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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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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坐上车没多久,小致就醒了,歪圆嘟嘟的小脸蛋在欧阳妤攸怀里赖着,一会儿一句舅妈抱得最舒服,舅妈说话的声音最好听,总之,舅妈哪儿哪儿都比他那个整天瞎胡闹的亲妈要好。

    惹得季临川在一旁鄙夷得直摇头。

    除了魏沉那小子,她的脑残粉又追加了一只。

    欧阳妤攸再怎么低沉,也耐不住五岁孩子的小奶音,转而温柔地笑了,抱着小致,心里某处柔软的东西被戳中。

    三人回到家,欧阳妤攸牵着小致走在前面,进了宅院,见那季夫人仰着头正望着门口那棵名贵的沉香树。

    “外婆!”小致见了季夫人欢喜不已,远远地就从门口朝季夫人跑了过去。

    欧阳妤攸跟在小致身后,这时,季夫人视线才寻见了他们,眼看这孩子就要跑到沉香树下,她脸色突然一惊,抬头喊道,“老陈,快停下来。”

    小致听到季夫人的呼喊,不知缘故就停在了那里,四处张望着,欧阳妤攸随季夫人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头顶上方,遮天蔽日的沉香树上,老陈正在上面锯树枝!

    说来已经迟了,老陈锯了半天,树枝已经是摇摇欲坠,他闻声手一停。

    随后只听“噼啪”一声巨响!

    一根巨大的树枝从上面落了下来!

34。背上的纹身怎么来的() 
欧阳妤攸快步飞奔,朝小致扑去,双臂交叉遮住他的小脑袋,用自己的身体完完整整把他护在身下。

    刹那间!

    无数细碎的叶子犹如骤雨般倾盆盖下!

    黑压粗壮的树枝从头顶划下去,猛烈击打着地面,随着力道反弹,叶与枝干摇晃着,最终全数落地。

    在树枝落下前,欧阳妤攸紧闭着双眼,心脏骤然扑通猛跳,全然做好了被狠狠撞击的准备。

    可等一切尘埃落定,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唯独几片叶子刮过她的手臂,留下微不足道的触觉。

    “临川!”

    季夫人惊慌失措,心痛地叫道。

    这时,欧阳妤攸缓缓回头,只见他缄默不语,手臂抬起,虚挡在她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圈着她和小致。

    “季临川”她叫他,因为望见他额头许是被树枝砸到,那块白纱贴上隐约冒出血红,可他全然不觉,只冷着脸,指着还在树上的老陈,厉声道,“大晚上的折腾什么呢!”

    季夫人见他突然从后面冲出来护住了那一大一小,原本吓得心头一震,此时见他竟还有力气训人,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去。

    “不怪老陈,这棵树是你爸的宝贝,眼看着都快病死了,我才让他连夜把那坏掉的树枝锯下来。”

    陈姨李姐她们闻声出来,赶紧帮着老陈将那巨大的树枝拖走。

    季夫人从欧阳妤攸手里牵过小致,抬眼一瞟,这才察觉季临川头上的伤,联想到他们俩那晚突然没回来,不禁怀疑地指着他道,“你这伤怎么弄的!我还纳闷,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说什么去了海南,我看这几天你们是存心躲着”

    小致接收到季临川的眼神,连忙晃晃季夫人的手,仰着小脸说,“外婆,你这里的奶黄包最好吃了,我好饿,我妈晚上都没给我吃饱”

    果然,季夫人一听,忙抱起小致,转身就往屋里走,一边心疼地说道,“你妈就是个糊涂鬼,看把我孩子饿的,到了外婆这儿你想吃什么都有。”

    转眼把她儿子忘得一干二净。

    众人散去,季临川忽然扶着腰,趴在欧阳妤攸肩头,脸色一沉,道:“扶我进去,老子后背疼。”

    花格窗户下,李姐她们在楠木桌上摆满小巧的点心,看着季夫人一块块喂外孙,好一派祖孙其乐融融的画面。

    欧阳妤攸扶着季临川走上木质楼梯,再搀到床上,她去楼下找药箱,刚下了两个台阶,望见陈姨迎面走上来。

    她手里拎着的白色箱子,眼角褶皱深叠,抬眼冷言道:“他头上的伤是你弄的吧?”

    楼梯墙上几盏橙黄的壁灯,陈姨鬓角灰白,两年来她苍老得不止十岁。

    欧阳妤攸仍记得那个教会她女孩隐秘的常识,为她洗去白裙子上的经血,怜惜她从小丧命,每逢做了好吃的菜都惦记着她,那个总叫她小欧阳的陈姨,曾经也是个很亲切的人。

    而此刻,她讽刺道:“欧阳小姐祸害人的本事见长啊,依我看,小季才不该去什么寺庙求观音,他就该去找人算算命,去去邪气,留你这个克星在身边,早晚也得把他也害死!”

    一个猛掷,白色药盒扔到她身上。

    季临川还在房里叫疼,欧阳妤攸来不及伤神,赶紧回了房间,拿出药水拧开瓶盖递给他。

    季临川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冷眼瞥她,“你教教我这个受了伤的人,怎么给自己的后背上药?”

    欧阳妤攸不言语,他自顾自起身解开衣扣,把上衣脱了个精光,后背那大片的刺青图案又显现在她眼前。

    坐在床边,见他脖子上刮破了几道皮,后背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砸伤的痕迹,倒在手上的药水总不好往破了皮的地方抹,只好低声问他,“哪里痛?”

    季临川枕着健硕的手臂,暴躁吼道:“哪里都痛!”

    她只好将药水轻揉在他后背上,手心拂过那片繁复细密的植物图案。

    遮挡在其中的小鹿,鲜活灵动,依然闪着明亮的眼睛,仿佛在望着她。

    她手指不禁一缩,不敢再触碰他,季临川不满地呵斥道,“你他妈的能不能别这么敷衍,用点力揉几下会死啊!”

    她暗暗吸口气,纤细的手指继续在他背上来回按揉,不消多久就被浓烈刺鼻的药水味呛得眼睛不适。

    季临川却满意地趴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房间内一时只剩下沉闷的呼吸声。

    半响,她收了药瓶,起身道,“我去看看小致,阿生交代他晚上不能吃太多,更不能睡太晚。”

    “少来!那丫头脑袋都没他儿子好使,还知道叮嘱这些?”季临川扭头眯眼,饶有兴致地望着她道,“你要这么喜欢照顾孩子,就干脆给老子生一个。”

    欧阳妤攸说,“我可没阿生那个好福气,这家里再多个孩子只会添乱。”

    季临川冷讽:“好福气?你去了一趟尚家,见阿生得宠,眼馋了不成?”

    欧阳妤攸轻笑,世间人,各人有各人的命,她有什么可眼馋的?

    季临川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冷意渐起:“你对我,要是有阿生对尚奕君的半点真心!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是吗?”欧阳妤攸眼眸轻薄淡然,像院子里盛开的白兰花。

    曾经,白鸽环绕的湖边,她坐在长椅上钓鱼,手被端起,戴上那枚蓝锥石戒指时,她也有过一颗真心啊。

    失神间,季临川按紧她的后脖,厉声道:“这些年你欠了我多少债?数一数,我这浑身上下,哪一个不是因为你弄的?”

    她温怒甩开手,却又被季临川拽过,擒住一对手腕,紧锁在他力道十足的掌心里,眼神硬冷锋利,“你他妈的给我好好看看,忘了老子这背上的东西是怎么来的了?早知你这么不知好歹,那时候就任由你被别人拖了去!我他妈的才懒得去管你!”

    见她撇过头去,闪躲的眼神不肯看他,季临川猛力将她按倒在身下,“怎么?真想不起来了!要不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

    “不要”她睁着一双晃动的眸子,回视他。

    那背上的纹身怎么来的?

    欧阳妤攸自然是不能忘的。

    穿过漫长的时光,来到那一端。

    她才十五岁,喜欢上一个人,就连他脸上的一颗痣,身上穿的白衬衫牛仔裤,半扎着的头发,习惯用的画笔牌子,经常去吃的叉烧粉她每一样也都喜欢。

    那时候,爸爸不在家,她时常一个人吃饭,阿姨把饭菜端好,叫她下楼。

    欧阳妤攸一见到那一桌早就吃腻了的饭菜,皱着眉头说不饿,等到了晚上自己实在是饥肠难忍,翻来覆去只想吃那家的叉烧粉。

    那时候,城市还不如现在繁华,那家开在龙跃路的小铺子,因做的是夜间生意,到了九十点生意正好,她见父亲没回来,拿了钥匙和包,独自跑出了家去吃夜宵。

    她坐上公交车,穿过路灯昏暗的立交桥洞,很快就找到那家铺子。

    那晚老板生意很好,店里店外坐满人,她很少独自出来吃东西,想起上次他带她来,招手点菜的样子,便像模像样地学了起来,“老板,一份叉烧粉,一碗虾粥,多加香菜,谢谢。”

    隔壁桌的几个穿着恶俗的男人,禁不住朝她瞟了一眼,十几岁的小姑娘,嫩得都能掐出水来,尤其那荷叶裙下一双漂亮的腿,看得人垂涎三尺。

    这时,欧阳妤攸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刚买的翻盖手机,上面问道,“在哪儿?”

    她不动声色地把这地方发了过去。

    玩骰子喝啤酒的男人,彼此看了一眼,一双视线时不时留意着她。

    老板是个上了岁数的中年男人,把粥和叉烧粉放在她面前,低声叮嘱道,“闺女,吃完赶紧回家,这一块儿安保不好。”

    欧阳妤攸扬着笑脸,说了声谢谢,拿起一次性筷子满心欢喜地吃了起来。

    短信回复:“他在找你。”

    欧阳妤攸用白瓷勺喝着粥,边看边合上手机,皱皱眉,继续低头喝了两三勺,匆匆给了钱便走了。

    隔壁桌的两个男人也起身结了账,跟着她走进那条立交桥下面的暗道里。

    藤蔓植物沿着桥面垂落下来,通道的墙壁上画满了夸张的涂鸦,偶尔有几辆车飞速开过,桥上的路灯被遮挡下浓密的树荫里,周围除了虫鸣鸟叫的细微声响,半个人影也没了。

    欧阳妤攸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警觉地停了下来。

    摸到包里的手机,拨通电话,娇嗔的语气说,“你的车在哪儿呢?”

    身后的两个人影也停了,只听她继续说道,“再多给你一分钟,你不出现我们就分手。”

    她原以为说出男性同伴,就足以把身后的人吓跑了,可到底是个稚嫩的少女,邪恶的两双眼睛,盯住已经快到嘴的小白兔,即便是知道猎人已经赶来,饿狼自然是加快了动手的速度!

    他们扔掉烟头走上去,一把夺下她手里的电话!

    二话不说,抬起她的身体就往路边黑暗的树影里拖!

    十五岁的她涉世未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抗,一双瞳孔睁大的眼睛,望着两个陌生男人脸上透露出的邪恶笑容。

    她吓得浑身颤抖,刚张开嘴求救,就被浑身体臭的男人捂住了嘴!

    顿时脑袋轰隆一下,被扔到杂草丛生的丛林里。

    从那个角度看,远处立交桥上车辆移动,可这黑暗里将要发生的事,在那光亮的地方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

    绝望和羞耻如同眼前的黑暗,严丝合缝包裹着她。

    其中一人摸到她的腿,喷着满嘴口臭,色眯眯说,“都交男朋友了,还装得跟个小处女似的,老子第一次见这么乖的小姑娘,到现在连叫都没叫一声。”

    另一个人催促道,“你赶紧的,把她吓晕可就不好玩了”

    说话间,其中一人手脚并上,厚重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酸臭恶心的汗味冲入鼻腔,全身颤抖,五脏六腑像打了结的麻绳,缠得她从头疼到了脚底心。

    太阳穴处滚烫的泪水延绵不断地往下滑去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当下的念头,她宁可去死,也不要被这两个猥琐的臭男人糟蹋,她挣扎着,掌心在草丛里摸索着,除了干枯的细碎树枝,再没有别的东西能够让她实现去死的心愿。

    在她感觉世界都已经崩塌,再不会有回路的时候,一阵震耳欲聋的跑车声从暗道里传了出来

    车灯如同两簇笔直的光柱,朝这边投过来!

    两个男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车上的人已经如闪电般急速冲了出来,一脚踢在其中一人的后脑勺上,另一个人从身后掏出防身匕首,挥舞着朝他砍去!

    季临川一个腾空跳起,一记狠力揣在那人的肚子上,他个子高出那两人半个头,手脚修长,招式利索,灵活地应对他们毫无章法的乱挥猛扑。

    两壮汉没想到来人竟不是个简单的毛头小子,他挺拔健硕的身材,超出年龄的沉稳,出手狠辣,他们根本招架不住,没多时就被撂倒在地。

    见他们没了反抗的意思,季临川目光冷冽,正要走上去狠狠一顿教训,那两人爬起来就跑,料定了有那小丫头在,他不会浪费时间追上去。

    季临川轻弹衣服上的灰尘,走到她身旁,蹲下来,托起后背。

    “连手都还没给我牵一下,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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