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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少年情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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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汶园拿着他的手机往屋里走,容盛说他怎么水龙头都不关上。
    “什么味啊?”容盛关水龙头时闻到了一阵令人不适的味道,这才发现这味道在阳台上,甚至整个宿舍里若有若无地飘着。
    容盛看着姜汶园要出门,怎么都觉得他今天有点儿反常。
    是烟味!容盛注意到了,洗手台上有浓重的沐浴乳的味道,就是为了遮掩这阵烟味的。
    容盛揪住他的后领,鼻子在他的后颈和衣领上略过,心里就有了答案。
    “你吸烟?”
    姜汶园没回头,可容盛心里有了答案,问他干嘛吸。
    烦,他说。
    “心烦就是你吸烟的借口?”容盛问他宿舍里的两个三好学生怎么没赶他出门。
    “我在阳台上。”
    “大半夜站在阳台上吸烟……”容盛话锋一转,“什么时候开始的?谁教你吸?”
    “我自己。”
    容盛拽着他的衣领让他在床上坐下,姜汶园挣扎着起身说要迟到了,让容盛快去洗澡。
    “迟到也把事情讲清楚。”容盛开始逼供,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堆问题。“你已经过了中二叛逆期了,吸烟也不帅气不颓废。就是有害健康、毒害别人、气味难闻惹人讨厌而已。”
    姜汶园拧起眉头,神情十分不耐烦。
    容盛想起他遮遮掩掩的就更不爽了,“知道我会说你一开始你就别吸。”
    姜汶园态度冷淡得出奇,容盛自说自话了半天也没有意思,赶他去上学了,自己留下来洗澡。这不,刚把姜汶园赶出门上课铃声就响了,容盛一边洗一边想怎么找个没用过的迟到理由。
    容盛洗完澡,看到饭盒上面的洗洁精还没过水,强迫症发作把它洗干净了。
    他把饭盒搁在姜汶园桌子上,然后开始翻他的柜子。柜子的第一格,几本杂志下,藏着他的几包香烟,有一盒没了大半。
    容盛把它们都扔进了垃圾桶,还嚣张地扔在了姜汶园桌子下的那个纸篓,特意让他回来看到。
    
    第25章 大雨
    
    “汶园,你的。”
    姜杨抱着快递盒子进来,一个大纸箱,分量却不十分重。
    “买的什么?”
    姜汶园摇头,说他也不知道。用剪刀划开胶带,里面是整整一箱袜子,排列齐整,都是黑灰两色。
    “袜子?”姜杨满头雾水。
    “我的钱被我浪完了,买袜子的还是找我表弟借的。”容盛在电话里说方钰程很阔绰,他没钱就跟他借要。跟方钰程借比跟他爸妈伸手容易多了,几乎是说借就有。刚开始他还对方钰程介怀方钰程对他的感情,不过他们两人从没有正面提及过这件事,时间久了两人都当没发生过似的。
    姜汶园问他借了有没有还的。
    “当然,不过得等我有钱。我已经欠他巨款了,他现在是我的大债主。”
    姜汶园听着他轻松的口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提醒他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俗话说疏不间亲,他们同门兄弟的事轮得到他说话吗?
    可是他想到容盛老跟方钰程借钱心里就不舒服。“你花少一些多好,哪天他不借你怎么办?”
    “不可能。”容盛一口咬定,接着口气缓和一些,解释钱揣在他的手里就光发毛贬值,他借了也不是不还,对方钰程没什么影响。
    容盛说等姜汶园生日他就给他送够三百双,以后每年都送,这样姜汶园就长久以往就都不用洗袜子了。
    “这是方便你我。”容盛说考虑送什么生日礼物本身是件烧脑的事情,他现在要找家店预定个十年,能省好多事。
    姜汶园静静地听他讲,提醒他一年不止三百天。
    “行,一年三百六十五双。闰年我是不是得加一双啊?”容盛低笑了两声,“开玩笑的。主要是你的愿望成真太没有难度了,我忍不住帮你实现。”
    姜汶园把箱子抬上书桌,抓出四五双拆开包装。他的嘴角勾起,想着这一箱够他用好几年了。
    第一层袜子下露出一个透明文件袋的角,姜汶园拿出来,里面有一叠打印纸,是一篇以吸烟有害健康为题的篇幅吓人的论文,还有一本封面浮夸可怖的戒烟宣传册。
    翻开首页竟然有字。
    “我知道你烦心的事很多,很抱歉只能帮你这一件。真希望以后你心烦痛苦时,第一个想起的不是你口袋里的烟,是我。”
    姜汶园是单眼皮,眼睛细长,不爱抬眼看人,难得笑一次竟有顾盼生辉的感觉。眉峰利,鼻梁窄,嘴唇单薄且没什么血色,平时连唇角也是冷硬的,总得来说却过分凌厉了些。
    高中以后他逐渐长得更开了,眉目越发俊朗大气,向他示好的女生也不少。他心有所属,每次都要当面拒绝。无论薄厚,人都是有脸皮的,拒绝得多了就没什么人再贴上来,他乐得清净。
    姜汶园从来没纠结过他喜欢男人这个事实。
    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普世的价值观于他如浮云,他只要耍点小伎俩哄骗过他哥,便没人管得住他。
    再者这样的暗恋只存在他的脑海里,对容盛和别人没什么实际性的影响,对自己而言他从这份暗恋中得到的喜乐也总是多于不安,所以他从不觉得喜欢容盛让他什么为难之处。
    他真心实意地认为容盛总会在恋爱和分手多次以后和一个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成家生子,而对容盛的执着,会伴随着他走过很多年岁。
    他天真地幻想自己能足够无私大度,当一个怀着爱意的目光的旁观者,默默注视着这个他认为的最特殊的人在这无聊又丑恶的世界里的寸寸喜乐伤悲。
    只是他的爱也难逃俗世的窠臼,从来无法与性/欲和占有欲彻底分离。
    周日的下午,他穿着一条裤衩在容盛的床上午睡。稀里糊涂之间,他的身体升起几分热意。
    他睁开眼,近在咫尺的是那张熟悉得入骨的脸,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姜汶园闭上眼睛,不挑不顾地把嘴唇贴上去。
    触感柔软。
    他伸手搂住他的背,足尖轻轻蹭动他的小腿,另一只手手不规矩地从他的衣领里伸了进去……他的头脑发涨,一阵眩晕,这才真正地清醒了过来。
    没有风,窗帘静垂不动,正是一个明朗得过分的午后。
    他下身硬得生疼,却丝毫不急躁,转身把头埋在他的枕头上。
    没完全拉好的窗帘露出小半扇窗,他一抬头,就是白亮得过分的一片天空。
    他把身上仅穿着的裤衩拉下来踹掉,头伸出被单外面,下午三点多的阳光的光照直直地照进室内,室内一片光明。
    姜汶园赤身衣裸/体地仰躺在他的床上,脑勺陷在枕头里,下巴稍微抬高。他闭着眼睛,想着那个人抬眼展眉的笑,洗完澡后出来时浴袍下露出的小腿和脚踝,背对着他换衣服时因为用力凸起的蝴蝶骨……
    在高/潮的时候,他幻想中的肢体相缠和耳鬓厮磨的场景一瞬间变成了空白。
    他有点眩晕,喘了几口气后随手抓起被单擦掉额头上的热汗,浅麦色的脸颊上浮动着罕见的殷红色。
    容盛背着书包,提着保温盒倚在门边,问他在干什么。
    姜汶园被吓得魂都飞了,赶紧把吹风机的插头拔下来。“不小心,把它弄脏了。”
    容盛把保温盒放在桌子上,问他是怎么弄脏的。
    姜汶园手里还攥着被他洗湿了一小片的床单,拿也不是放也不是,窘迫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要在我的床上?”容盛显然有些生气了,“情不自禁?要是别人我就跟他绝交了。”
    容盛走过去把他的被单拿过来,看也没看一眼就丢进洗衣机里,姜汶园赶紧跟过去倒洗衣液和启动洗衣机。
    容盛把他带的几个饭盒在桌子上一字形整齐排开。他惦记着姜汶园周末留宿在学校吃着食堂菜,周日下午就带着饭菜过来了,不然他会周一早上才过来上课。
    姜汶园把自己桌子前的靠背木椅搬过来,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吃饭,没有人讲话。
    “你是不是经常在我的床上……”
    “不是。”姜汶园否认,低声说是第一次。
    “哦,第一次。”容盛问,“我今天没有发现是不是还会有很多次?”
    姜汶园心里想他也不敢保证,看到容盛的脸色越来越黑,他才说不会有下一次。
    “你对着我脸红什么?”容盛看他一顿饭吃下来,脸几乎红到了脖子根,他就不明白真这么害羞怎么有脸在他床上自/慰的。
    吃完饭后容盛依然横眉竖眼,姜汶园小媳妇似的收餐具倒剩菜,擦桌子洗碗碟,最后还想办法腾出条晒衣杆把他的被子晾上了。
    差不多要去上课了,姜汶园看了一眼容盛空荡荡的床,说自己还有一条被子,问他嫌不嫌弃。
    “嫌弃。”
    过了一会儿容盛又让他赶紧拿过来,不然他今晚怎么睡觉。
    自此姜汶园果真不上他的床了,每每规规矩矩地,坐也好,躺也好,打铃前也好,打铃后也是,要上也上自己的床。
    这样一来容盛发现他没有骨头似的往床上倒的毛病也没了,比起躺他自己的床好像还更喜欢在阳台边的桌子上坐着,无论是写作业,还是看书。
    毛病,就是惯出来的,容盛想。
    最后一次月考在期末考试前两个星期,学生老师都不怎么重视,数学老师干脆点了三五个学生去帮他改卷子。作为数学老师的得意门生,姜汶园被委于改大题的重任。
    容盛不想去食堂排队,干脆叫了外卖,他坐在宿舍里等了老半天,都快打铃了,姜汶园还不回来。正想打电话过去,就听到阳台上啪嗒的声响,一场大雨毫无防备地砸下来。
    容盛撑着一把大黑伞找到教室里,这才听到同学说改卷子的都在数学老师办公室里,容盛只好又往另一栋搂跑。
    办公室里几个学生都站着,围着桌子开始收拾东西回宿舍,但这场倾盆大雨将他们困住了。
    姜汶园看着墙上的指钟,还有五六分钟就打铃关门,雨再不停他就回不了宿舍,他想打电话跟容盛说一声不回去了。
    “你快点下来,我在一楼大厅。”电话一通,姜汶园没开口就听到他说,他忙把书包背上,拍上门跑出去。
    台阶下积了一大摊水,两人挂着同一副耳机,只能同步迈腿跨过去。这个点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学生往宿舍里赶。
    容盛拿的是他舍友的大黑伞,即使这样也撑不下两个人,他们挨得很近还是无法避免两人外侧的肩膀被雨淋湿——雨水像小石块砸在伞面上,四处白茫迷蒙,脚伸得快了就会踩进雨幕中。
    “我听不到声音。”容盛说,他满耳都是哗啦雨声,把耳机里的声音完全掩盖了。
    后来容盛说过数次工科男不懂得浪漫柔情,是天底下最没有情调的生物。
    姜汶园给他念了一段那天他在雨中放的歌的歌词。
    “It rains cats and dogs。
    I’m a little soaking mouse。
    Here wet with a blanket of rain。
    And I dream of you。”
    容盛怔了怔,许久才说这糖都过期十年了,当初你怎么不说出口。
    “I don’t like this time we have。
    Cause I’m here afraid of when we lose it。”
    因为我害怕聚散终有时。
    在飞溅明亮的水光和震天撼地的暴风雨中,姜汶园听到了这一句。
    
    第26章 患失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住校,然后就,就再也不回来,反正你恨我,你恨我……”她的发颤的嗓音徒然增大,“可是你害了我!你凭什么恨我?”
    “我只是在学校里住宿。”姜汶园确信陈练云已经是半疯,但还是尽力跟她理论。
    陈练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宣布:“你欠我的,你欠我的没还清你敢走?”
    仿佛被厉鬼缠身一般,更可怕的是这厉鬼还是他的母亲,是跟他有着至深的亲缘的母亲。在这一点上,母亲永远象征着巨大的牺牲,儿女是则是无法赎补和改变的罪人。身为人的儿女,这便是原罪。
    姜汶园只恨人为什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对着一块石头赎罪总好过对着一个厉鬼一般的女人赎罪。
    从石头里蹦出来不现实,他的脑子里出现了科幻小说中大批量受精卵在瓶子里培养的场景——在那个虚构的世界里,性/交是罪恶,人类繁殖在精密的仪器的控制之下进行,幼儿由政府负责统一培育。整个社会中不存在“亲子”这一个概念。
    在这出神的空当里,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朝他脸上来,姜汶园赶紧避让开。那一刻他听到了玻璃器皿砸在墙上的声音。
    “反正你要走了……”陈练云嗫嚅,“我还不如,不如……”
    姜汶园不想听她没说完的话,转身要进房间,仿佛上帝之手戳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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