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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竹马和天降HE了-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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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煜一愣,抬起头。
  他忽地笑了:“我活了18年,头一次听见有人说我不乖巧。”
  “既然一开始就没在我面前伪装过,”傅予寒说,“就别说这种废话了。”
  “我想装的。”闻煜垂下眸,像在回忆,“但是一见面就说我假的人不是你么。”
  说实话,那天有点意外。
  闻煜一点不觉得自己笑得哪里不对,但傅予寒愣是很笃定地说“不想笑就别笑”。
  不知道他从哪儿看出来的。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傅予寒站了起来,向他走过去,态度自然地用食指拨了下闻煜的左耳垂,声音懒洋洋的,“虽然我喝酒、泡吧,打耳洞,但我知道,我是好学生?”
  闻煜一把打落他的手,冷声道:“我会记得告诉雍容不要给你工资的。”
  傅予寒轻哼一声,眼角眉梢染上了些许不甚分明的笑意。
  他走向沙发:“困了,外卖来之前我想睡会儿,记得叫我。”
  “进去睡吧。”闻煜说,“今天冷,别再病了。”
  傅予寒脚步一顿,原地扭了个方向向卧室走去。
  外卖近两点才送到,两人面对面吃完一顿简单的“早餐”,闻煜收拾掉桌子,开始写试卷。
  刚开始傅予寒以为他又没做周末作业,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做的根本就是别的东西。
  “竞赛习题。”闻煜说。
  他做竞赛练习题也就算了,恐怖的是居然还能一边做一边回手机消息处理雍容的事,甚至没有超过试卷要求的限定时间。
  就仿佛他的大脑不是大脑,而是什么四核八线程的中央处理器。
  围观了全程的傅予寒看得有点怀疑自己。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个好学生,现在才发现他的退步仅仅只是三分学渣变成了七分而已。
  都是学渣,只是程度不同,区别不大。
  “你是不是没事做?”闻煜头也不抬,“周末作业我没做,你没事干的话可以拿我的卷子练练。”
  “……我做了自己的。”
  “做完了么。”
  “……会做的做完了。”
  “那就是没做完。”闻煜抬头,想了想,“其实如果你有需要的话……不会的题也可以找我。找老师麻烦,等着问问题的人也很多。”
  傅予寒不喜欢凑热闹,人多的时候他甚至会主动避开。
  闻煜怀疑他攒了很多问题没问。
  “……那就不用了吧。”傅予寒抽抽嘴角。
  闻煜耸肩:“随你,但你现在的分数离T大还差很远。”
  “我打算考艺术类。”
  “那也不够。”
  这是实话,艺术生想进T大,至少也要考个正经的二本成绩。但傅予寒有些不解:“我也没说我决定考T大啊?T大给你多少广告费,我P大给双倍。”
  闻煜笑得差点把笔扔出去。
  搞得傅予寒一脸莫名其妙:“有这么好笑?”
  “你知道么,”闻煜边笑边说,“那天杨帆打电话来撺掇我考T大,我也是这么回答他的。”
  他俩在某些事情上有点像。
  这样的巧合让闻煜觉得有趣。
  傅予寒:“……”
  傅予寒好酸,想到杨帆还反复怂恿闻煜考T大他就想吃柠檬。
  除了没做的周末作业,以及班主任单独给他的竞赛练习题之外,闻煜这里并没有更多适合傅予寒来做试卷。
  傅予寒坐着发了会儿呆,终于收不了了,逮了个雨小的时候告辞回家。
  回到家时五点不到,但让傅予寒没想到的是,何燕竟然就坐在客厅里。
  “今天放学这么早?”她表情冷肃。
  “啊,”傅予寒应了声,“对。”
  “你昨晚又没回家,去哪里了?”
  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按照惯例,傅予寒和随便扯一个听得过去的谎。
  但他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话到嘴边突然变成了:“我找闻煜补习,太晚了就睡那儿了。”
  “闻煜?”
  “嗯,就我们班新转来的那个成绩很好的插班生。”谎言一旦开了头,往下胡编乱造就变得顺畅许多,傅予寒接着描述细节,“他现在是我同桌——我们一个任课老师带两三个班,大家都要问问题,我看他们忙不过来,就找同桌帮个忙。不行么?”
  他做好了何燕歇斯底里发疯的准备,没曾想,他暴躁的母亲竟面色稍霁:“高三了是该用功,下次住的人家家里,至少发个消息跟我说一声。”
  “哦。”傅予寒垂眸,低头换鞋。
  “还有一件事,”何燕说,“你上周的钱没拿,这周的钱还要吗?”
  “不要了。”
  “跟我赌气是吧?”
  “你说是就是吧。”傅予寒垂着眼不看她,“过段时间我也十八了,不都说国外的父母只养孩子到十八岁么。”
  何燕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傅予寒就在客厅里站着。
  这是他多年来练就的对付他妈的本领——眼皮一耷,充耳不闻,任你责骂。
  然而今天,何燕半句没苛责。
  “行。”她只是这样说,“那就等你没钱了再说。”
  ……然后呢?
  就没了?
  傅予寒惊讶抬眼,却见何燕已经回房间去了。
  放在往常,能在家里掀起轩然大波的事情轻描淡写地就过去了,傅予寒懵了好一会儿,半晌,冒出一个似乎不合时宜的念头。
  ——成绩可真是个好用的挡箭牌。
  ——难怪闻煜要在别人面前故作乖巧。
  长得帅,成绩好,脾气随和,乐于助人的人,谁不喜欢?
  即使那只是表象。
  反正也没几个人会深究闻煜装模作样的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内里。
  当晚,四哥给他转了账,又说了许多抱歉的话。反而傅予寒本人心宽,因为闻煜看上去比他还生气,他作为当事人实在有点气不起来。
  毕竟雍容也没占到他什么便宜。
  第二天一早照旧上学。台风过境,气温骤然下降了近十度,傅予寒起得早,穿上长袖校服仍隐约感觉到冷。
  校园里的树一夜之间黄了头,时不时就有落叶晃晃悠悠地从枝头落下,擦过水泥路面发出空洞的“咯咯”声。
  傅予寒开门进教室,把自己窝进座位里,不动了。
  6:45,闻煜把一袋早点放在他桌上。
  傅予寒本来在补觉,被叫醒还有些奇怪:“你不都踩点进教室的么,今天怎么这么早?”
  “猜你没吃早饭。”闻煜看了他两眼,压低声音,“这周末记得再去医院复诊一次。”
  “我没事?”傅予寒茫然。
  闻煜:“我带你去。”
  他语气平静,却有种说不出的不容置疑,傅予寒很是无语:“……”
  算了,去就去。
  跟闻煜争论这种事,比去医院更麻烦。
  但是——
  “什么时间?我准备周末去四哥那里看看,他说可以教我画画。”
  “周六早上?”闻煜说,“检查完我可以带你过去。”
  “行。”
  天气转凉,别说是他,所有人都喜欢窝在座位上,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教室里讨论题目的氛围比往日更重。
  傅予寒落下了一天的功课,看着前一天的空白卷子头疼。不过他很有韧性,想好了要补课,面对横竖看不懂的试卷居然也没露出半点不耐烦。
  中途葛然路过,看见他在写试卷还问了几句,告诉他如果有问题可以找她。
  闻煜……围观了全程的闻煜愣是憋着一句话没说。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傅予寒的确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那么需要帮助。
  仅仅过了两天,这个人就从“两眼一抹黑”进化到了“能够分门别类整理知识盲区”的程度。
  虽说还是不懂,但不是完全无知。
  就好像他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个填色游戏,虽说颜色还没填上,但框架正在逐渐完成。
  周五那天中午,闻煜看着傅予寒揣着兜去了办公室。
  他走路的样子像是去找茬,但可能只有闻煜知道,他其实是去问问题。
  那是两道很基础的题目,闻煜瞥一眼就至少能写出四种解法。
  什么叫舍近求远?
  傅予寒这种行为就是。
  啧。
  傅予寒自己并没有被同桌嫌弃的自觉,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去问了问题。
  昨天中午办公室没几个学生,但老师都在,纷纷对他的“回头是岸”表达了赞许。
  心情有点微妙。
  初中的时候他听过很多赞美,那个时候,他觉得这些老师根本无趣得要死,只要学生成绩好,不管他人品如何、兴趣爱好怎样,闭上眼就能夸夸夸。
  可是许久没听,再听见,竟然意外觉得还不错。
  虽说他不是图这些才决定好好读书的。
  可是有那么一瞬间,他在这些赞扬里,感觉到自己好像正在渐渐活过来。
  周六一早,傅予寒如约去了闻煜家。
  因为提前约好了时间,这天闻煜好歹是在早上起床了。没精神的人反而变成了傅予寒。
  见面闻煜先是一愣:“你昨晚干什么了?”
  “画画。”傅予寒打了个呵欠。
  “需要这么拼命吗……”闻煜有点无语,锁了门走出来,“我看你之前就画得挺不错了?”
  “你什么时候看我画过画?”
  闻煜顿了顿,忽然想起傅予寒并不知道家长会那天他无意中翻到了他的速写本。
  “约架的时候瞥到过。”话头转速太快,闻煜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好在傅予寒并未起疑,“哦”了一声。
  明明是他去复查,带的东西比闻煜还少,只有一个干瘪瘪的包——那天送他去医院洗胃的时候闻煜帮他办了临时病历,那一袋就诊记录一直放在闻煜家没动过,今天也是他负责带出来。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闻煜把东西扔到了傅予寒怀里:“自己的病历自己拿。”
  “能沉死你?”傅予寒撇撇嘴。
  “我弱不禁风。”
  “……呸。”
  那天闻煜到得还算及时,再加上傅予寒本人身体底子不错,复查结果一切正常。闻煜没说什么,带他坐车去四哥的工作室。
  工作室和拍摄地同个方向,不过更近一些,中午路上不算堵车,他们很快就到了。
  “四哥。”闻煜没进门就开始喊,“我把人带过来了。”
  老四刚刚睡醒,穿着背心裤衩,头发乱得像被狗啃过,一个结结实实的呵欠在看到闻煜后卡在了嗓子里:“……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我不能来?”闻煜莫名其妙。
  “不、不是,咳咳、咳咳咳……”噎在嗓子里的呵欠让老四连声咳嗽,差点没喘上气,“我,我这不是意外你会来吗?”
  “雍容昨晚被拘留了这事我说过了吗?”闻煜挑了下眉。
  老四傻了。傅予寒愣了:“你没说。”
  “那我现在说了。”闻煜说着拉了张椅子坐下,“所以我跟来看看,反正顺便。”
  顺便什么?
  闻煜不说,老四没敢问。
  傅予寒倒是知道,但他更想问闻煜为什么非要送他上医院复查,然而某种直觉却促使他闭上了嘴。
  四哥的工作室挺大的,估计有近200平,外间是工作台、电脑以及会客用的地方;里屋有小型的摄影棚、道具仓库和临时休息室。
  傅予寒四处转了转。
  他对这样杂乱中不失秩序的工作空间有种莫名的好感,道具仓库里的一些拍摄用道具也让他很感兴趣。
  某些墙面上挂着画,从油画到炭笔素描都有,乍一看绘画风格有四五种。见他好奇,老四给他介绍说:“这都是我们几个闲来无事画的。”
  北林从休息室里出来,闻言笑着说:“淡季的时候没照片拍,我们就在这里画画,还说哪天出名了就把自己的画拿去拍卖。”
  傅予寒跟着轻勾唇角。
  “对了,你带自己的画没有?”
  “带了本速写。”傅予寒犹豫了一下,“以前的素描……被我妈当废纸卖了。”
  这其实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没想到北林却喷笑出声:“哈哈哈哈!我高考结束以后,高中时期的旧画也被我妈卖了,气得我跟她大吵了一架。”
  “那后来呢?”傅予寒问。
  “后来我跟自己说,‘大不了重新画过’,我想我大学时期肯定能画出比高中的时候更优秀的画作来。”北林笑道,“结果大学毕业发现攒的画太多太重,我嫌麻烦,自己把它们全都卖了。”
  傅予寒:“……”
  傅予寒:“那你真是好棒棒?”
  北林笑了好一会儿,才抹了把眼角笑出的眼泪。
  “主要是心态不一样了,你知道吧?画到某一个阶段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过去画的全是垃圾,而你追求的也不再是画作本身,而是另外一些意识层面上的东西——我已经学到了,那些画对我来说不再重要。”
  “对对,我那时候也是这样想的。”这时从里屋又走出一个傅予寒没见过的人,大概也是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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