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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恋_它似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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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感到庆幸,“你考T大,我就去北科大呗,反正离得不远,分数肯定也够。”

“你真这么想吗,迟朗。”周青脉转脸看着他。

“真的啊,”迟朗显得有点诧异,“到时候我还想去你们食堂蹭饭呢,T大的肉龙,全国闻名啊。”

后来他们脱了衣服,从包里手忙脚乱地掏出润滑油安全套,周青脉一直看着迟朗,心都化软了,他想干脆躺平任操,反正他对上下也没什么执念,却听迟朗说,“不行,上次的伤刚刚好,还是你来。”

当迟朗塌下腰,抬高屁股,用一种献祭般的姿势把自己展开在周青脉面前时,周青脉心里的酸都快溢出来,把整间破旧的小屋都淹没了。
进入的时候他看见血,几乎要落荒而逃,听见迟朗吃痛的喘息,看见捏皱的床单,周青脉觉得迟朗就是个傻‘逼,举世无双。
周青脉也决定用一辈子对迟朗好。

事后他们洗了个澡,迟朗擦着头发,学着上次事后周青脉的口气,汗涔涔、红扑扑地说,“我也是你的人了,脉脉,以后不论怎么样,永远都是。”

周青脉跪在床上,刮掉他鼻尖的汗,暮色从纱帘打进来,把迟朗在墙上打成清瘦的、昏沉的影,他抱住他,“我爱你。”从没说过的话。

他听见迟朗的笑声,再接着是哭,在他怀里,薄得都要碎了。

睡着前他们在说什么呢?天好像还没黑透,迟朗颇有底气地说他卡里还有二十几万,要周青脉不用担心,随便玩一个暑假再去北京都没问题的,周青脉则说,省着用吧,我们填完志愿就开始打工,毕业就开始工作,要一起买个大房子,我妈妈接受我们,就接她一起过去住,不接受,我们就定期回来看看她……

周青脉记得,自己听见迟朗说了声好,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醒过来时,迟朗不见了,多了一张纸条:

“脉脉,我去楼下买早餐了,那个生煎昨天路过就巨馋,虾仁的,还有蟹粉的,你躺着等我。”

居然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昨天是有多累,周青脉揉着眼角傻笑了两下,他知道迟朗一定会如从前那般给自己带一袋冰镇豆奶,还有很多很多小菜,等得时间有点长了,他就打开电视看,再长了,他就趴在窗边张望,给迟朗发微信:你去哪了是楼下吗,我快饿死了!

但他一直等到中午,楼下的小吃铺子收了生煎,开始叫卖炒粉和凉皮,还是不见迟朗的踪影,也没有敲门的声音。



07

周青脉给迟朗发微信:
你怎么了?
迟朗你回句话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爸妈……把你抓走了?

又打电话,关机。

周青脉趴在窗前木然了一小会儿,掐掐脸蛋,去浴室刷牙洗脸刮胡子,这番强装镇定立刻遭了报应,他体毛少,好不容易刮一次胡子,还半中央把脸给刮破了。

周青脉看了看满手的血滴子,放下小旅馆塑料片一样的劣质一次性刮胡刀,低头洗手,埋下脸想把伤口洗洗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甚至没法抬起手来——他的手抖得太狠。

但他最终还是洗干净了刀口,刮完了剩下那一半胡子,梳好头发,到楼下主营避孕药的小药店买了创口贴,妥帖地挡好。他得把自己收拾得利索些,因为他要去见迟朗的父母。

他没有坐公交,打了辆车,站在上次迟朗递出琴盒的大铁门前,按响了门铃。

是保姆过来给他开的门。

“少爷走啦,走啦,”苏州口音的保姆只开了一小道缝隙,探出个脑袋来,“你回去呀,回去吧!”

“走哪去了?他爸妈呢,你让他爸妈出来跟我说!”

“哎呀小伙子你快走呀!”保姆灰败着脸关上了门。

周青脉突然觉得很屈辱,要他在这门口蹲守,就和不停打他巴掌没区别。走吧!他想,插起裤兜,在豪华小区的石子路上缓缓地抬起步,下了山坡,他走上大路,晃悠着晃悠着,就到了西湖边,银泰附近的小广场上。

地面还带点梅雨季的潮湿,眼前游客攘攘,杨柳吹拂,湖面荡起温柔的波,周青脉坐下,坐到天黑他也没走,不知道了几点,有保安来拍他,用手电筒照他脸,撞见他通红的眼眶。

互相瞪视了一会儿,兴许是周青脉太像个鬼,保安嘟嘟囔囔地走了。

周青脉耳机里正好放到一首应景的歌,李志的《杭州》,“一杯长岛下肚,转身跳进西湖。”

周青脉当然没跳,他去集贤亭逛了一圈,仿佛自己真的走到了湖心,月亮挂在天上,亮得像个假的,星星都不见了,一条马路外的城市也安歇。他太疲倦太疲倦,深呼吸几口,靠在亭柱上睡着了。

湖水离漫上亭底只有浅浅一层,湖水晃晃悠悠,周青脉做了个坐船的梦,大游轮,漂洋过海,整个航程都在下雨,梦没有告诉他终点。

第二天他是在喜庆的乐声中醒来的。市民们早起在湖边公园跳舞,还有唱昆曲的,遛小狗的,好一派欢腾欣荣,周青脉揉揉眼睛,站起来,看了眼手机。

五分钟前迟朗居然打了电话给他,是微信电话。

他咬了自己手腕一口,揭下脸上被汗和露水浸得黏腻的创可贴,拨回了那个电话。

“脉脉?”

“……嗯。”

“我,出国了,”迟朗的声音很低闷,哑得都不像他了,“现在已经到了纽约,伊萨卡。”

周青脉沉默了好一阵,他有种棒子终于打在脑门上的错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收住哽咽,一开口就知道失败了,“学什么专业啊。”

“还没定,大概学商吧。”

“哈哈,比我想的好,我以为你被你爸妈绑架了呢,挺好的,纽约伊萨卡……是康奈尔吗?恭喜啊。”

迟朗却问:“你在哪儿?”

周青脉又笑了,“我在杭州啊,我还能在哪儿,虽然我想去北京。我问你呢,是不是在康奈尔?你爸妈把你绑去的?”

“……差不多。”

周青脉立刻追问:“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迟朗似乎很震惊,周青脉听到吸鼻子的声音,他按着自己的泪腺,数了二十多下,才听迟朗说:“昨天……我知道你的分了,也知道你百分百能上你想去的学校,这就行,他们把我抓走,我也不会那么担心了。”

所以,这是一种默认?其实迟朗一直知道,他们不可能像过去的十几天那样,狂欢下去,不知昼夜下去,可是说过的那些话,那些“不论如何”,那些“永远永远”,还有那些“我爱你”……原来是明知结局也要撒下的谎吗?

可他周青脉又好到哪去,他也说了那些山盟海誓,说得比迟朗还多,可他难道真的打心眼里相信,他和迟朗能地久天长?

周青脉头脑剧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动的嘴,只听见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回响在听筒里,“所以分手了吗。”

“什么?”

“所以迟朗,我们现在,是分手了吗。”

迟朗好像哭了,没有声音,可周青脉就是觉得他哭了,就像以前在场上打篮球,即便周青脉正在抢球没有看见,倘若迟朗在边线被撞倒,他也会突然觉得非常不好。

“是吧。是的吧。”他听见迟朗说。

“好。”周青脉走出亭子,也走出湖心,“迟朗,其实,你知道吗,我最遗憾是什么,我后悔最后那半个月,我没有帮你什么,我可以把笔记都给你啊,不睡觉一起做题我也愿意的,你也不用排队找老师答疑,你找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也越来越紧,“算了。你那边事情很多吧,再见,还是朋友。”

那天剩下的时间,周青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晃过去的,他的记忆好像空白了一块,只记得太阳快落山时,自己租了辆共享单车,弯腰时一张银行卡从裤兜里掉出来,上面贴了张胶布,写着密码,周青脉的生日。

他看着它发愣,眼里干得发痛,后来他咬着牙往家的方向骑,忽然想起这样的一幕,两个男孩在傍晚骑着车,背包里是分数不一的试卷,惶然飞驶在无人的街道,不知所往,不知所终。

又想起荒废在操场上的那些时光,军训的时候教官说迟朗的正步像跳迪斯科,然后他就做了50个俯卧撑,继续迪斯科他的正步,对了,还没在一起的时候,迟朗是个话唠,总是一直在周青脉耳边说各种屁话,周青脉就一直微笑地侧着头看着他,迟朗有时候会突然停下来说了一句,你在听没有啊,周青脉就会笑着点头说,在听啊。

于是迟朗继续乐此不疲地输出屁话。

青春是灰暗的,充满无可名状的不悦,是一把刀柄锋利刀刃迟钝的凶器,却又在空白的墙上投下过于瑰丽温柔的刀影,割得人悸动又难自由。

周青脉低着头,自行车蹬得飞快,巨大无垠的委屈吞噬了他,寂寞的傍晚磨豆腐一样流淌在脚下。他丢脸地滴答着鼻水和泪水,抽抽噎噎地哭了。




08
周青脉回到家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妈,我回来填志愿了。”
他在第一志愿的位置填了T大,第一专业填的法学院,其他都随便填的,他妈妈就在电脑后看着,也不说话。
填完提交之后,周青脉合上电脑准备去洗澡,突然听见母亲开口,“都填北京的啊。”
“嗯,我想去外面锻炼一下,好男儿志在四方嘛。”
“分手了?”
周青脉张大眼睛看着母亲。
“脉脉,你别怪我狠心,”母亲在他床沿坐下,“妈妈觉得,分得好。”
“我洗澡去了。”周青脉拿起换洗衣物就走。
“站住!”母亲在身后喝道,“前几天小迟的爸妈找到我了,他们也没有怪你,都说这是年轻人不懂事,他们也觉得没把小迟教好,你知道人家父母急成什么样子了吗,就算这样人家还是客客气气的——”
周青脉回头,“你们商量好了?”
母亲站起来,“是啊!他们也和小迟商量好了呀,你们最后玩几天,我们都不干涉,然后小迟好好出国,你好好上学,交个女朋友回来。”
周青脉冷笑,“不可能,迟朗根本没和家里通过电话。”
母亲红着眼睛,“儿子,你醒醒吧,小迟妈妈都找我哭了,说是小迟回了一次家,怎么打也不肯松口,最后定好那个协议,他把小提琴拿走,可以玩几天,出分之后考不上985就乖乖出国,你知道——”
“他回去拿小提琴……”周青脉垂下眼睫喃喃,“他挨打了?”
“你知道他妈妈哭得有多难过?亲儿子和自己定协议……就这样人家找我还客客气气的。”
“呵,客客气气,他们凭什么对你不客气?”周青脉还是冷笑,“妈妈,您到底是活得有多自卑啊,您没有做错任何事,我更没有,就算他们是房地产商,是大富豪,也不代表我们要对他们道歉,相反,他们打迟朗,动不动打,总是打,打在平时露不出来的地方,哪里是青的哪里是黑的,我全都知道,我学了法律甚至可以告死他们,你让他们少在那里装好人!”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扇在周青脉脸上——他也被打了。从小到大,第一次。
并且第一次就扇出了血。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告我啊,去北京学好了,长本事了,回来告我呀!”
周青脉愣了愣,他抹掉嘴角蜿蜒的血痕,冲母亲笑了一下,“对不起,妈妈,”他说,“我去洗澡了。”
周青脉没有在杭州多留。他洗过澡,睡了一觉,风扇转来转去吵得他睡不着,干脆起来给母亲做了碗馄饨面,窝了两个荷包蛋,然后拎上箱子出发,登上了去往北京的高铁。
给母亲留的纸条是:
档案和证件我都带走了,等录取通知书到了,请您快递到我这两天发给您的地址,我好拿去报到。
勿念。身体健康。
周青脉觉得自己有时候的确是个残忍的人,十八岁上下也是很残忍的年纪,不仅残忍,而且没耐心,不知天高地厚。
但就算如此,就算种种不堪任性,周青脉就是想逃。杭州的一花一草一湖一山,还有留在杭州的每一个人,落在他眼中,都比针扎还疼。
无可奈何是世界上最疼的东西。对迟朗藏着的伤,迟朗无言的走,周青脉无可奈何,心里是疼是可惜还是恨,他也不知道了。
那个暑假周青脉拼命地打工,白天做家教100块钱一小时,晚上在租住房子附近的711上夜班,22块钱一小时。暑假结束前他把迟朗留的卡里自己应急时刷掉的四千多块还上了,还有了不小的一笔结余。
直到报到日期的前一夜,他还是一个母亲的电话也没接到,只收到一张录取通知书,白色的硬纸,打开来,有精致的立体雕花,组成T大校门的模样,漂亮得让周青脉眼睛生疼。他把录取通知书收好,捧着信封,在昏黄灯泡下,默默坐了一夜。
北京蚊虫凶狠,夏夜干而闷,邻居的狗又在狂叫,每次都冲着他的门口,周青脉有时候怀疑是不是自己屋里有什么困住的冤鬼。他想着冤鬼,也想着过去的那三年,他活过那三年似乎就是为了这张录取通知书,可能本来也有为了别的,比如一个人,或者两个,可事实上,他走到现在,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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