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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止痒-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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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翰阳却看着他,认真地说:“不是冲动,他太过分了,他这么对你,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干的。”
青年身高体长,眉目浓郁,称得上是英俊,眼里的那种认真劲儿,和口中说出的话,让人觉得熟悉,几乎要和遥远记忆里的一幕重叠起来。
时郁怔怔的,想起来,高中时代的厉逍其实远比现在的厉逍,也比眼前的青年要张扬得多,厉逍不管别人的眼光,硬是和他坐了同桌。他也就不顾别人的蔑视,每天小媳妇一样,帮厉逍带水带早餐,还帮他把每本书的折角都捋平,厉逍要是上课睡觉,他就把自己每天都洗得干干净净,散发出洗衣粉香味的校服外套脱下来,给对方盖着或者垫着。那时的他远不比现在,人前看着还有几分沉稳冷酷的样子,高中的时郁既畏缩,又不起眼,成天像个阴沉的影子,缀在厉逍的身后面,他的存在就已经很惹人烦,他自己也知道,但是厉逍不赶他走,他就当看不到别人嫌弃嘲讽的目光,厉逍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但是厉逍不管他,厉逍的朋友,或者说一些追随者,还是会看不惯他。时郁被单独警告过几次之后,还是不知悔改,像个臭牛皮糖一样黏在厉逍身上,然后时郁就被他们教训了,时郁被打习惯了,也一贯能忍,被打的第二天还是若无其事地跟在厉逍身后。但是这种事多了之后,难免会引起注意,厉逍有一次拍了拍他的背,差点把人给拍到地上去之后,硬是掀起他的衣服,才发现他身上背上都有被人踹过打过的痕迹,有些没及时处理,伤口已经裂了瘀了。
之后厉逍有几天都没来学校,同时时郁在学校公告栏上看到厉逍打架斗殴,被记大过一次的处分,厉逍还进医院了。时郁用尽办法,才打听出厉逍住的医院在哪里,逃了课溜去看他。
当时的厉逍也是满脸花花绿绿,贴了纱布,头发还被剃了几块,凹凹凸凸的很不成样子,手上还缠了圈绷带,看着和他以往的英俊帅气形象很不符。本来他怎么也不肯见时郁,后面时郁在门口哭出来了,才不耐烦地打开门,让他不准再哭。
但时郁还是一边红着鼻子抽泣,一边摸他受伤的地方,当时厉逍大概是对他动手动脚的过界行为非常生气,眉毛乱抽,最后没有办法,按住了他,凶巴巴地说:“别哭了,他们可比我严重多了,我不亏。”
“我就是打了顿狠的,让他们长长记性,以后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当时少年的眉眼尚存着几分稚气,放狠话也带着青涩,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却充满认真,说:“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干的。”
时郁眨巴着泪眼看他,对方微微别开目光,咳了声,又说:“因为我你才被他们盯上,给你出气也是应该的。”


“时工,时工?”
记忆里面目模糊的少年渐渐变成眼前这张眉目英气的脸,肖翰阳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时郁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没什么。”
大概对这样的年轻人来说,的确善于怜悯,也很富有同情心。这种品格当然不是什么坏东西,是他们品质里的美好一面,他对此也心存感激。
于是他对肖翰阳笑了下,说:“谢谢你为我说话。”
时郁平时不苟言笑,冷漠的样子看起来很有些难以亲近,但笑起来的时候,细长的眼睛弯下来,嘴唇微往上翘,显出一种令人侧目的光彩来。
肖翰阳看着他,一下有些发愣似的,片刻,才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是他们讲得太难听了。”
时郁垂着眼睫,又笑了下,说:“这种不要理就好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全不当回事,肖翰阳却仍愤愤,一副为他打抱不平的样子,说:“他们就是嫉妒,明明自己能力比不过,看见你和厉总关系亲近,就想找机会诋毁你。”
又想起来似的,问他:“对了,厉总呢,他知道这些吗?”
时郁一顿,又听到对方继续说:“如果厉总知道你被人这样陷害冤枉,让你受这些流言蜚语,一定也会很生气吧?”
时郁说:“他不知道,没有必要让他知道。”
他的语气很果断,带着一点想要结束话题的冷漠,肖翰阳愣了愣,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只是神情一时变得复杂。
时郁明白对方那神情代表什么意思,在肖翰阳眼里,如果两个人是真的在一起,想必会比他更有底气一些,受了委屈,至少会想要向对方抱怨,而不是说没有必要让对方知道这样的话。
他也一直知道自己和厉逍的关系,在别人看来不清不楚,怎么说的都有。
但他不想解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他不想厉逍听了生气,不想厉逍听了之后讨厌他,这些出于他自己的顾虑,他没办法去和任何人说。

接下来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时郁叫了车,两人到医院门口去等。
肖翰阳蔫蔫的,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时郁意识到是因为刚刚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
他其实知道,对方是出于好意,他一面觉得对方太年轻气盛,有时难以招架,一面也并非不识好歹,很领对方的情。
“总之这次谢谢你,”他想了想,又说,“下次我请你吃饭,当作谢礼。”
肖翰阳一下扭头过来,说:“真的?”
时郁见对方好像原地复活一样,眼里闪闪发亮,又反思了下平时自己是有多么抠门,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说:“总不至于一顿饭也舍不得。”
肖翰阳连连摆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究竟什么意思,他又不说下去了,只眼里流露出很一种快活的笑意,又迫不及待地问他:“那我们约什么时候?”
大概少年人的热情总是容易感染到人,时郁忍不住又笑了下,想说怎么也得等到你伤好之后吧。
就听到有一把声音先响起来:“你们约了什么?”

两人扭过头,看到正向他们走过来的厉逍,肖翰阳刚才声音有些大,厉逍大概刚好听见,就插了一句。
时郁惊讶地说:“你怎么过来了?”
他刚刚和厉逍打电话,只是简略地说了下自己这边的情况,说同事受伤他陪着来医院,他不知道要呆到什么时候,让厉逍别等自己,先回去。
当时厉逍嗯了一声,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时郁没想到厉逍直接过来了。

厉逍见他和肖翰阳站在一起,仿佛相谈甚欢,不知道说到什么,脸上显出笑意——他一向都很少笑,面对自己的时候,则更有种紧张。
现在也是如此,刚刚那对着别人的放松笑意,在看见他之后迅速消失了,全身甚至微微紧绷起来,好像觉得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厉逍深吸了口气,按住心里头涌起来的阴郁情绪。
他嗯了一声,语气平常,脸上还带了点微笑地,他向时郁伸出手。
时郁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他走过去,厉逍顺势牵住他的手,说:“我过来看看你这边的情况。”
医院里人来人往,时郁垂眼看了下两人之间交握的手,稍稍觉得困惑,当着年轻属下的面,也让他有些羞窘,但也没有舍得挣开,说:“我这边也马上快结束了。”
他对着厉逍说话的时候,神态堪称温顺,语气也很乖巧,和平时的冷漠相去甚远,像是不同的两个人。
一旁的肖翰阳脸上满是震惊。
厉逍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向伤患:“肖翰阳?”
肖翰阳回过神来,他看了看牵着手并肩而立的两个人,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没想到厉总还记得我。”
厉逍点头,说:“不久前刚见过,我想我的记性还不至于太坏。”
他看了看肖翰阳的满脸彩,又说:“听郁郁说,你是因为和同事起了争执,所以来医院。”
他点一点下巴,微笑着下了一句评语:“年轻人是比较容易冲动,可以理解。”
这话听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连时郁也觉得气氛不太对,他轻轻勾了勾厉逍的手指,示意对方别再说下去。
但肖翰阳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他硬邦邦地说:“厉总贵人事忙,高高在上,当然顾不上一些小事。”
“时工因为您,被人恶意诋毁的时候,您当然也就注意不到。”


19。1


厉逍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
时郁的脸色也变了,他想要阻止对方,却被厉逍拖住手。
厉逍面无表情地看着肖翰阳,说:“你继续。”
“说说他在你们公司,都是被怎么对待的。”

大概是他颐指气使的命令口吻太浓重,明明是想要表达自己对对方的愤怒,肖翰阳却隐约有种自己被压制了的感觉。
这让他感到有种憋屈的不爽,但还是勉强按住情绪,把事情说了一遍。
厉逍一直面无表情,唯有在听到时郁说没有必要让他知道的时候,眉毛不受控制似的抽搐了一下。
他全程冷漠,仿佛对此无动于衷,得知肖翰阳为什么进医院之后,也只是基于礼貌地对肖翰阳点了点头,说:“多谢你今天出手,改日我再备礼重谢。”
来自厉逍的重谢,分量想想就不会小,然而肖翰阳也并不稀罕,他说:“小事而已,厉总的大礼就不用了,我收受不起。”
顿了顿,肖翰阳笑了下,说:“而且时工已经说了请我吃饭,这就够了。”
厉逍没有看对方那明朗得过分,像是在挑衅的笑容,只是转向时郁,说:“哦,是吗?”
从刚才开始脸色就有些发白的时郁,已经没有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了,听到厉逍问他,也只是神思不属地点了点头,好像不敢看他似的,又把眼睛别开。
厉逍眼里郁色一闪而过,然而面上仍然是很得体,他微笑了一下,对肖翰阳说:“请吃饭是应该的,谢礼也不会少。”
全程他的态度都是这样,言辞得体,而又不容抗拒,他把时郁的事完全揽到自己身上,好像他能全权替时郁做主。
而时郁也没有说半个不字。
肖翰阳的笑容慢慢消失,觉得更憋屈了。

这时叫的车也到了,时郁已经有厉逍来接,肖翰阳便只好脸色难看地,一个人上了车。
送走肖翰阳之后,两人也走向停车场,厉逍是自己开的车来,他没有等时郁选择,先帮他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时郁只好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两人一路都没说话,冰沉沉的气氛,压抑似的弥漫在两人中间。
下车的时候,时郁脸色已经明显地更白了。
厉逍面具一样的微笑也从脸上脱落下来,那种面对意图挑衅自己的年轻人时,而刻意表现出的轻蔑与傲慢也尽皆褪去,他脸上是一片风雨欲来的阴沉。

两人沉默着,不发一言地进了家门。
玄关处暖黄的灯光还是照常地打在他们脸上,两双家居鞋分布得很零散,有一只离门口很远,可以想见主人早上出门之前经历了一番怎么样的忙乱。
他们是在这里接了吻,才出门的。
厉逍忍了很久,这下终于有些撑不住了。
他背对着身后的时郁,扶住了身旁的鞋柜,声音嘶哑地问:“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身后的人没有声音,他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厉逍觉得牙齿发酸,心脏剧烈地跳动,又愤怒,又心酸,更从中觉出了委屈。
无论在公司里,受了多少的闲言碎语,他对自己都是一声不吭。被人陷害冤枉了,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偷偷摸摸地准备着报复,却不和自己透露一个字。他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新闻,明明可以追问自己,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胸口激沸着一种激烈的情绪,不甘,愤怒,还有因为那个年轻人而产生的,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灼烧着他神智的嫉妒,快要把他的脑子烧化了。
厉逍一把扯开了领带,领口上的扣子被他揪绷下来,弹到地板上发出声音。
他突然返过身,伸手掐住了时郁的脖子,把他压向身后的鞋柜,他抵着时郁,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吼声:“啊?!”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和我说!?”
随便什么人都知道你遭遇了什么,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为你打抱不平,随便什么人都能得到你的感谢,但你就是不肯和我说——你居然说没有必要让我知道!
没有必要!?
什么叫做没有必要!?
他这副咬牙切齿,阴狠暴戾的模样,完全将时郁吓住了。
他脸色惨白,嘴唇都发起抖来,他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对不起。”
那声音颤抖又微弱,但厉逍不接受他的对不起,不想要他的对不起。
厉逍仍然满眼通红,目光里简直凶狠地盯着他。
时郁不能承受地闭了闭眼,他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你会不高兴,所以没有和你说。”
“杨东偷我的东西,不是第一次。”时郁说着,却像自己犯了错一样,不敢看他,“我之前有发现不对劲,但不知道是谁,也没有证据。后来我就在电脑里装了监控,准备了很久,一点一点收集证据,再找时机整他。”
大概最后几个字说得太快,不小心暴露出了他的本性,时郁突然地闭上了嘴,痛苦地皱起了眉毛。
他知道厉逍最讨厌的就是他搞小动作,从刚才肖翰阳把所有事情都倒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恐惧,他那些卑劣丑陋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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