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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溺潮-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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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淮屈从于这温柔亲昵的抚摸,一点点闭上了眼睛,“他说……我是罗弈的法定继承人,莫政雅打算用毒品控制我,让我成为他们的摇钱树。”
  不愧是用相似手段扳倒了温正霆的那个人,聂郗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关键所在,“你担心他们会对罗弈不利?”
  “是啊……”易淮犹豫地说,“很可笑对不对,罗弈是什么人,我竟然会担心他担心得要命。”
  “有什么可笑的?不管对象是谁,出于善意的忧虑和担心都来都不可笑。”
  聂郗成没有嘲笑他的杞人忧天,“有人要害你好不容易找到的亲哥哥,你担心他,这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决定好要怎么做了吗?”
  “既然他不肯搭理我,那我就亲自去他在的地方确定他的安危。”
  他这一天遭遇了太多事情,一旦松懈下来睡意就迅速上涌,声音里也带上了浓浓的睡意。
  “你会生气吗?明明那么危险,我还要做这种任性的事情。”
  “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不生气。”
  “什么?”易淮睁开眼睛就感觉到嘴唇被人啄了一下。
  “让我的人跟着一起去。”
  只是这种条件?易淮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没有了?”
  “你还想要什么?亲我一下?”聂郗成好笑地弹了他的额头一下,“我想亲你还需要提条件?”
  “……臭流氓。”易淮躲开他胡来的手,“我答应你,不过我明天早上就要出发……”
  只是在荣城这边的话还好,去莫政雅的地盘他的人手就不太够了,聂郗成提出的条件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不会耽误你的。”聂郗成就拉灭了台灯,“睡觉吧,明天我也有点事要去处理。”
  易淮闭上眼睛没一会呼吸就变得很均匀,而确认他真的睡熟了以后,聂郗成睁开眼睛。
  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样东西,牵起身边人的左手无名指印在上面,留下个清楚的印记。
  这个人的手真的很好看,指节匀称修长,指甲边缘修剪得光滑整齐。
  “是真的很适合弹钢琴。”他紧接着想起这双手拿枪的样子,不由得虔诚地在那指尖上留下个转瞬即逝的吻,“谢谢你,辛苦了,希望你到时候愿意收下我的戒指。”


第五十四章 黑潮(八)
  早上四点半,易淮准时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聂郗成去哪了?他糊成一团的脑子里只剩这么个问题。
  “醒了吗?我刚还准备去叫你起来。”
  等他洗漱完毕推开门出去,发现聂郗成竟然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边上喝咖啡。
  “你的在微波炉里。”
  在厨房微波炉里他找到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和装着蔬菜沙拉、烤面包和培根炒蛋的盘子。
  看着这份丰盛的早餐,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你不需要……”不需要特地做到这个程度。
  “我也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不是特地为了你。快点吃,冷了就不好了。”
  “谢谢你。”易淮端着盘子坐下,轻声说。
  “不用谢。”
  聂郗成如往常一般在平板上处理邮件和内部通讯,易淮则是低头专心吃自己的早饭。
  如果窗户外不是一片漆黑,衬得餐厅白茫茫的灯光无比冷清,这一定会是个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的完美的清晨。
  易淮主动把餐具放到了厨房的水池里,等上午家政来处理,聂郗成拿起车上的车钥匙,“我送你一程。”
  负一楼的停车场里,何坤早就在等了,聂郗成跟他简单打了个照面,眼看两人要擦身而过,聂郗成突然开口。“你确定剩下的人都没问题?”
  他看似在和易淮说话,回答的人却是何坤。
  何坤低下头,极其郑重地说,“我都确定过了,没有问题。”
  连带他在内一共有四个人,都是从很久以前罗弈找来负责易淮安全的,别的人怎么样他不能肯定,至少他们四人是没有问题的。
  “到那边会有人来接应你们,碰到什么麻烦只管交给他们处理。”
  聂郗成开车把他们送到机场。
  按月份算,现在应该是深秋。夏至之后,白昼的时长被逐渐缩短,到这时才隐约有了点破晓的兆头。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听天气预报晚些时可能会有暴雨,有出行需要的人群需要带好雨伞。
  “希望不会影响到航班。”聂郗成关掉电台,“实在不行就叫直升机过来送你。”
  一旦没有了笑意的中和,他英俊的五官轮廓就显得冷锐,尤其是那双混血的灰眼睛,在昏暗的车内泛着金属一样冰冷无温情的光泽。
  “聂郗成……”
  易淮难得犹豫地角落他的名字。
  简直就像是魔法,聂郗成周身的冷硬气息一下子变得柔和,他稍稍侧过脸,“怎么了?你看起来有话要和我说。”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昨天没睡好?又做噩梦了?我也在派人去找阿姨的下落,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易淮摇了摇头,“没有。”他凝视着车窗外的街道,“其实我也在找,我总觉得我很快就能再见到她了……真奇妙,过去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有一段时间我都快忘掉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他追寻着罗弈不肯告诉他的那些事情来到了这个地方,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实际上他还记得和她共度的每一分每一秒。
  聂郗成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倾身过来替他整理头发,从某些角度看,这姿势简直就像是要把抱进怀里,“这不是很好吗?你害怕见到她吗?”
  “我不怕。我想跟你说的是,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易淮握住他的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我的心跳得很快,好像有什么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隔着薄薄的布料,聂郗成能感受到那颗心脏略微急促的跳动。
  “越是不安你就越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不然今后一辈子都要活在悔恨当中。”他抽回手,“帮我转达罗弈,等他回来我想请他吃饭。”
  “为什么?”
  “既然他是你的兄长,那么在某方面我们的愿望是相同的,我会请他放心地把你交给我。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不同的是他出于亲情,我出于爱情。”
  自从卸下了尹源这个不得已的假身份以后,聂郗成就不再掩饰自己的一切感情——为了一个愿望强行压抑自己的日子他已经过得足够多,不需要再延续了。
  “我会转达给他的。”易淮凑过来亲了下他的唇角,同样诚恳地回应了他的表白,“我也爱你。”
  他的声音很轻,是情人间只有彼此知晓的低语。
  聂郗成拍了拍他的脑袋,催促他快一点,不然可能要耽误了。
  “那我走了。”易淮依依不舍地下车。
  聂郗成就这么望着他,目光好似一汪流动的水银,“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你也要保重自己。”
  送走了心上人,聂郗成拉开后门,坐到了后排的位置上,而换到驾驶席上的保镖兼司机转动车钥匙。
  “老板,我们接下来去哪?”
  聂郗成似是倦怠地闭上眼,先前和易淮相处时的脉脉柔情完全从他身上消失了,从家破人亡的那一天起,他就成了个满心仇恨和怒火的幽灵,如果不是还有没有实现的梦想,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个人世间。
  “去盛天码头。”
  连这心腹都知道这地方对他来说意味这什么,“盛天码头?您确定吗?”
  “嗯,我很确定。”
  医院和盛天码头,他这一生中最大的不幸和痛苦就是从这两个地方开启,既然现在他从地狱回来了,他就要让温家人尝一尝他当年感受过的所有绝望。
  温正霆被他设计死在了医院,那么作为收尾的舞台,没有什么地方比盛天码头更加合适了。
  他等得太久,再没有耐心继续和温繁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为捕获猎物而布下的局到收网的时间了。
  “是时候让这一切全部都结束了。”
  ·
  受即将登陆的台风影响,天亮的时候飘起朦朦胧胧的细雨,所幸去隔壁市的短途航班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易淮他们还是在允许的延误时间内抵达了目的地。
  聂郗成的人早就列队在路边等待,为首的是个熟面孔——易淮在聂郗成身边见过他两三次,不过哪一次都没有问过他的姓名。
  “我姓梁,易先生你叫我小梁就行了,我们接下来去哪?”
  易淮没有急着发号施令,看起来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不急。”
  十分钟后,一辆汽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他面前,从车上下来个面貌平淡无奇的黑衣中年人,“你是易淮吗?邬先生想见你。”
  包括何坤在内所有保镖都戒备地把手伸向了腰间,但易淮拦住了他们,同这中年人好声气地说,“麻烦你带路了。”
  “请。”黑衣人嘴上说得谦卑,实际上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傲慢,像跟木头似的杵在原地,半点没有待客的自觉。
  易淮没跟他计较,自己过去开车门,顺便同小梁吩咐了两句,“我在这家店给邬先生订了份见面礼,比较贵重,磕了碰了店里伙计都赔不起,所以要我自己去拿,你去帮我取一下可以吗?”
  他说着递了张名片给小梁,小梁接过来看了眼,“我这就去。”
  “麻烦你了。”
  易淮说完话,扫了这黑衣人一眼就上车闭目养神。
  这位邬先生的宅邸很明显仿的是苏州园林,花草山水、亭台楼阁的格局都讲究一个对称,人在其中宛如镜游。
  外头的庭院布置得古色古香,进到内里又能看见许多现代化的摆设,两种不同的风格彼此交融,给人以奇妙的感受。黑衣人把他们带到会客室,说了声邬先生暂时不太方便就告退。
  整整两个钟头,会客室里除了来添茶的女佣就再没有其他人来过。
  “您不着急吗?”何坤看出这是主人家故意晾着他们,口气着实有些不耐烦。
  易淮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打扰思绪断掉,眉头迅速皱起,“着急有什么用?”
  何坤不懂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您订的什么名贵见面礼,需要人亲自去拿?”
  单拿这间会客室来说,桌椅是整套的黄梨木,墙上挂着的是张大千真迹,说一声纸醉金迷都不为过,那礼物得贵重到什么程度才值得易淮这么小心翼翼?
  易淮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很是漫不经心地说,“谁知道……主人家好像来了,好好做你分内的事情吧。”
  他看起来在笑,但眼睛里的神情却是冰冷的,何坤闭上嘴,专心做起了保镖。
  会客室的门没有关严,外边走廊上的脚步声透了进来,笃笃笃,应该是个住拐杖的老人。
  易淮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过去迎接这姗姗来迟的主人家。
  邬逸春是个头发花白、穿唐装的老者,哪怕行动不便,背脊也尽可能挺得笔直。
  “你就是易淮?”
  他看起来精神不错,说话的口气十分随和,如果没有发生无端端把他们晾了两个钟头这件事,易淮真的会觉得比起名震一方的大佬,他看起来更像是那种每天早上在公园遛鸟下棋的寻常老头。
  “我是,请问您特地找我来一趟有什么事吗?”
  易淮不卑不亢地同他对视,两人间气氛看似平静,实际上底下全是互不相让的试探。
  “也没什么大事,老头子想找人下一局棋。”
  邬逸春看够了,笑呵呵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难道你不会下棋?”
  易淮看着自己右肩上那只手,态度稍微软和了一点,谦逊地低下头,“会,但只会一点。”
  “罗弈那小子也经常来这里陪我下棋,不嫌弃的话就跟我来吧。”邬逸春状似不经意地说,“赢了的话老头子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怎么样?”


第五十五章 黑潮(九)
  黑子落在紫檀棋盘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旁边时计里的细沙正好落尽。
  易淮松了口气——与人对弈是一件极其耗费心神的事,光这短短半个钟头就让他鼻尖出了一层细汗。
  “你好了就轮到我咯。”
  跟他之前举棋不定截然相反,邬逸春手中白子落下得无比干脆。
  他这一手显然蓄谋已久,棋盘上又一片黑子被吃了个干净,放眼望去到处白茫茫的真干净,只有边边角角有零星黑色做点缀,看了就可怜。
  “之前你说你不会下棋我还以为你是谦虚,哪想到你是真的不会,真是虚惊一场。”邬逸春面上神情要笑不笑,点点自己这边堆起来的黑子,“罗弈到底怎么教你的?你这几手别说像他了,连他的皮毛都没学到。”
  他这几句话说得极其讽刺,然而易淮并没有搭理他。
  易淮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盯着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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