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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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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叔叔当年也是个拔尖的文化人。

    凭心讲,他儒雅有涵养,不像俗气的商人。

    真不知道季临川那套狠辣阴险的手段,是哪学来的。

    欧阳妤攸径直往楼上走,沿着木质的楼梯,消失而去。

    余下小艾一个人,房内蒙上一层灰尘,她卷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场。

    找到吸尘器,先是把客厅的角角落落清理了一遍,传统的木质家具上摆放的雕像和瓷器,格外小心擦拭完,偏厅的窗户打开。

    风吹进来,空气里有一股浓烈的花香。

    朝外一望,原来房子后面还有一棵粗壮的桂花树。

    突然楼上“噼啪”几声巨响!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小艾回头张望,季太太

    跑上了楼,一间间推拉式木门紧闭着,一间半开的门。

    欧阳妤攸满脸泪痕坐在藤椅上,脚边全是摔碎了的相框,尖锐细小的玻璃渣下,是她和季临川的婚纱照。

    一般是先拍照后婚礼,而他们是婚后度蜜月时,在北欧临时起意拍的,衣服也没有精挑细选,在瑞士山下的小镇,随便找一个当地摄影师,穿着很简单的纱裙,连头发都没有细弄。

    雪山下,马路边,木屋旁,走哪拍哪,随意得不像话。

    反正从领证到结婚,都是一场虚假的阴谋。

    也用不着较真。

    欧阳妤攸踩过满地的狰狞碎渣,告诉小艾:“把这些没用的东西全扔到垃圾桶去。”

22。被揭老底() 
季临川捏捏眉心,下眼睑还在抽动,思来想去,实在不放心,拿起衣服正要走。

    抬眼见廖总他们已经到了,季临川扔下一句:“有事先走,晚上西西里聊。”

    驱车回家,刚到小区入口的上坡路,见小艾从一辆的士下来去了前面的公交站,欧阳妤攸打开车窗挥挥手,她并没打算下车。

    季临川跟着驶进小区的主干道上,踩油门加速横在那辆车的前面,下去敲敲车窗,给司机递了钱,把她弄下来。

    一看她那臭脸色,就猜到这死女人准没干好事。

    “去哪儿了?”

    欧阳妤攸翻了他一眼,沿路往前走,季临川突然按住她的肩,手指伸过来,夹起她身后一缕头发,上面有松柏落下的针叶。

    这个城市覆盖的大多是热带植物,松柏树这样的乔木,一般只有那里才有。

    他紧绷着脸问:“你去墓地了?”

    “不能去吗?”她歪着脸盯他笑,“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在那躺着呢,多热闹。”

    “喜欢热闹?”季临川一把攥紧她的手腕,往车子停靠的地方拽,“我今天就让你热闹个够。”

    西西里的夜里充斥着烟草和酒精的味道,灯光昏暗,里外满台。

    秦子航正仰头灌酒,身旁坐着的高挑女人突然起身,可不就是季临川来了,没命地直冲往他怀里扑,谁不知道这女人早撂下话,不拿下梵森的季总,她就不出来混了!

    等等,只见他身后还拽着的一个

    秦子航定睛一看,满口酒喷在廖总身上,他怎么带老婆来?这半开放式的包间男女加起来十个人,一半都是小姐。

    廖总让身旁的男人带她们先出去。

    季临川竟没拒绝那女人的投怀送抱,顺势左右一个,往沙发上坐去,他摆手,“全留下,人多热闹。”

    口气不大对,廖总瞟了一眼,见季临川接过秦子航倒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右手紧紧还攥着她,生怕一放手就能飞走似的。

    “季总,这位是新宠啊?”左手边的女人勾着脑袋往她那边瞧,通身打扮不像混场子的,也没放在眼里。

    秦子航在一旁乐,等着看他今天又唱哪出?结果季临川将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搁,向后倚靠:“说正事。”

    廖总叼着烟,扬扬下巴,还是让那些闲杂人都出去了,余下季临川怀里那个没走。

    虽隔着季临川,那女人身上浓重的香水味还是呛得她反胃,欧阳妤攸冷着脸往一边挪,任由手腕被他牵制,头扭向一边。

    季临川目光凛冽,抬脸看向他们,“银海湾的开发权,宋佳地产打算什么时候拍卖?”

    廖总回答,“也快了,他们没多少时间再耗着,大概就是这个月底的事。”

    季临川身体向后一靠,“你们也不会白白把这块大肥肉都给我吞了,说吧,想怎么分?”

    之前季临川已经明确表示过,对那块地方并不感兴趣,廖总对他突然的转变,其中的缘由有些疑惑,“别绕弯子,坦诚点,说说,怎么突然又来兴趣了?”

    这次轮到季临川笑了,他转脸看向欧阳妤攸,习惯性摩挲着小拇指上的戒指,狠厉的口吻,说,“我近来眼里进了粒沙子,膈应得很,不弄出来不痛快。”

    软骨头似的女人倚在他肩上,扬声说:“嗨哟,哪个作死的,敢惹你,活腻歪了?”

    季临川抬起食指,托住她下巴,笑:“可不是活腻歪了,这会腾出空来正好收拾收拾。”

    这逢场作戏的伎俩,欧阳妤攸自认还没傻到会当真,她兀自捂着鼻子,安抚自己只是闻不惯奇怪的香水味。

    趁他没留神,刚要起身,他突然回头,鄙夷道:“又想去撒尿?”

    惯用的借口被看穿,欧阳妤攸低眼斜睨他,“看你狡诈的嘴脸,我恶心。”

    旁边女人倒吸口冷气,以为脾气暴躁的季总会掀桌子,却没料到他竟自顾自点起头。

    说了句:“行,去人堆里沾沾活气,敢出那道门,回去弄死你。”

    欧阳妤攸抬腿就走,她哪里知道,接下来他要谈的事,全是因她而起。

    她闷着头往洗手间走,第一次来摸不清,昏头转向地转进了男厕所。

    等察觉不对劲时,再抬头,一旁小便池的男人们全都呆若木鸡地杵着,正回头望着她。

    欧阳妤攸微微蹙眉,心想,又没露点,至于这么表情惊悚?

    她倒是镇定,扭头又往外走,这时,忽然有人喊她,“欧阳?”

    她尴尬立在原地,虽好奇,但总不好再回头看

    这种情况下被人认出来,怎么敢答应,只能闷着头朝外走几步。

    结果,那人嗖嗖地追出来,低着脸仔细确认,“哟,真是你啊。”

    欧阳妤攸还没分辨出他究竟是谁,就被他拉到一张围满人的桌子前,十几个卡座全是年轻的男女,那人大声嚷嚷,介绍说,“看看,巧了!碰见个老同学。”

    欧阳妤攸呆愣仔细看着他,几时的老同学?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人紧接着跟十几双眼睛吹嘘,“用现在的话讲,她当初就是我们班女神,不是吹,那时候班里一半的男生都喜欢她,可人家不爱搭理,偏跟学校一个美术老师好上了。”

    恍如触电般,欧阳妤攸浑身一震,试图阻止他,可惜那人喷着泡沫星子还在往下说,“刺不刺激?师生不伦恋”

    那几个字刺痛了她五脏六腑,拿起桌上一杯冰水就朝他泼了过去,“闭嘴!”

    那人被冰块砸了脸,当着众人面,觉得脸上挂不住,阴着脸说:“老同学,刚见面连招呼都没打完,就开始动手,不合适吧?”

    她连这人是鬼是神都没摸清楚,就被揭了老底,他还有脸说不合适?

    欧阳妤攸怒斥道:“我没认识过你这号人。”

    旁边有人吹起口哨,笑着拍手,“暗恋的女神翻脸不认人,有好戏看了!”

    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激将法,果然很有用。

    那人脸色难看得很,面向她说:“您贵人多忘事,可我认得你,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说出来给大家乐乐,这么开不起玩笑?”

    他报复似的,继续说:“当年你高中没毕业就出国了,谁不知道,你是跟画室那老师关系不清不楚的,弄得学校领导都知道了,嫌丢人才走的。”

    他伸着脸跟旁边看笑话的一群人说,“告诉你们,这搞艺术的人,确实都挺放得开的,难怪他们画裸模都没有反应,合着平时玩女同学玩得多”

    欧阳妤攸只觉得脑袋嗡嗡响,手不自觉地抬起来,扬着巴掌,刚使上劲,手就被生生地定在了上空。

    忽然,有人从后面钳制住她,不等她回头。

    “砰”一声!

    一个玻璃瓶立刻就崩碎在那人脑袋上。

    后背有人贴上来,那股熟悉的气息,不用看,也知道是季临川。

    他把她那只充满力道的小手合在手心里,凑上来瞥她,“就你这小爪子,跟猫挠痒似的,他也配得上被你打?留着回去挠我。”

    季临川转脸扬了下脸,后面的秦子航走上来,往那人脸上摔一沓厚厚的现金,“不想挨第二下,赶紧滚蛋!”

    桌前几个男人见同伴被打,抄起酒瓶就撩开架势,结果廖总打个手势,西西里的老板亲自过来清理掉他们一桌的人。

    那人见惹不起,被朋友扶走,还不忘顺手拿起那沓钱。

    刚看完热闹陆续离开的那群人,不时地回头望着欧阳妤攸,闲言碎语犹在耳旁,“十几岁就玩师生恋,老手啊。”

    “瞧见没,她现在跟的那男人简直是极品帅。”

    “人家说艺术学院门口的车,全是接小三的,果然不假。”

    秦子航轻吭一声,西西里老板赶紧给季临川赔了个不是,“季总,这客人多没留意您带来的这位,这位小姐没伤着哪儿吧?”

    小姐?

    还真当她是小三了。

    秦子航怼了他一下,“叫季太太。你以后长点心。”

    之前扑在季临川怀里的那女人也跟在旁边,听秦子航这么一说,半信半疑问,“真是他老婆?”

    季临川回过头,眯起眼睛说,“假不了,名副其实的正宫娘娘。”

23。一向不识人() 
场内人多,免不了口杂。

    何况眼下还有廖总他们听着,欧阳妤攸自己倒无所谓,只是怕季临川脸上不光彩。

    突然,季临川紧搂她入怀,笑着说道:“我老婆从她豆丁点大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那种不入流的事她敢干,我能饶她?”

    他看上去轻松又随意,可紧贴她小臂的那只手,有些冰冷,欧阳妤攸怔怔出神,只听他接着道:“现在这些个酒鬼搭讪的套路有意思,故事编得我他妈的都差点信了。子航,学着点。”

    众人笑,季临川跟廖总招呼一声,说是那事定了,就按计划办吧。

    提着她离开西西里。

    出了门,季临川的神情骤然变冷,拨个电话,那头说人堵住了,在东浦路。

    欧阳妤攸身体突然向后冲到座椅背,车子急速拐上马路。

    她抓紧安全带,紧咬着牙关,任他肆无忌惮地往前开,他现在正揣着火,隐约猜到他会干点发泄情绪的事。

    但她没想到,季临川竟还是没有放过那个挨酒瓶的男人。

    东浦路再往前是医院,那人在这里被截下来,刚才揣走的钞票都被塞进嘴巴里,伤口的血糊一脸,眼下只顾得上吭哧喘气。

    季临川下车,跨步走过去,狠踹几脚,从旁边人手里接过刀,往地上一插,说,“多给你点钱,买下你舌头,怎么样?”

    那人惊恐睁大眼,嘴里含糊不清求饶,季临川冷笑,又问他,“你认识欧阳?”

    他不明意思,弱弱点头。季临川让人掏出他嘴里的钞票,拔出刀,直接往他口腔里划,“好好想想,真认识她?”

    时高时低的惨叫声传来,欧阳妤攸怕他闹出事,手拉住车门,正要下车,忽然那人哆嗦着声音,扯着嗓子说,“我道歉,我认错人我是随口胡诌,我根本不认识她”

    季临川满意收手,缓缓站了起来。

    刚才在西西里熟人多,他扔个酒瓶子给点钱,那算是收拾酒鬼的招式,若真往死里打,倒真像是他心虚护短,坐实了那流言蜚语,免不了让人揣摩。

    欧阳妤攸自动屏蔽点远处的声音,坐回车里闭上眼。

    忽然很想那个人,一想起他,眉心舒展,那些充斥在她身体里的戾气就全都消失了。

    就像坠入黑暗崖底的残鸟,想念曾经飞上枝头吃到的那颗樱桃一样,那滋味,是又酸又甜,牵扯着她逝去的旧时光。

    半响,季临川拉开车门,远处那人被带走,反正离医院不远,死不了。

    他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揽过来,锁住脖子,嘲讽她,“多少年了,你那破事真是盛名在外,我这张脸差点被你丢尽了。”

    她仰着脸,身体被他勒成扭曲的姿势,依然荡漾着嘲笑,“季临川,当初我为什么退学,你不是最清楚?你干的脏事,别人替你背了黑锅,你该偷着乐才对?”

    他另一只手圈上来,按住她脑袋,死命地吻她嘴唇,发泄似的狠咬她,“脏了你,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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