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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狗撵摩托酸菠萝-第29章

小说: 狗撵摩托酸菠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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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教室一百多号人都在看他们这几个小丑,看他们在台上出洋相,看这几个用自己不成熟的作品去连带着侮辱别人尽心尽力全力以赴来答辩的场面。他们当时就应该跳下万丈讲台被粉笔盒里的白刃生生穿过身体而死。

卫论站在深渊面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懊丧、耻辱和明晃晃的无力。

到台下之后他们走到了教室的最后面,几个人如同快要融化的蜡烛瘫软在椅子上。这教室的前面离他们无限远,几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卫论呆愣愣地看着台上,看完了剩下好几组的答辩,也有被为难的,也有被夸赞的,但无论如何,没有和他们一样的。

卫论最痛恨自己软弱,却在这个时刻,展露出前所未有的软弱。

他甚至想要在椅子上蜷缩起来,皮肤上分泌一些能够在空气里迅速硬化的液体,这样等到他们组的指导老师怒气冲冲从第一排导弹般发射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个卫论形状的琥珀色硬壳。

这样直面怒火的就不是他这个人。

“卫论!你给我一个解释!你是怎么回事?”老师的眉毛眼睛尾端都被人提溜起来,这么生气到狰狞的面容卫论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最看重的就是卫论。即使是普通老师,也是很难会对本科学生刮目相看,卫论对于他是个意外,一个惊喜,一个他认为从本科就可以好好培养的好苗子。只是这个意外突然给他一个晴天霹雳,让他昨天才和别的老师夸卫论这小子是个材料的话转眼响亮地打在了脸上。

女生一看老师来了,也不管对方在不在生气,首先一个念头就是终于有救了,于是一边哭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老师听完前因后果,又看看大家苦丧的脸,眉毛绞得铁紧,“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恼怒起来,目标却改变了:“非要找到这个道德败坏的学生不可!!!”

卫论一言不发,失去灵魂,只有一张面皮滚烫。

“你们回去一边找这个人!一边找,一边尽快把今天应该呈现的内容给我整理出来,越快越好!赶快发到我的邮箱,我发给评委。”

话刚说完,他踌躇起来:“。。。。。。今天你们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把材料给我的同时也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不然答辩结果肯定是没得改的。”

直到了监控室,到了和保安掰扯的时候,卫论都还没缓过来。

他满腔子怒气不知道往哪里发,手机一震,低头收到了伯鱼的微信。

伯鱼:答辩结束了吗,还顺利吗。

那突然在心里涌动起来的原本压制着要等到一切结束就表明的情意让卫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起来,他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没和伯鱼走到合适的位置那边一柄大锤直接把他预想中轻松惬意的思考时间砸了个粉碎。

现在他在监控室和一个磨磨唧唧不愿意惹事的保安磨牙,手机里听的最后一首歌是十个小时之前的《关于我们的爱情》。

现在什么样的动作最合适,卫论一片迷茫。

他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又怎么去处理他和伯鱼之间的关系呢。卫论很想把那个吹唢呐的小个子紧紧抱在怀里汲取力量。伯鱼这似乎是宇宙鸿蒙就诞生的稳定粒子是卫论心中安定平和的代名词。

但这只是他能压制下的一闪冲动。

卫论没回。

见卫论没回,伯鱼一阵不安。

他隐约猜测卫论是在躲避他,这让他感到了迷茫甚至是恐慌。

卫论是他第一个想要用尽全力去接近和改变关系的一个人,等到对方真的冷落了他,伯鱼才开始烦恼是不是自己用力过猛还是方向不对。难道那些眼波流转间的情意都是假的,是卫论本性温柔所以看万物都是柔情似水?

伯鱼的笨蛋脑袋找不到答案。

“伯鱼,还不走呢?”这时身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是方才面试的圆脸男孩。

“啊。。。。。。我、我在等人。”伯鱼说,他在联系卫论的同时也联系了木琵琶。

“走到校门口吗?跟你一起走一程。”

伯鱼点点头。

“我刚才真没想到。”圆脸男孩找了个话题说,“你还是挺会说话的呀。原本以为这次又招不到人了。”

伯鱼面皮薄,微微泛起了红:“我没想到会突然提到性向的话题。”

圆脸男孩“嗨”了一声:“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遮遮掩掩的,这个问题其实是最直观的能够看出来你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们,看待LGBTQ、彩虹活动。”

伯鱼:“嗯。”

“其实技能之类的后期都能学上来,虽然说看法后期也能改变,但是从一开始就有一个比较正确的心态对于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圆脸男孩的语气很像在读抒情诗,他是很适合沟通的人,“你是没有什么技能,但是认真做事就是好的。”

方才伯鱼眼神里充满了坚定,认可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gay、基佬、同性恋。任何一种称呼都是我,我对男性有着性方面的欲`望和感情,这没有任何值得遮遮掩掩的,这个身份光明磊落也平凡普通。一个人不会不因喜欢任何一种性别乃至一种物种能够改变他由心而发出的真挚的爱。

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门槛和偏见,爱和被爱都是本能。

“原本我以为自己直接就会被你们赶出去。”伯鱼低头小声说,“因为我确实什么也不懂。但是我的这些看法。。。。。。很奇怪,这些看法都很坚定,我提到这个身份,既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道的,也没什么值得去掩盖的东西。”

他慢慢抬头,从他和圆脸男孩身边走过各种各样的男女学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好活,都有自己的光和影,何必去多管别人的闲事。

“但是我唯一不同意的就是选择隐藏自己而生活、去攻击那些敢于发声者的行为,真正的平等和和平之前必将经历一场浩大甚至过激的行动。”

伯鱼是方才突然想起石墙运动。

他现在和人交流已经到了这种平和流畅的地步,组织句子也不再断断续续。

“这么想是对的,那我还蛮奇怪的,你从知道自己的性向以来,一场活动都没参加过吗?”

伯鱼想起来他赶论文期间被卫论否决的看电影计划,说话间带上了几分歉意:“我没参加过活动,也就提不出来有意义的建议。以后如果能加入的话,我会努力做我能做的。”

圆脸男孩温柔地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那当然了,到时候拉也得拉你去呀。”

伯鱼也非常矜持地提起了两边嘴角。

到学校门口伯鱼留步,圆脸男孩和他交换了微信就离开。对方的头像是一块彩虹蛋糕,联想力很强。

伯鱼又等了十几分钟才等来木琵琶,他脾气好,等待也不觉得被冒犯,看到木琵琶就乖乖小跑着去和人汇合。

木琵琶抬手搭他的肩膀,手腕处一股檀木质地的香水味道,头发乱糟糟地扎了个团子,竟然不嫌冷还穿着白T,正面一个面容犹豫也忧郁的大胡子男人。

一对朋友去找了个地方随便吃点儿,然后一起回学校。

回去的路上木琵琶发挥民乐团团长的气魄,在群里狂轰乱炸把潜水装死的都叫出来晚上到排练室去练习。

这个学期末还有跨年的元旦晚会,每个有点底蕴的社团都有份,一直臊眉耷眼的民乐团自从那次扬眉吐气之后就在学校出了名,总算是继承大统名分正当起来。可以出门标榜自己是一群老祖宗的文化接班人了。

伯鱼心不在焉地一边和木琵琶聊天一边在群里有人叫到他的时候出现,其实心里一个念头兜兜转转把他的心脏踩出了五百八十条小路还在来回踱步。

卫论自始至终都没有回他的信息。

他们之间,是不是就真的完了呢。

伯鱼到了乱哄哄的排练室,手里拎起他的一生挚爱了,还有些恍惚。

他们是不是真的完了呢。


32。

翌日伯鱼上午没课,被鸡哥叫去开班会。

班会说来说去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最近班里钱不够了需要交钱;薛文献老师到传媒学院去了但是还是留了一堆作业;团日活动的主题定下来了需要定个时间组织一下;圣诞晚会院里还要报节目。

哲学院大二六班的所有人除了鸡哥都齐齐叹了一口气。

校里弄完了院里弄,现在连六班这么一个小小的集体也要弄什么圣诞晚会,真实铁了心不想让同学们安安稳稳清闲。

鸡哥依然穿着印着康德头像的衣服,这次是粉绿色的卫衣,康德愁眉苦脸,和鸡哥脸上的喜气洋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都说说都说说,集思广益!创造条件也要上!把我们这个小小的班集体弄得红红火火的,不好吗?”鸡哥开始激情动员,“大家都是多才多艺,尽可能地展示自我呀。”

卫论还没有回我信息。伯鱼表面上安安静静听讲,实际上内心无数风沙起了又落,堆着一堆堆矮趴趴的小坟包。

周围的同学们干什么的都有,有几个人凑一起看一个手机讨论小红书种草拔草情况的,还有昏昏欲睡流哈喇子的,还有拼命吃早饭的,还有目光炯炯盯着鸡哥大肚皮撑起的康德英俊脸庞的。呆如伯鱼不止一个,鸡哥的目光却一直在伯鱼身上梭巡。

“。。。。。。那几个会才艺的,对不对。”鸡哥开始点名,“不打算弄个节目出来?”

胡桢添油加醋:“我看那个,咱们不是还有会吹的吗。”

他这个指向已是十分明显,伯鱼还无动于衷地发着呆。

卫论、卫论、卫论不回我的信息。也就是说卫论真的不喜欢我了。或者他的手机坏了,有这个可能吗,我马上去找他陪他买手机好了。伯鱼的脑瓜里风波四起,从茫茫黄沙转战莽莽大洋,海上乌云卷集海浪滔天都是他不着调的混乱想法。他的智力在深海的酱缸里渐渐变成一滩溶于水的盐分。

好想卫论。

“伯鱼!”鸡哥猛然一喝惊醒梦中人,伯鱼被吓得一哆嗦,抬眼对上了鸡哥笑眯眯的胖脸,他诱劝似的,好像小学门口让小孩花五毛钱抽奖的老太太:“我们的人民唢呐艺术家伯鱼,是不是要弄个节目出来呀?”

鸡哥原想着伯鱼这么不上台面的腼腆人士,必将耗费他几吨口水去劝说,哪料到伯鱼眼皮又耷拉下去,根本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的样子,恹恹地说了句:“好啊。”

鸡哥充满疑惑地看着他。

到底是参加过大场面的人了。鸡哥想,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真是多亏了我,鸡哥暗自赞美自己,多亏了我硬是要带他上节目,才让这个山里的没嘴葫芦打开了心门。

“那好!伯鱼的唢呐独奏,啊,算一个。我给我自己报一个诗朗诵,现在两个节目了,再来点再来点!”

鸡哥重又开始兴致勃勃地鼓动。

伯鱼坐着发呆。

今天的场景和他遇到卫论之前的场景是相同的,没遇到卫论之前,他就在等待着毕业生晚会的安排,和同学们坐在一起。只不过那时候还是夏天,日光和炒酸奶是一个质地,现在已经是深秋将近立冬,稍微不注意手脚就冻得像剥壳笋,十个指头都是红的。

今天的场景和他遇到卫论之前还是有些许不同,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卫论呢,就等着那大门一开送进来一个奇迹般的人。

成功复制他上个学期的生活状态,伯鱼中午是自己一个人吃的饭,下午自己去上课,晚上再无精打采地去排练室练习。

双手擎着的那只黄铜花朵是他此生挚爱,伯鱼一个音响起来就强迫自己忘记卫论全身心投入吹奏中去,然而吹奏过程里却屡屡叫音符本身出卖了他的灵魂。很久没听到伯鱼吹出丧葬感觉的社员们都觉得十分诧异了。

明明是合家欢的曲子,伯鱼一拖长一放慢,拍子踩的全是白事的节奏。从那照出变形的人影的黄铜碗里就哭哭啼啼冲出一曲垂头丧气的音阶。

吹笙男子不禁热血上涌,一时意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也悲痛地合上了伯鱼的脚步。

一边是笙一边是唢呐,左右耳同时遭受大悲,同学们都纷纷放下手头的乐器,看着这两位。

一位不知怎么就开始悲,另一位好似终觅知音,这二人都闭着眼睛,伯鱼腮帮子微微鼓着,好似两枚酸涩的杏。

三位二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一扬、眉一耷就要跟上。

“停一下停一下——”木琵琶伸手就做了个‘停’的动作。

音乐戛然而止。

伯鱼松嘴,两腮的小杏儿放气憋了下去。

“干嘛呢都。”木琵琶的目光一个个扫过去,他似乎是非常理解地看了伯鱼深深一眼,又不好不说他,才含含糊糊地说,“伯鱼你也注意一点儿,怎么吹成这样了。”

伯鱼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大错,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是我的错。”

木琵琶又转脸儿铁面无私地训斥其他人:“你们瞎起什么哄。好玩儿是吗?”

吹笙男子一双粗眉似蹙非蹙,脸上神情似嗔还忧,还没从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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