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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危机_雨疏海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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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孕期第25周,胎儿基本成型,时酒的肚子鼓得像个小西瓜,虽然孩子着床在后位,但因为营养充足的缘故,长得特别壮实,时酒没见着长肉,只见着长了肚子。
  行煦光串门的时候特意又帮他看了看彩超报告,各种数据分析得头头是道,时酒一边听一边啃苹果,眼睛盯着纸张打印得黑黢黢的图一瞬不瞬,行煦光问他听到没有,他就象征性点点头,依旧一脸沉醉地看着他手上的图表。
  “我说什么你听进去没有?”行煦光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而显然,时酒依旧没有重视他。
  “好了知道了,”时酒叼着苹果核,吐字含混眼露不耐:“你说的人家产科大夫都说过了,我记着呢。”
  行煦光撇撇嘴,将手上举着的报告单放到他面前,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
  “干嘛呀唉声叹气的?”时酒横了他一眼,又说:“我跟你说我儿子现在可能听见话了你不要在我身边带节奏啊?!”
  苹果核精准降落在床边一米外的纸篓里,时酒舔舔指尖,两手捏着报告单躺在床边继续看,咂巴着嘴傲然道:“你看,还是我们omega牛逼吧,直径快三十厘米一团大家伙啊,我们揣着到处跑都不喊累的。”
  “不喊累?”行煦光提醒道:“前几天不知道是谁当着周怀旭的面说腰酸背痛腿抽筋的。”
  “那能一样吗?那叫情趣你懂不懂?单身狗没资格说话。”
  “我才不是……”
  时酒眼皮一掀,戏谑的眼神就飘过来,行煦光自知中招失言了,话锋一转,转过身就指着门口道:“周怀旭!——”
  “行了你,别扯些有的没的,周倪青不挺好的么?干嘛躲着人家?”时酒看也不看空空如也的门口,开门见山抛出疑惑。
  说实在的,一个omega能每天每夜守着一个beta,矢志不渝地追求他,也是满难得见的事情。医院里上上下下都传疯了,那什么医院董事长的小儿子始乱终弃,痴情omega门前枯等日渐憔悴,背后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诸如此类的故事加十八禁yy剧情时酒算是听了一耳朵,一方面担忧自己怀着孩子坐于涂炭污浊身心影响健康,一方面又惊叹于救死扶伤的华佗再世们有如此巨大的脑洞和想象能力,十几个故事不带重样的,总结起来就是工作太少时间太多人民太闲。
  “我……”行煦光百口难辩,“你顾着你肚子里的,每天听八卦也不怕污染了你宝贝儿子的耳朵……”
  时酒笑得没心没肺:“不想说就算了,你要这么说话我可就不乐意了啊,小八怡情,有利于情商发育,你懂不懂?”
  “行,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要躺在不觉得腰酸你就继续躺,你想促进孩子情商发育呢,那什么郑不是给你了名片房卡套餐吗?你可以试着和她促进促进。”行煦光似乎被他说得恼火了,再出口的几句话就没了分寸,明嘲暗讽的,怎么都不是作为朋友的立场。时酒听得蹙眉,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反而用一种极其严肃和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行煦光也沉默着,目光躲躲闪闪。
  半晌,他终于犹犹豫豫开口:“抱歉,对周倪青的事情我可能有些反应过度,那些话……不是针对你。”
  时酒冷冷地盯着他,依旧不动作不言语,好像完全没有反应。眼底翻涌的怒气却真实如烈火烧山,行煦光第一次间,心中暗道不好,他是真踩到了时酒的底线,若不然,时酒断不会如此这般。
  “我不想再听到和郑华有关的任何言论。”长久的安静之后,时酒终于开口,告诫般地落下这么一句话就侧身躺下了。行煦光不再多言,只默默退出207,垂头回办公室了。
  而时酒,却迟迟无法入睡。
  郑华的出现,总让时酒隐约有些揣揣不安,一个突兀地闯入他平静生活里的alpha,怎么看也不是好心人。
  尤其在他扔掉了那人塞给他的东西之后,又接二连三收到匿名送来的丝绒玫瑰,饶是再无城府的人也会觉得不对劲,哪有送病人送玫瑰的呢?况且那么大一束,实在是太扎眼也太暧昧了一些。
  帮他整理房间的小护士看见垃圾篓里插着的娇艳玫瑰,笑问他:“和你家alpha吵架了?干嘛和花过不去……”
  “不是,不知道是谁送的。”时酒淡笑着解释,字字句句都是客气,“可不能让我家那位看到了,那才是要吵呢。”
  护士信了,了然地提起塑料袋往外走:“行,我给你扔远一点。”
  时酒还是那般温和地笑,似是而非的态度倒很能糊弄别人。只可惜糊弄了别人也是无用的,旁人再怎么当他淡若清风,他还是心里不踏实,日日夜夜防着郑华给他下套。
  郑华的浮夸和张扬令人作呕。
  诚然,鲜花、美酒、烛光晚宴、挥金如土的俊秀alpha,都是诱惑一个omega的完美浪漫,但若是真心实意想要挖墙脚诱惑时酒出轨的话,郑华如此飞扬跋扈的行事风格最最不可取。而在时酒看来,郑华一切匪夷所思的行径倒不像是出于公子哥钱多无脑的特性,反而像是他居心叵测的某种布局。
  故意闹得周怀旭知道,存心膈应他,还能是为什么呢?
  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不对付。时酒心底猝不及防冒出一个不太好的想法,惊得他急急忙忙打住不敢再想,可脑海里一遍一遍重复着,愈发觉着有可能。
  对,有可能,目标不是时酒,而是周怀旭。
  如果,郑华喜欢周怀旭的话,那些眼神,那些举动,那些似乎隐匿着、蛰伏着、伺机而动着的小细节,就都解释得通了……
  怀旭……他知道吗?形如捕风捉影般的猜想,说了的话,有谁会信?
  独独他看得懂郑华的眼神——玩味的,锐利的,如芒在背的,只消一眼就看得懂,郑华看他的时候,没有爱慕也没有势在必得,尽管他装作那样,但他的眼神遮掩不了,那的的确确是一种猛禽守护领地的眼神,看得他通体冰冷,直觉那里面定是葬人尸骨的血池深渊。
  时酒依旧会反复陷入不安,周怀旭的日夜陪伴实是杯水车薪,但有些乞怜的话,他不敢说,也不会说。产检的妇科主任叮嘱他要好好注意身体,放松精神,因为信息素缺乏症的遗留影响,最好是能和周怀旭亲热亲热……这些话时酒只想想就面红耳赤了,本就不好开口,如果郑华真要捣乱的话,他岂不是……
  啊呀,好纠结!
  肚子里的小宝贝被爹爹起伏的情绪刺激了,蛮不讲理就是一脚丫子印上肚皮,顶出一个小包来,有点顿顿地疼。时酒将衣摆撩起来,只手覆上去,轻轻揉几下,孩子就缩回去了。
  “真听话。”时酒摸着肚子,眼睛微微眯起来,流露出怜爱的目光,如雪上温泉潺潺流动,化解了一切烦忧。
  孩子似有所觉,小拳头隔着皮肤蹭了蹭爹爹的手,力气小小的,仿佛柳絮拂过,瘙得人心里也麻麻痒痒的。
  “好孩子……”时酒又轻轻夸奖道,声音似隔着远山近水,飘飘渺渺,很是心不在焉。抚摸着肚皮的手没停下,另一只手情不自禁拨开了裤带,如水中游蛇般窜进不知名的地方。
  ——春日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住院部的人都午睡去了,单人间里只有你一个,既安静,又安全。不会有人发现你在干什么,所以……随心所欲吧,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时酒目光迷离,手小心地动作了一下,极致的酥麻感汹涌而来,逼地他紧绷了神经,身体也僵硬起来——他从没有……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何况,医院,是公共场所。
  却忍不住低喃:“没关系的……嗯…没关系的……”
  周怀旭已经一周没来看他了,因为在接他回去之前要赶去美国解决一个并购案,留他一个人,实在太难耐了……他也是为了孩子好,所以……没关系的。
  细碎清浅的喘息声,渐渐盘旋在小小的房间里,时酒竭力压抑着,企图快一点,再快一点,快点结束这场羞耻的自我折磨。
  欲望开始倾斜,一方的满足催动一方的空虚,小穴翕张吐纳了几下,因被冷落而流下几滴泪水。
  “周…怀旭……周怀旭……”
  眼前如迷障般的白茫里,隐约显现一个人的样子,熟悉到时酒一眼就知道那是周怀旭,是他情动时不自知勾勒的幻想,是他此时此刻,倾心以付的追求。
  沉稳而悠然的脚步声,一点点清晰起来。207室的病房门外,不速之客已然到来。
  有脚步声,停止在207病房门口——不是周怀旭。
  节奏,轻重,步履行走间细节的声响都告诉时酒:门外的人不是周怀旭。他听过太多周怀旭的脚步声,来自于各种各样不同的时刻——有时候是深夜归家踏在客厅里的,有时候是酒宴晚会踏在高台上的,有时候是两人寻一僻静处,缠绵时踏在他心房上的。
  周怀旭留给他的痕迹,太多,也太深刻了。
  门外来者不善,那种蓄势待发却又从容不迫的感觉比周怀旭的凛然潇洒似有相同,但却又那么不一样,让他只觉得危险,而非周怀旭给他的踏实心安。
  时酒噤了声,冷静下来,悄悄伸出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冰凉的金属手机刚拿到被窝里,时酒就听见门轴轻轧,有人正向他而来。
  一室之内,不过几米距离,他呼吸都快窒住,苦药香却似是钻心而入,堵得他心惊胆战。
  郑华?!他要干什么?
  陌生的alpha威压和气息让时酒无所适从,他闭上眼装作熟睡,尽力掩去呼吸,平复着方才躁动的信息素,可欲望却如同狂风骤雨般呼啸而来,推得他难以安身,即使阖上双眼,也规避不了身体深处澎湃的潮汐。
  好像……完全不受控制。
  想要……想要…想要周怀旭,想要被占有、被填满、被抚慰,想要水乳交融,想要攀上云端,立于高峰。食髓知味的身体开始回忆起周怀旭留下的感觉,那种完全被了解与掌握的契合感伴随着无止无息的渴求逐渐占据了时酒的脑海,理智是节节败退的残兵剩马,在一轮轮的攻陷下顷刻颠覆。
  惊扰到的孩子不耐地踢了一脚,时酒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短暂而急促的呻吟。
  “时少爷真是好兴致啊。”戏谑轻慢的声音响起,不复时酒初闻时那般礼遇有加,时酒缓过一阵,听得心头作呕。
  “郑华,喜欢周怀旭你就正面来,背后使阴招算什么本事?”时酒憋了一口气,尽力使声音平稳而坚定一点。
  “你知道了?”郑华压下心中三分惊七分恨,看了一眼高高隆起的被子,道:“郑某精心挑选的玫瑰,时少爷可还喜欢?”
  不待时酒回到,郑华又说:“我最喜欢玫瑰了——当然,我也很喜欢你。”
  时酒咬紧牙,不与他说话。
  皮箱落在木桌上的声音令时酒有些心慌,他来不及圈紧被子,就听到郑华笑了几声,以一种愉悦而兴奋的语调缓缓解说着他自己的动作。
  “时少爷不愿看,就由郑某说给你听好了。”郑华打开箱子的旋扣,看着整齐排列的一顺注射器,微微眯了眯眼,“嗯,从上而下——“郑华左手抚上第一支针管,辨认了一下,笑道:“第一支……是杜冷丁。”
  时酒枕下的手捏紧了手机,凭着记忆摸索着。
  “第二支。”郑华叩了叩箱板,看着针管颤动几下,又说:“你也许听说过,玛咖可是个好东西。”
  “哼,劳您费心了。”
  “诶,客气。”时酒的回应似乎让郑华分外满意,他看着第三支白色塑料管,继续说到:“下一只——可卡因,也是好的,可惜我不太会用它,我们看下一支。”
  仿佛传道授业般的语调在平静地陈述着令人遍体生寒的话语,让时酒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正确——郑华是个恶魔,一直都是,如今被撕破了伪装,恶魔丢弃了颜面,正以最丑陋恐怖的模样折磨他嫉妒的一切人,一切事,仅仅,出于私欲而已。
  是的,私欲。
  郑华暗恋周怀旭,整整二十年。人生天地间,有多少个二十年呢?相识相交二十年,他喜欢周怀旭就有二十年,却胆怯不敢宣之于口。从总角,到志学,自弱冠,近而立——七千三百个日出月落,十七万五千两百个时针行走,一千零五十一万两千分钟的缠念妄想,是他和周怀旭,愈走愈远的距离,从天涯咫尺,到咫尺天涯。
  如果半年前周家的事,他不知道,也许他郑华一生都不会说明。他依旧会是那个和周怀旭不合的竹马,因为曾经觊觎过周怀旭喜欢的人而被冷待,却始终保有使周怀旭挂念的情意,日后遇难之时,还能心安理得向周怀旭寻求援手。
  却不想,时酒竟做得出背叛自己alpha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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