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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九霄与君谋-第46章

小说: 九霄与君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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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你没事吧?”

    钱逸戎的走神被身边的侍从注意到了,他如梦初醒,惊觉所有人跟前的账簿都少了一半,而自己这边的则还是原封不动的厚厚一摞,钱逸戎惭愧,铺子里都忙成这样了,他竟还有心思想别的。

    “我没事,想了些事情正琢磨着呢。”随便找了个借口,他无声地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努力把一切与账目无关的念想都摒除,随后心无旁骛地继续看账。

    秦颂一天都没歇停过,夜深也有了困意,恰好此时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她手背抵着嘴不让自己因打呵欠失仪,最困的劲儿过去后,眯着眼睛问周天熠,“这是几更了?”

    “三更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二更天的时候钱逸戎就想让秦颂回去了,现在都三更了,更是如此。这本是自家铺子的事情,秦颂犯不着这么拼命,她却整整搭了一天进去,钱逸戎内心既感激又歉疚。

    “唔好,我明日再来一天,若盘不完,就只能靠你自己了。”秦颂说得轻松,其实在场的都知道,对于她来说,看一天账簿是怎么样的地狱和火葬场,依照秦颂核算的速度,其耗费的精力至少是常人的两倍以上。

    侍从们心里感叹少爷有个得力的好友,可钱逸戎却心疼得厉害。

    打完招呼合上账簿,将自己碰过的所有东西都整理一齐后,秦颂才起身,她确实精疲力尽了,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头晕险些向前栽去,在场反应最快又离她最近的周天熠和钱逸戎都起身想要扶她,秦颂的左手按着额头,却反身抓住了在她左侧的周天熠伸过来的手臂,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含糊地喊着:“天熠”

    晕眩只是一瞬间,站稳之后,秦颂就恢复了,即使努力睁大了点眼睛,也掩不住她此刻的困倦,“告辞!”

    周天熠同在场其他人点头道别后,慢了秦颂半步也出了中堂。

    目送两人离开后,钱逸戎黯然,那声含着信任和依赖的“天熠”他听到了,也听清了。

    对着秦颂整理齐整的账簿苦笑了一声,他敛起颓然的目光和不宁的情绪,以钱氏药行掌事应有的冷静理智对侍从们吩咐道:“继续查,别以为明日仍有秦小姐帮忙,你们就可以松懈了。”

    …

    在路上走到一半,秦颂就已经昏昏沉沉往他肩头靠了,可尽管如此,她的脚步却没有放慢,周天熠无奈,只能揽着她的肩把她往私宅的方向带。

    主人出去了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哪怕有昭王陪着,月笙都担心地在门口等到了深夜,而看到昭王殿下把自家小姐搂着抱回来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惊讶于小姐忽然降低了的防备心。

    其他人或许不了解,她跟在秦颂身边那么多年,她家小姐就算累得睁不开眼,也不会随随便便就任人东西南北地带着走的。她恭敬地从周天熠手中接过半睡半醒的秦颂,代为道谢后,小心翼翼扶着她往院子里去。

    “真不好伺候。”秦颂走远后,周天熠松了松肩膀,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别人都说醉酒的女子难照料,想不到这困狠了的秦颂更加任性。

    今日忙活了一天,他这打下手的只是动动笔写字也觉得腰酸背痛,可路过沈不闻所住的院子时,周天熠还是停下了脚步。

    “沈大夫,沈大夫!睡了没,开门!”周天熠使劲敲着门,就怕里面的人听不到。

    寝房里完全没动静,周天熠又“砰砰砰”地敲了一阵,面前沉寂的门忽然开了,沈不闻穿着中衣半睁着眼睛神游一般从门里飘了出来,“哎哟,昭王殿下,屋子里黑的,你说我睡没睡啊!”

    “走走,进去说。”周天熠不跟沈不闻打马虎眼,推着他就往屋子里走。

    “哎,等等等等,半夜三更的,殿下你要对我做什么!我还没娶妻生子呢!”沈不闻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把周天熠迎进了室内,掌灯亮起,拉着脸抱怨,“殿下,你这是在报复我吧,睡得正香我快梦到未来媳妇了!”

    周天熠一听就知道沈不闻在扯谎,略过了他对梦境喋喋不休的描绘,掏出早上写了几味药材的纸轻轻拍在了桌上,正着神色说道:“沈大夫,药铺里的几味常用药在月前陆陆续续被买空,依你的经验看,这里头有没有问题?”周天熠把纸推到了沈不闻面前,口气十分严肃。

    沈不闻的眉毛一动,烛火摇曳下盯着纸上的黑字呆了片刻,极力在脑中搜罗着与这些药材有关的偏方怪方,很快他紧锁的眉就舒展了开来,难得不作嬉笑又诚恳地回说,“殿下信任,沈不闻自当不遗余力。”

    他另外再抽了几张纸出来,将几味道分列成四行,药与药之间的间隙极大,一边复原药方,一边解释说:“这些确实是常用药,多用在退热降火的方子里,这该是几张不同方子的用药种类,殿下请看!”

    沈不闻的字是典型的龙飞凤舞型,药方潦草到除了本人可能谁都看不懂,他点了点写得还算工整的几味原药材,又说道:“无论两两混合还是多种药混合在一起,都不会产生对人体有害的毒素。”他自小学医,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而除却他以上所言,其实还有一种常理之外的可能,“除非”

    没有问题是预料之中,周天熠并不失望,但沈不闻果然还有下文,他目光一凛,“除非什么?”

    沈不闻凝重地看了眼周天熠,语气万般谨慎,“殿下应该对当年诸华的传言有所了解。”见周天熠点头,他才接着说了下去,“十二世家中有一族世代行医制药,而诸华解体后,那一族似乎正是隐于豫岩。”

    “你的意思是,这平常的药若在那医药世家的人手中,或许能有其他变化?”周天熠即刻领会沈不闻的意思,但诸华十二世家除了如今的维陇王氏,其他都无迹可寻,沈不闻这声“除非”还不如不提。

    沈不闻肯定地点头,“江湖传闻,信有不信无,殿下我看你还是去调查”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周天熠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寻和戏谑,沈不闻心中一骇,歪着嘴问,“殿下,怎、怎么了?”

    “不,没事,我刚才也在考虑此事,沈大夫说的没错,信有不信无,这方面我也会着手调查。”周天熠声色如常地回道,“沈大夫早些休息吧,今夜是我打扰了。”说完,他嘴角带笑地起身离开。

    沈不闻提了那么多句医药世家,却独独不肯说这家的民间通称,而周天熠在豫岩打了那么久的仗,说对这家一点兴趣都没有,才是假的。世代忠于诸华轩辕氏的豫岩沈氏,其医术医德至今还对三国民间有深远的影响,而巧的是,沈不闻就姓“沈”。

    只是有一点周天熠很是不解,倘若沈不闻真为沈氏后人,那他为何要把沈氏扯入豫岩瘟疫的迷局?惹一身腥味不说,弄不好还会暴露他的世家身份。

    十二世家,无论哪一族,都会成为三国争抢的对象!

    而若他不是沈氏后人,又何必闭口不提那带着姓氏的民间通称呢?这实在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虽然沈不闻的身份存疑,但相处了一路,周天熠现在愿意信他,也愿意用他,用人那便不疑。

    打着呵欠送走了周天熠,关了房门后,沈不闻就睡意全无,他快步走到桌边拿起写着药材的纸看了又看,屁股往凳子上一坐,泄气般陷入了沉思。

    他往豫岩走的确带着自己的目的,而听闻前线四城疫病蔓延,作为医者,他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可现在这疫病似乎并不仅仅是天灾?

    沈不闻缓缓吐了口气,到里卧抱出自己的药箱,整个半身都扎了进去,一顿七零八落地翻找,终于在箱底挖出了一本内页泛黄的医书,他抖了抖破损不堪的封面,拉近烛火,一页一页认真仔细地翻看起来。

章四十九、商德唯信() 
晨曦微光,秦颂从床榻上爬起来时,诧异地四下望了一圈,是自家的宅子自己的寝房才放下了心,“月笙?”安然睡了一夜,除了脖颈、肩膀和腰酸得有些乏力,其余一切都算舒坦。

    “小姐小姐,你总算醒了。”见着秦颂无恙,月笙松了口气,小姐昨夜跟病了似的,现在看来真的只是太困太累了。

    “几时了?”在钱氏药铺不怎么敞亮的中堂从早坐到晚几乎没怎么挪过步子,昨夜三更后的记忆她已经很模糊了,她这样的年纪,熬个几夜不成问题,可从京周出发后就没歇停过,只前日一夜的休息,果然还是没把精神劲儿全补回来。

    “还有一刻才到辰时,小姐可以再多睡一会儿的。”

    “不用,洗漱吧,今日还得出去一天。”秦颂摇摇头就下了床,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后,拿过衣架上的衣裙就穿了起来,“梳个简单点的吧,大簪子太沉了,等等,先给我肩上捏几下!”

    “是。”月笙并不知道自家小姐昨天白天都去干了什么,可看这模样,又联系钱少爷这几日在药铺查账,不猜也知道她准是去帮忙了,自己的劝说未必有用,可她还是忍不住在秦颂身后嘀咕了几句,“钱少爷也真是的,哪能真让小姐帮忙啊。”

    “月笙,钱氏的经营有目共睹,有德行和操守的商人不应该被陷害牵连而亡。”药材行业,稍微掺点水就是暴利,而钱氏却从没这么干过,商人地位低下,若这种时候还不团结起来,那被其他阶层的人看轻也是活该。

    “可是小姐,这样你的身体太遭罪了,昨天昭王殿下”

    “他怎么了?”秦颂的声音一横,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的月笙,把刚梳好的头发都弄散了。

    月笙一阵手忙脚乱地补救散下来的头发,最后补救不成只能拆了重新梳,“昭、昭王殿下说小姐难伺候。”她原本想说昨夜昭王殿下用极为别扭的姿势把小姐抱了回来,可话到口边又觉得小姐肯定不爱听这损了形象的事儿,就换了个含蓄的说法。她也没骗她,昨夜走远后,她就是听到昭王殿下这么说了。

    “嗯?既然嫌我麻烦,把我往路边随便一搁就是,都回来了还抱怨什么。”秦颂说着说着就笑了,动了动手拂过梳妆盒里一整排长短不一质地不同的簪子,选了个根轻便的银簪插入发间,起身轻快地去外屋用早膳。

    秦颂觉得今天周天熠应该没空再理会她了,正想找两个家里的仆从陪她去钱氏药铺,可到了大门口,周天熠却已经在等她了。他今日换了一身暗色的衣袍,还带着长剑,乍看之下还真是有股护卫的风格。

    “你这是”秦颂走上前,上下打量了番周天熠的装扮,言有所指,他究竟是不是还打算陪同她出门,她得确认一下,省的话说开后不是如此,倒显得她自作多情了。

    “走吧,送你去药铺后,我有些事要去处理,晚点再来接你。”边往门外走,他边向秦颂做解释。

    秦颂的目光落到他手里的长剑上,剑鞘旧得都磨损了,应该是跟了周天熠很久的武器,“很危险吗?”看来这身暗色的行头是为了躲避和隐藏方便,他究竟要去处理什么事?

    “打探消息总得有个护身的东西,不用担心。”周天熠微微一笑,相当轻松地说道。

    “喔”他不愿多说,那她也就不去多问,自己行路有保障就行。

    而两人刚踏出门口,沈不闻的声音就从门后传来,“等等——门下留人!门下留人!”

    门下留人?

    秦颂听了沈不闻这自创的新词嘴角直抽,“沈大夫,你这词儿是不是用错了?”她加重了声音,十分好笑地问道,秦颂不喜刻意捉弄人,可沈不闻就是有种引人调侃的特质,合着周天熠,也时常跟他呛着说话。

    “门下留出一个人的位置!哪儿用错了?”沈不闻习惯性地顶回去,从兜里掏出一个浅黄色的小锦袋丢给了秦颂,“接着。”

    “这是什么?”秦颂摊开手一看,锦袋还散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嗅着非常舒心。

    “好东西,提神醒脑!”简单地回答了锦袋里混合药粉的作用后,沈不闻就转向了周天熠,见周天熠伸出手,他忽然一笑,“殿下精力充沛,需清热降火才是,这锦袋就不用了,不过我建议”

    “嗯哼!”周天熠给沈不闻投了个警告的眼神,立刻瞥了眼身边的秦颂,这厮就差没说肝肾火旺找个女人泻火了,他是记恨着昨日半夜敲门把他吵醒,今日就出损招折腾他来了,幸好秦颂没懂这话中的意思。

    交锋落败,沈不闻全无气馁的表情,轻描淡写就转了话题,“殿下既是要去药铺,可否顺路带些昨日方子上的药材回来,我再琢磨琢磨或许能有别的发现。”他昨夜在家传古书上翻到的都是些模棱两可的方子,若不试试,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玩笑话归玩笑话,到了说正事的时候就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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