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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后来故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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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城五层楼,里面的装饰都是世纪之初的审美,剧组进来前修缮过,现在看上去倒是不怎么破败,灯光打好一点,气派依然是辉煌的。池早刚才拍戏的地方是二楼,他拾阶而上,三楼一片安静,走廊弯弯绕绕,各种包厢。

他绕了一圈,就有点分不清方向。

这时,听到隐隐的呻、吟声。男人和女人,这等环境下,战况听起来不算收敛,女人的嗓子都有些发哑了。池早“嘶”地吸了口气,自觉此地不宜久留,连忙往声音的反方向走。转过廊角,遇到一道曲折的小楼梯,没有多想便走了上去。

走过一半,发现不对,声音忽然变得清晰了。

原来这楼梯竟是和那战场连通的,绕上两圈,不远反近了。偏偏他脚步太急,响动不小,似乎已经影响了别人。

他听到一个浑厚的男声,问:“谁?”

从楼下传来——准确地说,是从这到楼梯下面传来。池早有点理解这个地形了,大抵明白,他现在只要往楼梯下面探身俯首,就可以看到一副活**。但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下面的人看到,只好暂且不出声。

被打扰的战事已经停了,对方似乎在等他回答。他坚持不开口,那边轻笑了一声,说:“行,那就当互相不知道吧,别乱跑了,原路返回吧。”

谢谢您嘞!池早在心里暗道,听话地原路折返了。那边战事又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听见了相机拍摄的声音……未免太有情趣了些。

几个小时之后,池早就知道自己撞上了谁的战事。枪与花与骗子,那个人是枪,虞沛峰。

这部电影的卡司里,虞沛峰毫无疑问一骑绝尘,其发迹与出身便将池早和周嘉异这两个爱豆甩开一大截。他在上大学之前,就被大导演看上过,拍出了至今堪称影史经典的作品,拿到国外某电影节最年轻的影帝奖项。如今人才三十出头,在大家的印象中已经是老艺术家了。

得知与自己、周嘉异同为电影男主角的人居然是虞沛峰,池早才算在这部电影中真正被震惊,一下子把先前遇到的事情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本来嘛,剧组里搞搞男女关系就司空见惯,不值得大惊小怪。

虞沛峰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池早看着他笑容亲和的样子,简直有些迷弟起来,双手接过对方递来的友好握手,恭谨地说:“前辈您好,我叫池早。”

虞沛峰微笑,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我认识你,去《晚凝香》探班的时候,看过你演戏。”

池早露出惊讶的表情:“您还去过《晚凝香》啊?什么时候?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不然就问您要签名了!”

虞沛峰道:“嗯,就是去看个朋友。”

“朋友”是什么朋友,都在气氛中飘着了。池早眉眼弯得更甜,把眼神都埋在笑容中,心头情绪也压得严严实实。虞沛峰稍稍松手,他便抽出自己的手,嘴上熟练地说着恭维的漂亮话。

虞沛峰看上去很受用,眉开眼笑。

虞沛峰也是刚刚才进组的,今天没戏份,先过来同事们打招呼。他举止大方态度温和,对每个人都平易,连戏份最少的在场演员他都亲自去认识,寒暄,还送小礼物。这人情排场着实不省时,但叶臻在那边坐着翘腿吃盒饭,眯眼看,一点也没有不耐烦。

虞沛峰花了好半天做这场犹如领导慰问的“打招呼”,临近夜戏开机,终于结束。他和自己的助理朝池早所在的方向走来。理论上,他应该只是去休息室,但池早总觉得他有些冲自己。

这份预感,很快就被应验了。

虞沛峰路过他身旁,停顿了一下,把手上分剩下的小礼物塞给他,说:“多出来的,再给你一份吧。”

池早犹豫着是接还是不接。

虞沛峰倾身靠过来,拥抱一般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之前的事你要好好保密,如果有任何泄露,我都会拿你是问。”

池早:“……”

他倒是不想泄密,但无奈他早就遵守和尚必宁的约定,把八卦爆给大洋彼岸了。

虞沛峰说完话,放开他,走进他身后的休息室。

池早体会到这个片场的生态复杂难测,放眼望去,这里恐怕真的就像周嘉异昨天说的那样,只有他最不想害他。因为害了他,就是激活自己的头号情敌尚必宁。

唉,生存多艰啊。


第二十九章

尚必宁的演唱会在三首安可之后,已经到主办方给出的时间上限,他说了很多告别和道晚安的话,但台下“安可安可”的呼声震天,他根本没办法走。现场镜头给了他脸部特写,大屏上,他眼睛有些红,下面的声音就更响了。

他双手握着麦,眼神宠溺而无奈,说:“ok,one more。”

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去准备,台下的喧嚣变成欢呼。

经过短暂的等待之后,现场灯光色彩改变了,舞台同时升起一个升降台,与升降台一起上来的还有一道金碧辉煌得夸张的楼梯,尚必宁就在最高的阶梯上。他换了一套衣服,头戴王冠,居高临下,姿态睥睨但目光温柔。

王冠是与“尚必宁”三个字相关的经典元素之一,见造型大家就知道他要唱哪一首歌。其实此刻他无论唱什么,台下都会尖叫。

歌曲前奏响起,已经有人开始唱歌词,他从台阶上一步步往下走,最后会直接到离观众最近的地方,近到伸手就能触碰他的地步。

意外就是在他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时发生的。

音乐声和台下参差的歌声,同时被另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接着现场变得一片黑暗,所有灯光都不见了。音乐声还在继续,台下的歌声则短暂地湮灭了一下,然后立即被惊惶取代。

尚必宁张口想安抚观众维持秩序,突然感觉小腿被碰了一下,手麦没有声音。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但他来不及往回撤,有人在人群中高喊搅乱人心的话。

“后台起火啦!”

观众中有太多中国人,这句话像瘟疫一样很快传遍观众席,没有人追究真假,慌乱比先前高涨了几倍,现场的声音一片混乱。在混乱之中,尚必宁又被一只手碰了好几次,他灵活地避开了,但无法确定这只手来自哪里。

他放弃追究那只危险的手,凭借对演出地形的了解在黑暗中往升降台跑,准备沿升降台的路径回后台。然而他一脚踏回最高一阶,没能像预期那样站稳,而是踩了空,整个人直直往下坠。

时间短得没有办法做任何思考,他摔在地上。

升降梯下面的空间,非常小,非常狭窄。

一刹那,又或者是更久,他觉得自己听不到心跳以外的任何声音。外面的喧闹和惊惶,还没有停下的音乐,后台的乱七八糟的疑问……全部都消失了,只有心脏“砰砰砰”的声音,清晰而纯粹,灌满所有听觉。

“宁宁。”

有一个呼唤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与心跳融在一起。他几乎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的,若非脑子没摔坏,他简直要怀疑池早就在身边了。

身体的知觉在不久后恢复,他最先感受到痛,从脚上传来。

他急忙伸手去揉痛的地方,只碰了一下就疼得不由自主弹开手。那种疼很快往深里钻,分明啃噬了骨头。他浑身出冷汗,心跳快得不像样,说不清是因为脚痛,还是幽闭恐惧爆发。

然后,他看到了光。

来自他自己的手机。

上台演出本不该带着手机,但这件演出服今天原先没想穿,在后台和手机放在一起。因为最后一首安可不需要跳舞,他换衣服的时候顺手把手机揣进了口袋。此刻屏幕亮起来,是因为收到了微信新信息提示,来自池早。

他看着那个名字,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想起那年池早拿着手机打开楼梯间的门,对他说“不怕,有光了”。他吸了口气,颤抖着点开信息。是语音,很长的一条。没有耳机,他调低了听筒音量,放到耳边。

池早的声音听起来兴致高昂,叽里咕噜地给他讲一个八卦偶遇。讲到后面,兴致降下去了,有点无聊似的,说:“其实也挺倒霉的,万一人家看得到我呢?我不是让人忌惮吗?希望千万别是什么大佬,大佬最烦人了。”

尚必宁听完,不自觉地笑了,心跳渐渐恢复正常。

他想给池早回些什么,现场的灯光忽然重新亮起来,他听到宣宣着急的声音,思绪断了,索性作罢,先回应了宣宣。几分钟后,他被宣宣哭着找来的人台上担架,送往最近的医院。

池早第一天的片场工作结束回到酒店,发现尚必宁还没有回中午的信息,有些意外。按理说,尚必宁欧美最后一站巡完,得跟他说很多事情才对。他洗了澡,敷上面膜,然后躺在床上给尚必宁打越洋电话。

尚必宁接得很快,有些懒懒地说:“喂。”

池早看了看时间,纽约时间快十一点了,他还没有起来?

池早道:“这场这么累?”

尚必宁“嗯”了一声,没有说自己,反而问他:“你过得怎么样?中午到底撞到谁了?”

提到这个,池早就有话说了,立刻兴致勃勃地把虞沛峰出卖了个干净。尚必宁听罢,反应平平,只叫他注意一些,又转移话题问他戏怎么样,感觉行不行。

池早听了,没有回答。沉默的气氛如同某种预警,“有事儿”这个事实,呼之欲出。

半晌,池早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尚必宁听了问话,很轻地咳了一下。池早的心立即提起来,有些难以言表的预感,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绷了起来,屏住呼吸去听。

尚必宁语气轻轻柔柔的,语速缓慢,斟字酌句:“我还得,在纽约待一阵子。昨晚演出的时候,舞台线路出了点问题,灯光坏了,我摔了一跤……”

池早打断他:“有多严重?”

尚必宁小声说:“没多严重,脚扭了。”

池早掐着呼吸,尽量不暴躁,直接问:“最好的情况能恢复到什么水平?”

尚必宁停顿了一下,池早就被这一下戳到燃点,立刻躁起来,心头火燎一般,声音都有些变了:“能不能如常跳舞?”

尚必宁轻轻喊了一声“哥哥”,安抚一般,然后才回答:“恐怕不行。”

夏天的时候,天空经常会猝不及防滴下来几滴雨,池早眼睛里就掉出两滴这样的水滴来,要不是正好落在手背上,他还不知道自己掉眼泪了。

不能如常跳舞,这对一个偶像来说,舞台生命就一言难尽了。尚必宁热爱舞台,比他认识的任何人都热爱。他有的是机会像其他人一样将重心转到影视上,而且他做得比别人好,但他始终坚持每年都开演唱会,做音乐。

现在,他怎么能这么轻飘飘地说出“恐怕不行”。

池早心里很乱,他下意识想说“怎么办”——这几乎是遇事面对尚必宁的独有惯性反应。可是现在出事的是尚必宁,他舌头抵住上颚,第一个音节就被吞回去了。

他说:“那后面日本和韩国的演出,要推迟吗?”

尚必宁说:“还在沟通。”

池早眼眶酸胀得不行,但不肯让自己哭,讪讪地问:“那……你,疼吗?”

尚必宁听了,忽然轻轻地笑了,反问:“你说疼不疼?骨头都折了。”

池早听了,感觉自己的骨头也疼了一下。火燎似的心口辣辣的,想说些什么,又都觉得不合适。当然想去看他,可这种话说出来就像孩子话。不知道是不是世界上所有职业都会无奈得没办法随时抽身,反正,这一行是不行。

何况,尚必宁不会希望他丢下刚进组的新戏跑去大洋彼岸。

这个通话最终在压抑情绪和语焉不详中挂断。尚必宁再三保证目前情况稳定,自己会安心治疗。池早满脑子胡思乱想要摁下去,气都有点短了,勉强应答着“好”,最后盯着挂断的标志发呆。

挂了这通电话,迟早立刻拨通了沈悦的号码。他的担心都结成一团,凝重得有点吓人,对沈悦道:“姐,你能去一趟纽约吗?”

沈悦卸下尚必宁贴身助理的职能,但经纪人的部分还担着,尚必宁出事,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此刻一听就明白池早说什么。

沈悦说:“你别担心,我已经问过他的医生,现在情况稳定,好好休养就不会有问题。”

池早说:“他身边没有人了。”

沈悦道:“宣宣和……”

池早劈入一个斩钉截铁的“不”,一字一顿地说:“他们都不是他身边的人,现在只有我和你是,别人不行。”

闻言,沈悦张了张口,片刻,回答道:“我明白了,我亲自过去。”

池早听罢,轻轻地“嗯”了一声,说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呢?沈悦暗叹道,其实心里是高兴的。尚必宁那个人对人来人往太冷静了,难免令人觉得他薄情,无意与人建立感情联系。她唯有从池早的话语里,能蜿蜒曲折地体会到尚必宁与自己共事六年,并非完全对自己提出离职无动于衷。

她立即买了当晚的机票。

几乎于此同时,尚必宁打给了何安娜。他平时一年到头也不一定会亲自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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