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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民国往事_羽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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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儿,这是唱哪一出啊?”
  保安队的副队长魏锋坐在车里叼着烟,瞄了一眼靠在旁边车上的顾廷聿,对身后发问的跟班笑了笑,“关门打狗呗。”
  魏锋从顾廷聿被派到保安队开始就跟他不对路,但到好在顾廷聿不怎么管保安队的事,只有出任务的时候才出面儿,家里好像还有个病人,三天两头往药铺跑。
  顾廷聿的目的自然不是留在保安队,只是以此消除日本人的少许怀疑,他抓过锄奸队、杀过地下党和重庆特务,刑讯逼供一点儿都不手软,而且他深谙军事部署,每次出任务都有周详的计划,魏锋有时候都觉他可怕。
  越往码头附近越吵杂,沈熙觉坐在工棚里,裴英站在他身边紧握着拳头,工棚外面是一片打杀,闸北的工人今天谋划了一场暴动,打算涌入公共租界,其实根本起不了什么做用,只是身为中国人凭着一份自尊想要拼一点正气。
  然而这早就被日本特务机关识破了,沈熙觉这个上海共治会长平日里无所作为,现在正是利用他的好时机,中国人打中国人,这才是日本人想要看的好戏。
  “别让他们出这条街。”
  沈熙觉小声的吩咐身边的人,巡捕房的田队长陪他坐在工棚里,一脑门子的汗,不是没见过镇压□□,只是没见过这么凶的,除了巡捕,也不知沈熙觉打哪儿弄来了一群人,个个下手狠,打的那些暴动的工人头破血流,断腿断手,码头这一条街都快血流成河了。
  巡捕房围了一层,宪兵队又围了一层,最外头还有保安队的人守着,田队长就想不通沈熙觉要不要下这死手,都是中国人,对付一下不就得了么。
  田队长起初对沈熙觉的印象源于顾廷聿,知道他是个身子弱的少爷,吃了不少药也不见好,原以为他该是弱不经风的模样。没想到今早一见面儿,田队长就愣了,斯斯文文一位先生,眼里透出来的光冷的吓人,转脸又笑的比这三月的太阳还温和,只是到了这会儿,田队长真是不敢对他掉以轻心。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田队长见过顾廷聿刑讯犯人,今天见他的妻兄也是这般的心狠手辣,心想可不能得罪了这家子人。
  想想也对,要是寻常人,哪能当上这日本人的高官,中日共治会的会长,那是比市长还有实权的人,还担着中亚银行经理的职位,只怕真是日本人的心腹呢。田队长虽是跟风倒的人,但对沈熙觉到也有几份鄙夷,毕竟还是中国人,看着他这为日本人卖力的样子,心里到底是瞧不上的。
  “沈会长,您瞧都这样儿了。抓几人就收队了吧。”
  田队长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几
  百个华工被打的倒了整条街,惨叫声跟鬼哭似的,还有些嘴硬的,都满脸血的还在咒骂着汉奸走狗卖国贼,谁听了能顺耳呢。
  沈熙觉起身走出了工棚,看着满街的伤者,小声对裴英说了两句,裴英便去集合打手了。
  沈熙觉转脸笑着对田队长说道,“皇军交办的差事,不上心可不成。”
  田队长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笑的真,总之是笑着点了点头。
  从早上陪坐到过了中午,闸北的暴动算是压下去了,可能闸北以外的租界区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了,一切便结束了。
  顾廷聿从巡捕房回到沈公馆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沈熙觉没在家,听下人说是去大世界听戏了。疲惫的倒在沙发上,他看着沈熙觉坐在车里离开了闸北,也看到了码头那儿的惨状,久久不能平静。
  听戏?顾廷聿不禁皱眉,这个时候他真的有那份闲心吗?
  直到午夜,沈熙觉才回到公馆。卧室里一片漆黑,顾廷聿坐在沙发上,沈熙觉刚要问,顾廷聿一把拉过他粗暴的吻了起来。
  沈熙觉被他紧紧的束缚着,双唇被使劲的□□,连呼吸都有些来不急了,顾廷聿一边吻,一边脱去他身上的衣服,从嘴唇吻到颈间、到锁骨、再到胸口,顾廷聿掠夺似的亲吻着沈熙觉,每一下都像烙铁一样滚烫。
  “……廷聿……嗯……”
  沈熙觉发出微弱的□□,很久他们不似这样激烈的亲热过了。
  顾廷聿把沈熙觉压在了床上,俯身凝视着他的双眼,沈熙觉回应着他的凝视,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拉的更新,鼻尖贴着鼻尖,灼热的呼吸互相吞吐,顾廷聿看着他、吻着他,眉头越锁越紧,最终他逃离似的把沈熙觉翻了个身,咬着他的后颈,进入了他的身体。
  沈熙觉猝然皱紧了眉头,疼痛像浪涌一般将他淹没。
  房间里蔓延着顾廷聿沉重的呼吸和沈熙觉沙哑的□□,刨去了人性和感情,剩下的只有野兽般的欲望。顾廷聿封闭了所有的感觉,只是机械式的律动,然而沈熙觉所承受的所有痛全都反噬似的撕咬着他的心。
  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眼眶,滴在沈熙觉的背上。突起的背脊那么明显,皮肤上蒙着一层细汗,每一次的深入都能看到他的背脊深陷如一道沟壑。
  顾廷聿闭上双眼,放纵的欲望,苏州河畔的血肉模糊历历在目,沈熙觉隐忍着,时而发出些许难以抑制的痛苦的□□,一场暴风雨般的□□在彼此的痛苦中结束。
  沈熙觉呼吸微弱,疲惫不堪,顾廷聿压在他的背上,深埋在他背脊里压抑着泣不成声。沈熙觉忍身上的疼痛,转过身捧起顾廷聿的脸庞,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沙哑的几乎发不出声的声带颤动着,说道,“别怕。”
  泪水从眼泪滑落,越过鼻梁滴进另一只眼睛里,相对的四目被泪水淹溺。
  沈熙觉把顾廷聿的头抱进怀里,像安慰受惊的孩子一样,直到顾廷聿平静了下来,他们才又四目相对的卧着,
  “抱我。”
  “我弄伤你了。”顾廷聿伸手轻抚他额头上的碎发,眼中满是疼惜和愧疚。
  沈熙觉微然笑了笑,“那就来治好我。……不要从背后,让我看到你,我想看到你。”
  顾廷聿被沈熙觉那双充满了炙热和渴望的眼睛击败了,他的亲吻再次落到了沈熙觉的嘴唇和身体上。
  “去想去的地方,去做想做的事。…我帮你。”
  沈熙觉在顾廷聿耳边细声的说道,顾廷聿不由的一怔停下了动作,沈熙觉翻身压在他的身上,俯视着他的双眼,露出了微笑,伏在他耳边小声的继续说道,“不想要吗?”
  “要什么?”
  顾廷聿试探着,他的心悬在半空,他知道沈熙觉观人入微的本事,也知道他远比他所知道的更精明,所以他怕,怕他知道的太多,怕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怕他会因此受牵连。
  沈熙觉蓦然一笑,舌尖撩过顾廷聿的耳阔,“不想要我吗?”
  “想要。想的快疯了。”顾廷聿翻身把沈熙觉压在身下,“想把你一寸寸的吃进肚子里,融进血里,化进命里,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想要你,想要你,想要你,想要你……”
  窗外乌云遮月,窗内两只扑火的飞蛾,在烈焰中彼此依偎缠绵。
  走在刀刃上的疼痛,沈熙觉深知不疑,到了今时今日他已经没有后悔的力气,只有一步一步走下去的隐忍。
  闸北的血像烧开了的水浇在他的心头,只要是有良知血性的中国人都会对他痛恨不耻,可沈熙觉知道那些华工是走出闸北的,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他们会被打伤打残,若走出那个范围,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即使巡捕能放他们一条活路,围在外围的宪兵绝不会,架在栅栏上的机关枪会把他们打成筛子。
  闸北的镇压行动换来了受人唾弃的汉奸骂名,同时也换取了日本人的些许信任。
  要杀安野秀一,沈熙觉还需要一个助力,而这个助力便是松本英郎。
  镇压华工的行动之后,沈熙觉作为中亚银行的经理,时常出入岩井公馆,虽然并不能接触到更深的情报往来,但也有不少收获,其中之一便是和同为汉奸的周书维有了交情。
  在沈熙觉看来,周书维是一个有些看不透的人,他看似一个精通经融的才俊,身上也带着一股子世家公子的气息,但是却有一种难以琢磨的心思深藏于心。
  周书维和沈熙觉一样不喜欢安野秀一,沈熙觉甚至能从他的一些话里听得出他对安野秀一的不满,同时也得知了安野秀一在梅机关有一个很大的竞敌,此人便是梅机关的副机关长松本英郎。
  松本是一个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秉持着他们的武士道精神,对天皇抱有最大的崇敬,比起安野秀一的狡猾,他到是显得耿直很多。
  在安野秀一主持下的梅机关犹如一个魔鬼的巢穴,而松本英郎是在梅机关组建之后由关关军司令部派遣而来的,论军衔他高过安野秀一,论资历和战功他也远胜安野。安野秀一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穿着军装的文职,对安野的不屑和不满早就满溢于松本的内心了。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周书维把松本英郎介绍给了沈熙觉,然后便置身事外似的不再参与他们俩人的会面。
  事实证明松本确实是沈熙觉的助力,沈熙觉从他的口中轻而易举的套到了关于安野家在日本的情况,并且很容易的便取得了松本的信任。
  同年八月,沈熙觉完成了黄、冯二位先生交代下来的事,通过层层关系,疏通了张啸林身边的贴身保镖林怀部,张被林怀部击毙于上海华格臬路的张公馆。林怀部被法租界巡捕逮捕,按照租界条约日本人也无权审讯租界的犯人,最终林怀部被判处15年徒刑。
  沈熙觉的按排令张啸林身死,也让刺杀他的林怀部保住了性命。
  办成了这件事的两个月后,沈熙觉等到了出远门的裴英回来,同时裴英带回了一件东西。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法租界某个公馆的小窗,安野秀一手里抱着一只茜色花纹的手鞠,眼中透出了极度的愤怒,而满溢的泪水也显示着他的悲痛。
  “我比你慈悲,我没让她看到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也没让她受太大的痛苦。”
  沈熙觉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裴英站在他的身边,冷眼看着安野秀一。
  这个公馆已经被裴英的人控制住了,卫兵已经被勒死在了门房和车里,安野秀一万万没有想到,在他自以为已经把沈熙觉打的惨败之后,沈熙觉居然用令他难以置信的手段给了他致命的回击。
  沈熙觉从松本处得知了安野家在日本的情况,他让裴英去了一趟日本,没想到那儿远比中国好动手,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裴英便花了钱买了杀手,安野秀一的父亲、母亲、妹妹、妻子和女儿全部被杀。
  那个手鞠便是他女儿最心爱的玩具。
  “今天,你是被军统暗杀的,我也被牵连了。”沈熙觉说着笑了笑,拿过□□对准了安野秀一的胸口连开四枪。
  裴英转身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枪声在公馆里四下响起,沈熙觉点了支烟靠在窗边,看着玻璃上自己笼在烟雾里的影子,身后安野秀一躺在床上,身下的血已经将被褥洇透,一滴滴从床板下面滴落,那只精致的手鞠溅满了鲜血。
  裴英站在楼下门厅中央,手下的人正四下开枪射杀公馆里的人,丫环、老妈子、园丁、司机,每一个都是中国人,每一个都是无辜的,可是谁又不无辜呢,活在这样的世道里有些事是注定的。
  裴英抬头望了望楼上,沈熙平死在火车上的样子烙在脑海里,这辈子都抹不去,喉咙被割开的口子,流尽了身上所有的血,这一幕怎么能叫沈熙觉不心疼,那道口子割开的是他的心。
  顾廷聿在安野秀一死后的两个小时后接到了裴英的电话,安野秀一被军统暗杀,沈熙觉身中两枪,被送到了日军医院救治。
  安野秀一的死惊动了整个上海,宪兵司令部全城搜捕,作为受害者,沈熙觉也没能安稳的养伤,而是被抓进了宪兵司令部。
  连续几日的审讯,虽然没有刑讯,但他伤的也不轻,最终不支昏死在了审讯室,由于伤口感染,引发了肺炎,在医院抢救了两天才安稳下来。
  松本大佐从南京回到上海后,宪兵司令部才将沈熙觉释放。沈熙觉事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松本不像安野秀一那样口蜜腹剑阴险狡诈,他总算没有赌输。
  整件事,顾廷聿从在得知安野秀一被暗杀时,便明白了是沈熙觉设计的局,安野秀一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让他成了被同胞唾弃的汉奸卖国贼,沈熙觉最终也利用了这一点,用军统和锄奸团的名头把安野秀一送进了地狱。
  伤人一千,自损八百,沈熙觉是在用命在安野秀一博弈,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境,他又怎么会如此。
  顾廷聿心疼他的一切,却什么也帮不了。
  

  ☆、【二十八】

  
  初冬的寒风吹进窗户,顾廷聿坐在书桌前双拳紧握,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放在花盆下的字条,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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