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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武则天大全集-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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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中书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五人均列宰相之位;李多祚晋封辽阳王,食邑八百户,其子李承训升任司卫少卿;李湛升右羽林大将军,封赵国公;王同皎升右千牛将军,封琅琊郡公;杨元琰加授散官云麾将军,封弘农郡公……其他有功之人乃至羽林士兵均有封赏。

    神龙元年二月初四日(公元705年3月3日),李显下诏,复国号为唐;郊庙、社稷、陵寝、礼仪、官名、服色、旗帜、文字全部恢复天皇时期旧制。维持十五年之久的武周王朝至此寿终正寝,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皇宫再度举行典礼。相传四月初八日是释迦牟尼诞辰,号为“浴佛节”,因此李显率文武百官、京师僧众拜祭供奉在明堂的佛骨舍利,祈求风调雨顺、社稷平安。虽说祈祷之辞与三个月前如出一辙,但这次求佛祖保佑的却是李唐王朝。

    当然,轰轰烈烈的一场革命不能仅诛杀两个男宠,这似乎也不足以体现情势危急,故而二张党羽乃至与他们关系亲密的人也要追究责任。为此宰相韦承庆、房融以及崔神庆、李峤、阎朝隐、苏味道等高官均遭贬谪,吹捧二张的内供奉沈佺期、宋之问等人更被流放边庭。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杨再思——两脚狐狸果真名不虚传,早在政变前已嗅到危险的气味,竟偷偷跑到东宫向李显投诚,还憨着脸皮向张柬之等人认错;细想起来若没他这个首席宰相配合,政变前的人事调动恐怕不会那般顺利。但他名声实在太臭,即便如此也没脸留在朝中,于是李显改任其为西京留守,打发到长安去了。与此同时唐休璟、韦安石、李怀远等人又接到征召,魏元忠也被赦免,将陆续回到洛阳。虽说李显没急于迁都,却削去洛阳的神都称号,复为大唐东都。

    除了奖惩臣下,李唐复辟的标志自然是李氏宗亲重新得到册封。天授革命前李元嘉、李元轨、李贞、李慎为首的宗室亲王多死在武氏屠刀下,他们的子孙也遭牵连,侥幸不死者皆被削去宗籍流放岭南。如今一纸诏令降下,他们的身份得以恢复,按年龄辈分赐予郡王、国公、郡公、县公等爵位;那位原本硕果仅存的郁林王李千里更是受重视,不但晋封成王,还被召到京城,授予左金吾大将军之职。所有李氏之人都沐浴到了皇恩,仅一人除外——谯王李重福。

    李显不会忘记嫡子李重润之死,当上皇后的韦氏更是对李重福恨之入骨。但念及他毕竟是皇子,没有革去爵位,而是将其外放为濮州(今河南范县)员外刺史。所谓“员外刺史”是在正式刺史外另设的一个职位,纯粹是个名号,无实权可言;此举无异于向天下宣布,李重福已丧失继承皇位的资格。随后皇三子李重俊晋封卫王,并任洛州牧,成了朝野默认的东宫之主,还不满十岁的皇四子李重茂也晋封温王,遥领并州大都督;新都、长宁、安乐等九位郡主也都晋升公主。无论如何李氏皇族又有了生机,大唐社稷似乎已恢复往昔的荣光……

    参拜佛骨的仪式结束,李显兴致不减,特意把有功之臣和亲近之人留下聊天——时隔二十一载李显重登九五之尊,而且头上还多了顶“中兴之主”的桂冠。短短两个月时间他已有些发福,以前总是弓着的脊梁也挺起来了,红光满面。瞧着这位端庄富态的帝王,谁还敢提起他政变那晚的畏缩之态?或许是饱经苦难的缘故,李显待人十分和蔼,似乎无时无刻内心都充斥着喜悦,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

    此时他特意将法藏、慧范两位僧人唤到近前,笑呵呵道:“记得小时候苏良嗣教朕读《左传》,看到晋文公当上国君忘记介子推之功甚是气愤,想不到如今朕也步了晋文公后尘。幸亏昨日皇后提醒,朕才想起忘了两位大功臣,若非二位大师鼎力相助,朕岂有今日之位?朕决定封两位大师为郡公,并赐紫金光禄大夫之位。”紫金光禄大夫是正三品文散官,多授予致仕老臣,俸禄优厚极为荣耀。

    闻听此言众人诧异,尤其张柬之、崔玄暐等五人都皱起眉头——他们有功倒也不假,但这么重的赏赐太过了吧?法藏大师也罢,至少是位有德高僧;胡僧慧范是酒肉和尚,不过是太平公主的弄臣,哪配得上这么高的荣誉?看来韦皇后也是不安于室之人,前日刚把她堂兄韦温提拔为工部尚书,今日又提议封赏二僧,她意欲何为?想施恩于外拉拢人心,还是想制约我们这些功臣?难不成她想效仿当年的武曌?圣上当年被废就因为说了一句“将天下让与韦玄贞”,二次登基怎不长记性,还对韦氏百依百顺,实在太纵容她啦!

    慧范唯利是图,听说有赏喜不自胜,哪管这富贵从何而来,忙跪倒在地叩谢天恩。法藏却心如止水,摇头道:“贫僧感念圣上厚意,但是封赏不敢领受。”

    “您老何必谦逊?”李显满脸堆笑,“虽说社稷易主,你老依旧是护国法师,依然是享誉天下的佛门贤首,区区赏赐受之无愧。”

    法藏却很执着,双手合十道:“贫僧乃一出家人,富贵官爵不该萦挂在心。先前参与大事已有违修行,今后当持戒慎行专注伽蓝,请陛下收回成命……”

    见他如此坚决,李显也不知该如何。这时站在一旁的武三思出来打圆场:“君恩隆重,实不宜推辞;而国师恪守教规,也的确不便领受。臣有个折中之策,听闻国师有一兄弟是仕途中人,现在地方担任县令,以臣之见不妨把给国师的恩赏转给其弟,官升三级以为酬谢。”

    “甚好!”李显连连点头,“两全其美,就这么办……国师万不可再推让!”

    法藏推脱不过,只得施礼谢恩,神色却颇显黯然。张柬之等人悻悻然瞥了武三思一眼——又来多事!除恶未尽乃成今日之患。

    武三思获悉政变的原因终于解开了,并非太平公主走漏消息,而是上官婉儿。身为陪伴女皇、协理政务之人,上官婉儿深知女皇一旦退位或者去世她也将失去权势,最好的结局不过是落发出家,弄不好还会被清算,所以她也在千万百计找后路,设法寻觅新的靠山。最佳人选当然是太子,但上官婉儿摄于昔日韦团儿之事,不敢与东宫暗通,于是退而求其次,勾上武三思。武三思本就喜欢“广结善缘”,又欣赏上官婉儿的才华,于是两人不但互通消息,还偷偷结为情人。太平公主既然拉上官婉儿参与政变,她岂能不告知武三思?结果事成之日上官婉儿得到太平公主和武三思的双重帮助,竟然得以继续留居宫中,还被晋升为昭容。当然李显并非视其为嫔妃,依旧是用她协理政务,可一介女子身历天皇、李旦、女皇、李显四位皇帝的后宫,真够骇人听闻的。

    而武三思不但没有因改朝换代受到冲击,甚至比女皇在位时更风光!其实早在政变成功之夜,薛季昶曾向张柬之等人进言:“二凶虽诛,三思犹在。去草不除根,终当复生。”他建议趁热打铁将武氏诸王一并做掉。桓彦范却道:“武三思已是俎上鱼肉,留待圣上处置吧。”可他们没想到,李显与武三思的关系完全不像他们揣测的那样,简直是如胶似漆。复辟之日武攸宁、武懿宗、武攸宜等辈皆降为公爵,李显却提议保留武三思、武攸暨两位亲王。照顾武攸暨是看在太平公主的面子上,武三思凭什么享受特殊待遇?幸而两人知道这会招惹众怒,主动上书推辞,结果武攸暨降为寿春王、武三思降为静德王,其实只是从亲王贬为郡王,连实封数目都未减。非但如此,武三思还官升司空、同中书门下三品,而且李显把他也归入功臣之列,赐予免死铁券。

    而今李显与武三思俨然一对好亲家,又有上官婉儿穿针引线,几度驾临武三思府邸,连韦皇后也跟他混得烂熟,这成何体统?有御史上书谏言:“国命初复,则天皇帝在西宫,人心犹有附会;周之旧臣,列居朝廷,陛下奈何轻有外游,不察豫且之祸!”李显竟一笑置之。御史大夫李承嘉、左卫将军纪处讷、给事中唐奉一等人本就与武三思交好,如今愈加依附,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并与韦皇后内外联手,不但干预朝廷政务,还对张柬之等功臣宰相造成巨大威胁。桓彦范深悔当初失策,现在再想扳倒武三思已难于登天……

    李显屈居母亲膝下多年,无形中练成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似乎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遂笑道:“社稷方定,朝局方安,一切应以息事宁人为上。以往朝臣之间若有芥蒂理应摒弃,同心协力复兴我李唐大业才是首要之务。”不知是不是错觉,说这番话时他和蔼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似是狡黠又似无奈,但转瞬即逝,立刻又恢复常态,“朕说得对不对啊?”

    “陛下圣明。”李旦第一个开言附和——他躬身施礼,态度甚是谦卑,跟当初受制于母亲时别无二致。

    武三思也笑眯眯道:“陛下所言极是。”嘴上这么说,心里真的这么想吗?

    张柬之、崔玄暐等人明知他口是心非,却不便拂逆上意,只好跟着道:“陛下圣明……”

    法藏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似是对这一切完全不感兴趣,见他们谈起政务索性请示道:“陛下与列位宰相尚有大事,贫僧实不便叨扰,先行告退。”

    “国师请便。等法门寺修缮完工,还要劳烦国师将佛骨送回去继续封存。”李显和他母亲一样崇佛敬佛吗?未必,但是母亲通过弘法自树声望,笼络天下信徒之心,这点他学会了。

    “职所应当,何言劳烦?”法藏答道,“当日则天皇帝命贫僧恭迎佛骨入京,除祈愿天下安乐、长寿延年,也有保佑儿孙平安富贵之意。今陛下身登大宝、再造唐室,则天皇帝之愿达成,贫僧自当将佛骨送还,完成圣命有始有终。”

    众人愕然——这老和尚怎么了?张口则天闭口则天,干嘛老提这犯忌讳的人?可碍于法藏的功劳和身份,谁也不便指责。

    李显也很尴尬,愣了片刻叹道:“朕每隔十日到上阳宫探望母亲一次,她心绪不畅、饮食不佳,常常整天不说话,一日比一日清瘦,看着真叫人难受啊!”

    这一刻殿内静悄悄的,无人再发一语……

    法藏独自离开明堂,不知是不是这燥热的天气作怪,他觉得胸中似是窝着口气,喘不出也咽不下,格外难受。他反复告诫自己,贪、嗔、痴是三毒,可就是搁置不下,仿佛自己这辈子的修行都不起作用了。刚走到永泰门下,忽听背后有人呼唤:“贤首……”

    崔玄暐快步追来,见左右无人,低声道:“一直想和您聊聊,政务繁忙未得闲暇,通风报信之事多有烦劳……”法藏加入政变正是崔玄暐的杰作,当初两人同去法门寺迎请佛骨,一路上他反反复复劝说法藏,终于将其拉了进来。

    今日复闻“通风报信”四字,法藏竟觉格外刺耳,忙抬手打断:“此事不必再提。”

    “是啊!国师出世脱尘,不在乎名利,实令我辈钦佩。”崔玄暐话锋一转,“但眼下还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法藏双眉一蹙:“贫僧不愿再……”

    刚说一半,张柬之、敬晖、袁恕己、桓彦范也跟过来,你一言我一语道:“女皇虽已退位,纲纪不振、朝局未明……武三思、韦皇后、太平公主各具势力,女人干政依旧严重……圣上虽是二次登基,但许多事仍不能明断,恐被小人蛊惑……国师一向受皇家礼遇,今上也颇加敬重,能否帮我等规劝圣上,莫再听信武三思等人之言……”

    虽近在咫尺,五人所说的话法藏竟一句也没听清,他凝望五人滔滔不绝的嘴巴,仿佛只看到“名利恩怨”四字。他手里紧握着念珠,反复默诵着“南无阿弥陀佛”,却还是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终于忍无可忍一声断喝:“够啦!”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竟然变了脸,横眉立目厉声质问,“诸位扪心自问,政变逼宫果真只是为了光复唐室?果真是出于大公无私之心吗?”

    五人一惊,顿时缄口。

    法藏心如明镜——两位宰相,一群重臣,太子、公主以及李武两家的亲王,南衙北禁几乎所有将领,还有一群官宦、宫女乃至他这个护国法师,这样的政变岂会不成功?简直就是自己造自己的反!归根结底,所有人合起伙来就为欺负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于心何忍?

    什么营救女皇、挽救社稷、光复李唐?通通都是欺人之言!光鲜的口号背后隐藏的是一颗颗自私之心!

    两个月前张氏兄弟被斩,李显的东宫心腹张廷珪上书称:“臣观自古以来,革故即新之际莫不先行诛戮,以服众心,此皆素无人望,理藉如此。今陛下先朝子孙,唐德未改,天地之眷,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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