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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凡人凡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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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锦乐不明显地抽抽嘴角,心想你们班长再喝下去今晚就不用回房了直接当厅长去。
  只不过该应付的还是得应付回去,省得待会儿两人都回不去。
  清了清嗓子,他正准备出声,就见隔壁那人大手一挥,左手直接盖上了自己的酒杯。
  “捷总,要罚就直接上啊,找小鱼儿当令牌怎么回事呢?”
  饭局初始,饭菜没下肚,酒倒是灌了不少,边想再是海量,也终是有些疲了。
  他懒洋洋往椅背上一靠,左手松垮垮地搭在于锦乐身后,另一只手指着他说,“待会儿倒下了,还指望这小子给我捡尸呢,这酒你们要上就自己上,别找其他幌子了。”
  他们大笑,总结说:“边班长你这是五十年不变一如既往地护犊子,把小鱼儿揣兜里罩着呢!”
  边班长不置可否,斜斜地叼着烟,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燃起的烟圈绕着于锦乐散了开来,还真就形成一个保护圈似的笼着他。
  边想是个活得挺糙的人,烟酒不断,日夜颠倒,甭提什么生活规律,他丫的就根本就是毫无正常作息可言,早起熬夜在不话下;吃食方面,在粤省这个以精细菜式闻名的城市待了那么多年,也没能改变他那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北方大碴子气。
  这人至今没长残长歪,也算是边家的优秀基因牢不可破了。
  边想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大概是因为长时间在外奔波劳顿的缘故,有别于健身房练就的那种人工刻意,他的肤色呈淡淡的小麦色,肌肉线条漂亮流畅又不夸张,伸长左手臂搭在于锦乐身后时,拉出了一道利落的肌肉曲线。
  餐桌转盘转了半圈,一盘三文鱼生在他俩前面停了下来。
  鲜嫩晶莹的生鱼片薄薄地铺在碎冰上,周围弥漫着冰气的阵阵亮意,再有几块雕花的鲜柠檬点缀,微酸的柠檬汁深入鱼肉,生生勾出了生鱼片的鲜甜味儿——
  于锦乐脸色有点儿发青。
  他不吃生食,但他懂得餐桌礼仪。
  人长大了就是这么奇怪,换做小孩儿遇到不吃的东西,闹一下就直接不吃了,可他是个即将冲击四十中年大关的大龄未婚男青年,在这种算得上陌生的场合,他没有暴露自己好恶的必要。
  深吸口气刚举筷,便见隔壁边某人长臂一伸,直接又不失礼节地把盘里仅剩的两块鱼生给夹走了,动作一气呵成,而且理直气壮,毫不停滞。
  其他人各说各的各吃各的,也没去注意到他俩这边发生了什么。
  于锦乐眉头一跳,筷子一转完美无接缝地伸到隔壁一盘熟食上去,只有忍不住的微扬嘴角暴露了他的欢愉。
  “呀?班长你结婚了呀?怎么一点风声也没透漏啊?”
  约莫是搭在椅背上的手臂太过引人注目,终于有人注意到边想左手无名指上那圈样式简单的白金戒。
  边想懒懒地扬起左手,及时抑住了一帮蠢蠢欲动的酒鬼。
  “怎么?就只许你们一个个结婚生子,不许我偷偷定下来啊?”
  大概这个消息让张弘宽也有点儿懵,他愣了愣,直接一拳头锤上边想,“你小子倒是藏得密实,一点风声都没漏。”
  “对呀,我们还当你对当年的翁琳……”那边有个女同学接了句。
  “这不就漏了?”边想收回手臂,懒洋洋地打断了那女同学未竟之言,“张大公子,你还敢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没点儿风声?别是家里早早藏了个吧?”
  这消息有点儿炸,加上刚才某女同学那句,全部人的都开始回味起了当年边大班长众所周知的情史。
  当年的边想,深情温柔的形象可是深入人心的。对于一般心怀梦幻看多了言情的女生而言,那可是能拿来训练未来老公的课标标准,其权威程度直逼《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虽然那形象在中后期有点毁,但时间久了,经历模糊了那段不愉快,反而是一开始的印象令人深刻。
  “诶诶诶!都翻篇了多久还提,我先跟你们讲,内人可小气得很,再说下去我今晚得跪主板了。”
  边想咬着烟,对还在兴致勃勃讨论回味的一帮人出声警告。
  “嘿?您还惧内呐?”张弘宽笑得停不下来。
  于锦乐停下筷子,侧过头瞥了边想一眼。
  边想耸肩,呲牙回他一个笑,贼欠贼欠的。
  惧内怎么的?你小子有本事定下了大爷我,我还没本事承认我惧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是在微博看到的一段话,然后就砸吧砸吧着觉得可以来上这么一个故事。
  平凡人物的小故事,没有特别的惊天动地。


第2章 高一的夏天
  于锦乐和边想的故事,始于高一的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唯一与以往不同的,便是他俩正儿八经地成为了高中生,正式告别了小屁孩子时代。
  鮀中是鮀城排名前二的重点高中,于锦乐是花了三万块的择校费进去的。
  他的中考分数不多不少,正好卡在择校分数线上,差了三十分,按平均算,一分值个一千块——当然,成绩若再低个一分半分,他连择校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坚信,就算是在择校生中,自己也是属于倒数的那一拨。
  但是父母对他有着盲目的期望与无尽的叨念。
  于锦乐站在教室门口。
  支棱着脑袋使劲往同个方向抻的鮀城学霸新生们就跟一群狐獴似的,动作整齐划一,嘴巴傻了吧唧地耷拉着,瞅着教室外墙上贴着的座位表看。
  于锦乐傻了吧唧地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王伟鹏,邓茜,边想……于锦乐。
  边想?原来还有人姓边啊?他是不是有个弟弟得叫边做?
  于锦乐在自己座位坐了下来。
  真是一群呱噪的学霸,他想。
  环境是新的,那些未来要相处三年的同学又不全是新的。
  十六岁的小少年,他的世界太小了,还没有机会走出过家范围所在的这片学区。在这块方寸之地上,集中了市里最顶尖的小初高,也聚集了城里大部分的高干富贾之家。
  彼时市区开发尚未成型,城中的高干富商家庭大部分集中在这里,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家庭便就住于这边的一个政法委宿舍区。一流小学重点中学就固定的那么几间,除却穿插其间的真学霸,其他能进来的人不外乎各种加分与投钱,前者正录生,后者择校生。
  这个区域范围里,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来来去去大部分都是反反复复的同一批人这现象并不罕见。
  尚不懂事的年岁,哪里晓得人以群分的这个理,每天就是瞎玩胡闹,曾经他也有过几个交好的同学住在政法委机关宿舍区里,甚至还频繁地出入当中某几家中。
  后来渐渐大了,一些差距自然拉了开来。
  小学升初中,成绩不如他的同学进了比他好的学校,或者直接出了国。
  初中升高中,他家里找遍所有关系人脉才花出去了三万块把他弄进鮀中,结果回头他就发现成绩跟他一样的同学成了正录生。
  在这个敏感的年岁,成人世界的法则对于锦乐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残酷冲击。
  这些冲击之下,平凡又敏感的小人物于锦乐,在所难免带上了自卑感。
  他一方面意识到,不够优秀、家境也并不优越的自己,注定是个凡夫俗子,只能靠朝九晚五殚精竭虑数十年如一日地埋头苦干来赚得一方立足之地;但另一方面,青春年少的稚气还是让他莫名地抱有对未来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说不定他是个被芸芸众生中被暂时掩去光芒的天才呢?说不定有一天他会升职会加薪会当上总经理会出任CEO然后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他才十六岁,他的人生,还有无限的可能。
  班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女老师,班会课还没开始,没来得及作自我介绍,就风风火火地进来教室,在兵荒马乱中熟练地点了几个人去领课本资料练习册。
  于锦乐的同桌名字叫张弘宽,也是个熟面孔。
  “于锦乐!”一瓶饮料砸在隔壁空桌上,紧接着一个身影直接“乓”一声落了座。
  他们小学同班,张弘宽就是那群家住宿舍大院的人其中之一。于锦乐在那里面也跑了挺长一段时间,所以哪怕当年同班时他俩并未有过任何实质性的正面交流,他们现在对彼此也是眼熟的。
  “没想到同桌是你啊,以后多指教了。”
  张弘宽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于锦乐用拘谨的笑容掩饰了自己对新环境的不安,往旁边挪了点位置,心中嘀咕着几年不见这货居然比自己还高了?
  学生生涯中最舒坦的其中一个暑假结束了。
  两个月前还是初中生的他们,进入高中后硬生生把自己拔高了一个高度,俨然一副大人样儿了。他们急于用一些事来证明自己已经长大,现在走在路上会嗤笑初中生们的中二和嘲笑小学生的幼稚,好像这么一来,就能证明自己的成熟似的。殊不知在大人眼中,十六岁的小孩儿正是最能闹腾的年华。这个年纪被许多的文人称之为花季雨季,美好而单纯,笑就是笑,哭就哭。他们年少,他们无知,同时也无畏。
  大抵这便是所谓的青春吧。
  被叫去搬东西的同学在讲台上放好一叠叠课本资料练习册的时候,张弘宽手里正拿着部诺基亚手机,对于锦乐说以后有事可以随时找他,直接打手机,方便。
  手机还没普及的年代,张弘宽手里的那部8810直接让于锦乐看直了眼。
  “边想你站住!有本事别跑!”
  后门传来暴吼,接着“咻”地窜进来两个男生,冲着讲台上刚放下资料的另一人冲了过去。
  于锦乐抬头,就见讲台上一个大男孩笑嘻嘻地撑住讲台一角,往下面一蹲,借着堆成山的课本资料,完美避开两个人的围攻,麻利儿地从前门跑了出去。
  三人从后门进前门出又绕着讲台打闹了一圈,有人抡着拳头有人负责围堵,被追着得上蹿下跳的那个没有丝毫的收敛,依然我行我素地挑衅着后面的人。
  台下有人呐喊,帮忙指明围堵方向的有之,努力加油助威的也不少,教室里一时间嬉笑声与汗水味儿混在一块儿,在阳光下嗅出了名为“青春”的味道。
  “傻帽儿,我喊你俩,你俩敢应吗?”边想指着另外两人嘲讽脸,又跳豆似的一溜烟儿从正门蹦了出去。
  那人的口音很“正”,在以方言为主要交流语言的鮀城显得很周正,于锦乐似乎还能听出当中舌头微翘的味道来。
  “诶诶诶!你俩今天谁抓到他,这个月的饮料我包了!”下面有人拍着桌子“砰砰砰”。
  “我靠!大头你跟我有仇啊!”窗外一声怒吼,人影一晃又跑到走廊的那边去了。
  高一新生的校服还没发下来,这几个人身上都穿着鮀中校服的短袖白衬衫,以此彰显了他们与新晋入校的“外来户”的不同。
  教室里直接翻天了,连张弘宽也坐在桌子上对着跑远的边想嘘笑不止。
  八月底的天气不是一个“热”字可以概括的。
  于锦乐感到又吵又热,一阵阵头晕直袭大脑。众人的玩闹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他觉得自己遗世独立,又架不住那种发自内心的油然而生的艳羡。
  真好啊!
  他想,不知道是否有其他人像自己这般浑身不自在,被一股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窒息觉笼罩着。
  这场哄闹并未波及全班,大概这也是专属于鮀初直升鮀高那一拨人的乐子。这群人从鮀初升到鮀高,清楚各自脾性,也熟知校规法则,自然是要比其他“外来户”要肆无忌惮一些。
  那相互追赶的几个人窜上走廊另一头之后,不知是跑远还是怎么的,声势一下子就小了下来,教室的闹哄程度立马降了几个level,众人归位的归位,聊天的聊天,恢复正常的速度超快。
  “刚才那人叫边想。”张弘宽指着于锦乐前面的空位,“初中也是鮀初的,以后就是咱前桌了。”
  于锦乐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名叫边想的大男孩重新出现在走廊里,这次没有大马骝一样上蹿下跳,而是跟另外一个女生慢慢散步了回来。
  那女生扎着清爽的马尾辫,模样十分乖巧,掏出纸巾给边想擦汗的时候,笑出一侧尖尖的小虎牙。
  顿时班里嘘声四起,边想趁着女生回头看时,呲牙咧嘴地握起拳头对班里挥了几下。
  “那女的叫翁琳,他俩初二就在一块儿了。”
  张弘宽乐此不疲地当着解说,比起于锦乐,他初中就在这个学校了,待多了三年时间,已经是老油条级别了。
  “琳姐,管好你家边想啊,还没开学呢他都快把教室拆了!”他拢着双手,放在嘴边吼了一声。
  边想直接把揉成一团的纸巾丢了进来,张弘宽身体一歪,灵活躲过。
  “挺好的。”于锦乐笑笑,看到走廊上的大男孩丢完东西便回头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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