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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国学知识大全-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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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管子鹖冠子

    管子,汉志隶之道家,隋志隶之法家,然实成于无意中之杂家也。书中道法家言诚精绝,然关涉他家处尤多。如幼官幼官图四时五行轻重已为阴阳家言,七法兵法地图参患制分九变为兵家言,霸言为纵横家言,地员为农家言是也。诸家之书,所传皆少,存于此书中者,或转较其当家之书为精;即以道法家言论,亦理精文古,与老、庄、商、韩,各不相掩。真先秦诸子中之瑰宝也。

    孟子斥公孙丑曰:“子诚齐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管、晏之功烈,齐人盖称道弗衰。凡有传说,一以傅之,而学者亦自托于此以为重,势也。晏子之书,传于今者,有晏子春秋,大抵记晏子行事。管子记行事者有大中小匡霸形小称四称诸篇。中小匡及立政乘马间入国度地诸篇,又多记治制。盖较晏子书尤恢廓矣。制度果出管子与否,诚难质言,然必不容凭空虚构,霸国之遗烈,固因之而可考矣。轻重诸篇,予疑为农家言,别于论农家时述之。此说确否,予亦未敢自信。然轻重之说,诸家皆不道,惟管子书为特详,则亦其书之所以可贵也。

    汉志有鹖冠子一篇,注曰:“楚人,居深山,以鹖为冠。”今本凡三卷,十九篇。有宋陆佃注。四库提要曰:“佃序谓韩愈读此称十六篇,未睹其全。佃,北宋人,其时古本韩文初出,当得其真。今本韩文乃亦作十九篇,殆后来反据此书以改韩集。”王闽运曰:“道家鹖冠子一篇,纵横家庞煖二篇。隋志道家有鹖冠三卷,无庞煖书,而篇卷适相合,隋以前误合之。”今案此书,第七、第八、第九、第十四、第十五诸篇,皆庞子问而鹖冠子答。第十六篇,赵悼襄王问于庞煖。十九篇,赵武灵王问于庞煖。盖庞子赵将,而鹖冠子则庞子之师,此其所以误合也,此书义精文古,决非后世所能伪为,全书多道、法二家言,又涉明堂阴阳之论(第六、第八、第十、第十七诸篇),与管子最相似。第九篇言治法,尤与管子大同。盖九流之学。流异源同,故荆楚学者之言,与齐托诸仲父之书相类也。

    第七节其余诸家

    道家之学,其书具存于今者,略如上述。外此诸家,则书已不存,仅能于他家书中,见其大略矣。

    庄子天下篇,以彭蒙、田骈、慎到三人为一派,谓其“齐万物以为首”,“知万物皆有所可,有所不可,故曰:选则不遍,教则不至,道则无遗者矣”。“是故慎到弃知去己,而缘不得已。泠汰于物,以为道理。”(郭注:“泠汰,犹听放也。”)“不师知虑,不知前后。推而后行,曳而后往。夫无知之物,无建己之患,无用知之累,动静不离于理,是以终身无誉。故曰:至于若无知之物而已,无用贤圣。”“豪杰相与笑之曰:慎到之道,非生人之行,而至死人之理,适得怪焉。田骈亦然,学于彭蒙,得不教焉。”(盖即“教则不至”之教)高诱吕览注,亦谓“田骈齐生死,等古今”,则此三人学说,实与今庄生书所载者相近。史记孟荀列传曰:“慎到,赵人。田骈、接子,齐人。环渊,楚人。皆学黄、老道德之术,因发明序其指意。故慎到著十二篇,环渊著上下篇,而田骈、接子,皆有所论焉。”汉志亦有田子二十五篇,捷子二篇(即接子),蜎子十三篇。(即环渊)皆亡。而慎子四十二篇,在法家。(今存者五篇,多法家言)

    史记谓老子著书,出于关尹之怂恿。汉志有关尹子九篇。注曰:“名喜,为关吏。老子过关,喜去吏而从之。”庄子天下篇,亦以二人列为一派,则其学之相近可知。今之关尹子,多阐佛理,又杂以阴阳之说。并有龙虎、婴儿、蕊女、金楼、绛宫、宝鼎、红炉等名。盖融合后世之道家言及佛说而成者。其文亦似佛经,全不类先秦古书。凡作伪书,无如此不求似者。盖其意非欲伪古,真是借题古书之名,使人易于寓目耳。

    道家伪书,又有鬻子。案汉志,道家有鬻子二十二篇,注曰:“名熊,为周师。自文王以下问焉。周封,为楚祖。”家又有鬻子说十九篇,注曰:“后世所加。”隋志:道家,鬻子一卷,家无。旧唐志,家有,道家无。新唐志同隋志。今本凡十四篇,卷首载唐永徽四年华州县尉逢行硅进表。各篇标题,皆冗赘不可解。又每篇皆寥寥数语,绝无精义。列子之天瑞黄帝力命三篇,各载鬻子之言一条。贾子修政下,亦载文王等问于鬻子事七章。此书皆未采及,伪书之极劣者也。

    汉志:文子九篇。注:“老子弟子,与孔子并时,而称周平王问,似依托者也。”今本文子,多袭淮南,亦取庄子吕览,多浅鄙之言。引老子处,尤多误解,决为后世伪书。又非汉志所谓依托者矣。

    此外诸家,或名氏仅见他书,学术宗旨,更无可考,今皆略之。

第35章 先秦学术概论(7)() 
第七章儒家

    第一节总论

    汉志云:“儒家者流,盖出于司徒之官,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者也。”

    淮南要略云:“周公继文王之业,持天子之政,以股肱周室,辅翼成王。惧争道之不塞,臣下之危上也。故纵马华山,放牛桃林,败鼓折枹,摚硕阅餐跏遥蚋е詈睢3赏跫茸常艽诱拢芄芊庥诼常源艘品缫姿住?鬃有蕹伞⒖抵溃鲋芄担越唐呤樱狗湟鹿冢奁淦嗜逭咧伞!苯窆廴寮抑椋蟮滞瞥缃袒埔艿洌茨献蛹鞍嘀局铮衔晃埽恢杏寡裕骸爸倌嶙媸鲆ⅰ⑺矗苷挛摹⑽洌簧下商焓保孪痢!弊源似谄勺⒔砸晕扑炭鬃又恰C献釉唬骸白杂猩褚岳矗从锌鬃右病!庇忠子柚栽唬骸耙杂韫塾诜蜃樱陀谝ⅰ⑺丛兑印!保ü锍笊希┙砸晕虏翁斓兀拦诠沤瘛B塾镌乜鬃又栽唬骸爸芗嘤诙粲艉跷脑眨∥岽又堋!保ò速┤挥衷仄浯鹧赵ㄎ钪湓唬骸靶邢闹保艘笾苤幔衷蛏匚琛!保ㄎ懒楣┢渲畏ㄊ导娌伤拇!胺苤帷保采形闹率局绰塾锎又苤濉3艘笾采兄手乱涠耍虼呵锉渲苤拇右笾手濉V又芙隹酌胖畏ㄖ欢耍豢鬃又溃戏侵芄芨靡印0溉逯匀嵋病:喝硕嘁匀迥⒊疲嘁匀逑蓝跃佟G砸夥饨ㄖ担渖狭魃缁幔苑治钥砣崛羰牢睦粽咴蛭澹郧恳闳羰牢酵琳咴蛭溃滓蛉逡陨杞蹋逑酪孕械馈H逭咧剑刭碛衅渌邢爸澹兄溃鬃右嘁蚨灾4朔部鬃又剿参牛怀醴瞧渲琳摺?鬃又乐哒撸蚍欠踩逭咚胫9实茏尤В镎卟还呤欢杂胩斓溃涓叩苋缱庸保烫酒洳坏梦乓病#塾锕背ぃ┤豢鬃拥比眨任闯⒆员鹩谌澹寮乙嘟宰鹗鬃樱蚵垩趿鞅穑滩坏貌晃轿寮摇:褐颈鹆沼谥钭又猓捣且病=袷隹鬃樱粤兄钊寮抑住

    第二节孔子

    孔子之道,具于六经。六经者,诗书礼乐易春秋也。以设教言,则谓之六艺。以其书言,则谓之六经。诗书礼乐者,大学设教之旧科。儒家偏重教化,故亦以是为教,易与春秋,则言性与天道,非凡及门所得闻,尤孔门精义所在也。(参看附录一六艺)

    六经皆先王旧典,而孔子因以设教,则又别有其义。汉儒之重六经,皆以其为孔子所传,微言大义所在,非以其为古代之典籍也。西京末造,古文之学兴。轻微言大义而重考古。乃谓六经为伏羲、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传,别六艺于儒家之外,而经学一变,而儒家之学,亦一变矣。(参看第七章附录二经传说记)今古文之是非,今亦不欲多论。然欲知孔子之道,则非取今文学家言不可。不然,六经皆破碎之古书,读之将了无所得,正不独春秋有断烂朝报之讥矣。今试就六经略敷陈其大义如下。

    今文诗有鲁、齐、韩三家。今惟韩诗尚存外传,余皆亡。外传及诗之本义者甚少。然今所传诗序,虽为古文家言,而大序总说诗义处,实取诸三家。(魏源说,见诗古微)节取其辞,实可见诗之大义也。案诗分风、雅、颂三体。诗大序曰:“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政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其释风、雅、颂之义如此。王制:天子巡狩,“命大师陈诗,以观民风”。公羊何注曰:“五谷毕入,民皆居宅。”“男女有所怨恨,相从而歌。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男年六十,女年五十无子者,官衣食之,使之民间求诗。乡移于邑,邑移于国,国以闻于天子。故王者不出牖户,尽知天下所苦;不下堂而知四方。”(宣公十五年)盖古之诗,非如后世文人学士所为,皆思妇劳人,郁结于中,脱口而出。故闻其辞可以知其意,因以知风俗之善恶,政教之得失焉。诗与政治之关系如此。至其关系身心,亦有可得而言者。陈氏澧东塾读书记曰:汉书艺文志云:齐韩诗或取春秋,采杂说,咸非其本义。今本韩诗外传,有元至正十五年钱惟善序云:断章取义,有合于孔门商赐言诗之旨。(案此指论语“贫而无谄”、“巧笑倩兮”两章。见学而八佾篇)澧案孟子云:忧心悄悄,愠于群小,孔子也(案见尽心下篇),亦外传之体。礼记中坊记中庸表记缁衣大学引诗者,尤多似外传。盖孔门学诗者皆如此。其于诗义,洽熟于心,凡读古书,论古人古事,皆与。诗义相触发,非后儒所能及。案读古书论古人古事如此,则其触发于身所涉历之际者可知。盖诗为文学,故其感人之力最伟,而有以移易其情性于不自知之间也。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语为政)又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论语阳货)又曰:“不学诗,无以言。”(论语季氏)又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论语子路)诗与身心之关系如此。

    书之大义,读孟子万章上篇,可以见其一端。此篇载万章之问曰:“尧以天下与舜,有诸?”孟子曰:“否。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然则舜有天下也,孰与之?”曰:“天与之。”又问曰:“人有言:至于禹而德衰,不传于贤而传于子。有诸?”孟子曰:“否,不然也。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而所谓天者,仍以朝觐讼狱讴歌之所归为征验,而引泰誓“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之言以明之。盖立君所以为民,一人不容肆于民上之义,实赖孟子而大昌。数千年来,专制淫威,受其限制不少。岂徒功不在禹下而已。然此非孟子之言,乃孔门书说也。何以知其然?以孟子之言,皆与尚书大传及史记五帝本纪同。伏生固尚书大师,马迁亦从孔安国问故者也。汉书儒林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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