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我要这盛世美颜有何用 >

第4章

我要这盛世美颜有何用-第4章

小说: 我要这盛世美颜有何用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年点点头,出了包厢。不多会儿,回转来了,说道:“估计是不会来了,唉……”
  要是刘达本人在这里,肯定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因为这名老者艺名柳泉海,是相声界的老前辈,电视上活跃了几十年,大徒弟还是京城相声协会的副会长。虽然近几年不怎么演出了,但地位摆在这儿。他说句话,比刘达跑断腿还管用。
  刘达也是无意中和柳泉海的关门弟子,也就是那少年结识了,在他面前暗示了无数回,想攀上柳老的关系。
  但是他哪能想到,少年心性跳脱,今天和爷爷路过,一时起兴,就说爷爷和我一起看看我一朋友演出,他说得还挺好的。
  柳泉海提携过不少后辈晚生,本身就很有爱才之心,欣然应许。谁知道就撞上刘达他们耍大牌。
  虽然少年什么也没说,但柳泉海从细节处,就猜得到几分了。
  柳泉海已经动了要走的心思,这时候下头忽然传来惊叫欢呼声,他们一看,台上已经多了两个人。
  少年定睛一看,“嘿,居然把明星给请来了?这不是夏一苇和她儿子,那个谁,齐什么。”
  这下场子何止是被镇住,简直要炸了。
  只听夏一苇自如地安抚观众,又介绍她要和儿子一起演唱一首取材自大鼓《何必西厢》的歌曲。
  下头那么闹腾,柳泉海已经起了要走的心思。他参加过的晚会节目多了去了,夏一苇他也见过,不怎么稀罕。
  少年确实挤眉弄眼地道:“爷爷您再听着,这歌儿我表妹放过,那齐什么给后头加了一段大鼓,黄调(走调)到天边儿去了,都不知是哪派的,您知道么,网上有人说他那叫散装的唱腔,哈哈哈哈。”
  “走了,还看什么热闹。”柳泉海蔫蔫儿地起来往外走,他对夏一苇那大白嗓子唱的歌一点兴趣也没有。
  就是这时候,三弦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三弦这种乐器,想演奏好是很难的,它没有品位啊,长长的柄,三根弦,没一定功力,别说玩技巧,把音弹准了都难。
  要是学得精,那缺点就是最大的优点,就因为没品位,高低变化自在随心,极其灵活,能柔能刚。
  北方的说、唱多是用大三弦,眼下这大三弦的音色,是透亮圆润,别具一格。
  《何必西厢》是爱情故事,齐涉江现场伴奏,揉弦比原曲更轻,多了几分婉转缠绵的感觉,更贴切了。
  柳泉海眼睛一亮,一下就停了步,由衷赞道:“这弦子……滑得有味儿啊!”
  柳泉海说罢还不够,竟是两步又倒了回去,仔细一看,才发现弹弦子的不是弦师,而是夏一苇那儿子。
  少年一噎,他也不知道齐涉江还会三弦,嘀咕道:“还行吧。”
  但下一秒,夏一苇唱到副歌部分“不是梦到情天情地,醒也地老天荒”句时,歌曲情绪推向高潮,三弦则连续几个下滑的中弦音,竟是模拟出了大雁柔婉的鸣叫声。
  大雁本就是忠贞的鸟儿,而用弦子模拟动物叫声又是高超的技巧,曲艺界把这种技法叫做“巧变弦丝”。
  柳泉海难掩欣赏,看向少年,“巧变弦丝,以物喻情,以声传形,这样功力还会黄调(走调)?”
  少年也茫然着呢,脸上又有点疑似传谣的挂不住,“……您再听后头那大鼓呗!谁规定弦子弹得好就一定唱得好了?”
  这话倒不无道理,柳泉海一下坐稳了,再无心离开。
  刚巧这时候,夏一苇也唱完了副歌,轮到齐涉江的唱段了:“纸窗梅影月初升——”
  第二次表演,齐涉江更为轻车熟路,低腔起唱,音调悠扬。尾音一拖一收,柔缓却不失张力。
  这就是子弟书那繁难唱腔中的一种:雀尾,最常用在景色描写或是抒情桥段当中。
  子弟书的唱法还分了东西两派,东城调是意气风发,慷慨淋漓,西城调则柔婉曲折,而教齐涉江子弟书的老先生主学就是西城调,故此唱《何必西厢》实在再合适不过了。
  少年乐道:“就这个,就这个,您听,这是什么味儿?”
  现在小孩学相声的少,他说是家学渊源,但自己也没正经拜师学艺过,天赋不高年纪又小,不比演唱会伴奏那位弦师或是柳泉海,倒也不能怪他内行人说外行话。否则单听这唱功,也知道肯定和跑调没关系了。
  他转头看去,却见爷爷面色不对,直勾勾盯着下头,正要再说话,就被爷爷的手给糊了脸,“闭嘴!”
  直到齐涉江那四句唱完了,柳泉海才把憋了许久的一口气给吐了出来,闭着眼睛,脸色十分复杂。
  少年试探地道:“爷爷……?”
  柳泉海缓缓睁开眼瞥他一眼,“倒也不怪你,就连我也不敢相信这活儿还有人能使。如果我没猜错,他唱的哪派大鼓都不是,而是子弟书。”
  少年活像见了鬼:“子、子弟书?您说笑的吧,子弟书不是都失传百来年了吗?!”


第五章 
  子弟书已经是死去的艺术了,只剩下一些文本,它的表演形式和唱腔早便失传。
  但是,何其有幸,柳泉海曾经在现如今相声界还活着的老人中,辈分最高的孟老爷子那里,听他零星唱过几个小段。
  其实孟老爷子自己也没学过,只是据说老爷子有位师哥机缘巧合学过子弟书,他也不过幼时听着记住几句,谈不上正经、完整的传承。
  ——子弟书难教习不是说着玩的,否则怎么会失传,单单是唱腔,就有上百种之多!
  但是老爷子半学半描述的,好歹能让大家依稀知道那么一点儿味罢了。
  就是这味道,加上和鼓词相似却仍有些许区别的唱词,让柳泉海推测出来齐涉江唱的应该是子弟书!
  华夏大地辽阔,卧虎藏龙,说不定就有哪家人口口相传流传下来了。就像孟老的师哥,不也是巧合下学到了已经没人表演的子弟书。
  只是不知道夏一苇这儿子学到了多少段,就算只有这一段,也挺难得了,他极为好奇是在哪里学来的。
  柳泉海简单给孙子说了几句,是越想越心痒,沉吟片刻,当即就想上后台去攀谈攀谈了。
  以柳泉海的身份,亮明后进后台当然容易。
  这会儿后台也正热闹着,茶楼好容易来个明星,有的艺人就到上场门去看热闹。
  这儿懂子弟书的人少,但懂三弦的人不少,齐涉江那把弦子还是管后台借的。他们原以为齐涉江也就随便弹弹,谁知听到他那手“巧变弦丝”,都如柳泉海一般的喝彩。
  柳泉海找上吴老板这么一说,让他代为引见,吴老板当然得给这个面子,直接把柳泉海爷孙带到了下场门处。
  一首歌唱完,因为观众特别热情,夏一苇还留下观众互动几句。
  齐涉江先行下场,一出了下场门,就撞到吴老板把柳泉海带来。柳泉海久不上电视,他没见过这张脸,不认识。
  还好有吴老板在旁介绍,“Jesse,这位柳老想和你聊聊,咱这边来。”
  柳泉海也不啰嗦,直接笑呵呵地道:“小朋友,你刚才在台上唱的,可是子弟书?”
  就是八十年前,能认出是子弟书的也不多啊,齐涉江见有人识货,也是欣喜,立时就认了,“是的。”
  柳泉海证实了心中所想,放下心后,更为激动了,“子弟书失传多年,老早就没人演了,你年纪小小,是哪里学的,是家传吗?传了多少?”
  齐涉江不可能把真正的老师身份露出来啊,那人家估计会以为他疯了。这时候不比从前,信息容易查,一个圆不好,就会露馅。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在Y国住的时候,和一位偶然结识的华裔老先生学的,老师在Y国几辈儿了,无儿无女,现已故去。西城调差不多给我教全了,能唱百来段。”
  夏一苇有一半Y国血统,不时去住一会儿,齐涉江从小也被带着两边跑。这么一推,隔着大洋,倒是不好查证。要是再细问,则可以说了解得也不清楚了。不仅在柳泉海这里,在夏一苇那儿也要圆得上。
  柳泉海果然只是感慨:“原来如此,都以为子弟书已经失传,没想到还有海外遗珠!”
  ……
  这里才聊了几句,夏一苇那边也下场了,她和齐涉江不一样,柳泉海那张脸各大晚会后台没少见,一看到她就立刻认了出来。
  夏一苇也惊讶柳泉海在这儿,不过柳老爷子和儿子怎么攀谈上了,她上前就有些急地道:“柳老师好。Jesse,是不是你找的柳老师,你还真的想说相声啊?”
  齐涉江一脸莫名其妙,他都不认识柳泉海,还是夏一苇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柳泉海应该是同行。
  这下又轮到柳泉海惊奇了,他是冲着子弟书来的,谁知道夏一苇竟说到相声上,这年轻人居然想说相声的?
  “稀奇了!现在年轻人听相声的都少,像你长得这么俊俏,居然还想学相声?”柳泉海看着齐涉江,笑呵呵地道。
  他家孙子小柳也憋不住了,“他要说相声不是个笑话么?不对,我不是说你笑话,我是说这不是个段子么?”
  知道齐涉江有真本事,小柳态度也自然变了,还有点被打脸后的羞惭。
  齐涉江老实道:“不是学,是说。老师是两门抱,还教了我相声,只是没正经摆枝。老师思想和国内不一样,我连他辈分也不知。”
  两门抱和摆枝都是内行话,前者是指不止学了一种艺,后者是指拜师。一说出来,就知道确实是同行了。
  正式拜师就得叙起师承,排辈分。可他是八十年前入的门了,柳泉海这个年纪,估计比他还矮一两辈。编又编不出来,本门的事情,不像子弟书都失传了,一捋师承就露馅。
  所以,齐涉江一推二五六,宁肯做没正经门户的野路子——说不定撇得太清,还引人怀疑,但只要不暴露就行。
  这些暗语夏一苇都听不懂,一头雾水,只听出来儿子的本事是在Y国住时学的。
  柳泉海却是门儿清,相声界这样那样的野路子也不少,可像齐涉江这么糊里糊涂的,连个辈分都叙不上,实属少见。
  诚然,齐涉江堵得太死,连师父字辈都说不出,换了个人柳泉海肯定要怀疑。但齐涉江会失传已久的子弟书是明明白白的,也许他师父身上有什么难以言说的故事,像是被逐出相声门墙了?
  柳泉海到底惜才,考虑了半晌,说道:“杰……杰西是吧,我二徒弟有个相声园子,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要不上我那儿去玩玩,也说一段让我听听吧。”
  他又不会洋文,Jesse给他字正腔圆地念了出来。
  说这话,也是他实在好奇,想摸一摸齐涉江的底,看看齐涉江在相声上的本事。再者各个派系有自己的特色,要是能听到齐涉江说相声,他兴许能听出些什么。
  “好啊!”齐涉江立刻就应了下来。夏一苇是成名的腕儿,但和相声挨不着,要是能和柳泉海结识,那他在这个时空的相声界就算有人引路了。别的不说,他连个搭档都没有,还不知道上哪寻摸呢。
  夏一苇却瞪大了眼睛,“等等,Jesse,柳老师,我们Jesse……”
  她都快语无伦次了,怎么就把她抛开,定下了。她来这里本来是为了警示儿子,怎么反倒给他签了线?
  这时候,经理颠颠儿跑过来,和看了半晌热闹的吴老板低声汇报。
  吴老板一拍额头,“今晚到底是怎么了,尽出幺蛾子,又来个请假的。”
  后头本来还有场节目,演员家里临时出事,请假,上不了了。
  柳泉海和齐涉江对视一眼,忽而取得了默契,柳泉海一笑道:“那可真是择日不如撞日,吴老板,不如就借这个机会,让杰西小朋友在你们这里登台说一段?”
  吴老板倒是想,他就看着夏一苇啊。
  夏一苇都呆滞了。
  好半天了,她才忽然开口道:“可以,那你就上去试试看,能不能救得了这个场。”
  她仔细想想,以儿子的性格,一直拦着反而有叛逆心理,否则她何必带儿子来后台体验艰苦。要是给他一个上台的机会,说不定就被现实教做人呢?
  说相声,和唱曲儿可不一样啊。
  柳泉海点头,“好啊,待会儿演个什么,我给你捧一段?”
  齐涉江却摇摇头,“来不及对词了,我说段单口吧。”
  ……
  俩人说相声是对口,一个人说便是单口了。
  齐涉江在后台稍作准备,又借了些“装备”,好在后台都齐全。
  过二十分钟,就该齐涉江上去了。柳泉海爷孙领着夏一苇,先一步到包厢里头去等待观看了。
  前头有人报幕,下边儿是单口相声,表演者,Jesse。
  ——也不知道报幕员是怎么想的,不报中文名报洋名。但仔细一想,夏一苇的儿子Jesse这个身份,的确比齐涉江本人要出名一些。
  有工作人员把桌子给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