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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侯门长媳-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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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去带着小九儿和吟风、听雨、寄槐、寄松他们一起吃晚饭,让他们聊去。
  等常远与那葛筠吃完晚饭回来,我才知道那首千古名词已经成了今年教坊中最为流行的歌曲,几乎是一夜爆红,通过这首曲子,拂柳隐隐有压花魁赵可儿的迹象。
  而且经过当红花魁拂柳姑娘的传播,我成了这首词的幸运儿,话本子这个原本入不了上流社会人士的通俗读物,也突然流行起来。这就跟去淘旧货,为了捡漏买到个古董一般。很多人开始去各个角落的书店买话本子。
  我好冤枉,我幸运个毛?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就是这位拂柳姑娘了,我什么好处都没得,就算退一万万步讲,那些话本子的作者也多少蹭了点好处,我哪里有半分好处了?
  常远说小葛大人想让我们赴宴,是他母亲,葛相夫人的寿宴。
  我说:“我肚子大了,这种宴席有什么好参加的?我没有一适龄的女儿要相看女婿,二葛相在朝堂内炙手可热,而你到现在连官职都没有。去了干嘛?”他是有个校尉的虚衔,有也等于没有。
  “那一日拂柳姑娘会在寿宴上献艺,她想让你听一听这首曲子。所以央着小葛大人来请你!”
  “她要是有心,就上门过来唱给我听,顺带的事情实在没有诚意。我不去!”我又不是原作者,也不好意思收她版权费,跑那么远去听歌?算了,算了!常远就这么着婉拒了小葛大人的邀约,我给他准备了礼物,到时候他去参加便是。
  我随便说说的,真没想请当□□伎上门来给我开个唱,这也忒让人受宠没觉得,若惊是肯定有了。还是成王殿下和小葛大人一起带了拂柳姑娘来。


第44章 
  那一日是这样的; 我一直对这个干巴巴的院子很有意见; 所以我让吟风姑娘带着寄松出去给我淘些花草回来; 什么芍药; 绣球,月季; 蔷薇都弄些回来; 要不是牡丹必须是秋天种下,我还想种些牡丹。
  我在庭院里坐在凳子上; 一身布衣,拿着剪子在修剪,他们从街坊邻居家弄回来的蔷薇和月季枝条; 吟风和听雨跟着寄槐在挖坑种花。寄松在那里帮我靠着墙做了些蔷薇可以攀爬的架子; 我们几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我瞧见门口一个人探头叫我:“弟妹在干嘛呢?”葛筠葛大人。
  我抬头看他笑道:“没看见种花呢!”这人脸皮好厚,自从上次来蹭饭了之后,后来又来过一次。今天不是还来蹭饭吧?他们家不给他吃饱饭还是怎么着?这个时候常远的脸出现在门口; 他说:“燕娘; 还不快过来; 见过成王殿下!”我放下剪子; 抖落身上的残枝条剩叶; 走了过去。
  等葛筠和常远都进了门; 后面跟着成王,脑子里疑惑他来做什么?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家一间破庙; 如何能容下这尊大佛?
  “弟妹啊!我与拂柳姑娘说道,你身子重了不方便来听曲; 她便要亲自上门来唱与你听!”我听他的话,往外看去,还有一位啊!锦缎斗篷下裹着一个娇媚入骨的美人,她身后是一个抱着琴的丫头。
  我一大肚婆娘,你们帮我招妓上门,这样好吗?我真想问问他们,这不是让一群老太监逛青楼一个道理吗,干看不能用?有这个闲钱,干点啥不好?
  我上前跟他们行礼,肚子大了,蹲一蹲水一水就够了。他们带着那位姑娘一起去了我家的厅堂,让我坐下。
  拂柳姑娘娉婷袅袅地坐下,开始波动琴弦弹奏,那曲子还不错,她轻启朱唇开始唱:“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曲唱罢,众人看着我,我看向他们,唱完了,难道我该打赏吗?拿一把铜钱扔给她?就怕把人姑娘给砸坏啊!
  “少夫人以为拂柳唱的如何?”
  哦!我回神过来道:“很好听!”
  “实在是这词好!”拂柳姑娘说道,我觉得她说了大实话,她唱的是不错,但是不至于惊艳。
  “拂柳姑娘,歌声婉转悠扬,将这首词的意境唱出了十分!”小葛大人敲着桌说道,我很想问他这样违心好吗,你到底是听曲了,还是看人了?
  虽然我常年说违心之言,但是他也太违心了吧?我反驳说道:“拂柳姑娘唱地很好。不过,这首词,上半阙,写了上元夜看到满眼热闹,五光十色,下半阙是所有热闹成了背景,在那一角灯光之下,找到那伊人独立。若是一个有些点子经历和年纪的男子,用先是满腔豪情后是脉脉温情,唱出来或许更贴切一些!抱歉,当时见到这首词的时候,我一下子烙印在心,也许我会觉得谁都唱不出那等意境。”我说出这话,那拂柳姑娘脸色就不好看了,我已经很照顾她面子了。
  成王打圆场说道:“少夫人说得有道理。不知道少夫人可有其他词,适合拂柳姑娘的?”
  红果果地拿话刺探,可见那日虽然笔墨没有落于他的手,但是终究是让他起了疑心。有倒是有,比如前世有一首歌叫做《痒》,那女歌手演绎下来,怎么形容?夜半迷蒙之间,心内躁动,骨子里透出的痒,包裹在旗袍之下克制的闷骚。我能拿出来吗?我一个表面上正儿八经的已婚妇女,不妥不妥。不过什么时候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勾勾搭搭之时,唱给咱家那口子听,倒是颇有情趣。
  想到这里我肃然且断然说道:“没有!”
  可没想到常远却几乎同时,出口说:“那首《一剪梅》,不比这《青玉案》差,词句旖旎,刚好适合女子传唱!”我顿时心中凌乱,恨不得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好好晃荡一下他的脑袋,问问他,脑子是不是被流放了?这个成王明显对我有很强的兴趣,即便是我不想想歪,也不得不想歪,这个时候在放一首《一剪梅》,你特么是觉得头上没点绿,日子过不下去吗?
  “少夫人何必藏私,有佳作一起共赏,你看拂柳姑娘如此焦急地等着,难道你忍心?”成王戏谑地问我,我特么哪里来的怜香惜玉的心思,她就是等到死,我也没问题。只是我伤感啊!以为嫁了个聪明男人,谁知道我这巧妇伴了拙夫。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念出声,心里却是想要蹂,躏常远一百遍。法克!
  “又是一首精妙绝伦的词,少夫人大才!”
  “跟你们说了,这是那本话本子里看到的,上次那首是里面的书生初见那小娘子时候所做,这一首是书生出去考取功名,那小娘子在家思念书生所写。”我再次声明,说话间有些不客气。
  成王却如此说道:“这些日子淘话本子的人无数,可惜从来未有人再见此等字句。少夫人委实好运气。”
  “妙句偶得之,更何况这等字句是如大漠漫天黄沙之中埋藏的一颗金珠。要淘到,太难!给大家伙儿一点点时间,也许一年半载以后就又出现了呢?”我又费口舌,有纠结这首词的时间,都够看几本什么梅,什么团了。
  “拂柳姑娘,还不快快弹唱来?”没白给小葛大人吃两顿饭,在这个时候转移了话题,但是那位姑娘却是个木头人,呆呆地说:“奴家未能记全词句,能请夫人落笔写下吗?”又是让我写?
  今天是被逼上梁山了,我让听雨笔墨伺候,趁着间隙,眼刀目剑恨不得剐了常远。那一日是行书写下青玉案元夕,现下却是心里含了怒气,半阙词句一笔而下未有停顿,下半阙写完,将笔搁下道:“拿去唱吧!”我挑衅地看了一眼常远,想出风头是吧?如你所愿。
  “这狂草,沉着痛快,笔法精妙,弟妹乃是大家!”葛筠大人对我说道。
  成王又是探究的眼神。我正生着自家男人的气,没兴趣与他们多瞎逼逼了,说道:“今日小葛大人与殿下想来是要留下吃饭的,我去准备饭食了!拂柳姑娘好好谱曲弹奏吧!”
  “夫人,简单些便好!”成王再次客气地与我说,就算我是玛丽苏女主,现在我也是揣着球的女人,有个屁的吸引力啊!什么眼神,什么人哦!我没回他,只是福了一福,走了出去。
  早上买了排骨,我拿在案板上使劲地剁着,心里骂着自己的男人,脑抽。就算我那一天不小心露了些马脚,后来难道不该低低调调才好吗?
  排骨和自家腌制的咸肉一起炖了,让吟风再削了一根山药,养在水里。
  这几日发了些海参,原本打算慢慢吃。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清洗了一下,取了鸡汤和小米打算做海参小米粥。
  常远喜欢吃爆肚儿,听雨看见有新鲜的牛肚和牛百叶,买了些回来,刚好做爆肚。一想起他就来气。
  让寄槐出去无论哪里去买只鸡回来,盐焗鸡。
  昨天卤的蛋、豆干和牛肉刚好切一盘。
  秃黄油拿出来,做个蟹黄豆腐,加上一个素炒银芽和炒口蘑,再摊几张饼子,就这样吧!
  我在厢房里吃晚饭的时候,听见他们三人在厅堂里边吃边哈哈大笑,我原本吃完晚饭打算等他的,好好问问他,不过帮他们撤了桌,他们又要了茶,还在聊。不等他了,先上床睡下,模模糊糊之间,他贴到我身后,抱了上来,摸着我肚子,我扒开他的手,不让他碰,他贴到我的耳朵根子那里说:“怎么生气了?嗯?”
  我侧过去,怒目瞪着他道:“你难道看不出来,那成王对我有兴趣吗?你想怎么样?常远我,草,你!”
  他反身在我身上,扣住我的双手道:“成王岂止对你有兴趣,对我也有兴趣!索性让他兴趣大一些,不好吗?”
  “啥!?”我傻眼了,问他:“不会吧?这伙计男女通吃?忒特么恶心了吧?离他远一点,常远你没被他占便宜吧?”我虽然不歧视同性恋,但是不代表我能接受自己男人是同性恋。
  “你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是对你我的才华感兴趣,不是你想的那些。整日里不想好的,人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肖想你这种,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他说完还拧了一把我的脸颊,搞得我腮帮子死疼:“也就我痴恋你!”。
  “切!讲得好似你有才华似得。”我嘲笑他:“你那才几两墨水?”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出了门,不会吧?难道我打击了他做男人的自信。我暗暗悔恨自己太过于放肆,没有注意他那男人自尊心。
  就在这时他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沓纸,递给我道:“他是看上我对于当前税制的看法!”
  我爬起来接过这些纸,他拿了件袄子给我披上,顺便在我的背后塞上了一个枕头,我越看越心惊,这是我的专业,这里面的有的理论应该是在西方经济学成了体系之后,才有的。怎么会在这里有描述?他在这方面是天才?可是纵观他的整个经历,哪儿来的庞大知识结构来支撑他写下这些论点?
  我严肃且疑问地看向他:“这就是你给他的投名状?”
  “没错!”
  “你想要进行税制变法,来充盈大周的国库?”不会吧?难道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不想!大周是从骨子里烂出来的,这是一份大补药,但是大周已经虚不受补,对于大周大补就是大毒。”他上床靠在枕头上,把我揽在他的身上道。
  “那你想怎样?”我问他。
  “放毒,让大周烂地快点,混乱之后,才能去腐出新!”他脸上漾开了笑容,那笑容好生奸滑。
  我的口气早已缓和,问他:“那你让我在他面前出风头,是为什么?”
  “混淆他的视听,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不知道这些主意是来自于你还是来自于我。”
  “你我本是夫妻,就是一体,我的不就是你的?”
  “让他揣测你的来历,再揣测你后面的高人!反正搅局吗?水越混越好!”
  “那他永远摸不着了,毕竟我背后没有高人。”我呵呵一笑道,“不早了,睡觉了!”
  “等等,你方才说要草,我?你可不能背诺!”他咬着我的脖子说道。
  “滚!”我轻吼。


第45章 
  第二日醒来; 他在床上与我说:“杨家长房昨日进京; 鸣响登闻鼓。”
  居然是登闻鼓; 那是朝堂之外当摆设的一面鼓; 有专门人守候,非奇冤; 谁敢去敲; 敲了那是要见天子的,那是告御状的节奏; 十几年都不会有人去敲上一瞧。
  我侧头问他:“谁给这位出的主意,一个山野小民守着几十亩田地,生活富足; 应该是小富即安的想法。怎么会想到告御状?总是有人怂恿的吧?”我才不信; 随随便便谁日子过得好好地,会去走这条即便有理也可能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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