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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晴方觉夏已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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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实在是奇了。

顾元瑾转过身背对满脸堆笑正朝顾元灏走来的中天负责人,跟顾元灏边使眼色边用唇语,“小叔叔请来的。”

顾元灏眼里很快闪过一丝风暴,顾元瑾已然微笑走远。

“三少啊!”那人立刻伸出手来握,顾元灏点头示意,轻轻握了握便松开。

“齐经理。”

“三少可真是大忙人啊,之前约了您两个礼拜,结果连一面都没见上,看来顾安堂的生意是真的好。”

“竟然有这事?”顾元灏亦是陪着演戏,他讶异的神情倒像是发自肺腑,“可惜了今天是家宴,所以我就没让秘书跟来,否则我可得好好问下Ada怎么不把齐经理的约见告诉我,实在是对不住了。”

一个字,假。

估计中天的齐经理心里也定在腹诽顾元灏的演戏,只是面上依旧是惊喜万分,“哈哈实在是太感谢三少了,您知道我们中天可是日盼夜盼都希望能得到顾安堂的合作机会呢。”

顾元灏面上的笑意已是减了半分,就他这样的领悟能力也混上了中天企业大客户部的经理职位,可想而知中天里面都养了一群什么样子的人。

安简希牵着浅粉色裙裾款步走向顾元瑾,好奇问她:“元瑾姐,什么事这么好笑?”

“在看戏呢。”顾元瑾靠近了些,对着她的耳畔说道:“估计你的元灏哥哥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中天企业任何的报价单了。”

“他们不是相谈甚欢?”

“丫头,戏可不能这么看。你那高深莫测的元灏哥哥扔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家宴’,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谈任何和工作有关的事情,可齐育还是要往枪口上撞,这下谁都救不了他了。”

☆、面具宴会②

安简希如醍醐灌顶,吐吐舌不好意思道:“懂了。”

安母薛蕴芝走到简希身侧,替她理了理发髻,眸光宠溺:“和你瑾姐姐在聊什么这样开心?”顾元瑾客气地和她打了招呼。

安简希的目光几乎一直盯着不远处与各人沉稳周。旋的男人。一袭夜蓝色西装将他的长身玉立衬托得愈发修长挺拔,他的衣间缀有极细碎的金色亮片,宛若湛蓝夜空里缀满的辰亮星光,也将他本人似乎都镀上了一层极淡的晕黄光泽。

安简希人是站在这厢,心思却是恨不得早早就飘向那处夜蓝星光地了。

薛蕴芝将女儿家心事悉数看入眼里,眼神转向顾元瑾,掩着嘴笑言:“顾安堂怎么事情这么多,让元灏都分身乏术。”

顾元瑾立刻接口:“我一定会督促他注意劳逸结合,最好啊一有空就把小希带出来吃吃饭、看看电影、逛逛街什么的。稔”

薛蕴芝笑了笑,“那可就靠你了,让元灏有事没事多往我家跑跑,否则某个丫头天天躲在房间里都快憋坏了。”

“妈!”几乎是叫出声来了,安简希不住跺脚,她的脸色几乎因害羞而与身上粉色长裙连成一色,偏偏那两人视若无睹对他二人的事情倒是聊得愈发起劲起来。

厅里忽然放起约翰蓝侬的音乐,正中央巨大的时钟开始整点报时,场内似刮起一阵默契的安静风潮,由北向南。

众人连品酒的动作都似画上短暂休止符,视线如出一辙聚焦到圆弧形楼梯上正款步走下的二人。

杜覃窈正挽着顾允鹏,模样亲密。

当时只觉杜覃窈安逸优雅地站在这旋转楼梯上,本就是今晚最令人眼前一亮的风景。弧梯银泽光幽,每一处设计均巧夺天工,将纤巧华美糅合得无比尊贵,却又在层次间淡淡透出一种独特的迷幻感。

“她可真美。”安简希看得呆了。

可不是,年近四十的女人,保养得宛如三十不到初为人妇的太太。

杜覃窈的肤色很白,尤其是被身上的这抹水蓝色曳地长裙衬托着,原本就妆容精致若她现下更是光彩夺目,可与屋内各色水晶互相媲美。

她掠了掠自己挽起得发髻,眼角余光懒懒扫过场下一众宾客,唇角稍提。

顾允鹏接了她的眼神示意,站上中央圆台话筒前,率先鼓了鼓掌,简短道谢。

所有人跟着开始鼓掌。

宾客依次落座。

门边却在此时传来一阵人声。

那人的张狂笑声却是比人影更早出现,“真没劲,不等我都已经要先开始动筷子了!”

顾元瑾朝来人迎了上去,语气含嗔带笑:“当属你最不守时。”

隔着愈关愈小的门缝朝外望去,依稀可见屋外暴风雨猎猎作响的景势。

顾允岩肩上沾了好些雨滴,顾元瑾忙招了仆从替他换下外套,“顺便拿面镜子来。”顾允岩喊出来。

“德行。”顾元瑾笑。

“没办法,走哪儿都得格外注意端着形象。”

“还贫!电话里不是说六点到陪窈姨和爸聊聊天么,怎么晚了这么久?”

“哎呦我说侄女管家婆,你自己瞧瞧外面的雨势,我能安全站在你面前,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外面的狂风骤雨犹如失控了的诗人,带着一身怨气自天际匆匆掠过所有高楼、树木、街道,席卷之处均是草木皆兵,没有一处再能完整如初。

“允岩去哪里了,怎么几天不见人影?”那边宴席上传来顾允鹏的问话声,字腔正圆,中气十足。

顾允岩刚巧重新梳理整齐被雨打湿的发型,提了提手上竖起的精致丝绒礼盒,朝杜覃窈那边走去。

“去了趟台湾,嫂子你猜猜我从那边的故宫博物馆里给你淘到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杜覃窈放下酒杯,眼睛里满满写着“兴趣”二字。

“啪嗒”一下,顾允岩打开盒子。

霎时吸引席间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顾允岩的声音颇染得意,将手中的瓷美人稳稳端到了杜覃窈的面前。

此花瓶通体天蓝,自上而下由浓转淡,上面纤细下面圆润,口、足径度相若,走线流畅而精致。

“这款特别的釉彩叫天蓝釉,此‘美人’通体釉色浅蓝,莹洁菁雅,肩部和腹部暗刻缠枝菊花纹理,造型端庄古典,是康熙年间天蓝釉瓷器的有名之作,我好不容易才寻到了这个宝贝。嫂嫂看看,喜欢不?”

杜覃窈接过瓷美人,放在手里细细把玩,一圈慢慢移动下来,那半垂长睫下不动如山的水色眸光,终于泛起一波一波无边的光芒。

见她由衷欢喜,顾允岩接着耍贫,“就为了这,我回来的飞机赶上暴风雨想要紧急迫降或者返航,都被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杜覃窈笑,“就你最辛苦。”

做在侧坐第二位的薛蕴芝接了话,“真是巧了,和顾太太身上的这条水蓝色礼裙搭配在一起,倒还真是相得益彰。”

席间又跟起了一阵赞扬的附和声。

顾允岩也胡闹够了,在顾元灏的正对面款款落座。

顾元灏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巧了,顾允岩也正无不挑衅地盯着他,眸里辰星流转若灿。

顾元灏不动声色晃了晃杯中的酒,一干而尽。

“干!”

有人看懂了顾元灏的眼色,立刻嗨起了气氛,席间的人大多忘性大,几番敬酒下来,话题也早就从方才的天蓝釉瓷美人转走了。

席毕,客人三三两两散落在厅内各处聊着天。

顾元灏站在窗边,帘幕被拉起小小一缝,看着屋外如打翻了墨盘一般的夜色,风雨霸着不肯离开,和这屋内歌舞升平的光华之态当真属两个差别迥异的世界。

顾允岩与他隔着几步之遥,顾元灏弹了弹手中烟蒂,朝他那春风得意的小叔叔走去。

“元灏侄子,有事儿?”

“他们也快散了,有兴趣去三楼打一杆高尔夫么。”

顾允岩挑了挑眉,似乎很感兴趣。没多余的话,顾元灏先行一步,顾允岩紧跟而上。

一路掠过宾客闲散,引起大多数人注目,顾元瑾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二人难分伯仲的背影,原本相谈甚欢的表情忽然就凝滞下来。

“怎么了?”安简希有些敏感。

顾元瑾摇摇头,不太好的预感在心间浮起:“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他们不会去到楼上。小希,你等会跟上去看一下。”

安简希点头:“知道。”

沉重有力的脚步声逐渐被红色巨幅的羊绒地毯所吞没,顾允岩哼着短调:“吞吞吐吐,不像你。”

顾元灏但笑不语,挑了A间更衣室进去换衣服。

顾允岩顺势推开正对面C间更衣室的门,两扇门同时相对而关。

隔着厚重的两扇大门,顾元灏的声音飘了过来,“给你提个醒,中天家的报价你最好不要接,顾安堂有更好的选择。”

“今儿个我心情好,你说这话我不和你计较。寻求新代理供销商的企划案三个月前就开始推行,一直是我跟着,如果你确实太空的话,还不如早些把火灾案给结了,好多人可还眼巴巴等着你的公关陈述,再没定论,老爷子那关首先过不了。”

“有劳你关心了。”

顾元灏和顾允岩几乎同时拉开门。

一人身影纯白,素净干练。另一人选了黑色的纯棉运动衣裤,还特地挑了顶帽子有模有样地戴上,帽沿几乎遮住顾允岩的大半张脸,因此顾元灏只能瞧见他朝一侧弯起的唇角。

长廊弯弯曲曲,约莫五十米开外,推开一扇红木宽大门楣,霎时一股青草地的芳香气息迎面扑来。因为屋外暴风雨的缘故,圆弧形的天顶盖已然合上,若是搁在平日,天顶敞开,阳光直射而入,被天顶上设计安装精确的玻璃反射,可以照射到近一千亩绿草地的全部范围,而这些芳草皆是从爱尔兰空运回来,定期会有专人打理,长势很好。

“张勍的事,我不跟你说,不代表我默许了你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架空我的直线员工!”

刚刚起杆,顾允岩就变了脸,语气低狠。

顾元灏吹了吹球杆顶端的浮尘,又拿起绒布细细擦拭了一番,半眯眸死死盯牢五十米开外的目标地,三、二、一,霎时猛一杆挥起,球漂亮划出!

完了顾元灏才淡淡一笑:“那我现在支会你一声,张勍不能留。”

☆、高尔夫球场风云诡谲

顾允岩不怒反笑,像是料准了他会这样回答自己一样。

他提着球杆走到离顾元灏半米之远的位置,双腿微张,杆子置于左手掌心和手指底部,右手轻轻叠于其上,虚空的球杆杆面稍悬于空,“砰”一记切球,球便听话地朝目标杆稳稳滚了过去。

“Yes!”切球击中目标,顾允岩朝顾元灏笑得灿烂,“该你了。”

顾元灏继续朝前走。

地面并不是水平无起伏的,凹凸极致最大程度上接近户外场地,连绵不绝的芳草地上还沾了些露珠,湿漉漉的感觉环住双脚,微凉的触感由腿部袭上全身,仿似在试图给薄怒的自己降温。

顾元灏的声音凉凉的:“我去过伦敦了。稔”

“是么。”顾允岩不以为然。

顾元灏转过身去切球,“伦敦的火灾预警,看来你需要我帮你适度恢复一下记忆。”

话音初落,杆已挥起,切球是介于推杆和劈起球之间的一种,因为弹道低且接近果领,常常只需要用到推杆而不是手腕动作,对整个人力度的控制及对球杆杆面的把握都有很高的要求,顾元灏将每一个细节都完成得无比完美。

顾允岩煞有介事地盯着他优雅的动作看,“继续说。”

顾元灏朝远处捡球的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将草地上的球理成倒三角形,然后他才开口道:“和安东尼的合约一波三折,可惜最后还是板上钉钉,倒是让你失望了。”

顾允岩耸耸肩,不置可否。

“不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顾允岩率先往白色藤椅上一坐,指尖点着顾元灏的胸膛,一字一顿:“你已经在心底给我定了罪,我怎么解释在你看来都是开脱,我懒得多费口舌,现在我只想看你罗列证据,看看你已经白白花了多少精力在我身上。”

顾允岩笑得像只得到猎物的豹子,“你想玩,我乐意奉陪。”

顾元灏在他身侧坐下,侍者送上柠檬水后端着空盘站到远处,顾元灏将头仰起,眼睛望着亮如白昼的天顶:“伦敦火灾预警,监控录像显示消防通道里有张勍的身影,时间刚好与拉响警报器时间相吻合。更巧的是,剪彩仪式的火灾初发时,有员工看到张勍的身影鬼鬼祟祟出现在纵火地附近,且逗留了很长时间。”

顾允岩又喝了一大口水。

“这些都不是最巧的。”顾元灏背光的眼眸淡明暗幽:“你的好特助张勍,在学校期间和工作期间,似乎都对火源的触发和控制这门技术研究颇深。这次若不是因为他的缜密部署,恐怕我永远也没有机会一次性见识到这么多与火有关的试剂和原料!”

“说完了?”顾允岩面色已是不耐,“懒得听了。”

顾元灏摊手:“没了。”

顾允岩站起来就朝大门走去,“这球打得没劲,走了。”

顾元灏的声音高了一个调:“张勍下周一就会从顾安堂除名!”

“你他妈敢!”顾允岩回身对他怒。吼,将帽子狠狠往地上一丢,“张勍是我的人,我保他!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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