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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氓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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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比对着遗留在现场的麻绳和被害者手腕上的痕迹,看到细微处微微皱了皱眉头,白子峥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儿,片刻后池朗轻轻叹了口气,这才转过身道:“小白。”并不意外的语气,看来是一直知道他在。
    白子峥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是八|九不离十,然而真说出来还是迟疑了一下:“……不是他?”
    池朗居然理解了他的意思,摇了摇头道:“不是他。”
    相同的一句话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语气,池朗本来想点根烟抽,后又作罢,说道:“换个地方说吧。”说完带白子峥去了隔壁。
    隔壁的资料室里同样堆满了东西,两人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池朗也没着急吃东西,他很想和白子峥谈谈这件事,于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子峥道:“他没有作案时间。六年前案发的时间段里他一直都在本市,没有去过省城。”又从带来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叠病历,右上角的日期是二零零九年年初,“他被车撞了,左腿粉碎性骨折,一年的时间才养好,能作连环案的总不能是个连路都不能走的病人吧。”他们查唐泽礼的时候找到了当时的住院记录,车祸住院的病人都拍过X光片,况且腿受没受过伤、伤到什么程度医院都是能查出来的,拿这个造假的可能性太低。唐泽礼杀害路逸程和郭心怡的事情毋庸置疑,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六年前省城连环虐童案的真凶。模仿作案就不应该并案。白子峥见池朗似乎早有了同样的猜想,反问道:“那你呢?”
    池朗道:“感觉不一样。”他知道白子峥不信直觉这一套,所以很快补充道,“省城连环案的凶手消失了六年,今年年初突然开始在津南作案,由于作案手法的相似性,我们初步认定是同一人所为,这是前提。小白,我记得你问过一个问题,你说凶手在这六年里经历了什么,导致他的犯罪手法进一步升级了,这是我第一次产生怀疑的地方。一个人的习惯可以改变,但是他的观念很难改变。不喜欢吃糖的人可以慢慢变得喜欢吃糖,一个完美主义者很难容忍残缺,道理是一样的。六年前的案子里凶手表现出了高度的一致性,津南的案子呢,没有,犯罪手法发生了改变。第一,他用了火,死者的身上有烧伤。第二,他拔了死者的指甲。第三,他养花,并且用花铲殴打了被害人。第四,他对年仅九岁的女性被害人实施了性侵犯,还利用她的衣服进行了多次手|淫。第五,他处理被害人的衣服,不是扔了,而是送到了大学的爱心社团。这五点构建出了一个全新的犯罪模式,相同点是什么?全身赤|裸的尸体、手腕和脚腕的捆绑、殴打和虐待的痕迹,这些在津南的案子里都不是重点,我们从一开始就被六年前的案子带偏了,两个凶手有重合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我们把他们当成了一个人,凶手的形象自然出现了偏差。”
    他边说边示意白子峥去拿一旁的资料,又继续道:“今天在唐泽礼家看到郭心怡的裙子,多多少少也肯定了我之前的想法。省城案的被害人里也有女孩儿,但凶手自始至终都没对她们产生过‘性’方面的想法,没有强|奸,也没有进行猥亵,哪怕是在殴打泄愤的过程中他都尽量避开了这个区域,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对‘性’很排斥,津南案的凶手却和他恰恰相反。再加上另外四点,我有理由认为津南案的凶手是模仿作案,而省城案的真凶另有其人。”
    池朗站在专业领域的分析很不含糊,白子峥听得也很认真,正要把省城案的资料从档案袋里给拿出来,却冷不丁地被里面夹着的刀片给划伤了手,登时一愣,没想到一叠照片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陷阱”。池朗原本想听白子峥谈谈他的看法,顺着他的目光却看到他右手无名指的指腹上浮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白子峥弯腰把掉落在地的刀片捡起,随手扔在桌上,看着他道:“你不至于这么害我吧?”
    刀片是韩毅那边拿来做切片用的,前两天的确丢了一个新的,估计是贾晨松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夹在了里面,没想到今天却误伤了白子峥。池朗在解释之前显然更关心他的手指,不由分说地道:“小白,让我看看。”说着拉过白子峥的手,就见一滴血缓缓地流了出来。
    白子峥的手指修长,掌心温暖干燥,是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池朗没想到第一次拉白子峥的手会是这种情形,深夜的灯光下,伤口凝结出的血珠似乎显现出一种别样的艳丽,像是伊甸园里诱人采摘的果实,情不自禁地让人沉溺其中。池朗也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蛊惑,低头的瞬间不由自主地吻过那一道细长的伤口。白子峥猛地一震,察觉到池朗的舌尖正在轻轻舔舐着渗出的血迹,湿润和几乎细不可查的吮吸触感更是让他的呼吸难以遏制地一沉,被池朗握住的那只手禁不住微微一颤,嘴唇动了动,喉头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上却像烧起来似的,只觉得燥。
    他从这个角度看到池朗低垂着的眼睛,神情温柔,又好似甘甜如蜜,这是白子峥第一次感受到池朗身上那种看似轻浮实则却充满控制欲望的沉重气息,像是一张网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几乎让他动弹不得,全身僵硬,只消片刻便可以成为眼前这个人的猎物。
    然而池朗却放开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小白,你讨厌我吗?”
    一阵沉默。
    池朗只当他默认,之后是得意的乘胜追击:“不讨厌就是喜欢了?”
    白子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说不出这种紧张的心情是因为什么,空气中发酵出一种堪称冶艳的荷尔蒙味道,在眼前迷蒙出一片让人神智昏聩的雾气,游走至四肢百骸,像是吸力强大的磁石,引诱着人与人之间在慢慢靠近。就在两个人的嘴唇几乎都要碰上的时候,贾晨松却不合时宜地推门叫道:“池科?人呢?”硬生生地让白子峥清醒过来。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虽然不是筹谋已久只是临时起意,池朗还是险些被贾晨松的到来给逼出一口老血。难得有孤男寡男深夜共处一室的机会,池朗有心好好利用,没想到不仅没能得偿所愿,反倒成了如今这个哭笑不得的局面。贾晨松刚一推门进来就觉得气氛诡异,奈何他在门外的时候就已经先声夺人地强调了自己巨大的存在感,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过来打了个哈哈。池朗轻轻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借着起身拿包子的动作拉开他和白子峥之间近得有些过分的距离。白子峥的表情却很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发怵,逼得贾晨松只能胡乱地顾左右而言他:“小白,你耳朵好红啊哈哈。”
    这下更是捅了马蜂窝,凛冽的杀气让贾晨松下意识地“咿——”了一声,这才觉得白子峥确实不高兴,而且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才不高兴,又听白子峥站起身道:“我回去了。”往外走的时候只留下了一个背影。池朗刚把目光转向白子峥泛红的耳朵,闻言忙道:“小白,等等。”说完从抽屉里拿了条创可贴给他。
    白子峥停下脚步,略侧过身来看他,但是没接。池朗撕开包装,温声道:“贴上吧,还是我给你贴上,啊?”他这句话说得讨打,后半句的声音又放得极轻,尾音微微上扬,显出他一贯的轻佻和放肆。白子峥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的嘴唇,残留在指腹上的触感就和火烧一样,仿佛刁钻的流毒,密密匝匝地缠绕上来,如同一棵植物的根须包裹了心脏。这种感觉很难形容,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所带来的思维上的困乏,让他在某一瞬间的确体会到了池朗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堪称恐怖的控制感,一个绮丽的梦境,充满了诱人随波逐流的气息。
    然而这种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或许是因为池朗的那句“威胁”起到了作用,白子峥十分顺从地接过了他手中的创可贴,随手缠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只剩下贾晨松狐疑地看着他们二人间的互动:“小白,你手怎么了?”
    白子峥道:“没什么。”被这么一闹也没心情继续刚才的话题。反正包子已经送到,借口也没有了,夜里又进行不了走访调查,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去补眠。贾晨松无意中当了回大号的电灯泡,内心本就十分莫名,原本想说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又被池朗一本正经地给堵了回来:“休息什么?整个局里都等着咱这儿的结果呢。”于是只能挽起袖子继续干活儿。
    白子峥快步离开鉴定中心,经外面的冷风一吹,身上的躁动才慢慢平息下来,然而指尖的伤口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丝异样。深夜是个所有情绪都会被严重发酵的时刻,也许是之前的话题里涉及到了和“性”有关的内容,池朗的举动便顺理成章地带上了几许色|情的意味。除了认定池朗很会趁人之危以外,白子峥同样在意自己这么轻易就被剥夺了主动权,本身就是没什么感情经历的人,就更难应付池朗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法。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池朗发来的短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好甜”。明明是赤|裸裸的调情,糅在他一低头的温柔里,竟难得让白子峥在面对他的口无遮拦时选择了平心静气。
    呵,好甜……吗?
    吸血鬼才会这么说吧。
    白子峥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忍不住在心里想,池朗啊池朗,你可真行。绕了这么大个圈子,还是把人给绕进来了。
    池朗不知道白子峥已经在背后给了他这么高的评价,忙碌了一夜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晨几乎所有的人都睡了个东倒西歪。鉴定中心也不负众望地传来了好消息,现场的血迹和两名受害人的比对一致,遗留在房间内的凶器上也检测出了属于唐泽礼的指纹,这边的结果刚一出来,放在局长办公桌上的通缉令也即刻发了出去,但白子峥清楚他们的任务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六年前连环虐童案的真凶依旧没有落网。
    下午两点,办公室内,傅云声的脸上并没有破获大案后的喜悦,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有些心事重重,想来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池朗是最后进来的,带了台电脑,从众人身后绕过来,坐到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白子峥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儿,不算难闻,就是不知道抽了多少,总觉得挥之不去。池朗坐下后也没废话,把电脑连接上投影设备,简明扼要地说明了自己的看法,论据是把他们昨夜讨论时提出的疑点又整理了一遍,作案手法的差别也用现场图片做了个比较直观的比对,看得也更清楚一些。
    其实昨晚查到唐泽礼曾在零九年因车祸入院的时候他们就都想到了,唐泽礼没去过省城,不可能犯下六年前的案子。池朗也承认自己的到来从一开始就把他们给带偏了,但好在努力没有白费,最终锁定了杀害路逸程和郭心怡的真凶,已经是件很值得欣慰的事情了。这是场面话,白子峥并不想听,屏幕上是两起案件中被害人手部勒痕的特写,池朗用红笔描了一下,从细节部分可以看出一些走势上的不同,前者的手腕内侧比后者多了处绳结的压痕,而后者又比前者多了些纵向的擦伤。
    池朗以手支颐,神情有些疲倦,思路却还算得上清晰:“捆绑双手的方式有很多种,简单的基本大同小异,复杂的就各有千秋了。唐泽礼是模仿作案,他和省城案的凶手都采用了绳子从手腕之间穿过的方式,特别吗?不特别,很常见的加固方法,考虑到要把受害人吊起来的因素,这种绑法可以说是很方便的。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些纵向的擦伤,死者曾被凶手吊起来过,这是最明显的证据,两个孩子的身上都有。而省城案的五名死者呢?他们的手腕上无一例外,都没有这种痕迹,可以说唐泽礼和省城案的凶手在处理被害人的方式上完全不同。模仿作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复制前一起案件中的细节,这点我和老师讨论过了,唐泽礼在想法上和省城案的凶手有很大的差别,之前的调查过分放大了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六年前我们并没有找到凶手捆绑死者的绳结,就算根据痕迹进行过复原也没有对外公开,但他却知道凶手使用了什么方式来捆绑受害人,是巧合吗?我觉得不是。唐泽礼不可能和六年前的案子完全无关,他熟悉凶手的作案手法,比一般人知道更多的细节,至少是知情人之一,就我个人的观点来看,他很有可能认识省城案的真凶,关系或许还非常不错。没抓到唐泽礼之前我们可以试着从他的人际关系入手,他个性比较孤僻,这样的朋友应该不多。傅队,唐泽礼的具体情况呢?”
    白子峥上午跑了趟第二附属医院,一是为了核实唐泽礼当初车祸住院的情况,二是顺便看看那对把温馨都给气笑了的“孝顺夫妻”。二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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