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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夫君是只老狐狸-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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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城主驾到

    舞娘细长的指甲擦到她的眼眶时,挽月吸了吸气,答:“是。”

    公子正像一阵风,卷到她身旁,信手挥开围住她的舞娘。

    “你怕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你不怕死,但是你害怕她们。”

    他揽住她的腰,跃上二楼,进了南北向的屋子。

    他关上门窗,在桌前坐下。

    轻轻笑了笑:“你不怎么怕我,是因为我身上有人气。她们呢,三言两语间,就被我挑唆得失去了人性。你害怕没人性的家伙。”

    他用手指快速敲击桌面,“那么,现在对我,有更深刻的认识了?”

    “你为什么想要我了解你?”

    “因为我要你的心。”他说这一句时,神色狠狠变了几变。

    他并没有掩饰这些变化。

    “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还是…林少歌得罪过你?”挽月孤注一掷。

    “没有。”他自嘲一笑,“还没有。你过来。”

    挽月心中一突,“公子正,我早就是林少歌的人了。你要别人碰过的女人吗?”

    “我不碰你。”他仿佛有些意兴阑珊,摇了摇头,“我会等你求我,然后拒绝你。”

    他并不像在开玩笑。

    挽月小心地走到他对面坐下。

    “我和林少歌,哪里不一样?”他又摆出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

    “嗯?”挽月一怔。

    “他是‘好人’,我是‘坏人’?”

    挽月摇了摇头:“我从来不觉得他是好人,也没觉得你是坏人。”

    “口是心非。”他嗤笑,“你可知道他杀过多少人?比我,只多不少。”

    挽月静静看着他。

    “你是不是想说,他杀的是金国人?金国人就该死?阿克吾十八郡,十室九空啊……”他再次快速用手指敲击木桌。

    挽月皱眉:“没有人天生就该死。你怎么会知道阿克吾是他……”

    “我知道的更多。”他狡猾地笑了笑,“想不想知道,如今他人在大昭,阿克吾主事的人是谁?”

    看着他的表情,挽月莫名心中一沉。

    “阎后。一个女人。”公子正眯起双眼。

    挽月一震,屏住呼吸望着他。

    “怎么?”他探过身子,“你为什么不说”他学着女人的声气说话,“‘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

    “你没有必要骗我。”她呼吸有些乱,“我,我想开窗透透气。”

    “去吧。”

    挽月站起来,先带倒了椅子,又撞在桌角。

    “唉,你要是真说了那样的话,多好。我最讨厌蠢笨如猪的女人,那样,我就会杀了你,倒比现在这样省心。”

    挽月恍若未闻。

    他是冷阎王,打下了江山,交给阎后,一个女人……

    “别傻了。你大约还不知道京中发生的事吧?林少歌杀了昭国长公主,但是并没有给你收尸‘你’的尸骸,是你那个假夫君沈辰埋的。外面都传遍了,你若不信,明日带你出去走一走,总能听到些。”

    “嘶……”挽月扶在窗棂的手指扎进一根细小的木刺。

    公子正火上浇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只有活着,才有价值啊……死了,就没了。很快很快,他就会忘记你,和别人双宿双栖。”

    挽月转过身,见他温柔地看住她。

    “我哪里不好么?”他上前几步,轻轻捧起她的手,温柔地替她拔下手指上的木刺,然后定定望着她的眼睛,“你看,我这个样子,和林少歌有什么不一样吗?是不是以为我也爱上你了?假装真心一片,很难吗?你我若是换个方式相识,你会分得清真情假意?”

    “哈哈哈哈哈……”他扬声大笑,向后一掠倒进床里,再不理会她。

    挽月慢慢走到窗边,抱着膝靠坐在地上。

    少歌……

    为什么会觉得,公子正说的都是实话……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爷知道那尸体不是秦姑娘啊。”李青喝了一口酒。

    副官闷声问道:“那世子爷为什么要杀了长公主殿下?”

    李青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我问谁去?”

    ……

    次日一大早,四合院中的住客被一声颂叹般的男声吵醒了。

    “城主驾到!”

    挽月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自己躺在床上。一时恍惚失神,不知身在何处。

    外面传来一阵吵嚷,都是女子的声音,乱哄哄的,似乎很是惊喜。

    然后一个宏亮的男声盖住所有的声音:“看上什么,随便挑,随便拿!不差钱……啊哈哈!不差钱!”

    只过了片刻,他变了变调:“啊那个不行!那个是十三姨送我的定情信物!别拽啊!”

    挽月愣愣地站起来,推开窗向下望去。

    “嗨!美人”

    挽月定定神,望向声源处。

    一个男人,年纪大约二十五六,腮边满是刮净的络腮胡青印子。

    见到挽月,他微微歪着头,抬起一只手放在脸旁,笑眯眯地,蠕动五指向她打招呼。

    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挽月有些没回过神,也抬了抬手,“你好。”

    男子一拍双手,“笑了!她笑了!翼德,回去再抬两箱首饰过来!别拿那些金啊银啊的,俗气!”

    他身旁的家丁双腿一靠,行了个军礼,“是!”

    挽月轻笑着摇了摇头,简单梳洗,然后下了楼去。

    那男子坐在家丁搬来的软椅上,身后两个标致的侍女在给他揉肩膀。

    公子正站在他对面,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在下路过贵宝地,不敢叨扰城主。”

    “小事,小事!”男子大手一挥,“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带着你的大小媳妇过来作客,啊!”

    “……”

    “看不起我徐超凡?”

    “不敢。”公子正苦笑。

    “那就这样,一言为定。”徐城主跳起来,拍了拍公子正的肩膀,然后率领一众狗腿大摇大摆向下一处客栈去了。

    原来今日徐城主心情好,要设宴招待城中所有往来客商,大清早便亲自一处处登门相邀。

    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个名叫“翼德”的家丁果然招呼着几个粗壮的汉子,抬了两只描龙画凤的红漆大箱子进来。

    众舞娘开箱一看,琳琅满目,竟全是珠宝玉器,件件华美,没有一样是俗货。

    那些价值连城的玩意,就这样密密实实纠缠着塞了一箱。众女抽着气,小心翼翼把它们一件件分开捧出来。

    这位徐城主,是得多拿钱不当钱?!

第86章 先知

    挽月望着欢天喜地的舞娘们,发了会呆,然后坐在门槛上。

    公子正摸到她身边坐下。

    “怎么不去选?”

    “我不需要这些。”

    “呵,”他冷笑道,“女子贵在美而不自知。你也是个俗物。”

    见他这样的神色,挽月心中一动,也冷笑道,“除非是瞎子,或是从来见不到人。否则是要有多蠢,才能做到你说的‘美而不自知’?”

    公子正瞳孔一缩,五指成爪紧紧扼住她的脖颈。

    他用上很大的力气,只一瞬间,挽月就感到两眼发黑。她试着吸了吸气,发现呼吸已完全被阻断了。

    心跳得很快,肺部胀得像是要裂开。

    果然触怒了他!

    他的手掌还在收缩,他是真的要杀死她!

    她的脖颈原本就是细细的,他手大,用力一钳,她感到颈骨、肌肉、血管气管全被拧在了一处,在他手掌的压力下黏黏地糊作一团。

    耳旁“嗡嗡”声盖过了外界一切声响。再有一刻半刻,颈骨就要被他捏碎了!

    求生本能让她不自觉地抬起手,覆在他那只大手上,轻轻地掰。

    她的手指绵软无力,不料竟然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了。

    她吃力地眨了眨眼睛,本来想看他,突然一阵剧咳,咳得面色潮红干呕起来。

    公子正轻轻拍她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不许再说她任何不好,下一次我不会留情。”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没着没落。

    果然有一位“美而不自知”的人儿啊…

    挽月抬起脸来,艰难地喘着气说道:“原来你也是有心上人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人这样对她,你怎么办?”

    公子正浑身剧震,“别逼我杀你!”

    他重重喘了口气,手掌握成拳,咬着牙跃上了二楼。

    片刻,楼上传来重重的桌椅翻倒的声响。

    难道少歌曾经欺负过他的女人?!

    还是……他的心上人爱上了少歌?!

    其实公子正并不输他,两人可以说平分秋色。甚至,像公子正这样有些“邪魅”的男人,会更叫女子迷恋些。

    会不会,就是阿克吾那位阎后……?

    挽月心中一阵憋闷,捂着胸又咳起来,喉中满满都是腥甜的味道。

    林少歌,你惹的好风流债!她扁了扁嘴,想哭,又忍下了。

    不能软弱。眼下,正有一个机会呢……她阖上眼皮,靠在门框上细细思量起来。

    到了午饭时,公子正消了气,他慢慢从楼梯走下来,眉眼间净是温柔。

    “还不舒服吗?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我带你出去逛一逛。”

    他半抱半扶,将挽月从门槛上拉起来。

    出了门,他牵着她的衣袖,先在路边给她买了一条月白的丝巾,挡住颈上恐怖的青色淤痕,然后带她到一处卖发簪的小摊前,挑了一枝木质的简单发钗插在她墨发间。

    她原先带的银簪子被他取下来,随手赏给了摊主。

    他牵起她的衣袖,继续向前走。

    大昭民风开放,不过男女青年当街作出这样的举动也是稍微出格了,一路行来,收获了不少指点。

    两个人的外貌倒是很般配的。青衣的清俊无双,白衣的明媚照人。

    到了凌云小楼。

    张掌柜肩上搭着白毛巾,颠颠儿走过来,圆脸上堆满了笑。

    他抓下毛巾,往桌面上擦了几圈儿,边擦边唤小二过来点菜。

    说话间,一个小小的人儿抱住他的大腿:“爷爷!孙儿饿!”

    挽月有些惊奇,常听京中的张掌柜念叨他平原城这个弟弟不肯娶亲,只爱流连花楼,何时竟有了这么大个孙子?!

    当着公子正的面又不好多问。

    张掌柜见二人看他,拨开那小儿的手,道:“一个小乞丐,给他两顿饭,赖我这儿不走了!”

    公子正笑道:“你张大掌柜又不缺这两斤米,捡个便宜孙子多划算。”

    张掌柜见他气度不凡,赔着笑:“是,是。这小乞丐无名无姓,不然贵人给他赐个名儿,也沾沾福气!”

    公子正道:“他既然唤你爷爷,便姓孙罢。名儿……”

    他望向挽月。

    挽月见小子一双眼儿猴精,笑:“就叫大圣吧。”

    “孙大圣。”

    “嗳!”小儿答应得爽利。

    公子正点了几个菜,邀那孙大圣坐下。

    “贵人公子,”他用竹筷点了点清炖乳鸽,“小乳鸽的娘找不到它,会难过吗?”

    公子正笑笑地指着一旁的红烧鸽子,“别担心,它全家都在这里了。”

    挽月呼吸一滞,目光闪了几闪,低下头不理会这二人。

    饭毕,他牵着她的衣袖离开凌云小楼。

    “你怎么生气了?”他停下脚步,躬下身目光和她平齐,弯起食指要刮她的鼻梁。

    挽月后仰躲开,道:“我不敢乱说话,怕性命不保。”

    他笑了:“你看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珠里面的黑色,看见没有?它变得很大或者很小的时候,不要惹我,其他时候没事的。”

    “你控制不了自己情绪?”挽月面带讥讽。

    “我为什么要控制它?”公子正笑道,“那样多无趣。那么你为什么生气?”

    挽月看了看他的眼睛,见那里平静如水,答道:“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早先便说凌云小楼孙掌柜是个妙人,说了什么小鱼的全家的故事,然后故意给我安排这样一出戏看。是想让我畏惧你的先知?还是把自己当成主宰命运的神祗?这是一种病你知道吗?叫做中二症。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公子正愣了一会,眸中泛起些奇怪的笑意:“你不懂。”

    他想了想,嘴角噙一抹残忍的笑,“或许我是有些毛病。我很喜欢戏弄自己的猎物,在一切还未开始之前,便明明白白告诉对方,啊,我要如何如何对付你。”

    他摊了摊手,“可惜世人愚笨,非等灾祸临身时,才会恍然,啊,公子正他一开始就说过要这样的呀!”

    他收起笑意:“但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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