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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愈之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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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下次做。”时越从柜子里拿出一包面条洗锅开火,问外面的吴开乐,“要煎蛋吗?”
  “要。”吴开乐喜滋滋的应了。他和时越都会做菜,但时越的手艺特别棒,也不知道是去哪儿偷师,什么都会点儿。切鱼切肉时表情特别深情,手法和切尸体差不多,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也不知道时越是怎么和苏辙描述有关他的病情,刚开始苏辙带吴开乐出去吃饭从来不点黏兮兮红彤彤的菜,比如红烧肉糖醋排骨之类,生怕他见了会怎么样,一桌子“素面朝天”的绿,看着都觉得养生。
  两人吃完面,吴开乐争着洗碗,时越则回房间洗澡。两只碗洗的很快,没几分钟吴开乐也钻进浴室与水缠绵去了。时越有个习惯,喜欢喝茶。他不忙的时候,吃过晚饭就泡壶茶坐着,看看资料写写东西,跟个老干部似得。
  吴开乐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趴在时越另一边沙发上,抱着手机上网和安宁聊天,告知她自己明天恢复正常上班。那边发了个笑脸表情,然后说了件让吴开乐意外的事。百花村的那个案子转他们组了,要求三天破案,汪队压力大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吴开乐找了半天努力表情,安慰两句才说自己从明天开始会成为好队友好同事,不翘班了。安宁知道他去了百花村,嚷嚷着人可以不来特产到就行。吴开乐笑了一会儿,安宁又找了其他话题,骗他去注册微博,说他们局官方微博是一技术小哥管的,科普还带卖萌的,特别可爱。
  时越见吴开乐一会儿笑一会儿摇头的打字聊天,总算是不像在国外,朋友少得可怜,回来性格也开朗得多。虽然一度濒临崩溃,但结论是,更改治疗方案势在必行。想到这里,时越有些烦恼,他和导师联系过,那边根据提供的资料得出一个和自己相同的结论,吴开乐惧怕改变现状,拖得时间越久越难妥协,这是最好也是最坏的情况。
  时越抿嘴沉思,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他喝完茶杯最后一口茶水,勾起嘴角到柜子里拿安神的蜡烛,摆到精致的烛台里,点燃放置在桌上。
  被盯上的吴开乐还在思考:微博?用师哥的好了。于是他登录时越那个养了一天池的鲤鱼僵尸号,加了安宁好友,说这是时越的号。安宁满脸卧槽的发了个截图过来,说她信了这是时教授的号,不是转发锦鲤就是各种法医知识以及心理学相关,学术得可怕。
  原话是这么说的:哈哈党有点方。
  吴开乐笑了几声,想要继续打字时就听他师哥突然说了一句。
  “乐乐,我给你催眠吧。”
  “啪叽”一下,吴开乐的手机掉地上去了,他都没去捡只顾着震惊。半张着嘴抬头看旁边的时越,老半天没回过神来。当初治疗时也有心理师给他催眠,可他一听要催眠就不配合,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还失眠。时越自然也提过,但吴开乐拒绝也就没了下文。这会儿时越的语气不像是要商量,而是通知。
  吴开乐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低头捡起手机,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时越,发现时越的眼神没有其他只是清澈,一如当年那个和他说“会好的”的人。吴开乐咽了口唾沫,咬着下唇看时越,带了丝惧怕:“师哥……”
  时越靠过去,把吴开乐的手机丢到一边,捏他的耳垂,压低声音说道:“试着相信我,好吗?”
  吴开乐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既然都回来了逃避没有任何作用。他眨了眨眼,朝时越点了点头。可做了决定后吴开乐还是紧张,闭上眼支支吾吾的问:“我要做什么?”
  “放轻松,相信我。”时越轻笑,伸出手摸他头发,顺着发丝拍拍脑袋,最后覆盖在他紧张到抖动的眼皮上,“你只是听我讲个故事,然后像平常一样,困了就睡,好吗?”
  “嗯。”
  “乐乐。”时越凑近他,把人搂到怀里,“别害怕,我在。”
  也许是熟悉的味道熏染了吴开乐,他的紧张奇异般的消失,听着时越反复念着几个句子,眼皮越来越重。脑袋一点一点的,慢慢地压在时越的肩上。时越把吴开乐放到沙发上躺好,俯下、身子问他,“时越是谁?”
  “师哥。”
  “吴开乐是谁?”
  这次有点奇怪,吴开乐顿了一下,才回答:“……我。”
  “乐乐收到过情书吗?”
  “没有。”
  时越眯起眼,继续问:“相册里有一封,我们看看吧?”
  “不行!”吴开乐皱眉,似乎在抗拒。
  “如果时越一定要看呢?”
  “不行不行!不要看!不要给师哥看!”吴开乐放在肚子上的手突然握成拳,额上也冒了汗,看起来很紧张,呼吸也急促起来。
  时越握住吴开乐的肩膀压低身子,“乐乐,你有没有,很想念的人。”
  只这一句,吴开乐就平静下来,他紧闭的双眼突然冒出泪水,濡湿了睫毛后慢慢得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声音也是哽咽的沙哑,他抖着嘴唇说:“姐姐……”

  第十七章

  吴开乐睁开眼,发现自己侧着脸趴在地上。凉气透过皮肤渗入了心里,空气中的血腥味争先恐后地钻进了他的鼻子,导致胸腔内一片翻涌,想吐但吐不出来,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滑动却挤不出一点声音,脑海里被白花花的棉絮塞满没有丁点儿缝隙。
  这是哪儿?
  吴开乐忍着浑身剧痛动了动手指,慢慢地撑起上半身,他下垂的目光落在距离自己一臂远的地方,那里躺着一只□□。吴开乐涣散的瞳孔微微紧缩,心口猛烈地跳动起来。他赤红着眼睛猛地抬头,入眼的是一滩血,又一滩血,颜色暗红。吴开乐想要站起来,但力气好像用到了脑子里腿动不了了。他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好不容易借着墙体站稳,磕磕绊绊地沿着血迹走,每一步都沉重的像是末日。终于,他在如同废墟的地下室里看到了一个穿着杏色裙子的女人,或者说,是女人的尸体。
  她被绑坐在凳子上,脑袋垂着,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身上的裙子被血染的七七八八斑驳得几乎快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光着的双脚旁边是一把匕首,刀身上艳红如烈火的血色快把他燃烧殆尽。
  吴开乐整个人一软,“噗通”一下跪了下去。他张着嘴想要说话,可喉咙里烧起一团火,上来一个字灭掉一个字,也就还能喘气。吴开乐瞪着眼睛,他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只是个噩梦,睡醒就好了。但头疼加剧,呼吸被侵袭,疼的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他匍匐着一步一步爬过去,浑身狼狈。
  吴开乐小心翼翼地抬起女人的脑袋,一张久违的苍白俏丽的脸印到眼里,和伤痕累累的身体不同,脸很干净,别说伤痕了连血迹都没有。他干涩的眼里终于蓄满了水,低下头就下了雨,一颗一颗,砸到女人脸上。
  耳边突然嘈杂起来,好像来了很多人。不知道是谁给女人松了绑,使得尸体的双手垂着。吴开乐压低身子把人轻轻抱住,喉咙里终于挤出气音,“疼不疼?姐,你疼不疼?”
  旁边有人劝他:“小吴,你……你先给自己止血。”
  “冷静的小吴,你,唉……”
  “人死不能复生……”
  “没有死,她没有死。”吴开乐双目赤红,他猛地紧紧抱住怀里的姐姐,直到没有如往常一样听到姐姐的声音,看不到姐姐温柔的笑颜,触不到姐姐带着温度的手,就像一条突然断掉的平行线,走到边缘直线下坠。
  他闭上眼,嘶喊声仿若在哀鸣的幼兽:“姐……”
  吴开乐觉得自己疯了,以往的噩梦是身临其境,而现在却是他站在一边,像看走马灯一样回顾自己以前的经历。他看着自己矮下、身子,盯着那把染满血的匕首半晌,伸手试图去触碰。是同事及时阻止了他,带着如同木偶般的自己离开那个血腥的凶案现场。
  现在,他醒了,很平静。
  吴开乐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心跳正常,没有任何异常,冷静得可怕。他动了动脑袋继续发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吴开乐从他姐姐吴咏心死后就没有做过关于她的梦,不管好的坏的,像是刻意遗忘一般,把他心里最疼的地方封存起来。如今那最疼的小小弱点被挖出来鞭打,他只觉得心悸,并不疼。
  为什么?吴开乐摸了摸心口,不解。
  吴开乐父母早亡,是姐姐吴咏心把他拉扯大。两姐弟相依为命过了十几个春秋,一路上迎来许许多多朋友和重要的人,以为终于能平淡的过下去时,老天和他们开了个黑色玩笑。吴开乐的同学兼好朋友是个杀人如麻的凶手,把吴咏心从他生命里以那么惨烈的方式抹去,也顺便在他心里扎了根,发了芽,想忘都忘不了。
  吴开乐清楚地记得,那人听说他的名字时还笑出一口白牙说:“开心快乐,好名字。”
  每当想起这句话时,吴开乐总是禁不住笑出了眼泪。
  我倒是想开心快乐,可我他妈姓吴啊!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吴开乐记得自己问过这句话,然而那个人的回答他早已记不清了,或者说,忘了。
  “啪嗒”,房门打开,时越没有发现吴开乐的不对,他带着一身水汽走近,头发还半湿。时越拉开窗帘,阳光霎时洒了进来,照出暗处细小的尘埃。他回过头,轻声喊道:“乐乐,起床了。”
  吴开乐的双眼没有一丝温度,看过去的时候甚至带了阴冷,判若两人。时越站着看了几秒,发现吴开乐只是睁开眼没有动。他无奈地走过去,单膝跪在床上,伸手捏住吴开乐的脸,带着笑意的眼无视了吴开乐浑身的冷意,“怎么?那么大了还赖床啊?再不起床要迟到了。”
  吴开乐眼都没眨,只冷淡地唤了一句:“时越。”
  时越闻言,干脆地坐到床上挑眉看他,笑眯眯地:“哦?是你啊,好久不见。”
  “你做了什么?”
  ‘吴开乐’的语气蕴藏了危险,这人对他一向是恨不得消失才好,现在这么个态度不让人想多都难。
  “乐乐呢?”
  “睡着了。”
  “那样最好。”时越满脸轻松,他按桩吴开乐’的双手,笑的像只狐狸。‘吴开乐’想挣扎,可时越的力气好像变大了,手腕使不出力气。他瞪着眼睛怒道:“放开!你想干什么?”
  “做个实验而已,认真点挣扎啊,手不能动不是还有脚吗?”
  身体不能动!
  意识到这个,‘吴开乐’如遭雷击,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时越,咬牙切齿道:“时越!你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时越笑弯了眼,危险地问:“你说,如果乐乐知道你的存在,你会不会消失?”
  “你!”
  时越的眼神也带上了一抹阴郁,比吴开乐不差。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吴开乐,说出的话像重锤击在吴开乐的心口,勾起的嘴角也异常讽刺,“喜欢主人格的第二人格,没有侵略性,每次在乐乐不愿意面对或者有他不想做的事情时出现,你说……”时越俯身到‘吴开乐’耳边,用气音说,“这种设定,我信几分?”
  湿润的发丝瘙到他脸颊,痒痒的。‘吴开乐’瞬间脱力,他的眼神深邃如海,晦暗不明。他不再挣扎,顺从的扭过头,声音僵硬:“你想怎么样?”
  时越松开手,起身轻笑:“乐乐该醒了。”
  “别告诉他。”
  “好。”时越答应的痛快,他抬起手竖起食指贴近嘴边,语带蛊惑:“我们可是共犯。”
  十五分钟后,吴开乐起床,感觉脑袋沉沉的。他看着枕头上有点湿的痕迹想:自己这是哭了?沉默几秒,吴开乐摇着脑袋洗漱换衣服,刷牙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时越给他催眠了,那时候是在沙发……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公主抱?
  吴开乐不知道想到了哪儿,差点把嘴里的漱口水咽下去。他满脑子奇葩思绪,窘迫地推开房门,深吸口气,这香气,师哥的手艺!吴开乐兴冲冲地跑到客厅,乖巧地坐到餐桌前,“师哥,早。”
  “早,乐乐。”时越把香喷喷的粥摆到吴开乐面前。
  吴开乐含着勺子看他师哥“贤惠”的模样,鬼使神差地开口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师哥,你当初,为什么回国呢?”
  时越眉目带笑,用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秘密。”

  第十八章

  吴开乐踩着晨光拎着百花村的特产进了一组办公室,话还没来得及说就感受到了悲风般的气氛,用愁云惨雾形容正好,大概山雨欲来也快了。安宁背对着他趴在桌子上叹气,翻着手里薄薄的资料皱眉,不停地腹诽上头的人:三天破案,当他们是神仙吗?!
  张副队是第一个发现站在门口的吴开乐,朝他点了点头又转过身继续和汪队研究案件细节去了。不到十个人,搞得像工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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