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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凡人凡事-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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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走了多少圈,走到最后被下面的学生抗议,“老师,别再绕圈了,我们都被您绕晕了。”
  时间一到,两科考完,萧帅逃也似的飞奔而去,边想负责后头打扫,往讲台上一看,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萧帅监考无聊自己跟自己玩的五子棋。
  边想:“……”这是得有多无聊?
  人数少了一半,加上考前春姐格外吩咐过卫生问题,整体并不难办,于锦乐跟他同组,倒完垃圾后两人就能回家了。
  边想关好窗口回头,便见于锦乐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递了过来。
  “干嘛呢?”
  他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串佛珠,就是木珠的颜色偏淡了些,正纳闷着怎么突然给他这个,却发现珠子上有雕纹,不是带有传统色彩的吉祥图案或者刻字,而是一只只精雕细琢的小猫。
  雕刻的线条简单,但小猫的神态动作灵气十足,边想只一眼就认出上面那仰首挺胸的小骄傲姿态,是他们家小白。
  “给我的?”他惊喜得很,拿到眼前细细端详,愣是从每一颗上头翻出了小白平日里对应的姿态动作来。
  于锦乐抿了抿嘴,手指在裤缝上贴合着摩挲,有些不知所措,“生日礼物。”
  他有点局促,准备礼物的时候义无返顾,这会儿真正拿出来了又觉得太过仓惶,尤其被边想这么一问,整个人突然就泄了气。
  “你……这手串是陆景帮忙拿的主意——”
  他紧张到手汗都出来了,有点后悔事先没把话想过一遍稿子,虽然傻了点,但总比现在支支吾吾的强。
  人家钱晓珊表个白都没他这么窝囊!
  幸好边想注意力全放在手串的图案上,压根儿没去听他说了什么,研究完就把袖子一挽,将手串套上手腕。
  “谢谢啊!”他举高了手,眼睛笑得弯了起来,“看得出是特地为我准备的,我就不客气了诶!”
  小白的专属图案,除了送他还能给谁?。
  于锦乐暗自松了一口气。
  边想又掐了中指往他前额一弹,“肯定花了不少时间吧?备考前分心弄这些,小心春姐找你麻烦嘿!”
  于锦乐摸摸鼻子,“国庆那几天画的,都快一个月了,就是小白被我烦得不行,现在见着我都贴墙跑了。”
  “一只流浪猫能宠成这副大爷样儿你也是人才。”边想朝他竖起大拇指。
  “饭票爹,你在说话呢?”于锦乐斜了他一眼。
  天气渐渐转凉,小白食量也是只增不减,长膘的速度都肉眼可见了,真是多亏了它有边想这么个饭票爹,不然以它这种挑嘴的劲儿,于锦乐倾家荡产也养不起!
  边想拎起于锦乐装了稿纸和笔尺文件袋往桌面上敲了两下,笑道:“滚蛋,怎么就不说我是它金主!”
  于锦乐记得他的生日,边想挺意外的。
  印象中好像依稀就提过那么一嘴,还是在不正经的打闹中说的。
  生日他当然有过,虽然不像大部分同龄人那样会邀一大帮朋友同学出去包厢吃饭唱K玩乐,但每一年边振华跟沈昀佳都不会错过。
  一家三口吃个饭,菜式会比平时要丰盛些,偶尔边振华抽得开时间,还能亲自下厨做上几道。
  边家风尚如此,除了边爷爷,就连边振华自己的生日也没正儿八经地对外摆过席请过客,边想自小跟着他,没那么多曲绕的毛病,自然不当生日是什么大事了。
  这个日子向来只有家里会给他过,他爸甚至严格禁止他对外张扬。
  他以前不理解,只是单纯地因为边振华的耳濡目染而养成了不在外头过生日的习惯,现如今随着年龄递增,尤其这两年来心智愈发成熟,所见所闻愈发广泛,他才渐渐明白了他爸的苦心。
  陆景有一番话并没说错。
  一个区区的车管所副所长儿子生日都能摆出那么个阵仗来,边家小公子真要公开喊一声,那阵势只会往大里去。
  边振华眼下风头正盛,往上调的势头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外头那些人只有苦于跟他攀不上关系的,没有不想上他这条船的。边书记、边局虽然不至于油盐不进,但他为人谨慎处事周全,很少留下小辫子在别人手里。
  一如之前边想的户口迁移。
  边局往上走的目标明确,政途不会止步于此,自然不屑于被这等“蝇头小利”绊住。总归还在这条路上走一天,就一天有供他挑之不尽的好处,受或不受,也就端看他的决定了。
  利用儿子的生日作借口敛财,边书记看不上。
  当然眼下边想所理解的,更多是跟魏西淮上次说到的整肃严打有关。
  这段时间上头都盯着鮀城在瞧,期间陆陆续续有那么一两只“硕鼠”被逮着,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他爸的种种做法行为现在看来就是在未雨绸缪。
  不过老边刚去省里上完进步课回来,形势总不会太糟才是。


第103章 人生的差异
  两人锁了门下楼,楼上还陆续有高三毕业班的人下来。高三是不用期中考的,他们的新课程早在国庆前后就完结,然后就是一轮又一轮漫长的复习与巩固,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各科信息揉碎完又掰碎,一直到明年七月为止,他们都要一直无间断地重复眼下的生活,现如今期中考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任何意义。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明年的现在,就是轮到他们这一届了。
  于锦乐看着他们,突然有感而发。
  “X科你想好选什么了吗?”
  高考政策似乎年年都在变,上一届高三刚被拎出去当了小白鼠尝试了一趟“3+X”,这一届就变成了“3+X+大综”,如果省教育厅不多折腾,他们也该是会赶上这班车的一届。
  他不喜欢鮀中的高中生活,但是这段高中生活也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漫长——至少高三分班过后,全级五六百人又会被重新打乱编排成新班。
  然后边想也可能被调走。
  当然也可能不走,前提是他俩选了同一个X科。
  “我?”边想没于锦乐想的多,他正在跟高三认识的学姐打招呼,回头听到问题的时候,也没怎么多想,挠挠头就说,“政治呗,除了政治我能选什么啊!”
  “你不是理科好点吗?”
  喜欢跟擅长是两回事。
  在高考这道独木桥面前,一般人选科的最先考虑的就是平常分数的高低,至于兴趣爱好之类的,统统可以暂时往后压。
  可边想的回答打破了他的认知。
  他知道边想每逢文科备考时间就抓狂,绝对谈不上什么兴趣爱好;可论分数高低,很明显也是理科更胜一筹。
  既不是爱好又不是优势,那为什么还选政治呢?
  边想倒没卖关子,直接就解释说:“这跟强项无关哎,就是一个规划的问题。”
  这么久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谈到跟“未来”沾边的话题,边想歪着头,拖长了声音“嗯”了好长一声,挠挠头。
  他怕于锦乐不理解,便又继续解释:“政治科以后专业会比较对口,当然能上一本最好,但最关键还是要看专业,像是一本的矿质专业跟二本的法学专业肯定是选后者,其实经济类的也行,真要发挥失常就去那个警察专科学校,出来之后自然是走我爸那条路的。”
  虽然一直没明说,只知道笼统地一套说法是“高考考个好大学以后找份好工作”,但是细分下来,跟于锦乐这种家里看似管得严却缺乏未来规划的小市民之家有着本质的区别,这是一种来自于出生家庭的底蕴。
  于锦乐知道他俩不同,但也就是在这时,才清楚地意识到两人的差距有多大。
  “我也想选物理,化学也行,不用跟政治一样记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可选理的话走理工类的路线,有点文不对题呀。”他也是很苦恼,有预感自己高三的日子会被浩瀚大海般的资料所淹没,“苦逼死了。”
  “你呢?”边想回头问他,“走什么方向有想法吗?”
  什么方向?于锦乐茫然地看着他。
  “我以后要做什么?该怎么走好?”他这么问自己,却是迷茫的一片。
  他才十七,才高二,甚至未成年,学校统一成人礼宣誓也得明年才轮到他参加,如无意外,至少还会有三到四年的大学生生涯——
  时间看起来还那么长,怎么就问起他未来了?
  可还真有人——边想就是其中之一,却是早早就把以后要走的路给规划好了。
  经过这一对比,他蓦然醒悟。
  原来人与人,真是不一样的。
  来到鮀中后,自己一直都处于自怨自艾中,埋怨这里的人都是关系户,埋怨这里的人情淡薄不是他这等小平民的归处——这些是鮀中的问题吗?分明是他自己的问题才是!
  张弘宽再是能拿他当乐子,不也是看准了他的怯懦和自卑吗?
  边想、张弘宽等人身后的家庭之所以能显得高人一等,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享有等级特权,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着平民小家所匮乏的高瞻远瞩,在同龄人还在迷茫前路的时候,他们早就规划好未来五年、甚至十年的发展,哪怕理想跟现实难免有偏差,但在基调不变目标统一的前提下,总归是要胜人一筹。
  反观自己,出生于每天为了三餐劳碌不已的小门小户,爹娘受制于目光的局限无法提前像边家、张家那般早早为孩子出路作规划打算,但他自己呢?他争取过吗?花过心思吗?
  鮀中的组成决不只是如边家张家之流,那所占比例更多的足以撑起这座百年老校辉煌长流的其他普通学生呢?
  思想上的认知似乎正在经历一场颠覆性的大撞击,于锦乐在他自以为是的想法中搜肠刮肚地刨了一层又一层,发现自己上了高中以来除了例行的愤世嫉俗,似乎就没别的有建设性或者解决性的思维与反思了。
  有点小受伤。
  于锦乐一边走向店里,一边琢磨着自己的“与世无争”跟“混吃等死”之间有着几步距离。
  走到楼下看到自家楼层没有亮灯,这是家里还没人回来。
  刚搬过来这边时他才小学四年级,于妈妈怕他年纪小丢三落四,加之家跟店离得近,店里天天有人在,不是于爸就是于妈,便就没给他们三兄妹配钥匙带身上,一直都现在他都高中了,身上也没有带钥匙的习惯。
  带一丢一,带二丢二,总之已经用具体行动证明了于妈妈当年的明智之举。
  这会儿肯定又是他爸出去送货了,他妈一人在店里走不开。
  时间不早了,他得过去店里帮忙,让他妈空出时间回家做晚饭。
  刚到店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一把尖锐得夸张的女声:“我就知道他们家又来这一套!仗着自己是老幺呢!平日里大老板可风光了开小汽车带小蜜的,可一到正事就往后躲,连老人家过个生日都想着过来蹭饭不摊费用!他们倒是想得美!”
  他足下一顿,在柱子后停下了。
  在里头说地口沫横飞的女人是他三婶。
  三叔小叔两家不对付已经不是新鲜事,两家人就算过年去给老人家拜年都得错开了时间去,三叔骂小叔心术不正头蒙拐骗,小叔又看不起三叔是个穷酸的剃头匠,于大伯早亡,于爸爸身为眼下当家一代的最年长者,一有什么事就得站出来“主持公道”。
  眼下时间正值于奶奶寿辰前夕,三婶这么愤愤不平,自然离不开这桩主事儿。
  “各家安排老人的生日到底怎么就不好了?非得搞这些闹心!”
  说话还在继续,在于锦乐前头进去了个客人,约莫是被于三婶那尖叫鸡不相上下的嗓音吓到,不到三分钟就又匆匆离去。
  “大姑跟大姆【注】不合,他们两家人也那么多年没说过一句话了,现在这么安排,不是给人找不愉快吗?”
  家里长家里短的琐事,高谈阔论着说得左右邻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于锦乐叹气,开门做生意就是这里不好,跟剥光了给人视奸了一样,可又实在没什么办法,总不能堵着人嘴不给说话。
  边想家肯定不会这样——至少小区里的大环境家家户户看起来都那么高知文雅。
  还真有点儿羡慕。
  书包带被人从后头扯了扯,他回头一看,钱晓珊正趴在墙边看他。
  “哇靠,你们店里开□□大会呢?你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是怕进去后被连着批上吗?”
  确实那嗓门大得杵马路边都能听上一耳朵。
  他把书包带子拉好,看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别管太多,复你的习去。”
  说完回头跨进了店里。
  “三婶,妈。”他进门喊人,把书包挂到椅背上。
  三婶见到他就收小了声,对他笑笑,“锦乐放学了?”
  他点头,看了墙上的挂钟一眼。
  于三婶指着茶盘上叫他喝茶,又回头继续对于妈妈说,“我们家跟老幺也没完,他就没像个人样过!以前教他大女儿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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