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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哲学史讲演录 第二卷-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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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许多古代的哲学家,这里面有毕泰戈拉和赫拉克利特的哲学思想,甚至也特别有爱利亚派的思想方式;所以这些对话所讨论的整个内容(材料)属于这些学派,只有那外在的形式才属于柏拉图。因此我们必须区别开,什么是特别属于他的,什么不是他的,或者指出对话中各个组成部分是否彼此相一致。但是关于这一点,必须指出:由于哲学的本质是一样的,每一个后起的哲学家将要而且必须采取先行的哲学思想放进他自己的哲学里,——他进一步发展了的部分,那就是特别属于他的。所以哲学并不是什么个别的东西,像一件艺术作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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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而且即使在艺术作品里,艺术家也只是把他从别人那里学习来的技巧加以熟练使用。艺术家的创造只在于他的整个意境,和他所能够掌握的现成工具之聪明的使用;而在他的工作过程里,也许会引起他无限多的突然发生的观念和他自己独到的发现。但是哲学只有一个思想、一个实在作为它的基础,对于那同一真理或实在的较早的真的知识,我们不能提出什么别的东西去代替,它必然同样出现在较晚的哲学思想里。我已经指出过,我们不能把柏拉图的对话看成目的在于罗列多种不同的哲学而认之为同有效准,更不能把柏拉图的哲学看成从它们里面产生出来的一个折衷的哲学。他的哲学宁可说是把这些抽象片面的原则在具体方式下真正结合起来的枢纽。在讨论哲学史的一般性质时我们已经看到,在哲学发展的进程里,这种枢纽点必然会出现,在其中真理乃是具体的。所谓具体的即是不同的规定、原则的统一。为了把这些原则或规定加以发挥,并使其在意识面前明确起来,首先必须各就其本身加以陈述,加以发挥。因此对继起的较高的阶段说来,它们无疑地会具有片面的形式。但这较高的哲学并没有消灭它们,也不是让它们原封不动,而乃是吸收它们作为它自己较高、较深原则的诸环节。

    在柏拉图哲学里,我们看见了多种多样的早期哲学理论,但都被吸收并结合在他自己的原则里面。这个情况足以表明,柏拉图的哲学本身即是理念的总体;而他的哲学,作为前此哲学的结果,包括有其他哲学的原理在内。柏拉图常常只是陈述古人的哲学,好像并没有作别的事;殊不知在他的独特性的陈述里,即已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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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的哲学加以发展了。我们有了一切证据①足以表明,他的“蒂迈欧”篇是我们现时还保有的毕泰戈拉派著作的进一步发展。聪明过分的人甚至说,毕泰戈拉派的著作都是从柏拉图那里才形成的。他对于巴门尼德的发展也是这样,他已把巴门尼德的片面性的原则扬弃了。

    柏拉图的著作大家都知道是对话,我们必须首先谈一谈柏拉图表达他的理念所采取的形式,并说明这种形式的特征;其次我们必须揭示出柏拉图的哲学本身。柏拉图哲学的形式。。。。。。。。

    是对话体。对话形式的美丽是特别有吸引力的。我们决不可。。。。

    因此就认为对话体是表达哲学思想最好的形式(虽说常有人认为这是最完善的形式)

    ,这只是柏拉图本人的特点,并且作为艺术品来看无论如何是值得重视的。

    属于外部形式的首先就是背景和戏剧体裁。对话里面的背景和个人会合的机缘都是写得很生动的。对于地点和人物以及人物聚会的机缘,柏拉图在对话中都给予一个当地的现实环境,这本身已经是很可爱的、开朗的和畅快的。他把我们带到一个地方:带到“斐德罗”篇②中的篠悬树下,带到伊吕苏明净的水边,苏格拉底和斐德罗打这地方走过;有时又把我们带到运动场的厅堂里,带到学园里,带到宴会上。

    不过,他所设想出来的安排未免是外表的、特殊的,甚至是偶然的,而人物的聚会是奇特的。柏拉图把他的思想纯粹放在

    ①“蒂迈欧”篇释文,第四二三——四二四页(柏克尔版:“柏拉图评注”

    ,第二册)。

    ②第二二九页(柏克尔本第六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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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人的口里说出来,他自己决不出台,因而充分避免了一切肯定、独断、说教的作风。我们看不见他作为一个叙述的主体出现,就像图居第德的历史和荷马的史诗里一样。克塞诺封便有时让他本人出现在对话里——有时竟完全忘记了他的目的在于借实例以说明苏格拉底的教导方法和生活。在柏拉图这里完全是客观的,是造型艺术的。

    他用了一番艺术手腕,把事情说得与自己相距很远,常常让第三人或第四人出来说话(例如在“斐多”篇里)。苏格拉底是他的对话中的主要的谈话者,此外还有别的人。很有几个人成了我们所熟悉的明星:如阿嘉通、芝诺、阿里斯多芬。就对话中所叙述的内容来说,哪一部分属于苏格拉底,哪一部分属于柏拉图,那是用不着多去研究的。我们很可以确定地说,从柏拉图的对话里我们完全能够认识他的体系。

    谈话中叙述个人态度时的语调充分表现了有教养的人最高尚的(雅典的)文雅风度。从这里我们可以学习到优雅的态度。

    在这里我们能看见那种懂得举止文雅的社交场中的人。

    “礼貌”还不能完全表示这里所谓“文雅风度”。礼貌意思做广泛,另外还包含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尊敬、优越、义务感的凭证。文雅风度是真正的礼貌,它是礼貌的基础。但文雅风度容许与我们谈话的每一个人有充分自由和权利自述和表现他的性格和意见。并且于说出反对对方、与对方相矛盾的话时,必须表明,自己所说的话对于对方的话只是主观的意见;因为这乃是一种谈话,是个人以个人的身份在那里谈话,而不是那客观的理智或理性自己和自己谈话。

    (许多这类的谈话我们把它当作单纯的讽刺。)

    无论我们怎样固执地表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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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我们总必须承认对方也是有理智、有思想的个人。这就好像我们不应当以一个神谕的气派来说话,也不应阻止任何别的人开口来答辩。这种文雅风度并不是宽容忍认,而乃是一种伟大的雅量。这一特点使得柏拉图对话优美可爱。

    柏拉图的对话并不是一种普通的漫谈,因为在漫谈里人们所说的话只有一种偶然的联系,并不需要穷尽题材的内容;当我们为了消遣而漫谈时,所谈的当然包含着随便偶然涉及的东西,照例都是任意地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对话的引子说来,对话有时也有这种漫谈的方式,采取偶然进行的形式。

    但往后这些对话就成为题材内容的发展,谈话中的主观成分就消失了,——在柏拉图这里,整个谈话的过程很好地表示了一个一贯的辩证进展的过程。苏格拉底说话,作出结论,往下推论,进行论证,给论证以外在的转折方向,这一切都采取发问的方式。他的大多数问题都是这样提出来的,使得对方只能用“是”或“否”来回答。对话似乎是表达论证最适当的工具,因为它便于往复辩难。论证的各方面分配给各个不同的人说出,这样就使得题材内容更为活泼生动。对话也有这样的缺点,即它的进程好像是出自武断任性似的;到了对话完结时,好像会令人感觉到,对于这个问题也可能有其他的结论似的。在柏拉图对话里,即使有这种武断任性的地方,也只是表面的。不过武断任性是被排除了的,因为对话的发展仅只是题材内容的发展,并没有留下题外枝节的话让别人来说。这样的人是谈话中的可塑性的人物,他们的作用并不在于发表他们自己的见解。在教条问答里,答案都是预先规定了的,在对话里也同样是如此。因为作者只让答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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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作者)所要说的话。问题是提得很集中,只可能有一个十分简单的回答。而这就是对话艺术的优美和伟大之处,而这种艺术同时也显得那样自然和单纯。

    其次,与对话中的人物这一外在方面相联系的;就是柏拉图的哲学本身并未表明它自己是一特殊的领域,在自己特殊范围内形成一特殊的科学(我们并没有置身在一个特殊的基地上)。反之,我们被引入一般文化的普通观念(像苏格拉底常讨论的那些观念)

    ,有时引到智者派,有时又引到早期哲学家,同样地,于发挥这些观念时,总是提示给我们常识里面的一些例子和方法。在这种方式下我们不能得到对哲学的有系统的阐述。我们很不便于对它作一概观,也没有标准可以判断所涉及的对象究竟说得详尽无遗没有。这里面有一个精神、一个确定的哲学观点,但这个精神也没有以合乎我们要求的那样确定的形式出现。柏拉图的哲学文化因此还没有成熟。因为那还不到时候,还没有形成特殊科学工作的一般文化。理念还是新鲜的、新的;对于理念加以科学的系统的阐述,是直到亚里士多德才发展起来的。所以柏拉图的这种缺点也可以说是理念自身的具体规定方面的缺点。

    在这些对话里对于柏拉图哲学中重要成分的阐述,亦即对于本质的单纯表象和对于本质予以概念的认识(可以说是表象的方式和思辨的方式)

    ,还只是在缺乏联系的通俗的方式下混合着,特别是采用了表象方式的神话来表达〔概念的、思辨的真理〕;这种混合,在哲学这门科学达到它的真实形象的初期是必不可免的。柏拉图崇高的精神对于精神本身具有着直观或表象,凭借概念深入了他的这种对象;但是他只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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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深入这种对象,还不能够以概念总括精神的全部实在,——或者说,表现在柏拉图那里的认识还没有在他那里充分实现其自身。于是就发生了这样的情形:第一,有时对本质的表象与对本质的概念分离了,概念与表象对立着,而没有说出唯有概念才是本质。这可以使我们误把他用表象的方式对认识、灵魂所说的话当作是哲学。

    我们看见他说到神,并且又用概念说到事物的绝对本质,不过是分离开的,或者虽然联在一起说,但两者也好像是分离开的,把神当作是屡于表象的,当作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第二,有时为了进一步发挥并阐明实在性,他用单纯的表象代替了概念的进展,——我们所看见的,只是些神话、自发形成的想像活动、或者从感性的表象拾取来的故事,他对这些故事虽加以思想的规定,但思想又没有深入到这些故事的真理性,一般讲来,精神的事物只是通过表象形式予以规定。例如对于物体或自然现象有了感觉并且有了思想,但思想并没有穷究这些现象的内容,对于它们并没有透彻地加以思考,概念并没有得到独立的自身进展。

    把这一点拿来与如何理解柏拉图哲学的问题联系起来考察,我们就会看见,由于上述两种情况,就发生了在他的哲学中或者是发现太多或者是发现太少的情形。第一,古代哲学家、所谓新柏拉图派发现得太多,(一)一方面由于他们将希腊神话寓言化,把它们当作理念的表达(无疑地,神话是理念的表达)

    ,并进而首先在柏拉图的神话中去揭示出理念来,这样他们才把神话弄成哲学原理,因为哲学的劳绩在于用概念的形式表达真理。

    (二)

    一方面他们对于柏拉图用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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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形式以表达绝对本质的一面(如“巴门尼德”篇中关于神的知识的本质论部分)

    ,又以为柏拉图本人没有作出表象和概念的区别。他们以为:在柏拉图的纯概念里表象成分还没有被抛弃掉,或者没有说过这些概念就是事物的本质,或者在柏拉图看来,概念也不过是一种表象而不是本质。第二,特别是近代人在柏拉图哲学中发现得太少,因为他们主要地注重表象这一面,认为实在是在表象中。凡是柏拉图那里的概念或纯思辨成分;他们都认作是驰骛于抽象的逻辑概念之中或空虚烦琐的诡辩,他们把柏拉图用表象方式说出来的东西反而当作哲学原理。所以我们在邓尼曼和其他的人那里发现一个顽强的努力,把柏拉图的哲学归结到旧的形而上学,例如归结到关于上帝的存在的原因和证明。

    ①

    关于简单的概念,柏拉图曾经这样说过:“它们的最后的真理性是神,它们是依赖的、暂时性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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