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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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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头上的伤怎么弄的,尚奕君昨天就告诉她了,阿生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向是嘴硬心软,虽平日逮着机会就损他,但这会儿他头上的白纱布,她连多看一眼都会不忍心。

    尚奕君走上楼梯,阿生知道他们两个男人有事要聊,也没再打扰,转过身张开双臂,喊着妤攸姐姐,瞬间飘到了她和小致身旁。

    尚家的阁楼书房,一派复古欧式格调,房内空气里有种植物的清香和墨印书纸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这是你要的车祸案卷。”

    尚奕君从抽屉里拿出文件袋,递给他,“你怎么会怀疑当初老秦判断失误?依着现场礁石和海水里扩散的血量,摔落那里的人,想活下来几乎没可能。”

    季临川抽出纸张,沉稳的目光一行行看着,嘴里说道:“可他的尸体至今都没有下落。”

    “依你说的,那晚你太太是在看见一个疑似陈先生的人之后,就被人突然撞上来的,那有没有可能,有人是故意冒充他,真正目的是你太太。”

    季临川眼神停滞,摸着眉心,脸色阴沉,让他提心吊胆的正是这种可能性。

    对方的身份不明,躲在暗处,若还如此了解她和陈嘉棠,知道其中曲折,下次很有可能会直接要她的命。

    季临川凝神将意外现场的资料翻了一遍,一时找不出可疑的地方,扬手扔掷桌面,半响,望向尚奕君道:“这个东西想拿出来费了不少劲吧,等我查清这件事,改日再谢你。”

    “不必客气,就当五年前那次,我给你的补偿。”

    季临川点了根烟,挑眉笑道,“你当年蓄谋收购梵森,说到底是为了阿生,到最后我们都没损失,亏本的是欧阳那家伙。”他夹烟的手指,点点桌面上的资料袋道,“这个,我找机会还你人情。”

33。我这辈子最不喜欢输() 
华丽宽敞的一楼客厅。

    欧阳妤攸和阿生漫无边际聊着天,那女人窝在沙发上,任阿生紧搂着,贴着脸,那难得一见的乖顺模样,映在季临川的眼底,惹得他嘴边噙着笑。

    季临川脚步停在台阶上凝望着,这一刻,还真有点妒忌他妹妹。

    能享受连他也没有的待遇。

    见阿生闷在她的头发里,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说很好闻哎。她那张平静漠然的脸上露出鲜少能见到的,温柔的笑容,犹如风里摇摆的木棉花,暖心又灼人。

    可就在她低眸的一瞬,唇角下落,脸上化开的忧郁,终究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尚家这里能牵动她情绪的,可不就那么一件事。

    何时何地,只要让她想起欧阳那老家伙。

    那就像吃了慢性毒药似的,毒素顺着血液扩散,忍不了多久,毒性入心,她总会发作。

    阿生自然是要留他们吃晚饭,结果到了傍晚,她家的外国厨子和粤菜厨娘因为上菜顺序又差点打起来。尚奕君习以为常,招手让他们落座,随阿生用她那无厘头的逻辑去厨房尽情调解去了。

    尚奕君温厚沉稳地笑,说自打阿生嫁过来,这家里的规矩早就名存实亡,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热闹得很。

    说的是稀疏平常的话,可那满满的宠溺口吻,是一个男人对阿生最热烈的爱。

    欧阳妤攸坐的位置,抬头正是落地窗外的一轮明月,园子里月季花枝头伸展,一簇簇围在窗台边,她手里搓着米色的餐巾布,怔怔望着那窗外出神。

    两个男人坐在长桌上开了香槟,小致还在玩陀螺,尚奕君举着细长的高脚杯,伸手敬她:“欧阳小姐有心了,给他买了这么有意思的东西。”

    尚奕君虽然娶了季临川的妹妹,辈分上该跟着重生称呼,但毕竟他是这个屋子里最年长的男人,对他们,他始终称季先生,欧阳小姐。

    欧阳妤攸闻声回神,拿起酒杯回应,客气地笑,“尚先生说有心,我就全当你是在夸我了。”

    尚奕君不明所以,她两指夹着高脚杯的底座,摩挲着笑说,“被人骂久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心,可不就是夸奖。”

    尚奕君只当她是玩笑话,而旁边季临川冷冽缄默的眼神,手指收紧,扬起杯子一饮而尽,更是确定无疑,她的坏情绪已经弥漫开来。

    这时阿生入了座,一副解决完大事的当家婆模样,接着中西餐混着上,毫无讲究,可见这尚家已被阿生打理得那叫一个脱胎换骨。

    席间尚奕君聊起如今裸石原料的行情,无意间提起前段时间那小珠宝公司造假极品帝王绿的事,因是行内一件话料,免不了拿出来跟他这位当事人品嚼一番。

    尚奕君侧重点是赞扬现在的监察部门效率惊人,竟能在新品上市短短几天内就查出质量问题,经此一事,谁都知道,梵森虽看起来被泼了脏水,但控告澄清之后,梵森的这宝石开发商一把手的位置反而做得更稳了。

    季临川冷哼道:“那群病虫想借着一根树枝,爬上我梵森这块林子,简直痴心妄想。”

    一根树枝?

    欧阳妤攸目光低垂,嘴角轻笑。

    她可不就是那根无足轻重的树枝

    尚奕君原是给季临川干净利索的处理手段加以赞赏,但迟钝如她,此刻也听出其中的弯弯绕绕。

    那极品帝王绿并没有给季临川造成恶劣的影响,反而在他出手灭掉那珠宝公司之后,让梵森在老客户那里建立了更深厚的信任。

    说起来,短短几天上市的新款,就被揭露珠宝有假,可不得有人盯得紧呢。

    说什么她坏了梵森的名声,她连累了他,狗屁!

    不过是一石二鸟的招数,既巩固了公司的地位,又能趁机教训她

    季临川,始终都是那个心里藏着九曲十八弯,阴险又有手段的人。

    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欧阳妤攸自嘲般地笑,一杯香槟顺着喉咙滑下。

    晚饭结束,阿生嚷嚷着要打麻将,欧阳妤攸没兴致,宁可陪小致玩乐高也不肯打,于是拉来的尚家的老管家徐叔顶上。

    刷刷地洗牌声在桌子下响了起来,片刻之后,四排麻将从打开的空间里,整齐地升了出来,重生按了筛子,季临川先拿牌,四个人专注地整理起自己的牌面。

    “你们什么情况?”阿生没有征兆地问了一句,惹得尚奕君抬眼望着她,这才发现她问的是季临川。

    自他们两个进了尚家的门,始终是谁不搭理谁,几乎连眼神都没有交集,可比阿生原以为的还糟糕多了。

    “八筒!”季临川震声推出去一张牌,转眼瞟了何重生一眼,“别闲操心。”

    “谁操心你。”何重生学他说话的表情,冷屑了一声,“我是关心妤攸姐姐,人家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没嫁给你之前就在美国拿了那么多插画大奖,怎么说也是品貌顶尖的美人,我记得当初有个意大利人追她都追到国内来了吧?”

    季临川推了一张牌出去,点点头,“好像是有那么回事,那人两条腿被我打断,估计下半生过得不怎么痛快。”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她就这么栽在你手里”说完何重生重重拍下一张牌,喊道,“三萬。”

    “你刚说什么?样貌,家世?”季临川嗤之以鼻,低沉着声音说道,“以前嘛,这两样还算是拿得出手,你看她现在,还剩什么?”

    “你怎么有脸说?”阿生愤然,“两年前你不要太狠啊,不是奕君一直劝我,说那是你和欧阳家的私事,我真想跟你断绝关系!”

    季临川眉头一扬,笑道,“咱俩没关系,你用不着断。”

    阿生骂道,“没人性!”

    又是这句,季临川夹着一张牌,扬嘴笑:“既然都挂上了没人性的恶名,早知道那时候就把她甩了,落得单身自由,不然现在得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人往我怀里钻,我还用得着每天对着她那张臭脸!”

    阿生打出一张四条,讥讽道:“当年也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飞美国,海底捞全套热乎乎地往那边送,为了她想要的一本绝版翻印古籍,差点没把手底下的人指挥到全世界去找,你倒是挺会装,结了婚就翻脸不认人,真看不出你们男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

    尚奕君听得直皱眉,总觉得自己无故躺枪,有点憋屈。

    可季临川却是充耳不闻,一只手抓来一张牌,按在拇指处摩擦了一下,猜出牌面,往桌上一拍!随后兴致高昂,吆喝道,“够劲,丢了两张五筒,最后一个绝张还是摸到了,看来,兜兜转转,是我的,跑不掉啊。”

    兜兜转转,是他的,跑不掉。

    阿生往他牌上凑着看,推牌,噘着嘴评价一句,“狗屎运!”

    他们在偏厅打牌,欧阳妤攸离得远,只听到稀稀落落的麻将声,她起身走了好一会儿,尚家房子建得宽敞,单楼下就七拐八绕的挺多房间,洗手间又在最里面的拐角处。

    上完厕所出来,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吓得她略微一颤。

    定睛细看,是他。

    季临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以为他也是来上厕所,欧阳妤攸躲开身,给他让道。

    哪知季临川却没挪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里面拖,反手控制力道关了门。

    他抿唇讽她,“我太太估计肾不好,怎么总跑来撒尿?”

    “你肾好,不用撒尿,行了吧!”

    欧阳妤攸使劲挣开手,却反被他按在洗手台上,宽大的镜子前,她一抬头,望见他下巴抵在她肩窝里,自己的双手被他拉到后面扣着,眼神迷离贴着她的脸,暧昧的语气,道:“听着你像在夸我,看来平日卖力点你还是很满意。”

    他低手解开她身后的衣结,一件修身交叉黑裙,束腰是一条黑带,背后一松,前领顷刻就会敞开,露出浑圆柔软的肌肤。

    “季临川,你想干什么?”欧阳妤攸厉色制止,刚抬脚想踩,季临川轻车熟路,反将她擒住。

    腾出一只手,将她整个人锁在臂弯里,声音像长了脚的羽毛,钻进她耳朵里,撩拨着她,说,“想干你。”

    季临川尾指上散发的猩红色光芒,正游走在她锁骨处,浑身上下都被扣得死死的,低着头闷声挣扎,头发从耳旁滑下来。

    好

    从踏进尚家开始,她闷在心底的怒气,终于还是被戳破了一个口子。

    欧阳妤攸眉眼淡漠,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她努力克制语气,“季临川,早知你跟尚总如今会这样合拍,当初我死也不会让我爸回来替你解决恶意收购如果不是替你擦屁股,后来他也不会”

    她的话断断续续,也许因为怒意,也许因为他不给她顺畅喘气的机会。

    季临川低声道:“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从五年前阿生嫁给他的那天起,恶意收购这笔账,我们就算清了。”

    “对,你们两清了!是我异想天开,以为你会念欧阳家一点好!是我忘了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混蛋!”

    “我就不该心软!我怎么能相信你这种赌徒,你全身上下坏到骨子里!永远改不掉的劣性,你就是存心在报复他!”

    “你眼睁睁看着一个老人去死,季临川,你才是铁石心肠,你简直没人性!”

    他直直盯着镜子里的她,嘴唇游走在她脸侧,平静地听完她说的每一个字,等她彻底没声了。

    他方说:“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输。”

    尤其不想输给一个他不服气的人。

    欧阳妤攸还在思忖着他的话,季临川飞快地掀起裙摆,她紧按住他的手,一双眼睛蒙上薄雾,凝结成水,缓缓晃在眼眶,她说,“季临川,你疯了!要在这里”

    “这里怎么了?”他趁机贯穿进入,“我见你在别人家,笑得挺开心的。”

    良久,季临川整理好,走出洗手间,代替他打牌的尚家司机阿勋,给他让座,阿生骂道,“便秘吧你,这么久。”

    季临川见牌面好,嘴角笑意更盛。

    几个人又打了几圈,一转眼已经到了十点多,阿生远远地见小致玩累了,已经在欧阳妤攸怀里打瞌睡了。

    散了场,季临川大步走去,因早就跟阿生说好,带她儿子回季家小住几日,宽慰下老太太,顺便给他头上的伤打打掩护。

    阿生跟季夫人虽不是亲母女,但一个没了亲妈,一个未得女儿,这几年关系还算亲近,尤其小致这孩子,甚得季夫人的宠爱。

    季临川弯腰从欧阳妤攸怀里抱起小致,他低脸贴近的那个瞬间,唇角故意擦过她的耳垂,小声道:“把腰带绑好。”

    欧阳妤攸本能地反手一摸,并未散开,当知被戏弄,转而实实在在狠瞪了他一眼。

    刚坐上车没多久,小致就醒了,歪圆嘟嘟的小脸蛋在欧阳妤攸怀里赖着,一会儿一句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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