的问题呢,还是要让我明白,您对妻子是毫无感情可言?”

    “随您怎么说吧。”

    “我想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她带着威胁的口吻加重语气地说出了这句话;接着又改用一种劝说和忧郁的语调说:“您看,因为在这之前应当首先知道,您是否承受得住。”

    “这首先是什么意思呢?”

    “您已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看没有。”

    “是的,您已经回答了。我对您说的是在这之前,我应当首先知道,您是否承受得住;而您并未问我应当承受什么,也没有问我这跟您的妻子和您对她的爱情究竟有什么关系而是立即抓住了‘首先’这个字眼。首先是什么意思?对呀,您担心的不是您的妻子,而首先是您自己。很对。这就好了。”

    “那么请问,我应当承受什么呢?”

    “我这就要告诉您。”

    “关于我的妻子?您担心的是我能不能承受住谈论关于我妻子的事?”

    “是的,这涉及您的妻子。您我二人注定要长期地、牢固地保持友情,许多事情我们不应当去计较,我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您将会有何种反应。当然,不言而喻,这也只有您乐意才行。”

    “但是,我的妻子”

    “一会儿我再谈她。现在请您告诉我,您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呢?”

    “这些照片。还有,我在这儿等待您。现在懂了吧?”

    “没有。”

    “请您不要使我失望:如果您真的不明白,那我的希望就落空了。您的希望也同样会化为泡影。”

    “我的希望?”

    “对,还有您的希望。我不是说过,我们将成为朋友吗?那么,请您对我说实话:您明白吗不要怕说出来,这里没有安装任何窃听器,也没有偷录我们谈话的录音机。您不信,可以检查我是请您干一件事,非常便当轻松,很快就可以完成,收入也很可观,而且还不担风险,更不用说我正在把您从大难临头的危险之中拯救出来了。所以您应当承认,我至少有权力了解您的智力水平究竟怎样现在,您可明白了?”

    “不完全明白。”

    “自然,那么请告诉我,您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的也是您知道的。”

    “回答得简明而又透彻。现在您可想知道,我是怎么了解到这件事的吗?”

    “当然想知道了。”

    “尽管这样会浪费我们的时间,不过,还是让您知道为好但您几点钟要同我丈夫会面呢?您最好立即把这件事告诉他:我们未来友情的基础将是您今晚同我丈夫的会见。你们几点钟见面?”

    “但我们并没有说要会面呀。”

    “唉,您还是不信任我。我非常了解我的丈夫:他不可能今晚不同您约会。在几点钟?”

    “午夜十二点一刻。”

    “在哪里?”

    “离这里约三十公里的一条乡村小道。”

    “那好,我们还有时间现在,也许您给我提些问题为好。”

    “我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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