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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夫君在北-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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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狂的手生生地顿在半空,失神了。

    马井的眸子斜看着他,千言万语,琉璃的火光在他眼中流转,煞是动情。

    “你没睡?!”

    马井微微一笑,你来了。

    却是只能在心里想着自己笑了,自己说了。他的嘴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

    “是不是你给帝君下的毒!”

    伤狂严词厉色,马井却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多希望这个人马上承认,然后自己就可以为帝君“报仇”了,但又希望他不是,这样,自己就不用再背负一条血债了。

    “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伤狂以为他那副神情叫做默认。

    马井淡淡地闭上眼睛,不愿再面对伤狂的眼睛。他知道伤狂只是再给自己找个借口——杀掉帝君这个事实的借口,他只想心里好受一点,那自己就认下这个罪名。

    “你说话啊!”伤狂暴怒地扯住马井的衣襟,马井却不为所动,眸子仍然紧紧地闭着,心里一直默念着杀了我杀了我。

    然而,现实不总是如意的。

    “马井!”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僵局,把伤狂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马井的眸子瞬间睁开,不好!

    不等他二人反应,一道黑影已是推开了伤狂,把他和马井隔开了去,“救”下了马井。

    “你是什么人!”那黑影怒然转身喝道。

    伤狂认得此人就是下午带来马井的那个车夫,不由冷笑一声,“你又是什么人?”

    傅锦学他冷笑一声,“你不会是杀了帝君的无伤臣。”

    马井目眦尽裂,这个傅锦!他竟然在揭疮疤!他不是走了吗?他又回来干什么?叟尼的计划不就是让伤狂杀了自己吗!他们到底想怎样!

    伤狂眉毛不自然抖动一下,“你是谁。”他总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熟悉,“该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傅锦肩头一颤,却是忍住了。叟尼说如果他把这件事办砸了,便先杀了无伤臣。

    午川看着那黑袍人,有些奇怪,不知沅香会几时有这样一个人物,看起来武功与伤狂不分伯仲。

    “你休要打岔!我问你,何故来刺杀马井?!你看不出他受了重伤吗!你不是一向最以仁德著称吗?!”

    “仁德?”伤狂冷笑一声,“你问问他做了什么!他给帝君下毒!他毒死了帝君!你不是北国人吗!你不恨他吗!”

    一提起帝君,伤狂的心又一阵阵悸疼。

    傅锦看了眼马井,见他脖子以上都充血了,红得煞是急人,他虽然不忍,却还是厉声对伤狂说:“他是下过毒,可不是给帝君,是给你!”

    完了,完了……

    马井的心碎了一片,眼中最后一抹希望也随着傅锦最后的余音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午川几乎要上前堵住那人的嘴了。他怎么可以说出来!

    三个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伤狂,果然,他踉跄了,“什、什么意思?”

    他忽然想起在水牢里他答应进宫的时候马井叫他服下的毒药。

    自己答应进宫的条件就是服下那枚毒药,可,自己进宫到底做了什么不利帝君的事呢?他们通过自己进宫得到了什么呢?自己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自从那一次疼得要死之后,毒药就再没发生过功效,自己就忘了这件事。

    只以为多活一天都是上天的恩典。

    难道,另有玄机?

    “哼,什么意思?那个蛊虫就是通过你跑到帝君身子里去的,它只对炎人有效果,如果一直在你身子里,帝君就没事。你说,这和马井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为了吓唬你!是你自己要和帝君发生关系,怪得了谁!打死帝君的人也是你!你要报仇什么的,也该先从自己下手!”

    字字诛心。

    伤狂顿失花荣月色,“你胡说。”

    他嘴上虽然说着胡说,可是记忆已经在脑里翻江倒海了,所有的一切连在一起都是那么的何宜。

    “我胡说?实话告诉你,当初我们还抓了那个安初,叫他也服用那个蛊毒,可他没有吃。你也可以不吃的,都是你自愿的。”

    “你、你说什么?安初?哪个安初?什么安初……”

    伤狂的思绪如奔腾的野马把记忆的疆场扫得尘土飞扬。

    午川愣了,两只眼睛瞪得斗大,不要,不要……

    傅锦却不知道伤狂的困惑是在那里,本着击垮他信念的目的说:“我们抓了他叫他服毒,他拒绝了。呵,所以这完全不怪别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在伤害帝君。”

    “你说的这个安初……是谁。”

    伤狂又问一遍,只觉得浑身力气同被抽丝一般,隐约能看到另一双蓝眼睛噙着嘲讽的笑意看着他。

    “你姓安?”

    “……回来细说。”

    伤狂的脑海里来回的浮现着一些往事。

    “船漏了!进水了!”

    为什么他坐的地方会突然漏水?为什么他们会流落淮口?到底是天意还是算计?

    “我叫午川。”

    他明明说过他叫午川……

    “我可是北国的灾星。”

    “那又如何!人活一世,只为得一知己,至于身世几何,何须介怀。况且你也不知我是何人,或许,我比你更危险呢?”

    那时候,他说得那样真切。可细想来,这比我更危险……竟有可能是真的。

    “我闻到血了……川兄,你这个时候还撑什么。都怪我,都怪我……”

    “跟你无关。是我自愿的。我长这么大,只有你一个朋友,我不帮你,还帮谁呢。”

    “可是……”

    “好了,伤狂。说不定,你我今日都躲不过死亡的命运。咳咳”

    “川兄!”

    “我,咳咳咳,我没事。我们说会儿话,我想听你的故事。”

    “但你……”

    “不求,同年同月,呃,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好兄弟……”

    明明是这样的患难与共,怎么会……

    “你要真想谢我,不如就把你腰间的扇子给我作为谢礼。”

    ……

    “你想听什么?”

    “嗯……就从那把、那把扇子……说起。”

    扇子、扇子。

    我是安初时候小哥哥送我的扇子。

    他午川怎么就姓安了,他怎么和我长得那么像,他为什么对扇子那么感兴趣……

    傅锦睨他一眼,“还能是谁。帝后啊!你那个好兄弟。”

    轰。

    伤狂一下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浑身软绵绵地,再没有半分力气。

    “安初……”

    他苦笑着呢喃。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声音,那个身影,那些光芒……

    难怪见到帝君的时候会很熟悉……

    原来他就是小哥哥……

    “孤在等一个人。”

    帝君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原来帝君一直等的那个嵇康孩子,就是安初!

    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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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面对() 
看着伤狂失意的模样,三人的心猛地一揪,他们都算错了什么。 w w 。 v o d t w 。 c o m

    曾经,他们是想过伤害伤狂,可渐渐到后来,他们都期望那些不曾发生过。然而只是期望,不是真的。过往的错误如同刀子一样,一把一把地插…到伤狂的身上,即使拔出,也只是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

    午川多想出现在伤狂面前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错了,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不会再抢他帝后的身份,不会和他抢帝君,一定会真心实意地和他做兄弟,从头来过。

    可是;他不能。他只是个懦夫。

    从来——都只是个藏在面具背后的胆小鬼。

    “也不知道他这个渡劫之钥渡得是什么劫,一点用也没有。”傅锦怨念地说。如果那帝后真能渡劫,北国怎么会亡?

    伤狂却没有心思在意他忽然流露出的真意,只是想起帝君在无伤大典后用他的名字算了一卦,说他竟然也是渡劫之钥。

    想来北国的渡劫之钥就一个,那就是他。

    帝君三十岁的时候该娶的是自己,而不是午川。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自己长得那么像,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得知扇子的事,但他确实冒名顶替了自己,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让千家、让北国受到重创。

    害自己直至帝君死,也没能认出他就是自己的小哥哥!

    是他!

    他是始作俑者!

    “午川!”

    伤狂忽然站起身,找到了新的仇人,他的身子被注满了恨意产生的动力。

    午川的身子猛地一颤,他彻底失去挽回这段友情的资格了。

    “什么午川。”傅锦以为他在岔开话题。

    伤狂冷漠的视线扫过马井落在他身上,却什么也没说就飞走了。

    傅锦一怔,看向马井,“你听说过午川吗?”

    马井看他一眼,瞥开了视线,听过又怎样,我又不认识,认识又怎样,反正不会告诉你。

    傅锦却才反应过来马井已不能回答自己,微微顿了顿,淡淡道:“他既然没杀你,我也不好动你,还要请示……”

    马井无所谓地闭上眸子,他最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他还有什么畏惧呢?只是可惜没机会和伤狂道歉。

    自己亲手毁了他的幸福。

    这个世界爱他的人都一一离他而去了。

    自己却无能为力。

    “好,你睡。”说着,傅锦就带上门走了。

    午川还一个人怔在屋里,不知何时,他都忘了运功,站在在屋子里,影子挡住了本该照在马井脸上的烛火,马井不自觉地睁开了眼睛,一看,吃了一惊。

    午川忽然反应过来,见他发现了自己,未免夜长梦多,眼神忽然凌厉:“你利用伤狂害死帝君,你该死!”

    说着,带着劲风的手掌就落在了马井的天灵之上,马井的眼睛瞪得极大,死不瞑目,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死在一个曾经轻而易举就抓住的人手上,这个人和伤狂长得很像,却从一开始,那眼里就没有如伤狂一般的赤诚纯洁,空有其形。

    只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他怎么会武功呢?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利用伤狂害死了帝君呢?

    莫非……

    他会时空流!

    最后的时刻里,马井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只能把午川那恨意滔天的脸牢牢记住,然后随着灵魂的离去,所有的记忆都烟消云散。

    他死了。

    午川看着马井嘴角流出的血,失去光彩的眼睛,松了口气,但又很快惴惴不安起来,他杀过很多人,可最近这段日子,他仿佛已经忘了自己是个恶徒,但刚才……

    他退了一步,忽然凝住窗口,想起伤狂临走的模样,他喉结滚动一下,飞快地掠了出去——

    方化还在宫里。

    …

    站在临仙宫的屋脊之上,一身黑衣的伤狂和漆黑的夜空融为一体,一圈的侍卫都没有发觉。

    只是他就这么站着,盯着自己脚下的瓦片犹豫。

    要不要进去见他?

    要不要杀了他?

    是他把北国害成这样!

    是他!

    又对自己劝说一番,他掀开了瓦砾。

    方化噌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仰头去看,正对上要下来的伤狂的视线。

    伤狂担心他会叫,可他没有。

    伤狂落下身来,打量着他,他也打量着伤狂。

    他们没有见过面,这么正视的见过面。

    方化见过伤狂,因为跟踪过他。但伤狂从没见过他,瞧他气息浑厚,必是个武功极为厉害的人。

    宫里的宫侍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就是侍卫也不会有。

    “你是谁?”伤狂的视线透过他扫视了一圈冷清的寝宫。除了床榻,到处都是灰尘,桌上的茶杯七零八乱地躺着,茶壶的盖子不知去哪了,也狼狈地斜躺在桌上,里面都满了灰尘。

    看来很久没有人用过。

    “午川呢?”他没有看到午川的影子,地上只有两个脚印,一定是面前的男子刚才走动留下。

    “你怎么会来。”方化看着他不怎么整洁的仪容,反问道。他已经被困在这里大半个月,外界的一点消息也不清楚,若不是相信主子的身手,一定会以为他是除了什么事。

    “你认识我?”

    “北国谁不认识你。”方化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午川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到底想干什么?”方化扫了眼房门,担心外面的侍卫听见,但此刻又不好布置结界,因为自己一动,说不定对方会以为自己是想出手攻击而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有些为难地皱着眉头。

    伤狂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随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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