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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夫君在北-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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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狂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随手一挡,将整件屋子与外界隔离起来。

    “说,午川和你是什么关系。他去哪了?在这里囚禁的不该是他吗?”

    听着伤狂的语气并不怎么友善,方化选择了沉默。

    “他到底叫什么?”

    “……”

    “你以为不说话就能掩盖真相吗?他进宫的时候用的名字到底是不是安初?”

    “……”方化的眼睛随意的盯着一旁,继续沉默。但心里却掀起阵阵风浪,无伤臣怎么知道的。主子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你不用掩饰了,我已经察觉到你慌乱的气息。”伤狂微带愠怒,对这些撒谎之人痛恨至极。一个人可以伪装自己的外表,可以喜怒不形于色,但却无法连着心也一并点缀。

    方化错愕一下,已经被识破,再装下去只会徒增笑柄,他沉声回应:“你问这些想做什么?你是过来责骂一通,还是要杀他?”

    伤狂一愣,没想到对方会问得这么直接。是啊,自己过来,是想怎么样?

    阅人无数的方化趁此时机,乘胜追击,“如果你什么都不想做,那你来问这些有什么意义?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伤狂望着马井的眼神困惑、空洞,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要去找下毒之人,却发现毒原来是自己传给帝君的;意外发现帝君所爱的北国今日的境地可能与渡劫之钥被冒名顶替有关,但来找那个始作俑者,又还有什么用。

    帝君能活过来吗?

    北国能变好吗?

    时光能倒流吗?

    自己下的去手吗?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自己的错吗?

    “伤狂。”

    “主子!”

    方化脱口而出,却意识到伤狂还在,连忙止住了口。

    伤狂猛地转过身去,忽地,他愣了,“你的气息……”

    午川眉头一皱,“我会武功。”轻声说道。

    “呵。”伤狂忽然凄凉一笑,他到底有多少事是不知道的,“原来这些天跟着我的人是你。”

    午川一怔。

    “你忘了我鼻子很灵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曾经的笑言都成了今日的痛。

    “伤狂……”

    “别叫我。”伤狂吸了口气,退后一步,午川刚迈上前的步子又顿在了那里,“你听我解释。”

    “解释……”伤狂眉头深锁,还有什么是不明确的吗?

    午川自感羞愤,却从未有如现在般迫不及待承认自己的心情,他郑重地点点头,“求你了。”

    “有什么意义吗?你是安初吗?”伤狂看着他,蓝色的眼睛里盈满了复杂。

    午川想要说些别的,可是却无法避开这个问题,犹豫一分,“我不是,我只是……”

    “只是骗取了我的信任,冒名顶替了?”

    午川看着伤狂咄咄逼人的目光,忽然有些迷茫了,自己是不是不该出现?

    “你到底是什么人。”伤狂追问。

    他看看伤狂,看看方化,“方化,你可以走了。”

    “主子。”方化扫了一眼伤狂,目光急切地落在伤狂身上。他们两个人加起来,对付一个无伤臣,绰绰有余。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午川淡淡地说着,只是对上方化的眼睛的时候,他忽然想告诉他自己杀了燕长空的事,可终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方化看了眼伤狂,“你要是敢伤害我主子……”

    “方化!”午川忽然严厉。

    “是!”方化恭敬地抱了一拳,飞身而出。他已经担心长空多日了。

    看着方化离去的身影,伤狂淡淡道:“你武功在我之上,叫他走也没什么。”

    “伤狂。”

    “要杀我的话快一些。你跟着我,也一定知道帝君死了的事?听币元说,帝君中毒的日子都是你在照顾,”伤狂深深地看他一眼,“谢谢你。”

    “伤狂……”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反正这世上,已经没有我留恋的事了。”

    ps:感谢江南竹风的鲜花,么么哒。

    本来自 &# :///

第十六章 密谈(上)() 
“你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吗?我叫他走就是为了跟你说些我的知心话……”

    “知心话?!”伤狂冷笑,“你跟我说得已经够多!”

    午川心里咯噔一下,还想说什么,却是知道再解释也是徒劳。 因为自己确实错得太离谱。

    伤狂看着午川脸上哗然变暗的神色,有些后悔,但却坚持地瞪着他,宣扬着自己绝对正确的立场,他怕自己听到什么午川的苦衷,怕知道这事背后的隐情,那样他就没有办法让自己恨午川,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见帝君。

    他不要听。

    但又期待着午川说出什么来。

    “好。”午川眸子黯淡,“既然如此,我就和你说说帝君的事。”说着,午川就往桌前走去,伤狂也不知不觉地跟上了他,午川袖手一挥震去凳上的灰尘,手一抬示意伤狂坐下,自己则坐在了伤狂的对面。

    “想喝水吗?我可以叫他们送水来。”午川抬起眸子看向伤狂,最后挣扎着一丝希望。通常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对伤狂这样心软的人来说最有用,他懂得的,虽然不想用什么手段,可他真的希望能获得伤狂的原谅。

    虽然,明知那不可能。

    “不必了。”

    果然,伤狂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你知道帝君的什么事。”

    午川悻悻地看了一眼自己落在腿上紧张地撮在一起的手,拧着眉头,没有机会了。伤狂不可能原谅自己了。

    “你在拖延时间?”伤狂已经怕了午川的心机,只怕这会儿他又不知道在肚子里排腹着什么?

    午川慌忙抬起头,“没!”旋即站起身,“没有。你不能这样看我,伤狂。拜托,就像从前一样,给我一点信任……就是这个眼神,求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淮口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怀疑。我看到的质疑已经够多了,求你不要……”

    伤狂多想像从前的自己一样,微笑着对他说不要担心,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你配吗。”

    伤狂分明看到午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震惊,但他掩饰地极好,将那用轻笑糊弄了去,“对,我不配。”

    伤狂眸子一变,喉中哽着千言万语,却嘴唇动动,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你说的对。”午川笑了笑,“我不配。”

    他又说了一遍,伤狂更觉后悔了。

    “帝君中毒的事你已经知道了,那个马井,我杀了。”

    轻描淡写的话,落在伤狂的耳中却犹如拍打礁石的海浪,震惊。震惊!

    “你怎么可以……”伤狂这辈子只错手杀过帝君,他至今都不能理解一个人怎么可以去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

    “我不是你。”午川眸子渐渐变冷,那如伤狂极为相似的容颜带上伤狂不曾有的冷傲,别有另一番美。

    他冷漠的目光忽然落在伤狂的脸上,“你会心软,可我不会。他害死帝君,他该死。”

    “那我更该死。”伤狂忽然说。那样悲伤,那样愤怒。

    午川一怔,皱起眉头,闪躲着伤狂的目光,“你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

    “什么?”午川不解地抬起眸子。

    “为什么没有人怪我!没有人杀我!为什么你们都在为我辩解。”伤狂撑起额头,“我才是那个该死的千古罪人,为什么没有人来杀我……”

    “伤狂……”

    “你虽然冒充了安初,可你从没害过帝君,反倒是我,先是伤他的心,然后……亲手杀了他。”伤狂痛苦地闭上眸子,想忍着不哭,泪水却默默顺着脸颊流淌。

    “对不起……”午川伸出手,却在靠近伤狂的时候停下了。他甚至不配安慰。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来北国,不该在他三十岁之前出现……我该死在嵇康,十五年前我就该死……”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和帝君是天造地设的……”

    “天造地设?呵。”伤狂闭着眸子苦笑摇头,“他救了我,我却杀了他。你说,这是天造地设吗。”

    “……”

    “求你了,给我一个痛快。”

    “……”

    “川兄。”

    午川忽然惊讶地看向伤狂。

    “不管谁对谁错,帝君都不在了。爱我的人都离我而去了,求你,给我个痛快。叫我好下去赎罪。”

    “那我呢?”午川还弥留在那一声“川兄”的震惊中,伤狂在心里还是承认自己这个朋友的?“我一生害死的人已经够多了,难道还要让我再亲手杀了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然后独自在余生中忏悔吗?你想过我吗?你想过帝君吗!帝君身后的北国,你真的在乎吗!”

    说着,午川拉开伤狂撑在面门上的手,让他看着自己。

    伤狂却愤然地甩开他,“可我呢!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午川早就看不下去伤狂在帝君死后那副颓然茫然的模样,没有谈笑风生,没有儒雅彬彬,没有一丝一毫的活下去的勇气,他受够了,一拳打在伤狂的脸上,“谁不痛苦啊!活着的人,谁不痛苦啊!”

    他歇斯底里地喊着。

    伤狂颓然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就不能振作一点!”又是一拳。

    “你打了没有!”

    伤狂竟然愤怒地回了一拳。

    午川一怔,动了一下险些脱臼的下巴,忽然笑了,“就是这样!反抗啊!”又是一拳迎去,伤狂抓住他的拳头,狠狠地送了他的一拳。

    “你这个混蛋!”

    伤狂拳如密雨,打得午川节节败退,直到将他按在地上打到伤狂自己都筋疲力竭到喘息的时候,伤狂才意识到午川一直没有还手,而且整张脸肿胀到看不出表情,只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笑意,和自己凶狠的模样。

    他忽地清醒过来,“你、你怎么不打了。”

    午川推开他坐在地上,轻轻一笑,“怎么样,气消了没有。”

    伤狂见他还能开玩笑,马上回绝一句,“怎么可能消。”

    “那还打吗?”

    “杀了你都不过分。”

    “那你杀吗?”

    “你都不还手,没意思。”伤狂瞥开目光,微肿的脸上竟也多了一丝不可察觉地笑容。

    午川淡淡一笑,“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我可没说。”

    “嗯,这条命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来取。”午川忽然认真地说。

    伤狂看着他,知道他话里有话,一定还有什么要说的,而且刚才他确实说有关于帝君的事要谈,想来帝君的死也多有蹊跷,他便等待着下文。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搞清楚害死帝君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觉得有人要害北国?”

    “还不明显吗?”

    “也许只是想报复帝君。”

    “如果是寻常的毒药,寻常的人,我也会这么想,但这个毒药非常特别,下毒的那个马井,也大有来头。”

    “嗯?”

    午川看了伤狂一眼,眉头微皱,“你被抓的那段日子,就什么也没听到?”

    伤狂忽然一怔,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午川细心地看到了这一幕,想起帝君说伤狂在那里受过水刑,当下便是不敢再说了,忙转话题道:“那个马井是淮口沅香会的人,就是当时保举我进宫的沅香会。”

    伤狂忽然想起那个黑袍人说曾经也抓过安初叫他服药,不禁问:“他们真让你吃过那个药吗?”

    午川一愣,皱起眉头,他知道伤狂介意自己过毒给帝君,所以不想回答这个让伤狂难堪的问题,但伤狂的目光却咄咄地望着他,他硬着头皮,“有人救我,所以躲过一劫。”

    “哦……”伤狂低垂眼帘。

    “其实我是故意让沅香会的人发现我。因为我知道沅香会头目叟尼一定会把握住这个渗透进北禁城的机会,抓住我帮他们走通宫中关系什么的。这是个交易。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我不是真的安初,也不知道我会武功,更不知道我……叫午川。”

    伤狂一怔,“是不是我……”

    “罢了,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太早地查出我。”午川隐隐有些不安,凭着叟尼的能力,查出他应该不会很难。

    只是希望,能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护住伤狂,护住帝君所爱的北国。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真的,伤狂,你什么都不知道,即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也不是你的错。不要总把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

    “我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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