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盛宠:一品女婢-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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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脸回来，你的脸不是都丢的满城都是了吗？”
“您这是何意？”
“钟离玥派人送来消息，说堂堂丞相竟自甘堕落，为一介侧夫怀胎生子，你宠他，我没意见，但若是司空阙对你的影响能左右你明辨是非，那他就是个祸害，你必须休了他！”
“阿爹，您的身子骨孱弱，当年母亲为了您，选择亲自诞育女儿，难道您也看不起我的母亲？”
赵父呼吸一窒，女儿这句话竟是将他堵的哑口无言，良久之后，他忽而颓丧着脸，走到仍旧跪在地上的赵轻眉身侧。
“你母亲就是因为生你，才会血崩而亡，我不想你重蹈她的覆辙。。。。”
他还未将劝服女儿放弃腹中孩子的话说完，就被赵轻眉立即打断。
“正因为如此，故而我自小就活在内疚中，总觉得是自己的降生，害的母亲殒命，害你年纪轻轻就当鳏夫，故而我从未有过忤逆父亲的行为，但这不代表女儿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这个孩子谁都没有权利拿走她的性命！”
赵轻眉挺起脊梁，跪的笔直，见女儿完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赵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在二人互不相让，僵持不下之时，管事通传司空侧夫求见。
赵轻眉暗道不好，此时父亲正在气头上，他现在来定要吃苦头，于是朝着一旁的赵喜拼命使眼色，奈何被观察入微的赵父察觉，狠狠瞪了她一眼。
“父亲大人安。”
“跪下！”
司空阙闻言，于是缓缓走到赵轻眉身侧，紧挨着她跪下，却忍不住微微偏头，悄悄观察赵轻眉的状态。
“阿爹，他并不知情，有什么责罚尽管冲女儿来！”
“呵，就冲着你因为他而顶撞我，我今日也要将他送回大学士府，让他的母亲好好管束！”
“逆女！谁叫你起身的！！”
赵轻眉在司空阙的搀扶下小心翼翼起身，她款款走到父亲身边，伸手牵起父亲削瘦的手掌，旋即撒娇地扑进父亲的怀中。
“阿爹，我肚子疼。。。”
赵父闻言，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此时也顾不得孰是孰非，女儿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般若，快去传大夫，快去啊！”
“让你不听我的话，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
赵父抹着眼泪就要伸手扶着赵轻眉，盛怒之下，竟是忘记她身怀有孕，受不得太大的刺激，他顿时懊悔不已。
“别将他送走，我求您！要不然您也别喊大夫来，就让女儿疼死算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
已然方寸大乱的赵父见女儿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央求自己留下司空阙，又是气愤又是心疼，于是只能满口答应。
待看到父亲妥协，赵轻眉这才由司空阙抱着回到西苑，赵轻眉对赵父是出了名的二十四孝，如今竟是为他顶撞自己的父亲，司空阙心底愧疚的同时却又涌出满满的感动。
待回到西苑，赵轻眉原本病恹恹的模样忽而转瞬即逝，变脸之快，令司空阙忍不住咋舌，真是天生的演技派。
“权宜之计，你也知道我阿爹吃软不吃硬，先过这关再说！有些遗憾，我本想亲自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已经从旁人的口中知道了。”
“高兴吗？”
她将司空阙的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他们二人共同的血脉。
“谢谢你。”
就在二人沉浸在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中时，赵喜再次煞风景的乱入。
“相爷，中宫皇夫命您明日早朝之后立即前往凤鸣殿，不得有误。”
中宫皇夫北冥氏，乃冉渠军部重臣北冥坤嫡子，同时也是太女钟离瑶与九皇子钟离胤的生身父亲，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召见赵轻眉，定也是因为赵轻眉有孕这件事。
“这个给你。”
赵轻眉解下插在发髻中的一支金步摇，郑重交到司空阙的手中。
“此乃陛下于御赐，见步摇如见陛下，若有人难为你，就将玉步摇拿出来，可护你周全。”
“你自己留着吧，我能保护好自己，不必担心。”
司空阙将御赐的金步摇重新放回赵轻眉手中，他还不至于柔弱到需要一方死物来保全自己。
第472章 ——是渣女本尊（）
“我虽受陛下器重，但你也知道她只不过是看在我阿爹的面子对我多加照拂，我手上就这么一件能拿得出手的御赐之物，虽是女子的首饰，你不要嫌弃才是。”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能，搜肠刮肚想要寻一件称心的东西送给他，却发现竟是没有一件东西配得上他。她手中最珍贵的物件，只有这支金步摇而已。
“陛下御赐的金步摇有免跪特权，还是你留着吧，如今你的身子不便，正好可以免去不必要的繁文缛节。”
意识到轻眉似乎对他拒绝接受她送的礼物而产生误会，司空阙匆忙向她解释。
“我要做你手中的一把利剑，与你同生死，共进退，而不是躲在你裙摆下苟安的菟丝花。”
他将那支金步摇重新簪回赵轻眉的发髻之上，忽然想起他似乎还未送给她任何像样的定情信物，顿时觉得万分愧疚。
“若我不愿意，这世间能伤我的人并不多，你比我更需要这金步摇。”
司空阙不由分说按住她想要再次摘下金步摇的手，赵轻眉见他态度坚决，于是也只能就此作罢。
而她亦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寻一件稀罕的物什送给自己的男人。
凤鸣殿。。。。
中宫皇夫北冥辰正惬意悠哉地修剪着一盆病梅。而赵轻眉一下朝就来到此处，已是晚膳之后，她仍是滴米未进，早已经饥肠辘辘。
所谓病梅，就是通过人为干预，将自然生长的梅花以束缚或者捆绑，以及修剪枝蔓，通过摧残梅树的自然生长，强迫梅树变幻出特殊的形态，就像怪石嶙峋的假山一般，来迎合贵族阶层病态的附庸风雅。
一整个下午，赵轻眉都只能安静站在北冥辰身后，百无聊赖看着他修剪那株可怜的病梅。
赵轻眉因着发髻中簪着的金步摇，自然是勉除一切跪拜之礼，此时的凤鸣殿中静谧异常，只有北冥辰手中剪刀与梅枝碰撞间的细微声响。
“本宫的儿子都尚未有子嗣，丞相大人就如此迫不及待让区区侧夫踩他的脸，而且还是以这种令人无法接受的形式，你真以为陛下护着你，就能一世长安？”
他终于率先沉不住气，开口就是单刀直入，直扑主题。
“庶长子！你让我儿如何抬得起头？你这是故意让他难堪！”
“微臣不敢，只不过父君明明知道为何我与他这么多年都无所出，又为何今日要责难于我？”
“如果您能有办法劝服陛下废止我与他的婚约，微臣感激不尽。”
“九皇子的脸就是脸，而微臣就只配没脸没皮的过这一生？”
赵轻眉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情绪，中宫皇夫从未干涉她与钟离胤之间的恩怨情仇。为何今日如此一反常态？
虽贵为中宫正夫，但他却不受当今女帝的宠爱，故而总是以参禅佛理为借口，几乎不曾干涉任何后宫以及前朝的事情。
这一次不知道是钟离瑶还是钟离胤在从中作梗？
“此话何意？”
“本宫知道你与胤儿感情疏浅，但既然你们已结为夫妻，若是做不到相濡以沫，至少也要做到相敬如宾。”
“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其他的我不便多说，您若是感兴趣可亲自唤九皇子进宫，好好与您絮叨絮叨我与他的关系为何会到如此地步？”
北冥辰能从侧夫一路摸爬滚打，稳坐中宫之位数十载，自然也非等闲之辈，此时他看着赵轻眉愤怒至狰狞的表情，也隐隐猜测定是胤儿瞒着他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与钟离胤此生都不会有子嗣，还请您高抬贵手，否则我疯起来我自己都害怕，相信您拥有包容整个后宫的度量，定不会与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斤斤计较，我只能说对于九皇子，我赵轻眉仰不愧于天地，俯不怍于人。”
赵轻眉说完，恭谨施礼之后，转身离开凤鸣殿，待她踏出殿内之时，忽而中宫管事德喜拦住她的脚步，他手中端着方才北冥辰悉心修建的病梅。
“杂家奉中宫皇夫之名，将此病梅赐予丞相大人。”
赵轻眉接过那盆袖珍的病梅盆栽，中宫将修剪的中规中矩的病梅赏赐给她，无非是在敲山震虎。
北冥辰想要提醒她，让她像这株病梅这般，必须牢记规矩的束缚，以及世间教条的束缚，变成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样子，方能长远与有价值。
“皇夫说究竟是做名花倾国两相欢的病梅，还是做那一岁一枯荣的野草，全在丞相一念之间。”
“替微臣转告皇夫，微臣的头上已经有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无须再添上一抹新绿，晦气！”
赵轻眉说着，将那盆病梅放在脚边，转身就走，她有那个自信，以北冥辰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的个性，定会将怀疑的事情查到水落石出，方能罢休。
若是在查清楚所有的真相之后，他还有脸召见她说什么欺骗世人的大道理，那么他也枉为中宫。。。
凤鸣殿中，钟离胤跪在父亲的身前，父子二人俱是沉默的不曾发出任何声音。
“啪！！”
钟离胤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脸颊，但却并未流露出一丝怨怼与委屈。
“恬不知耻！”
“愚蠢！”
“下贱！”
“不争气的东西！”
他只安静的垂首，欣然接受父君的恶毒谩骂，不知为何，他听着这些谩骂的字眼，竟是觉得有一种超脱的释然。
骂归骂，但毕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他已然从胤儿所说的事情中迅速分析出两条结论。
一是胤儿与赵轻眉之间的关系怕是真的没有破冰的可能性，再就是那百里姒怕是对胤儿另有目的，至于所谓的真心亦还需考量。
方才赵轻眉前脚刚离开凤鸣殿，钟离胤后脚就着急忙慌的赶来请安，字里行间都在替赵轻眉开脱，他的儿子他了解，这天下没有后悔药，如今怕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如今你该如何自处？她对那侧夫的情份你也有目共睹，你舍弃蒙尘的明珠，却选择上不得台面的鱼目，甚至还与百里姒私定终身，好好的一盘棋被你自己给作死，你要本宫如何力挽狂澜？”
第473章 ——心若不动，风又奈何（）
“你想要重新得到她的心？”
北冥辰看着儿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挣扎，顿时了然，无论孰对孰错，反正他的胤儿绝对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为父会帮你。”。。。。。。
七月初一，北冥辰以中宫皇夫的名义，宴请京中三品以上朝臣内眷，于京郊悬空寺举行飞英会。
所谓飞英会，是每到春末夏初，荼蘼花盛时，宴宾客于荼蘼花架下，酒席期间相约有飞花堕酒中者，即赋诗一首，饮酒一杯。
花自然落下时，或一人或数人饮，但当微风过处，荼靡花缤纷四散，则满座无一遗者，号为“飞英会”，乃樊京贵族阶层最为推崇的风雅盛事。
作为二品文渊阁大学士关懿的独子，以及权相赵轻眉最为偏宠的侧夫，司空阙自然是在受邀之列。
“我不放心，你不要去！”
赵轻眉闻讯赶到西苑，以不容置喙的强硬语气对司空阙说道。
“有何不放心？外界都在疯传我只是以色侍人的绣花枕头，上不得台面只知道在后院中兴风作浪的祸水。你以为你对府中下达封口令，我就真的一无所知？”
明日就是飞英会，司空阙此时自然是在忙碌着收拾行装，明日清晨出发，后日清晨归家，需要带的东西也并不是很多。
但他却收拾的很慢，因为此时他能清晰感觉到妻子的愤怒，他只能避其锋芒。
“我说过，我想当你手中出鞘的利剑，而不是躲在你羽翼下如软肋般的菟丝花。”
“我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你的好，而且我总觉得北冥辰这场所谓的飞英会，并不是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即使你真如外界所传那般是祸水，我赵轻眉也养得起你，不必在乎那些人的看法！”
“我在乎，连我都舍不得说你半分不是，我更不允许别人对你说三道四，我更不能允许自己沦为他人指摘你的把柄。”
赵轻眉心中一暖，旋即鼻子一酸，以司空阙的聪颖，自然是猜到这场飞英会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却义无反顾前往，只是简单的不想让自己成为政敌嘲讽她的污点。
“那我在悬空寺大门口等你，一结束就出来，我等你一起回家，我已经做出妥协，此事不得再议，记得物忌全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