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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盛世姝荣-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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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你且退下吧!”

    终又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

    李为止走后,刘姬脸色愈加难堪。一阵沉默之后,她兀地自语一句,“年轻人,总喜欢自以为是。”

    五十多岁的年纪,年轻时再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经过光阴的洗礼,也难逃岁月的痕迹。此时她眼角眉梢攀爬的皱纹,因为面露了狠绝,显得更深了些。那双眸子,也透着许多老谋深算之意。

    离开慈安宫的李为止则也微蹙了眉宇。他其实并没有在太后跟前表现得那般泰然自若。

    太后有意要他应选驸马,虽三番两次和颜悦色,语重心长循循善诱,可事到如今,他坚决不应的态度,怕已耗尽了她所有的耐心。他唯恐太后想做的事,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会促成……

    正午时候,凌奉迟又一次敲响了撄宁和陈将的屋门。此时陈将历经一上午的高热不下,身子倒是好了很多,听到敲门声很快就醒了,可刚一张口,竟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时间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撄宁彻底醒了过来,忙下床去给凌奉迟开门。

    凌奉迟一脸严峻,先是问:“你身体可好了?”

    撄宁不安地点了点头。

    “那赶紧穿衣裳,跟我走。”凌奉迟道,“李司教要你过去,跟大家一起练功。”

    “啊……”撄宁本以为今天可以一直这么睡下去呢!

    “还是早间那个校武场。你穿好衣裳,快些过去。”凌奉迟急急忙忙留下话,人便跑了,跟早上的温吞与和善比,判若两人。

    他走后,撄宁不禁回头问陈将,“你可觉得奉迟兄他……没早上有耐心?”

    陈将擦着鼻涕和眼泪,道:“他在李司教身边做事,大概是太忙了吧……阿嚏!阿嚏……”

    “你没事吧?”撄宁无奈地走过去,“我就知道你要受凉。”

    “没事,大夫给我开药了,待会我去煎了……阿嚏——”话未说完,陈将又长长地打了个喷嚏。

    “你这个样子……”撄宁有些着急,想了想道:“我先去给你把药煎上。”

    “不用不用。”陈将忙道,“李司教喊你过去,去晚了怕是要罚你的。”

    “罚就罚一顿好了。”有了早上的经历,撄宁以为自己再没什么好怕的。

    陈将拗不过她,只能任她去了。

    撄宁煎上药,嘱咐陈将半个时辰后去看看,抓了一个早上吃剩的冷馒头,急急忙忙便往校武场的方向赶了去。

    她赶到时,十八号老人已经在练功了,有对打的,有跟木桩子过不去的,也有练基本功的……人虽少,场面却有些混乱。李为止在其间,瞅谁的功法不顺眼,就要言辞犀利地批评几句。

    撄宁心生忐忑,半天不敢上前报到。可偏偏这个时候,凌奉迟竟是不在……

    凌奉迟不在,撄宁简直有种走夜路摸瞎的感觉……

    她纠结了半天,突然触及李为止看向自己的冷冽:目光。直到这一刻,她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鼓起勇气道:“李司教,我来了。”

    然而,李为止睨视她一眼,之后便走开了……走开了。

    这就是他的惩罚吗?无视她的存在?

    撄宁再次上前,“李司教……”

    他又一次走开了。

    “李司教……”第三次,李为止再要走开,撄宁果断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不服气道:“我迟到了是我不对,但人有三急……奉迟兄喊我起来,不能连个厕轩也不让我上!李司教因此无视我的存在,未免有些不讲道理!”

    李为止看了她抓着自己的衣袖,微皱了皱眉,旋即依着身高八尺,居高临下看进她不忿的双眸,冷声道:“去那边,扎马步。可以偷懒,但我没说停,就不准停。”

    再多的怨怼之言,撄宁也只能堵在胸口。

    她走到一边,扎起了马步。

    李为止继续训练那些老人,却是瞅见萧显几个一边练着功,一边望着撄宁笑——取笑。

    “萧显,晚上不准吃饭。”李为止冷看萧显一眼,做下了这样的惩戒。

    撄宁扎着马步,也感到了这些人的恶意。听到李为止的话,她心里自是好受了许多。

    而名作萧显者,恰是白间带头取笑撄宁之人,个头不高、贼眉鼠眼、貌不出众,还显老成。不过,被李为止训斥之后,他虽立马收了目光,敛了笑,看起来专心练功,暗地里却又扮了个鬼脸。

    这个萧显,根本就是长信司徒的老油条!

    李为止没有注意到,反而走向撄宁,提醒道:“姿势不对。”说着他还踹了踹她的腿脚,又掰正她的腰身,神色十分严厉,不容违逆。

    撄宁只得乖乖按着他说的做。孰料这马步一扎,竟是扎到了老人们都散了场,扎到了夕阳西下,扎到了夜深人静……

    诚然,撄宁中途有无数次支撑不住,但她不敢离开校武场。李为止说过,可以偷懒,但没他发话,不准停。

第046章:心事() 
想着自己要做的事,撄宁本也不想偷懒。她能坚持的,就一定会坚持到最后。

    然而,亥时了,诺大的校武场,只她一人,又加之天寒地冻,气氛除了有几分诡异,还很是凄冷。

    这个时候,她多希望陈将能再来看自己一回?可他出乎意料地,没有来。凌奉迟也没来,她不由得开始猜测,是不是李司教把她还在校武场的事儿给忘了……

    子时将至,她下定决心要回住处。可她刚活动了几下筋骨正要离开,校武场外边却走来了一个人影。

    李为止。

    他竟然来了……不,他终于来了,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撄宁忙认认真真扎好马步,静而待之。

    李为止远远地看到她,惊觉自己忘了什么,却是不动声色。

    他靠近时,撄宁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味儿,又见他提着剑,不禁狐疑地窥视了他的脸容。

    月色下,这张白皙而沉静的面孔、高挺的鼻、齐整的眉、如明星一样熠熠生辉的眼眸,像是具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一般,让探寻过来的目光,久久无法游移。

    他真的生得好俊秀!让撄宁想到祖父曾与她说起过的烟雨江南,也让她想到戏文里那些修真的仙人。

    却是这样极为好看的一个人,总是绷着脸,不苟言笑,此刻面对自己的司徒,也只简单吩咐一句,“你可以回去了。”再无其他言语。

    “……”撄宁愣怔回神,忙低眉敛目应了“是”,匆匆逃离。

    来到校武场外头,她猫着身子在门边回头窥探,李为止已经在舞剑了。

    每一招每一式都干净利落,剑锋所及之处,寒气也跟之颤栗,昏暗的夜色,也该感到害怕了。

    醉酒舞剑?这满满的杀气……啧啧,撄宁不禁自语兴叹,“有心事啊!”

    却在她正欲转身离去之时,李为止的剑突然飞驰而来,看似直冲她面门,实则重重地穿插在了门框上。

    她吓得一下哆嗦,魂都飞了。

    李为止步履沉稳走了过来,怒道:“这一天折腾得还不够是不是?”

    “我……”撄宁想说这就回去,转念记起刘九阴要她做的事,不禁觉得现在正是个契机,于是壮着胆子道:“李司教,夜深了您还来此舞剑,可是有心事?”

    李为止暗自一惊。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司徒,竟要窥探他的心事,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勇气!

    他冷看着她,没有做声,兀自伸手,将自己的剑从门框上拔下来,利落地收回到剑鞘中,要走。

    “我陪您喝酒吧!”撄宁豁出去了,加紧攻势。“心情不好的话,多喝点酒,睡一觉就没事了!”

    看着他背对着自己顿住脚步,却是半天没有回过头来,她接着道:“我酒量很好,李司教莫不是怕喝不过我,酒后吐真言,让我知道了您的心事?抑或是……舍不得您的酒,怕拿出来被我喝光了?”

    李为止听言,终于回转身来,却是讽刺道:“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向我讨酒喝?”

    撄宁发现这个法子在他身上根本算不得一个法子,果断放弃了。而面对他的嘲讽之言,她毫不客气怼了一句道:“不喝就不喝,何必出口伤人?”

    说罢他大步迈开步子,往前走了去。

    “跟我来。”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李为止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一向独来独往,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此般夜色,他心中突然有一处柔弱的角落,愿意尝试去接受别人的好意。

    撄宁心中暗喜,跟着他来到了他的住处。

    他从里屋拿了两坛子酒出来,一坛扔给她,一坛自己拿着,又往外头走了去。

    “李司教,您要去哪儿喝?”撄宁觉得冷,实在不想去外边。

    但李为止并不理会她,她只得跟着。

    来到外面,李为止望着天上一弯新月和漫天星辰,伫立了片刻。撄宁跟在他身旁,也抬头看了看,不禁忘乎所以,叹道:“好美。”

    李为止侧眸看她一眼,觉得“他”,有点娘气,不禁微皱了皱眉。尽管有些嫌弃,但他还是伸手扣住她的小身板,携她飞上了屋顶。

    撄宁毫无防备,险些将双手抱着的一坛子酒给摔了。双脚落在屋顶之时,她更是紧紧地依着他,生怕自己滑落下去,直至稳住脚,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她忍不住往下边看看,见这高度,更是紧张地闭了闭眼。再睁眼,她抱着酒坛子就喝了两大口,试图给自己壮壮胆。

    酒一点不辣,反而很香醇。喝了两口,她忍不住又喝了好几口……大概是一下午没喝水,渴了。

    李为止见她是个真能喝的,不禁生了几分兴致,举起酒坛子,徐徐啜饮之。

    “为何冒死也要进仪鸾司?”他突然发问。

    撄宁这才放下酒坛子,说了自己进仪鸾司的理由——光耀门楣,免除家道中落的下场。

    “李司教为何只在仪鸾司做了司教?以您的出身和德才,分明是做大官的才干。”撄宁打开话匣子,试图走近他的内心。

    “世间之事,常有身不由己,绝非你想的那样简单。”李为止说罢喝了一口酒,形容颇有些苦闷。

    撄宁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她尝试了,但她失望地发现,李为止这样的人,根本不会与她多说什么。

    “你有无喜欢的女子?”却在她不知如何突破之时,李为止突然蹦出这个话题来。

    撄宁简直有些喜出望外!素日里那样高不可攀、浑身长刺的李司教,竟要敞开心扉与她聊男女情爱事?一定是喝多了!

    “没有。”她首先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而后问:“李司教有?”

    李为止没有答,只是喝酒。

    看这样子,定然是有的。那么此番不快,是因为女人咯?

    如是想着,撄宁很快奉承一句,“能让李司教如此愁肠百结的女子,定是天下无双的奇女子。”

    “她死了。”李为止脱口而出,酒入咽喉,愈加苦涩。

    “……”撄宁突然觉得残忍,不知所措。

    她只是知道,李为止依着现在的节奏喝下去,很快就能醉倒。

第047章:窃取() 
事已至此,撄宁自然要往前推进。

    她不停劝酒,劝得李为止一坛子酒都喝光了,整个人已是摇摇欲坠。而她自己,再是能喝,此刻也有些酒劲上头。

    “李司教,您不能再喝了,我们下去吧?”撄宁搀扶着他……与其说搀扶,还不如说紧抓,想趁着他还有些意识的时候,从屋顶上下去。

    然而,喝醉酒的李为止根本连自己还在屋顶上这回事都给忘了,起身之后如履平地,结果一个趔趄,牵扯着撄宁,便从屋顶直往下滚落了去……

    撄宁惊呼一声,瞬息之间,便只听得一声闷响。

    老天保佑,幸得她不是压在下边的那一个,除了虚惊一场,身上别无痛处。李为止就不一样了,后背砸在地上不说,身上还要承担她这个重物,此时不昏厥了去才怪!

    撄宁探了探他的鼻息,心猜他没有大碍,这才扯开他的领口,寻找刘九阴要她拿的那块玉佩。

    果然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玉紧贴他的胸口戴着!形状像是一截鱼尾,看起来很有些别致。

    撄宁做贼似地四下张望一番,方才将其取下,收进怀里,而后整理好他的衣衫,匆匆逃离了去。

    大功告成!她一颗心怦怦乱跳,直至跑回自己的住处,也无法平复。

    此时的陈将,睡得跟头猪一样,死沉死沉的。撄宁将玉佩藏好,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没再发热,不禁嘀咕一句,“病好了也不知去校武场劝我回来……”

    陈将突然鼾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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