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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术师秘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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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老头儿要死了,几乎所有人都哭了,甚至有人给他跪下,说他不会死。老头儿也很动容,眼泪从干涸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我们的晚饭是村民在家里做好送过来的,摆了满满当当一大桌子。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跟随一个送饭的村民出去,向他询问为什么高老头儿在村里这么受尊敬,那村民告诉我这样一件事…

    高家世代人都是术师,以给人相地观宅看风水为生。动乱那时候,高家年纪大的,掌家的,都给批斗死了,就剩了个高信义,在生产队喂猪,晚上睡猪舍。

    那个时候,他们这村的责任田,在村子东南一座山的底下。那天吃过午饭,高信义远远望那座山,感觉山势有些不对,用他们高氏祖传的奇门遁甲一卜测,高信义大吃一惊,那座山就要垮了,村民都会被埋在底下。之所以山要垮,是因为动乱初期破四旧那时候,村民在上面来的人的鼓动下,拆掉了他们村一座具有百年香火的山神庙…是山神爷要惩罚他们!

    高信义连忙跑去通知山下劳作的村民,那些人不仅不信,有几个还要揍他。高信义就骂,把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幼,十八代祖宗都给骂了一遍,引起了众怒。那些村民纷纷拿起工具,追打高信义。

    追出责任田没多远,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众人一回头,都吓呆了,山塌了,责任田不见了…高信义救了一村的人,但却得罪了山神,五脏六腑莫名其妙受了伤,从此不能洗澡,一遇暴雨天,就容易发病…

    “原来,他的病是这样来的。”

    “可不是咋哩?唉…”

    这村民说,后面县里派人过来抓高信义,一村的人阻拦,拿出要拼命的架势,死活不让抓,把来人给吓跑了。

    “那高大爷的老婆呢,是怎么发死的?”

    “他哪有老婆哩?他一辈子都是自己一个人。”

    “不是吧,他不是有过老婆么?他要没老婆,高凉打哪儿来的?”

    “那是他不知从哪儿捡的个孩子…”

    我这才知道,原来高凉是高老头儿捡的,怪不得他俩相差那么多岁。

    这村民说,高老头儿之所以受尊重,不仅因为他救过一村人的命,还因为他以前给村里办过很多实事。他搬走以后,住宅每天都有人打扫,他高家的小祠堂也每天都有人过去上香。

    由于老头儿多年不回来生活,他的本事在村里被传的神乎其神,渐渐的,在很多村民的心目中,他成了神一般的存在,甚至有人给他供长生牌,说供在家里就不会进妖魔鬼怪。每年他一回来,村里人比接乡干部还隆重。现在听说他要死了,村民们能不哭么…

    通过这村民,我对高老头儿有了另一层面的了解。可是,了解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他就要死了…

    聂晨喂高老头儿吃了小半碗加糖的小米稀饭。我回到屋里时,她正帮老头儿擦脸。

    擦完脸,老头儿命聂晨回避,我协助高凉,给老头儿换了一套新衣服。

    “爹,我背你吧。”

    “不背,见咱高家祖宗,爹我走…走着去,你俩扶我…”

    扶着骨瘦如柴的老头儿,我心里特别难过。穿过门洞来到外面,只见到处站的都是村民。

    “干啥哩这是?都回家歇…歇着去吧…”

    没人动,老头儿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了。

    往高家祠堂去的路上,所有人都默默跟在后面,不时的,就能听到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啜泣…

第五十八章 神秘的天机() 
高家祠堂位于这村子南面的村口,那是一座小瓦屋,据说是旧社会那时候,高老头儿的爷爷修建的。现如今,墙皮早已剥落了,屋顶的瓦片缝隙里也长出了草,看着像是一座破败的小庙。

    距祠堂不远有一口小水塘,月光下,塘水绿乎乎的。

    来到祠堂门口,高老头儿停住脚步,那些村民也停下来。我们扶着高老头儿转过身,他目光缓缓的扫向众人,脸上浮现一种超然的微笑。

    终于,有人忍不住哭出了声。

    高老头儿虚弱的劝众人别哭,他不劝还好,一劝哭的更厉害了。聂晨也哭的摇摇晃晃的,她父亲扶着她,连连叹气。

    “冷雨啊。”

    “哎?”我抹抹眼睛。

    高老头儿说,他不在了以后,让我和高凉两个互相照应,以后有能耐了,常回来看看村里这些乡亲,看谁家光景不好,能帮扶的就帮扶一下。

    他说他省吃俭用攒了半辈子钱,也没攒下多少,村里的娃娃们苦,一直在破房子里上课,冬天透风,夏天漏雨。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给村里盖所像模像样的学校,看样子是完不成了,希望我们到时候能帮他完成…

    听了老头儿的话,那些村民呼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高凉也跪下了,声泪俱下的说要把老头儿用命换来的那些钱全部捐给村里。老头儿想了想,最终同意了,劝那些村民起来,可没人肯起。

    老头儿叹了口气,命我松开手,不准扶他,他颤颤巍巍转过身,扶着门框,冲着祠堂里面,缓缓的跪了下去。

    “大爷!”

    “爹!”

    老头儿倔强的冲我们摆了下手,就那样双膝跪地,艰难的,一点点的挪进了祠堂里,高凉也跟着他跪着往里挪,一直挪到供桌跟前。聂晨协助我,点燃了桌上的白蜡烛。烛光下,只见那桌上供着一列牌位。

    高老头儿艰难喘息了一阵,虚弱的睁开眼睛,盯着那些牌位,嘴巴一动一动,小声嘟囔着什么。我只听到什么蒙羞,助恶,天谴…

    嘟囔了一阵,老头儿停下来,摇摇晃晃就要倒,我和高凉急忙扶住了他。老头儿睁开眼睛,用一种令人心碎的慈爱目光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高凉,嘴巴动了动,说了句,我…我走嘞…

    眼看着,他眼中的神采的一点点的消失,眼看着,他胸口的起由急促慢慢变缓,再到停止…

    突然间,外面也不知是谁哭喊道:“求高家祖宗显显灵,救救义大爷吧!我们所有人求你们哩,他是我们村儿的恩人!恩人呐!…”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夏星的声音,冷雨,有东西…

    东西?…我猛吃一惊,急忙站了起来,忽然两腿一软,一个没站稳,侧身栽倒,我感觉自己的头撞在了某种东西上,脑袋里‘嗡’一响,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我听到有人在跟我说话,那声音特别古怪,嗡嗡的,带着回音,像是从一口水缸里面发出的。我想要睁开眼睛,但根本就睁不开…

    那人像是在跟我打哑谜一样,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原话了,大体的意思是说,想要救高信义老头儿,先要寻金,然后寻手提的房子,并排的木头…那人说因为这里面牵涉到天机,他只能这么跟我说,也只能向我透露这些,能不能明白意思,就看我了…

    说完,那声音就消失了,我听到聂晨在叫我。

    “冷雨!冷雨!…“

    睁开眼睛,我头像炸裂一样的疼。晃悠了好几下才恢复视力,只见高老头儿正偎靠着高凉,胸口一起一伏的,居然又有了气息!老头儿旁边的地上,一大堆黑痰。

    我惊喜的问众人这是怎么回事,聂晨激动的哭着说,我摔那一下,头磕在了供桌上,一个牌位倒下来,砸中了高老头儿,然后,奇迹就发生了,刚刚已经断气的老头儿身子忽然震了一下,吐出一堆黑痰,然后有了气息…

    看来是高家祖宗显灵了,给高老头儿吊住一口气,然后指点了我救他的方法…

    外面的人听说老头儿没死,还有获救的可能,纷纷朝着高家祠堂叩拜。

    我们把高老头儿抬回他家里,放在床上,由高凉看护着。我,聂晨,聂晨父亲,三人围坐在一起。

    现在,我们的心情没那么难过跟紧张了。只要有任何一点希望,都要把高老头儿给救过来。

    我沉静的说:“那‘人’告诉我,想要救高大爷,先要寻金,然后再寻手提的房子,并排的木头。”

    聂晨父女两个都皱眉不解。

    “寻金?就是寻找金子么?”聂晨父亲说。

    “不一定非得是金子,也有可能是其它金属。”我说。

    “那他奶奶的海了去了,这要怎么寻?”聂晨父亲掰着手指头,“你们看,金银铜铁锡铅汞…”

    聂晨推了他一下,“哎呀爸,你能不能别这么啰嗦?”

    聂晨父亲咧了下嘴。

    我们先要知道寻什么‘金’,再考虑其它两样。可是,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琢磨出来究竟来,到了后面,都困的不行了。

    昨晚就没睡好,再加上赶路,伤心高老头儿,眼下一个个都疲惫不堪。

    聂晨说这样苦思冥想不是办法,不如先打个盹,醒来脑子清醒了,说不定就想出来了。

    没曾想,一个盹过去,天已经亮了。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试探高老头儿的气息,感觉很均匀,这才松下一口气。

    高凉眼红红的,看来一直没睡。我让他睡,我替他看着,他不肯。

    屋里空气闷浊,我决定出去透透气。来到外面,只见天阴沉沉的,空气很潮湿。

    伸了下腰,我忽然想到夏星,来到院角落里,我把夏星放了出来。

    她想了一会儿,说让我去装法器的那包里找找试试,说不定,高家祖先让我寻的‘金’在那包里,可能是一种法器,救高大爷时用的法器。

    我聚精会神翻着包,连聂晨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我都不知道,直到她拿起罗盘,我才注意到她。

    “冷雨,我们可能想错了。”

    “什么?”我问。

    “高家祖先让我们寻的‘金’,不是实物。”

    “怎么讲?”

    聂晨指着罗盘上刻的‘金’字,“他让我们寻的,有可能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里的‘金’。”

    我眼前忽然一亮,西方兑宫,五行属金。难道说,高家祖先所说的‘寻金’,意思是寻着西方去?

    我想可能是的,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意思。

    我嘟囔说:“往西方去,去干什么?去找‘手提的房子’,‘并排的木头’…”

    这时候,两个村民走了进来,给我们送早饭的。我向他们询问这村子往西到哪里,其中一个说,往西十多里有一个镇子。我心道,说不定高家祖先指点的东西,就在那镇子里。

    聂晨父亲想开车去,村民说路太窄,没法开车。商议之下,聂晨父亲和高凉两个轮番守护高老头儿,就我和聂晨两个去。

    匆匆吃了些早饭,提了包,我们就出发了。

    这里的山属于秦岭的余脉,山势巍峨险峻,一条极窄的路穿行在山中,很不好走。将近中午,我们才来到那镇子。

    镇还挺大,正是逢集的日子,市场热热闹闹的。山民用背篓背着各种各样的山货,在市场穿梭往来。还有不少来山区采风的背包客,衣着时尚,挎着相机,显得卓尔不群。

    我们来到市场幽僻角落的一处小吃摊,点了两碗豆腐脑,两只油饼。

    边吃喝,我们边研究剩下的两样东西是什么。

    “手提的房子,肯定也不是实物,哪有房子用手提的?”聂晨说。

    “那并排的木头呢?”

    聂晨怔怔的想了好一会儿,“并排的木头,两个木并排,双木成林,说不定是树林什么的…大叔!”

    “哎?”小吃摊老板笑眯眯走过来。

    “你们这镇上有没有林场什么的?”聂晨问。

    “有啊。”这人说,“出了镇子往西,就是大片的原始森林…”

    我们决定过去看看。

    吃完离开市场,往镇西去的路上,聂晨低着头一言不发。我问她在想什么,她摆手示意我别吵,快出镇子的时候,聂晨忽然抬起头。

    “我好像知道了…”

第五十九章 深山里的守林屋() 
“你知道手提的房子是什么了?!”

    聂晨脸一红,“哎呀,你先放手。”

    “啊?哦哦…”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抓住聂晨手腕的,赶紧松开了。

    聂晨揉着手腕说:“如果我们猜的没错,‘并排的木头’指的是一个字,‘林’字的话,我想,手提的房子,可能指的也是一个字。”

    “字?”我用手抠着鼻子尖,沉思说,“手提的房子,一个‘提手’,加一个‘房’…那念什么?没这个字啊…房子,房屋…难道是个‘握’字?”

    聂晨摇头说应该不是‘握’。

    “冷雨,昨晚那高家祖先跟你说,先要寻金,然后寻手提的房子,有没有说再然后寻并排的木头?”

    “再然后?”我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没有,‘他’就说然后寻手提的房子,并排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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