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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缉凶西北荒-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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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之不得,两个人抱头鼠窜。
  梁旭不容他耍花招,就在他接过钥匙的瞬间,梁旭对天鸣枪,场面一片混乱,整个大楼都是尖叫。
  “拿过来,还有十五发。”梁旭重新将枪口对准房灵枢:“扔过来。”
  “你先松开人质!”
  “把车门打开,发动好,钥匙扔过来。”梁旭说:“你的枪,先扔掉。”
  房灵枢不肯动。
  “枪扔掉。”梁旭重复道:“我不傻。”
  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可以再让房灵枢拖延,他只怕梁旭拿到钥匙会无差别扫射。现在他已经对梁旭的人格没有任何信任了。
  交出钥匙,就是交出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不交钥匙,也是要把梁旭逼得发狂。
  房灵枢依言打开车门,发动车子,这是全自动越野车,无需插入钥匙,梁旭拿钥匙,大概只是怕上了车被人锁在车里,至于他为什么会对这辆车如此了解,房灵枢已经没有时间盘算了。
  他下了车,重新站回原位,举枪过头,缓缓下蹲,把枪丢出三步开外。
  就在这个动作的同时,他望向梁旭怀里的人质——人质居然没有昏倒,他也望着房灵枢。
  房灵枢不知他是否能领会自己的意思,他以目示意,示意人质准备挣脱。无论梁旭有多大的神功,他接过钥匙的一瞬,总要松开一只手。如果他松开拿枪的手,那么房灵枢就可以近身搏斗,如果他松开拿刀的手,那么人质就可以直接逃脱。
  人质两眼一片茫然的眼泪,他盯着房灵枢,缓缓地、缓缓地,他眨了一下眼睛。
  好孩子,你他妈窝囊一世好歹聪明一时,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
  “接好了!”房灵枢大喊一声,钥匙凌空飞过,楼上所有人都举目望向这把褐色的、方形的车钥匙,而房灵枢已经就地滚开,抓回了手枪!
  他亦在心中祈祷,祈祷梁旭是用拿刀的那只手去接。他不怕梁旭开枪,因为四面已经没有人了,人都在射程之外的楼上,面前这个人质,只要他能跑过来,房灵枢就可以用身体为他遮挡。
  ——谁也没有想到,梁旭按着人质,轻轻后退,他用口准确地衔住了钥匙!
  而他依然没有松开人质。
  房灵枢举着枪,梁旭也依然举着枪,两人四目相对。
  梁旭衔着钥匙,再度勾起唇角。
  这一次不是冷笑,而是房灵枢最熟悉的温厚笑容。他似乎觉得这样很圆满、也很顺利,没有伤着房灵枢,也不必杀任何人就能达成目标,所以他真正松快地笑了。
  对房灵枢来说简直嘲讽力MAX。
  房灵枢心中已经大骂他一万个回合了。你他妈真是有本事,以为是撸管手没了你还有嘴是吗?!
  更意外的事在后面。
  就在这一瞬,梁旭接过钥匙的瞬间,或许是因为拿到钥匙全身放松,白莲花忽然扳过他的手,机智万分地夺下了匕首!
  房灵枢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拿下匕首的,只看到他矮身一抖,用力一挣,匕首已经从梁旭手里到他手里了。
  生死关头,兔子急了也咬人,房灵枢简直想给他点一万个赞!
  再也不叫你白莲花了,你是勇敢机智的好少年啊!
  这小白兔大概可能是把一辈子的肾上腺素都用在这一刻了。
  梁旭自己大约也没有想到,他有些怔住,所以刹那之间也没有开枪。房灵枢用力拉过人质,把他护在怀里,又转身推他:“赶紧跑!他有枪!”
  他已经做好了一切掩护,人质被他护在身下,如果梁旭开枪,那他有绝对的把握挡下这一枪。楼上一片呐喊,全是人在拿手机录像,而人质像是吓呆了,一动不动。
  真不亏你长了一张小受脸,这小姑娘似的欲哭无泪是闹哪样?
  行了,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能逃出来是你爹妈积德。房灵枢在心里啐了一声,一把抓起人质就要向后扔,而人质死死抱着他的腰,岿然不动。
  房灵枢气得想骂人,又要看着梁旭,梁旭居然还没上车,房灵枢当机立断就要向梁旭开枪,就在这一刻,人质忽然从他背后举起了匕首。
  没人看清这一刻发生了什么,手起刀落只是一瞬间,人质向保护自己的警察,搏命刺了下去。
  房灵枢根本没有料到他会刺出这一刀,人质怎么会向他捅刀?
  是的……他应该想到,他早该想到!
  这个孱弱的少年力气并不大,而他恐怕用尽了全身力气来捅这一刀,匕首划过房灵枢的脖颈,刺向手臂,房灵枢来不及去看自己哪里受伤,潜意识里,他还残留着要保护人质的念头,因此他根本无法对这个病兔子下手,他忍着疼痛,试图格开人质,向梁旭开枪。
  这一枪没有击中,却真的让人质受到了惊吓。四面八方全是尖叫声,这一次,人质没有任何犹豫了,他用力扑向房灵枢,一刀,又一刀,两刀全捅在心口。
  “走啊!”他拼死按住身下的警察,回过沾满鲜血的脸,向梁旭大声呼喊:“别管我!你快走!”


第18章 命运
  我们的人生; 总是纠缠着错综复杂的命运; 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命运像交织在我们体内的血管; 像我们不断蔓延的毛发; 像呼进又呼出的一年四季流转的空气——它包裹着我们的心脏; 它剪不断、理还乱,从生到死; 它开始了就仿佛永不停止; 而它停下了却又仿佛永无挽回。
  它是这样无法选择,从来只由命运来选择人生; 人生总是无力选择命运。
  可是命运又这样迷人; 它像繁盛的春花; 喜欢开在野地里,也像啁啾的黄莺,喜欢藏在密荫里。它总在我们最失望的时候,给一点甜美的希望; 也在我们最黑暗的时刻; 给一点光明的指引。
  是的; 命运是这样难以捉摸,可又难以放弃。总有些抛不下的、舍不得的、离不开的、忘不了的,它像春来必归的燕子,一定带着春意回来,也像秋去列阵的雁群,必定带着时光离开。
  无论是多艰难、多渺小的人生; 命运都要有情亦无情地向你伸出手,那手上托着你命里的奇迹,命运用这个奇迹来诱惑你,告诉你,你得走下去。
  走下去。
  于梁旭、梁小兵、又或者是张小兵而言,命运再度向他奉上奇迹的那一刻,大约就是遇见罗晓宁的那一天。
  他出生在一个以贫困闻名的县城里,因为偏远且缺少教育,他的母亲不可能凭美貌成为演员或模特,他的父亲也没有机会成为网红男神,但他们是十分恩爱的一对璧人,这是县城里都公认的。和许多偏远地区的年轻人一样,他们结婚很早,并急于传宗接代,张小兵的出生当然是喜上加喜,因为他是一个男孩子。
  他出生的第二天,祖父就去世了,这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太吉利。于是他的祖母理所应当地去为这个孙子算了一卦。
  “这孩子天煞孤星,命太硬了。休说克父克母,他是娶妻克妻,生子克子,凡他命里亲近的,都得九死一生。”算命人说:“要得有个妹妹,阴阳调和,指不定就能化解戾气。”
  占卜的结果让全家人都受到了惊吓,大家骂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可信,可是半信半疑地,婆婆还是催着媳妇再怀一个。
  这是计划外生育,为了躲避罚款,他们搬到乡下去住了。张小兵果然命很硬,第一个妹妹被他克死在腹中。
  他们不甘心,干脆在村里建了自建房,想尽办法,又怀了第二个。
  第二个孩子也流产了,仔细一看,还是女孩。
  现在没有人怀疑张小兵的命格了,父母对他感到畏惧,祖母也没法真心实意地疼爱他。但他们还怀着亲情和希望,加之舍不得这个唯一的男丁香火,于是再接再厉,决不放弃。直到张小兵十一岁这年,他务农多年的母亲终于又怀上了第三个。
  祖母严厉地告诫他:“离你老娘远一点,她肚里这个要是再没了,你就别在家呆着了!”
  那时张小兵最喜爱、也是唯一的游戏,就是捉迷藏。
  他的捉迷藏和别人不太一样,他可以长时间地蹲在一个地方,耐心地等着,等到该吃饭了,他就兴高采烈地跑出来了。
  他的游戏永远可以得到胜利,因为根本没有人来找他。
  他永难忘记那最后一次的捉迷藏,他因为去摸母亲的肚子而挨了打,因为肚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张小兵十分无趣,吃了晚饭,他就躲在柜子里——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放旧鞋的矮柜。
  就在这个柜子里,他亲眼目睹了全家人的遇害,所有人,都死了。
  终其一生,他也无法忘记凶手在房间里留下的背影,他对着尸体,发出笑声,那是一种癫狂的大笑,好像快乐极了,又痛苦极了。
  他完全被吓住了,似乎有块冰把他冻起来了,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蜷在柜子里,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
  等到他醒来,一个警察满面焦急地摸他的额头,眼泪掉在他脸上,警察用发颤的声音说:“孩子,你活下来,就是奇迹了。”
  不是这样的,张小兵想,他们真的全死了——我把他们都克死了。
  那是一个孩子无法承受的自责和痛苦,但没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当房正军领着梁峰来见他的时候,张小兵想,他好胖,我不喜欢他,而且他如果做我的新爸爸,我也会把他克死的。
  不喜欢是其次的,害怕克死别人,才是首要的。
  梁峰长得很难看,但他的眼睛很善良,张小兵唯独喜欢他的眼睛,那么敦厚,温柔得不像话。
  房正军把他的手,放在梁峰手里,梁峰立刻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这只手太温暖了。
  张小兵舍不得放开它。
  他甚至不敢告诉梁峰,自己是有多危险,他在那一刻真的贪心了,因为他十一年来几乎很少被父母这样牵着手,它似乎弥补了他对亲情的一切渴望和幻想。
  他见到了梁峰的妻子,原来真的只有相似的人才会成为夫妻,他的养母也和养父一样,有一双坚韧善良的眼睛,不同的是养母真的美丽,她和梁峰就是所谓的“鲜花插在牛粪上”。
  “小旭,妈妈以前没带过孩子,但你想要什么,妈都给你,你就把我当成是你的亲妈,好不嘛?”
  好啊,当然好,梁旭想,他们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也许就不会死了。
  他的新家庭沿袭了一贯的严父慈母的教育,母亲完全是溺爱,父亲为怕孩子长歪,极尽所能地严格要求。夫妻俩刚开始还保持着养父母的小心翼翼,后来就开始为了教育斗嘴互怼。
  养母漂亮又傲气,养父从来只能低头,显然,他们的爱情是骑士和公主的爱情,吵起架来就是大撒狗粮。他们在那头拌嘴,梁旭躲在旁边笑。
  因为不管怎样吵,最后他们一定又会和好。
  “这么小你教他学打枪啦?”他的养母,茹玉芝,吵完架就会把儿子拉在怀里:“你还要他学武术啦?你疯啦?!我儿子这么漂亮他以后是要做万人迷的呀!当电影明星的呀!你脑子瓦特啦?”
  她是一个上海女人,讲话是嗲中带刺的脆里娇,她热爱一切文学和艺术,充满少女心的爱好和幻想,至于她的骑士到底想的什么鬼东西,茹玉芝不要理。
  梁峰苦笑地看他的妻子和儿子:“唉!唉!一对磨人精!”
  无论溺爱还是严厉,梁旭都乐在其中,这所有的宠爱和管束都像偷来的糖,他每天都舔一舔,期望着明天还可以偷到一颗。
  他的命到底还是太硬了,命定的凶煞照样波及了他的养父母,他来到这个新家庭的第四年,养母就患上淋巴癌,连半年都没拖过去,就这样去世了。
  “小旭呀。”茹玉芝拉着他的手:“妈妈是因为太漂亮了,所以要去做仙女了。你不要哭呀,叫你爸也不许哭呀。”
  她还把他当成孩子,到死还要娇滴滴地跟他撒个谎。
  “孩子。”她抓紧了梁旭的手:“你往后的苦,妈都替你受了,你以后再也不会苦了。”
  是的,梁旭想,他不该亲近任何人,他生来就带着死亡。
  他逐渐长大了,样子越来越像他的生母,端庄里透着俊美——外人看来是像他的养母,总而言之就是漂亮——许多女孩子红着脸找他玩,男孩子也喜欢亲近他,而梁旭全都拒绝了。
  我得离他们远一点,梁旭想,他们对我挺友好的。
  没有人能理解他的惶恐,从出生到十五岁,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亲人离开。他的命似乎就是为了告别一切亲爱的存在。活像播电视剧一样,每隔那么一段日子,就要有人和他永别。
  戏散了,他们就下场了,而他一个人留在舞台上,其他人,再也不回来了。
  他怕,也怨,怕梁峰再离他而去,怨人的命为什么如此不同。好在梁峰或许是因为对他格外严厉,居然健康无事。
  梁旭时常神经质地跑去接梁峰下班,他站在路口,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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