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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氓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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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峥上午跑了趟第二附属医院,一是为了核实唐泽礼当初车祸住院的情况,二是顺便看看那对把温馨都给气笑了的“孝顺夫妻”。二附院是津南骨科最好的医院,王永军和张母坠楼后被就近送到了这里,现在张双喜的姐姐姐夫正在为医药费的问题跟警方还有医院轮番扯皮,可惜谁都不准备搭理他们两个。白子峥过来正好给温馨找了个借口,眼不见心不烦,最后和他一起回局里开会来了。
    唐泽礼的人际关系则是由徐海洋方霖和顾晓辉三人负责。方霖一向比较擅长总结式的发言,这次照例是由他进行陈述:“唐泽礼在零六年考取了律师执业证书,从零八年起开始在本市一家名为‘天道’的律师事务所工作,所属的类别是刑事律师,日常工作以提供法律咨询为主,和同事的关系也非常一般。大约七个月前他主动离开了天道律师事务所,之后就和事务所的人失去了联系。根据他以前同事的说法,唐泽礼在日常生活中虽然有些不合群,但他并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他很有耐心,为人谨慎,这些都符合案发初期我们对凶手的判断,并且唐泽礼作为一名刑事律师,对警方办案的常规流程应该是比较了解的。另外,在他离开事务所的前一个月,他的行为似乎有些反常,有人曾看见他用扫帚殴打事务所楼下的流浪猫。他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除工作外一般都是独来独往。所以在我看来,如果他真的认识省城案的凶手,并且关系还非常不错,那他这个朋友一定不是近期才认识的。当然了,这只是一个方面,唐泽礼的邻居反映最近一段时间他经常在晚上出门,是不是去见什么人了?两个人通过网络交流的可能性也不能忽视,有些人在现实中沉默寡言,在网络世界里却很活跃,网上也有一些极端爱好者的群组,他们会不会通过聊天工具来保持彼此之间的联系,这些我们都需要考虑。”
    方霖既然提到了网络,池朗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台从唐泽礼书桌上消失的电脑,正思索着唐泽礼带走电脑的理由,就有人进来告诉傅云声章大有已经带到了,只是态度非常恶劣,他们没办法,只能把人暂时控制起来。章大有是唐泽礼的父亲,又是路逸程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傅云声觉得章大有肯定知道唐泽礼杀人的内情,且至少参与了协助抛尸的过程,现在就看他们能不能撬开这老头儿的嘴了,于是安排方霖他们继续调查唐泽礼的人际关系,争取找到他和省城案凶手的联系,自己则打算亲自会会这个从一开始就不配合调查的“第一发现人”。
    池朗本身就是为了六年前的案子来的,自然比别人更关心案情的进展,见状也想起身,谁料刚站起来眼前就是一黑,连忙用手撑了一下桌子,却仍止不住那种排山倒海般的眩晕感,心脏也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一阵裂痛传来,登时栽了下去。池朗这么一摔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白子峥最先反应过来,却是徐海洋最先冲了过去。徐海洋也从没见过他这样,险些就想直接摇他,最后只是叫道:“喂!老池!池朗!你他妈别吓人啊,醒醒!”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天天忙作业忙到半夜十二点多,只能勉强凑出一发更新_(:зゝ∠)_
    放心老池没啥病只是过劳……(just作者也很过劳的怨念……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意识消失的一瞬间,池朗的大脑一片空白。
    像是久居深海的鱼类突然被大浪搁浅,冰冷的窒息感传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白子峥担忧的眼睛。
    徐海洋到底没敢下狠手摇他,怕一不小心再摇坏了他脑子里某根脆弱的血管,最后是傅云声排开众人过来,张罗着要把他往医院里送。徐海洋火急火燎地跟上了车,白子峥犹豫了一下,这时车已经风驰电掣地开了出去。池朗的突发状况让办公室里的人不约而同地一阵沉默,半晌后顾晓辉一脸纠结地道:“池科他……不会有事儿吧?”虽然知道可能是因为过劳,本来也是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的职业病,可惜身边没有活生生的例子,又一直觉得自己年轻,熬夜加班随便折腾,累了睡一觉也就好了,万没想到今天就来了这么一出。方霖原本想说“吉人自有天相”,又觉得这话好像不太吉利,也就没说。傅云声静了片刻,重重叹了口气,而后说道:“今天下午大家都歇着吧,该吃吃该睡睡,就别忙活了。”等于直接放了个假,说完背着手走了。
    这个情形下说让人休息,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预定的计划取消,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放松下来,大多数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着刚才没能完成的工作。就这么心神不宁地等了两个多小时,徐海洋的电话才总算“姗姗来迟”,通报了大家最关心的情况:“那啥,老池没事儿。用脑过度,还有点儿低血糖。”觉得心绞痛这词儿听起来太吓人了,跟心脏病似的,池朗大约也不愿意闹到人人皆知的地步,又在心里恨铁不成钢地把他骂了一遍,总算把话给憋了回去。
    傅云声这才松了口气,问道:“用我们过去看看吗?”
    徐海洋忙道:“不用不用,他睡着呢。韩毅说他要过来,你们就别操心了。”想着单独把白子峥叫过来未免显得太过诡异,池朗都这样了也不能总惯着他。这时护士推门进来,又给池朗补了袋葡萄糖注射液。池朗手背上被扎了一针,手指也只是因为条件反射才轻轻动了动,并没有睁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池朗才猛地从这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惊醒,一抬头就看见韩毅站在床前翻他的病历。此时他虽然恢复了意识,头疼的症状却依旧没有减轻,只能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海洋呢?”
    韩毅道:“听说你晕在办公室了,我过来看看。”随手把病历放在了床头柜上,“我也真是服了你了,怎么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幸亏今天是在开会,要是你一个人反锁在屋里,现在估计就该在我那张床上躺着了,拼也不带玩儿命的啊。”
    池朗仍觉得累,只懒懒笑道:“我哪知道……以为不至于呢,又不是没忙过。说说吧,什么毛病?总不会惨到英年早逝吧,那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徐海洋一进来就听见他说这话,鼻子险些没气歪了:“操,你他妈能不能说点儿好的,活该给你打一针安眠药,让你睡个十天半个月的就累不死了。”说着把一叠化验单直接往他被子上一扔,“人大夫说了,休息够了去做个全面体检,烟赶紧戒了酒也别喝了,当心脏病是闹着玩儿呢?万一哪天‘嘎嘣’一下,你以为回回都能这么福大命大啊。”
    池朗哭笑不得地回答道:“行了吧,我看你也没念我好,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过这跟抽烟喝酒没关系吧,非得戒了?我平时喝的也不多啊。”
    徐海洋道:“酒你喝的不多,烟你可没少抽吧?多大了的人了,矫情。”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徐海洋以为是护士,随口说了一声“进来”。池朗原本已经闭了眼打算休息,听见韩毅喊的那句“小白”又有些诧异地把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果然是白子峥那张略显清冷又向来沉静的面容。池朗原本都没指望白子峥会来,白子峥也没想到自己会来,“回家路上顺便过来看看”真是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言不由衷心口不一,大约还是池朗的那句“好甜”起了作用。徐海洋并不清楚昨天晚上他让白子峥送包子的后续,就是觉得这俩人的眼神特别腻歪,还以为是池朗“卧病在床”成功唤起了白子峥的同情心,正想着要怎么添砖加瓦,傅云声就打电话过来把韩毅给叫走了。
    韩毅离开,徐海洋也不想留下来当他们两个之间的电灯泡。看了一眼隔壁床的老奶奶和对面床正在睡觉的大叔,觉得应该不会对他们的“交流”造成什么妨碍,于是也找了个借口功成身退:“老池,我去楼下买点儿吃的,你就老老实实喝粥吧,一天没吃了,太油腻的也不行。”又问白子峥道,“小白,你有想吃的没有,我一块儿给你捎上来吧。”
    白子峥道:“不用了,谢谢。”还是很客气的。
    徐海洋点了点头,一只脚都已经跨出了门外,忽然又想起件事儿,便回头道:“对了小白,桌上杯子里有葡萄糖水,你让他喝点儿,但别喝太多啊。”
    白子峥依言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见里面基本还是满的,附近又没有其他的杯子,池朗要真是躺着喝了一准全洒在他的身上。池朗看出他的为难,主动道:“小白,你让我起来坐会儿吧。”医院的床上有可以改变病床角度的装置,白子峥帮他调整到一个还算舒服的姿势,又怕他硌得慌,拿了床栏上的外套给他垫在身后。池朗很受用他这样的关怀,趁机在他耳边悄声道:“你要是一直对我这么好,我真想躺在医院里一辈子不出来了。”
    他呼吸温热绵长,很快便带来一种潮湿的触感。被子随着他坐起来的动作滑到腰间,露出凌乱的上衣和稍显苍白的胸膛,身材这么看着倒还不错。白子峥没说话,微微一抿的嘴唇却泄露了一丝内心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将葡萄糖水喂到池朗的嘴里,而后淡淡道:“别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么?”
    池朗道:“还好,饿算难受么?只是头疼。”又笑吟吟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白子峥道:“傅队放了半天假,我回家路过,顺便进来看看。”
    池朗道:“放假?不会是因为我吧?”
    白子峥道:“不然呢,救护车能开到公安局里,真有你的。”
    池朗摇了摇头,无奈道:“我真是什么都记不清了。”这时才觉得心有余悸,“算了,不说这个,章大有呢,招了没有,还是一句话不说,就在那儿死扛着呢。”
    白子峥道:“等他开口还不如等唐泽礼被抓,通缉令已经发出去了,都是迟早的事。”想了想又道,“另外,今天下午我们讨论了一下六年前的案子,打算从他以前接待过的客户和大学时代的同学入手,你觉得呢?”
    池朗道:“我?我没意见。他们两个是同一类型的人,唐泽礼没准还是受到他的影响才变成今天这样,等着看吧,光章大有就是场硬仗了,都不好说。”这时隔壁正靠坐在床上看书的老奶奶似乎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些狐疑地扭过头来。池朗见状便换了个话题,“不是说放假么,怎么还忙?”
    白子峥道:“放假就是能早睡会儿吧,也就你还能光明正大的歇着。徐海洋什么时候上来?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吵你了。”
    池朗道:“不多坐会儿?你要觉得这是在吵我,我巴不得你天天都能过来吵我。”
    他说这类话时向来是不脸红的,带着一点讨好和亲昵的口吻,倒恢复了几分平日里口无遮拦的张扬。白子峥本来不愿和他一个病人计较,却仍忍不住皱眉反驳道:“天天?你还真是想把医院当家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池朗晕这一回已经够吓人了,本身就是高危职业,整天死啊活啊也不嫌晦气。池朗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连忙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我躺两天也就好了,天天住医院,我那点儿工资还不够掏住院费呢。”
    池朗的态度也真应了那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话,白子峥懒得理他,觉得自己今天过来就是多此一举,平白打乱了应有的步调不说,来意也很莫名。两人僵持了片刻,还是池朗先笑道:“坐着也没意思,你回去吧,改天局里见。”在白子峥准备离开的时候又突然叫道,“小白,等等,有件事忘和你说了。”
    他说这句话时用了个很一本正经的语气,白子峥也没怀疑,自然而然地回过头来,不料却被池朗一把搂住了腰。池朗这么做明显是早有预谋,白子峥却没有个心理准备,重心不稳的情况下直接摔进了池朗的怀里,挣扎着想起身的同时又猝不及防地被吻住了唇。
    这个吻来得气势汹汹,掠夺般地侵入,完全没有给白子峥留下任何思考的余地。嘴唇传来轻微的刺痛,白子峥本能地想要逃离这种陌生的感觉。然而推拒的动作却正中池朗的下怀,毫不留情地撬开白子峥因惊诧已经变得有些僵硬的齿列,猫捉老鼠般地戏弄和追逐着他的舌头,勾缠和舔舐的触碰像是一场燎原的大火,把身陷其中的白子峥围堵得进退两难,手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完全没想到池朗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迟疑间就连打算推开他的动作都慢了几拍,最终被卷到另一重深渊中去,彻底停滞下来。
    这个明显示弱的细节无疑取悦了池朗,他耐心教导着对这件事情几乎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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