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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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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可以连被带褥用的。牧羊的人们会给您牛奶喝,给您干酪和栗子吃,除非您必须进城去增补弹药,您就不用担心什么法院或被害人的亲属了。

    当我在一八年在科西嘉的时候,马第奥法尔贡内的房子就在离开这片丛林半里路的地方。在本地,他就算是个阔人了。他高贵地,就是说什么也不干,坐享他羊群的生产来过活,靠着那些游牧无定的牧羊人在山上这儿或那儿给他放牧。在我就要谈的那件事发生后的两年,我看到他的时候,仿佛他最多有五十岁。请想象一下:一个短小健壮的人,卷曲的头发像黑玉一般,一个鹰钩鼻子,薄薄的嘴唇,两只又大又黑的活泼的眼睛和一副象皮靴里子那种色彩的面色,那就有了他的形象了。在他的故乡虽有那么多优秀的射击手,大家还是公认他打枪的本领是非常出色的。举例来说,他从来就不用霰弹来射击野山羊,而是在一百二十步远的地方,由他选择,爱打羊头就羊头,羊肩就羊肩,总是一弹中的,把它打死。他在夜间打枪同白天一样方便,人们曾向我称赞他这种娴熟的枪法,在一个没到过科西嘉的人看来也许是无法相信的。人们在远离八十步的地方,把一支燃着的蜡烛放在一张像碟子一样大小的透光纸后面。他先把枪瞄准,然后人们把那支蜡烛吹灭,一分钟以后他就在全部黑暗中开枪射击,四次射击倒有三次都穿过了那张透光纸。

    马第奥法尔贡内因为有这样一种了不起的本领,便赢得了很大的名声。人们说,他是好朋友同时又是危险的敌人。平时他喜欢帮助别人,乐善好施,他在梵奇奥港的地区和什么人都是相安无事地过日子的。但是人们却谈到他在讨老婆的科特科特是科西嘉岛一个区的首府。地方,曾勇猛地除掉了一个无论在搏斗或爱情上都同样可怕的情敌:至少是有人认为马第奥曾一枪打中了正站在挂着一面小镜子的窗前刮胡子的这个对头。这件事平息之后,马第奥才结了婚。他的老婆吉赛巴先给他生了三个女儿(这件事使他很生气),最后才生了一个儿子,名字叫做多福,他是全家的希望,姓氏的继承人。女儿都嫁了很好的人家,她们的爸爸必要时就可以指望这几个女婿的匕首和马枪来帮忙了。儿子还只有十岁,但他已经显示出良好的禀性。

    一个秋天的日子,马第奥一清早就和他的老婆出门,到丛林中的旷地上去查看他们的一个羊群。小多福要跟他们一块去,但是一则那个旷地太远,再说也得留一个人看家;因此爸爸就拒绝了这个要求;后面就可以看出他这一手是否应该后悔。

    他走了几点钟之后,小多福安静地躺在阳光里,凝视着青蓝的山,心里正忖度着下星期天就要到城里他伍长伍长从前是科西嘉各乡镇反抗封建领主而起义时所推举的首领。今天人们有时还用以称呼一个因财产、亲戚和他保护的人的关系在村镇有一定的影响,并行使有效的长官职权的人。科西嘉人依照古时的习惯分为五个等级,即贵族(其中一部分是显贵,一部分是地主)、伍长、公民、庶民和外侨。叔叔家中去吃晚饭,突然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冥想。他站了起来,向发出这种声响的平原一方转过身去。枪声又接连响了起来,枪声断续的时间虽然不等,却总是越来越近。最后从平原通往马第奥那所房子去的小道上就出现了一个人,他头上戴着一顶山里人所戴的尖头便帽,有胡须,满身褴褛,撑着他的步枪很吃力地走来。他大腿上刚中了一枪。

    这个人是一个罪犯这里是指流亡到此地的罪犯说的。他在夜间跑到城里去购买了弹药,半路上中了科西嘉步兵这是当时法国政府所招募的一种军队,协同宪兵维持治安。的埋伏。经过了一度剧烈的抵抗,他终于退了下来,紧紧地被追着不放,他绕着岩石,还不时还枪。但眼看那些大兵离他已经不远了,而他的枪伤也使他没有力气在被追上之前走到丛林中去了。

    他走到多福跟前对他说道:

    “你是马第奥法尔贡内的儿子吗?”

    “是的。”

    “我就是贾尼多桑比罗。黄领巾法国步兵的制服当时是一种带黄领巾的棕色衣服。正在后边追赶我。把我藏起来,因为我不能走更远的路了。”

    “可是如果我没有得到爸爸许可就把你藏起来,我爸爸会怎样说呢?”

    “他会说你干得对。”

    “谁知道呢?”

    “快把我藏起来吧,他们来了。”

    “等我爸爸回来再说吧。”

    “还要我等么?该死!他们在五分钟内就要来到这儿了。好啦!把我藏起来吧,要不我就打死你。”。

    多福很镇静地回答道:

    “你的枪已经放空了,你的腰带作为弹药袋和公事袋使用的皮腰带。里也没有子弹了。”

    “我有刺刀。”

    “可是你能跑得和我一样快吗?”

    他纵身一跳,使刺刀不能挨近他。

    “你难道不是马第奥法尔贡内的儿子!你就让我在你屋子前被捕吗?”

    孩子似乎有点感动。

    “如果我把你藏起来,你将给我些什么呢?”他说着又走近那个人。

    罪犯伸手到挂在他腰带边的一只皮袋中去摸了一摸,从袋里拿出一块五个法郎的银币,这无疑是留着购买*用的。多福一看见那块银币便微微笑了,抓住了银币对贾尼多说:

    “不用害怕。”

    他马上在屋旁放着的一堆干草上掏出一个大窟窿。贾尼多弯下腰钻了进去,孩子重新把它盖好,只留下很小的地方通空气以便呼吸,而同时又不让人怀疑这堆干草里藏着一个人。此外,他又想出了一个十分巧妙的野蛮人的狡计。他跑过去抱了一只老母猫和几只小猫把它们放在草堆上,使人相信这个草堆新近还没有人动过。接着,看到了在屋子附近的小道上有血迹,他便细心用尘土掩盖好;做了这件事之后,他又很安静地躺在阳光里。

    几分钟以后,就有六个身穿有黄领巾的棕色军服的人由一个副官带领着,来到了马第奥门前。这个副官是法尔贡内的远亲(我们知道,在科西嘉,攀叙亲族的关系要比别的地方来得广泛)。他叫蒂奥多罗甘巴,是一个很活跃而为罪犯所惧怕的人,他已经追捕过很多的罪犯了。

    “你好,小表侄,”他说着向多福走来,“你长这样高了!刚才你瞧见有一个人走过吗?”

    “啊!我还没有你高,表叔,”孩子带着一傻头傻脑的神气回答。

    “总有一天你会长高的。但你没瞧见一个人走过吗?对我说吧。”

    “你问我瞧见一个人走过吗?”

    “是的,一个戴一顶黑天鹅绒尖顶便帽,穿一件绣红黄颜色的短上衣的人。”

    “一个戴一顶黑天鹅绒尖顶便帽,穿一件绣红黄颜色的短上衣的人吗?”

    “是的,快回答我,不要尽重复我的问话。”

    “今天早晨,本堂神甫先生曾骑着他的叫做比罗的马在我们门前经过,他问我爸爸好,我回答他”

    “嘿!小鬼,别装着玩!快对我说,贾尼多是从哪里走过去的,因为我们要追捕的就是他,而且我断定他是走这条小道的。”

    “谁知道?”

    “谁知道?我就知道,你曾瞧见他。”

    “难道一个人睡着的时候,他会看见过路的人吗?”

    “你没有睡着,坏小子:枪声已经把你惊醒了。”

    “那么,表叔,您以为您的枪发出的声音是那么大吗?我爸爸的大口径枪发出的声音还更大哩。”

    去你的吧!无赖!我断定你曾瞧见贾尼多。甚至你也许把他窝藏起来了。来啊,伙计们,到这屋子去看一下,我们要的那个人是不是在里面。他只有一只腿走路,那坏蛋不会那么傻,跛着脚走到丛林中去的。再说,那血迹到这里就不见。

    “可是爸爸会怎样说呀?”多福冷笑地问。“如果他知道在他出门的时候有人走进了他的屋子,他会怎样说呀?”

    “坏蛋!”甘巴副官说着揪住他的耳朵,“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办法使你改变你这种说法吗?也许要用刀背打你二十下,你才肯说出来。”

    可是多福总是在冷笑。

    “我爸爸是马第奥法尔贡内!”他很神气地说。

    “你晓得不晓得,小鬼,我可以把你带到科特或巴斯蒂亚科西嘉岛北部东海岸的大港。去。如果你不说出贾尼多桑比罗在什么地方,我便把你打入地牢,脚戴镣铐,躺在干草上,而且我还要割掉你的脑袋。”

    孩子对这种可笑的恫吓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又重复说:

    “我爸爸是马第奥法尔贡内!”

    “副官,”一个士兵低声地说,“我们不能同马第奥闹翻。”

    甘巴的样子显然感到很为难。他低声同他的士兵们谈着话,士兵们已经找遍了整个屋子。这个动作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因为一个科西嘉人的小屋只有四四方方的一个单间。一张桌子、几张长凳、几只箱子、猎具和家用什物,这就是全部家具。在这个时候,小多福却在抚摸他的母猫,而且似乎因了士兵和他表叔的慌乱而狡猾地暗自得意。

    一个兵走近干草堆来。他看了看母猫,漫不经心地用枪上的刺刀在草堆上戳了一下,于是耸耸肩膀,似乎他觉得他的小心谨慎是可笑的。什么都没有颤动,孩子的面容连最轻微的情感也没有暴露出来。

    副官和他的一队人用尽了力气,什么办法也没有了;他们已经郑重其事地眼望着平原那方面,准备从来路回去。这时他们的头领深信威吓将不会对法尔贡内的儿子发生任何影响,于是想作一次最后的努力,试图使用诱惑和礼物的力量来打动他。

    “小表侄,”他说,“我觉得你倒是一个很机警的小家伙!你的前程不可限量。可是你却戏弄我;如果我不是怕我的表兄马第奥难过,要不把你带走那才怪哩!”

    “算了吧!”

    “可是等我表兄回来,我一定把这件事情讲给他听。为了处罚你说谎,看他不用鞭子把你抽得鲜血直流!”

    “还有什么?”

    “你回头自己瞧吧可是,你得做一个诚实的孩子,我会送一点东西给你。”

    “我呀,我的好表叔,我倒想给您提一提,那就是说,如果您再耽误下去的话,贾尼多就到了丛林,那时候,光有一个像您这样有胆量的人去追捕他,可就不够了。”

    副官从他口袋里拿出一只价值十个银币的银表,并且他看出小多福的两眼闪闪发光地瞧着那只银表,他就拿挂在钢链子末端的那只表对孩子说:

    “小滑头!你很想有这样一只表挂在你脖子上吧;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像孔雀一样,神气十足地在梵奇奥港的街道上溜达,有人问你:‘什么时候了?’你就可以对他说:瞧我的表吧。”,“等我长大了,我的那个伍长叔叔会给我一只表的。”

    “是的,但你叔叔的儿子已经有了一只表说实话,那还没有这只表好看可是他还比你小哩。”

    孩子叹了一口气。

    “那么,你想要这只表吗,表侄?”

    多福用眼角偷偷瞧着那只表,那样子好像一只小猫,正有人把整只的小鸡递过来,它感觉到人们在耍笑它,所以它不敢伸爪子去抓,不时转过眼去,以免受到诱惑,但不断舐着嘴唇,仿佛对它的主人说:“您的玩笑多么残酷啊!”

    可是甘巴副官却似乎是诚心诚意地把表递过来。多福没有伸出手来,但是带着苦笑对副官说:

    “您为什么拿我开玩笑呢?”

    “上帝作证!我不是开玩笑。只要对我说,贾尼多在哪里,这只表便是你的了。”

    多福半信半疑,不自觉地流露出微笑,他的黑眼睛盯着副官的双目,似乎竭力在察看副官对他所说的是不是出于至诚。

    “我要是在这种条件下不给你表,”副官喊了出来,“就叫我失去我的军衔!伙伴们是见证,我绝不食言。”

    他一面这样说,一面就老是把那只表往前送去,以至它几乎触及孩子惨白色的面颊。孩子的面庞上显示出他心灵里正展开着贪婪和房主应有的义气之间的斗争。他*的胸部起伏得很厉害,似乎他快窒息了。这时那只表在摇摆、旋转,而且有时它还碰到了他的鼻尖。他的右手终于渐渐向那只表伸了过去。他的手指头已经摸到了它,虽然副官还没有放开表链的末端,可是表已经整个儿在他手中了表面是浅蓝色的表壳还是新擦亮的在阳光照射下,整个表亮闪出了火红的光芒诱惑力太大了。

    多福也伸出了他的左手,用大拇指在肩膀上面向后指指他所靠着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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