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满袖-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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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先前，这一次桃娘呆愣了好几秒：“不知道公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民妇当时是贺府的厨娘，自然是贺府的人了，怎么可能有假呢？”
“哦？你猜，你说的这话我相信几分？”
第49章 当年细情先得知（）
桃娘被为难住了，她并不笨。此刻从面前的少年的语气中的，是讽刺，是调笑，是怀疑，却唯独不可能是疑惑。
“桃娘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我并无那么多的耐心。”凌白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浑身散发着一种危险气息。
桃娘眼神飘忽，好似是在说实话与继续隐瞒只见犹豫。凌白眯着眸子，手指不耐地轻点旁边的桌子，发出一阵毫无节奏的敲击声。
最终桃娘终于还是开口了：“先前我还卖身给贺府的时候，曾经有一人过来找我。那人给了我一个东西，让我把他放在凌家人要来时的膳食里面，之后只要有凌府的人死了，他便会给我一大笔银两，足够我赎身出去，好好过日子。”
“所以你就答应？”凌白有点儿讶异，他虽觉得桃娘贪财，但是总归也是惜命的。
“第一次自然是没有答应的。谋害主子的客人，这可是要掉脑袋的。”而后桃娘又道，“只是，在那次之后那个人又来了，他依旧是说会给我一大笔银两，只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和我说，贺府马上就要倒了，只要我帮他们做了事拿了银两，过不了多久贺府定然会没落了，倒是就没人来追究我了。而且这次他所说会给我的银两比先前还要多的多。”
“我答应了。他给了我一个小瓶子，说是只要炒完端上桌之前撒上去就可以了。但是那一晚上凌府却没有任何消息，我心里竟然也有点放下心来了。原来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几天之后那个人又来了，依旧给了我一个小瓶子，说了上次一样的话。我本来想要拒绝，可是他说他已经有了我做了一次的证据了，若是我不答应，便把上次的事情抖出去。我之好答应，继续帮他办事。”
“本来那一次夫人身体不适，所以就没有做川菜，而那人先前说要加在川菜里，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在后来，前面的人突然过来说凌府的小小姐想要吃川菜。我们自然是不会的，但是夫人很快就来了，她说让我做，她在一旁指导着。我之好答应了，在将菜端上去之前最终还是将东西撒在了上面。我本来以为会和上次一样，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可是没几天之后，凌府便说有人以外死亡了，我房中的床榻下面也突然多了一叠五百两的银票，没过多久贺府居然真的没落了。我这才之后那个人不是在和我闹着玩儿，立刻赎了身。在京城外买了套宅子。”
凌白久久无法回神。那个想要吃川菜的凌府小小姐不正是小时候的自己么？这么说凌府的没落，当初那场血色的生辰宴当真是有着自己的几分关系？
桃娘看着发愣的凌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于是就干脆站在凌白的面前不动了。
许久许久之后，凌白终于想起还有些事情是自己忘记要问了的：“你可还记得当时那个人的长相么？”
“还记得！”桃娘很是肯定，“当初那人来的时候并没有做过多的装扮，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锦袍，衣服上还用金色的线绣着什么不知道的花纹。穿的特别华丽，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那人双眼可是覆着一条白绫？！”桃娘刚刚说完凌白便脱口而出，那样的装扮，除了华玺还有谁？
“不是。”
“当真不是？”
“不是。”桃娘很肯定的回答，“那人的眼睛是血红血红的，特别好辨认，我肯定不会记错的。”
凌白沉思。不知为何总他有一种感觉。感觉那个将幻蛊给桃娘的就是华玺。
须臾凌白起身离开，走前对桃娘道：“希望桃娘能早些将这些事彻底忘了吧。包括这几天的事情。”
“好，民妇知道了。”桃娘知道，这是凌白不打算同她计较了，包括十二年前的事情，也打算就此随风而散。也许是因为倾诉，桃娘只觉得现在心情没有原先那般压抑了，不知觉中也带着几分笑意。
凌白出门，看见莫寒站在马车旁，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氛围。
凌白走到他旁边，抬手打算轻拍他的肩膀，但是却被莫寒轻巧躲过。凌白略显尴尬，有些无所适从地将手收回，讪讪然地回到了车厢。
“那个华玺。”莫寒轻声道。
听见莫寒说话，凌白转过头支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可哪想到他所说的居然是华玺，心里不免有几分沮丧。只是现在都莫寒自然不会去理会凌白是否低落，道：“那个华玺的手法和身法同先前的闻卓玥略有相似。”
“嗯，好。我知晓了。”凌白心不在焉地回答。只是思绪却已经随着风不知飘到了何处。
一路上凌白皆是回忆着这几日里他的作为，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是做错了的，更不知道莫寒为何一直闷闷不乐。凌白尚未想通，而莫寒则一个人生着闷气，也不知道是在气凌白，还是在气自己。
他将马车稳稳地停在一家客栈之外，待目送凌白上楼之后，自己便驱着马，到了京城一出有名的酒庄。
莫寒将随身携带的荷包甩给了店家小二，然后便随着小二来到一间雅阁，让他上了酒庄中最好的就，也不点什么小菜，就这么一口一口得灌着。
薄暮，莫寒踩着略有些漂浮的步伐走到了客栈。此刻的凌白正望着夕阳发呆。橙色的夕阳印在他的脸庞之上，显得格外恬静。
好一副美人遥思图！
门被推开，也召回了凌白的思绪。他看着眼神略有迷离的莫寒，正欲上前搀扶，却闻见了他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
凌白微微颦眉，正打算为他倒上一杯茶水，可想的面前的醉鬼却亦然挡住了他的去路：“凌捕快你是傻的么？这般许久却依旧不知我在气些什么？”
“我是当真不知。”凌白气结。若是他知道莫寒因何生气，自然不可能现在还不说，不去化解任由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化。
第50章 终知蛊虫复生蛊（）
莫寒轻笑了下，一字一句道：“那可否请凌捕快将你刚刚被他们关起来之前，我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复述出来？”
凌白先是略微不解，待他回忆半晌便想起了莫寒对他万语千言的叮嘱。
略有尴尬，他宛若孩提般低下了头，细若蚊足：“抱歉，我不应以身涉险，却当真将自己至于险境之中。”
“呵，凌捕快现下是想起来了？”莫寒轻佻凌白的下巴，逼着他同自己直视，“凌捕快可还记得先前你所欠我的人情？”
这人情所说的当初二人尚未定情之前，凌白被莫寒所救下，以免落水的恩情。
“自是记得的。”
“那便答应我，日后不准再让自己受伤。”凌白眸中的混沌全数消失，眼中只有一片清明，以及十分的认真。
莫寒本觉得凌白是会答应的，哪想得他却苦笑摇头。莫寒只觉得自己的理智仿若即将因为这么一个小动作而消失殆尽了，但是凌白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心花怒放。
“我不会答应你，因为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这一次自然不能算是还人情。”
而后凌白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只是那些话终究被淹没在莫寒的深吻之中。
凌白觉得口中的空气被全数卷入了莫寒的口中，浑身的力气渐渐消失，唯有抓牢身前那人胸口的衣襟才能勉强站立，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傻瓜，呼吸。”
莫寒暂时放开了凌白的双唇，因为刚刚亲吻的关系声音待着几分情欲，混合着先前的缕缕酒香，更显低沉。
而后像是尚未尝够那双唇的滋味，莫寒张嘴叼住凌白的一片唇瓣，在口中摩挲着，吮吸着，轻咬着，好似是在品尝着一道令人意犹未尽的美味佳肴。
渐渐的凌白也食而知味了，双手松开了莫寒的衣襟，攀上了莫寒的脖颈。
待两人双唇离开，扯出一道旖旎的银丝。
许久的亲吻让凌白的唇瓣微微充血，比往日里更加诱人了些许，莫寒轻笑一声在他的脸上轻啄一口，将人拦腰抱到床榻之上。
凌白略带不解。直到莫寒单膝跪下，将他的鞋袜褪去，凌白才想起来他先前是光着脚从山上下来。
长靴褪下，里面原本是雪白的长袜已经红了一片，莫寒强忍着脾气将长袜脱下，将他脚底的石子拔出。先前还未觉得有多痛，现在凌白却疼得直皱眉。
而后莫寒从怀中拿出一瓶金疮药，将药粉细细地撒在凌白的脚上，而后有将自己的长袍撕成条：“我不知伤口这般严重，便没去买绷带，你先用着吧。”
凌白点头，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忘却了脚上可能会有的伤，但是气愤中的莫寒却依旧未忘，他又怎么可能会怪他没有想到要买绷带呢？
“这几日尽量少走路，不要让伤口碰到水。”莫寒轻笑道，不过这次总算恢复成了以往玩笑不恭的模样。“嗯。”凌白也知道自己这是没有拒绝的权利，也点头应道。
虽说是不能走动了，但是关于凌府的灭门案的进度凌白却是丝毫不敢松懈的。莫寒也知道这是凌白的一个心结，自然也不会去阻止，之好尽可能的帮衬着些了。
夜里，凌白百万无聊地坐在床上发呆，忽地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对莫寒道：“阿寒銮芫阁可有关于蛊虫的记载？”
“自是有的，你若是想知道，我明日给你带些书卷回来。”莫寒为凌白斟了一杯热茶。凌白接过微笑道：“那便麻烦阿寒了。”莫寒略带无奈地摇头，关了床吹了灯：“时辰不早了，睡吧。”
翌日，凌白睡醒之时，旁边已是空空了，已经冰冷了半边被褥告诉这他旁边那人已经离开许久了。书桌上凭空出现了一叠书卷，想必是莫寒在他尚在睡觉时拿来的。
咔
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人正是莫寒。“卿卿已经醒了么？”他的手上正端着一个铜盆，显然是打算来唤凌白起床洗漱。他先是将铜盆放在了桌上，将铜盆中的巾布打湿拧干，走至床旁为凌白净面。
待凌白被莫寒伺候着洗漱更衣之后，莫寒又将早膳端了进来。生活安逸得仿若存在于梦境之中。
“若是以后的生活能这般安逸倒也不错。”凌白不自觉地喃喃，说完他自己也笑了。且不说凌府的案子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就连最先的暗香客也尚未抓到，现下想着些未免为时过早了。
用了早膳，莫寒和凌白说了声便出去了，而凌白则细心地看着莫寒所带来的关于蛊虫的书。
复生蛊。需用阳年阴月阳日尚未破瓜的女子作为人彘，安放在装有特殊的药液之中才可以饲养，然其成活率依旧不足双十之数。被植入了复生蛊的必须是心脏大脑完好，且死亡不过十二个时辰的男性尸体。在被植入复生蛊之后，被复活的尸体将会变成傀儡一般，供种植复生蛊者驱使。
不知看了多少本，凌白终于找到了这么一段文字。在这旁边所画的正是一个被做成人彘，放在坛中的女子。同凌白所看见的那些少女样子别无二致。
他看完后立刻仔细寻着这书中是否有些所需要的特殊药液的药材。只是他终究是竹篮打水。
这书上虽有写明关于复生蛊的诸多事项，但唯独对那一种特殊的药液只口不提。
时间悄然而过，待凌白回神之后，莫寒已经备好了午膳在他面前端坐了。
“阿寒何时来的？怎”凌白尚未说完便住了嘴，他是知晓他看起书来是有多忘我的，想必就算是莫寒叫了他，定然也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只是莫寒依旧是轻笑着将凌白手中的书拿开，将木筷递给凌白：“无多时。饭菜尚还温热，赶紧吃了吧，你应该也饿了。”
语毕，凌白的小腹也特别配合地叫了两声，惹得莫寒轻笑出声。而凌白则红着脸拿过筷子，似乎恨不得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在饭碗之中。
第51章 胸口贯穿心脏无（）
用完晚膳，凌白问正在整理碗筷的莫寒：“阿寒你可否能知道华玺的身份？”莫寒手中动作不停：“你若是想知道，那我定然竭尽全力帮你。”
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了，只是凌白却也不是为了这句话才问的。
“你可还记得他衣袖上的花纹是什么样子的么？”凌白取了些水，拿出墨块细细地磨着。等莫寒回来，他也已经磨得差不多了。他起身，将位子让给莫寒，但却立刻被莫寒按下。
只见莫寒从他身后将他整个搂住，执起凌白的手让他拿着毛笔，凭着回忆里的古怪花纹，让它们再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