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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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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另一只手圈上来,按住她脑袋,死命地吻她嘴唇,发泄似的狠咬她,“脏了你,我乐意得很。”

    欧阳妤攸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抹掉嘴角的血腥,眼神戾气渐起,似蓄意撒野的小兽,“那我也告诉你,这辈子我只爱过一个人!”

    她眼角晶亮,“哪怕他离开这么多年,我也不会忘了他。”

    看着他怒目凶光,脸色寒意肆虐,她晕开诡异的笑容,“你现在很火大,脑袋里又开始琢磨人了是吧?没用的,他早就消失了,你那些卑劣肮脏的手段使不到他身上。”

    她说,“你也别跟我撂狠话,我早听腻了!”

    这样一句句赶在他前头,占领上风,她还是头一次,原想赢了嘴上这场仗,结果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一看,想也没想就按掉,紧接着又响起来。

    季临川眼神好,早看见那上面段溢峰的名字。

    他搁在方向盘上的手筋脉突起,看向她说,“我是够不着玩死你那个老相好,但可以让你见识见识,我是怎么整死那个姓段的,也好让你长点记性,我季临川的狠话,到底是不是他妈的瞎扯淡。”

    欧阳妤攸哪里知道,在西西里他跟廖总说的按计划办,要弄死的人正是段溢峰。

    季临川也是刚从秦子航嘴里得知,那宋佳集团出手银海湾的真正原因,并不是所谓的公司股票下跌,资金周转出现问题。

    银海湾现在是块烫手的山芋,才是真的。

    几位高干子弟喝大,说是那附近要扩建he电站,将来这度假村建得再豪华,那也是拿钱往水里扔。趁着正式文件还没正式出来,宋佳这才着急转手。

    这消息瞒得紧,季临川跟廖总已经商议好。

    段溢峰负责的宏越集团想要这块地方?

    他们就顺水推舟,帮着宋佳高价脱手,这次季临川纯粹是泄私愤,提成佣金给秦子航他们分。

    让他们二人出面,对段溢峰假意招揽,为表诚心,还故意把参与银海湾拍卖的底价透露给段溢峰。

    拍卖会当天,段溢峰最警惕的是腾远地产,季临川派去的人随意叫了几次价,就没再有动静,反倒是廖总和秦子航一再跟宏越抢拍,价格被推到巅峰。

    段溢峰自认已经知道他们的实力,笃定两个财团公子哥不过是纸老虎。

    竞标异常激烈,到紧要关头,秦子航和廖总及时收手,最终宏越以超出预算几倍的高价拍得银海湾的开发权。

    拍卖会才刚结束,季临川就让人往段溢峰账户里打了一笔款。

    银海湾是个亏本的买卖,段溢峰户头上又多笔巨款,这两个小道消息同时放出来,宏越集团的老总再蠢,也明白这是个内外串通的圈套。

    一时间,宏越成了房地产行业的笑话,段溢峰被赶出东家。

    查出那笔钱的来处,段溢峰气急败坏找到梵森,楼下保安拦着没给他进去。

    当天晚上,季临川下班没让司机跟,自己去车库,结果没防备,被蹲点的段溢峰突然冲出来揍了一拳。

    季临川用舌头绕空腔,眼神发狠,突然直起腰,一个利索的踢腿,踹在段溢峰身上。

    “老子最近不痛快,算你倒霉,放着好好日子不过,偏挑条死路走。”他一步步走向段溢峰,“不是没给你机会,可你胆子挺肥,还敢一次次打电话给她!”

    段溢峰从地上爬起来,瞬间收起一贯装腔作势的脸,像撕下面具般,露出真实的嘴脸:“就为那个女人?说实话,不是她先找我借钱,我会招她?你不是说玩腻了,正好也放给别人玩玩”

    话音未落,季临川挥拳击中他下颌骨,打得他牙根松动,一时说不出半个字来。

    季临川松松衣领,脱下外套,彻底放开了要活动活动。

    一个回旋踢,他说,“你他妈走运,当初我要知道有你这么个人,敢在欧阳那老头面前提婚事,你以为你还能混到现在?”

    再一个勾拳猛击,他说,“亏她还信任你,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当年拿腾远商业机密当投名状去新东家,可惜你现在栽我手里,我可没那老家伙的慈悲心!”

    这些隐秘季临川也是上次调查他时,找来欧阳腾远当年的贴身秘书才知道的,他庆幸,当初那老家伙眼还没瞎透。

    唯独那死女人是个傻子,一向不会识人。

    一开始段溢峰还能抱头防守,打到后面他就像砧板上的肉,任捶任踹,再没了势头。他说,“我会找律师告你”

    “告我?舍得把我的钱吐出来?”季临川虚眯着眼,又问他,“要不要把这里的监控录像送给你当证据?”

    段溢峰弓着腰闷头没说话,趴在地上粗喘气。

    季临川冷冽的笑,拿上衣服,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欧阳妤攸见他回来,拿起手机问他,“奸计得逞,你现在满意了?”

    季临川扶她手拿近一看,上面是段溢峰刚发来的信息,不过是撕破脸的几句狠话,让他们走着瞧。

    他懒得理,屈膝弯腰,一把扛她上肩头,拍她屁股说道,“你个没心肝的傻缺,离了我的那八年,你到底还他妈招惹了多少男人?”

24。差点错过你() 
提起那八年,她心头弥漫出难以言喻的委屈。

    十六岁青春正好,她却被迫离开熟悉的学校;离开闭着眼就能走回家的房子;退出一场准备充足,却再不会出现她名字的画画预选赛。

    是他一手毁掉她的少女时代,在她最灰暗的时光里,他是赌石场上玩出玻璃种血美人的年轻男人,他狂妄自大,天性好赌,也是他,做出那种让她难以启齿的下作事,逼得她一夜蜕变,求着爸爸带她远走他乡。

    若说遗憾,她只觉得对不起那个担了污名的人,心疼那段还未盛开就凋零的初恋。

    到今天,她哪怕还有心肝,也早就千疮百孔,破血流脓,余下的都是毒。

    季临川早上起来交代她,换个新的手机号用,她说,“好啊,你把身份证还给我。”

    他整理衣领的手一停,说,“别想。回头我给你换。”

    看,他无时无刻都在防备她,户口本护照身份证,甚至连驾驶证学历证书,都扣在他手上。

    那些东西在她爸爸病死异国他乡时,变成牵制她的枷锁。

    他不知道,她曾经因为出门没法开车,在地铁里碰上巡警例行检查,拿不出身份证,被扣了好几个小时。

    他不知道,她选择自由职业,是因为去大公司面试拿不出任何学历证明,没人认可她。

    他总骂她半死不活,是个昼伏夜出的疯子。

    如果可以走在人群里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谁会愿意把自己变成黑夜里熬命的疯子?

    她窝在被子里怔怔地出神,平静地呼吸,一点一点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

    季临川走到床边,见她额上那天摔破的伤口,已经结了深红色的痂,她时不时就上去摸,就像现在。

    他拨开她手腕,骂她,“手痒去找石头磨磨。”

    欧阳妤攸翻个身,还是忍不住用指甲抠来抠去。

    忽然,她的手被擒住,冰凉的触感传上指尖,咔咔清脆声,她回过身看他。

    “别乱动。”季临川把她的手指固定好,一个接一个全给她剪了。

    欧阳妤攸瞥见他脖子上的抓伤,挑着眼睛问他,“不嫌丢人?”

    季临川寻上她的视线,把剪好的手往边上一丢,又拿起另一只,低着头道,“说明老子体力好。”

    她望着自己整齐修剪好的指甲,不经意轻声说,“化妆桌上有遮瑕的,你去擦点。”

    “擦屁,娘里娘气的。”

    季临川走后,她下去吃小艾做的早饭,回到工作间,电脑刚打开,一封群邮件蹦出来。

    是同学会邀请信。她点开一看,算算年份,还真是,高中毕业十周年。

    她当初没读完,跟那帮老同学早就没什么联络,许多人她连长相都记不大清了,不然那晚她也不会莫名其妙就丢脸丢到姥姥家去。

    这同学会她自然是不打算去,只是心间生出一丝复杂的念头。

    那所学校在旧城区,以前每天上学不是爸爸开车送,就是坐季家的车去,季临川比她高四届,她初中没毕业,他就去另一区读大学去了,后来她家里才有专门接送她的远房亲戚。

    欧阳妤攸下了计程车,沿着那条熟悉的街道,走到学校门口。

    旧日的凉茶铺子还在,便利店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热闹,早餐肠粉加蛋涨到六块钱一份,对面租漫画书的小店已经变成时尚潮品店。

    季临川那会儿经常在这儿装穷,整日说他没吃饱饭,骗她用租书的钱给他买车仔面吃,配上可乐,鱼丸和烤肠,吃完东西,连口香糖的都要她去买,饿死鬼投胎似的,一顿能吃掉她一整天的零花钱。

    年少时光,两小无猜,大抵就是那般模样。

    欧阳妤攸站在学校外面,望见西北角那片枝叶繁茂的凤凰木。

    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

    这么多年,她每次路过有凤凰木的街道,总会想起这里。

    学校还在,只是告诉她这句话的人,已经久别多年了。

    他有一双英气逼人的眉,一双指节分明又好看的手,他时常穿松垮的白衬衫,带着她穿街走巷,去吃最地道的小吃。

    那个画画很安静,连喝水都是轻仰起头,任由流动的液体缓缓滑进他的嘴里,做什么都不急不躁,让她如痴如醉的人。

    这一生大约都不会再遇见了吧。

    凤凰木的叶子随风落到她脚边,几个高中生你追我打,手里拎着炒河粉,那味道真是勾人的香。

    忽然,她包里的手机响,一瞬间将她拉回到现实中来。

    掏出一瞥,是段溢峰约她见面。

    欧阳妤攸思忖半响,当初毕竟是自己先找他借的钱,现在给他惹了一身麻烦,确实欠他一句解释。

    挥手打个车,就按上面的地址去了。

    到地方一看,原来是个地点偏僻的清酒吧,下午客人稀少,段溢峰就坐在门口。

    他倒是直截了当,说,“小攸,你也太不上道了,溢峰哥好歹帮过你,不能这么狠吧?让你老公弄砸了我的饭碗,这笔账你说我该怎么算?”

    她了解季临川的行事作风,这次应该是下了狠手,不然人家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欧阳妤攸拉开椅子坐下想跟他好好谈。

    段溢峰却逼得紧,接着就说,“看看我这一身的伤,昨天我可找医生开了证明,现在是给你面子呢,虽说当初你爸看不起人,瞧不上我给他当女婿,但咱俩现在还有点情分不是?”

    她着实一愣,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我以前是泄露过腾远的一些资料,但那不也是没办法,我要是没念你爸的恩惠,怎么会去他葬礼呢,你说是吧?”

    他语调奸猾,失去一贯维持的绅士模样,这让欧阳妤攸一时有点认不出眼前这个段溢峰。

    “你做过对不起腾远的事?”

    段溢峰没想到,季临川竟没告诉过她,这下好了,他自揭脸面,一时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把话头转了个道,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都爱犯贱,就爱他那种浪荡公子哥?姓季的他除了靠老爹留下的家底,有两个臭钱,他还有什么能耐?”

    欧阳妤攸开始有点恶心这个人,知道他出身不好,混到现在这位置确实不容易,但他评价季临川的语气,莫名地让她有些恼火。

    季临川是个性极端了些,但她很清楚,他并不是靠吃家底的纨绔子弟,当年一个策划案小失误,他就被关禁闭一个月,季叔叔对他商业能力的严苛培养,并不是白费的。

    欧阳妤攸目光淡然,口吻却坚定得很,“说出来你会不高兴,但我还是提醒你,生意场上的人脉和资源你拼不过他,玩阴谋手段,他也是老手,所以别把季临川当目标。”

    她又说,“这次你栽跟头,说到底跟我有关系,我会想办法弥补你。段先生你有你的长处,稳打稳扎重新来过,依你的能力不是没有机会再出头。“

    他听罢,换了张椅子坐过来,靠近她说,“可我等不了。你真有诚意弥补我,陪我一晚,伺候舒坦了,我保证不计前嫌,跟他的恩怨一笔勾销。”

    欧阳妤攸算是彻底认清了这个人,甩开他那只攀附上来的手,站起来,“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很感激那个参加我爸爸葬礼,后来借钱给我的段溢峰,但从今往后,我不认识你。”

    段溢峰擒住她的手臂,发起狠作势要强行拖走她,“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他不让我好过,我会拉他一起死。”

    他的车就停在清吧门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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