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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长嫡-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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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简叔玉死后,她回了洛阳纵情于声色,脸上已经显出几分老相,抹了厚厚的粉,以胭脂点了樱桃小口,描了粗浓阔眉,越发显得气势张扬。
  情况一时僵住,宫里程济还站在容妃身侧哀求,静姑也连忙从蓬莱阁闻讯赶来。
  她过来时,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向容妃打了个眼色,容妃便知事情已经办成了。
  宣徽殿里,黄一兴小快步从殿内出来,提了裙摆下台阶,边赶过来边就喊:“容妃娘娘,您所说之事,皇上已经知晓。容大人忠心为国,皇上思来想去,确实是受了王植岁妖言蛊惑。”
  他喊了这句话,容妃眼中飞快的掠过一道满意之色,黄一兴接着又道:“皇上令老奴即刻前往容府,召王植岁入宫一趟,您先回去吧。”
  容妃闻听此话,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才假意道:“皇上如此体恤,实在是让我心中感激。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黄一兴躬着身,目送容妃在静姑的扶持下缓缓远去,眼睛眯了眯,才笑着说道:“咱要去容府里传话,程济去内阁侍候吧。”
  说完这话,殿中又赶了两个小内侍出来,才随他出了宫里。
  此时的容家僵持不下,云阳郡主叫嚣着要打死胆敢冒犯家的人,她手握马鞭,站在场中,着令郡主府的随从将王植岁拿下,捆绑起来。
  王植岁心里还在想,这莫非就是秦王妃所说的‘吃些小苦头’了,嘴上却笑着说道:“我乃朝廷命官,是皇上亲封御史中丞。”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燕玮新仇旧恨便俱都涌了上来。
  当日若不是王植岁弹劾,自己堂堂公主之尊,又哪儿会被罚俸降封,如今只不过是个有封号的郡主了?
  王植岁这会儿还摆着朝廷命官的架子,燕玮脸现狠色:“我打的就是朝廷命官!”
  她话音一落,周围人俱都听了个清楚,容涂英眉头一皱,云阳郡主提了鞭便朝王植岁劈头盖脸抽来。
  王植岁心中寻思着自己只要避过了脸庞,便由她抽上一记,到时恰好还能再告她状。
  只是云阳郡主心思寡毒,那鞭身挂满了细小铜钉,再以浸泡过桐油的牛筋织成,抽在人身上一鞭下去,怕是会皮开肉裂的。
  骁骑之中有人一见这情景,忙上前将王植岁护到身后,以背心硬挡了这一鞭。
  ‘啪’的一声,鞭子落到那穿了姜色长袍的骁骑身上,将那衣掌抽得稀烂,鞭上带了倒勾的铜钉卷起些许皮肉撕裂开,先是露出雪白的肉,紧接着血珠‘刷’的一下便浸出来了。
  云阳郡主力道不大,只是那鞭子经过特制而成,一鞭下去仍是让人吃尽了苦头。
  她抽完一鞭,还觉得并不解气,又正要再举手,被反应过来的容涂英立即就让人制止了!
  今日容妃唤她过来,为的就是挡住王植岁,以掩人耳目,若是任她如此胡来,便过犹不及了。
  “将我放开!”燕玮不住挣扎,还想再打,一旁抱语忙不迭拦了她,细声的安抚。
  “今日不打这贼杀才便罢了,只是我这心头的气却难下,令人将他给我绑了,我要游街示众,让洛阳城里的人都瞧瞧这御史中丞是个什么模样!”
  云阳郡主被人拦住打不得人,便将手中马鞭一扔,指了公主府的随从吩咐道:“将人捆了,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她说完这话,还记得容涂英之前阻她的气,转头向容涂英扬了眉,桀骜道:“如此舅舅没有反应了吧?”
  
  第五百四十六章 一尺
  
  容涂英垂手而立。
  只要王植岁不是死在他的府中,燕玮要如何,自然也就随她。
  王植岁今日遇着燕玮,有理说不通,一火便打人,正心中思索着法子,外头有人传话,说是黄一兴到了!
  黄一兴一来便传嘉安帝旨意,冲王植岁怒声喝斥,说他冒犯容家,并令王植岁即刻入宫回话。
  “王大人,跟老奴走吧。”
  黄一兴传完嘉安帝口喻,笑眯眯的看着王植岁:“可不要让皇上等急了!”
  仿佛嘉安帝因为容妃之泪,而迁怒了王植岁一般。
  容涂英目光微闪,一旁燕玮还满脸不快,只是嘉安帝要人,也没有哪个敢争抢的,王植岁只得抱手称是,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嘉安帝的态度令人寻味,只是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唯有只盼真如傅明华所说,今日苦难,来日必有福报就是了。
  他跟在黄一兴身后,又想起傅明华交待,说今日他定会无功而返,只是走时必定要威胁容涂英一番。
  目前为止,事态尚在傅明华把握之中,他想了想,又站直了身体:“容大人,下官有话要与您说。”
  说完,不等容涂英反应过来,他大步上前,靠近了容涂英,以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的道:“容大人,当日秦王殿下为您观相之后所说的话,您还记得吗??”
  他‘嘿嘿’的笑着,容涂英登时想起了元岁那日,嘉安帝设宴麟德殿时,自己与王植岁起了口角,后来燕追进殿,曾戏说他命中子数成单。
  当时话里便透出杀意,似是有意要杀他儿子性命一般。
  容涂英扬了扬眉,大有深意的看了王植岁一眼。
  王植岁瞧他神情,就知他必是也想起了此事,又道:“王爷相人一向很准,容大人,您有两子,近来可要小心啊,人心不古,令郎哪日行事嚣张,万一便遭了阎王爷惦记呢?”
  容涂英听到这些,不由放声大笑:
  “事到如今,王大人还有闲心管我的事?”
  他笑意吟吟,仿佛并没有因为王植岁的话而动怒,反倒提醒道:“皇上召王大人入宫,想必王大人也无法再搜我这陋室了。”容涂英说完,伸手抖了抖袖口:“倒是我早说过,王大人鼻现赤筋,印堂发黑,要小心哪。若你大难不死,将来我这容家,再任你搜拿。”
  说完,转过了身去。
  王植岁笑了笑:
  “下官只是好意提醒罢了。”
  容涂英没有作声,看着黄一兴领了王植岁离开,又送了余忡等人走,还让宫里抱言、抱语二人将云阳郡主也带回了郡主府,等人一走光,他扯了腰间玉绶,重重的就掷到了地上,脸现阴狠之色:“死到临头了,还敢来威胁我?”
  那玉被他以大力掷到地上,‘哐’的一声便摔得四分五裂,容涂英大步进屋,容大老爷与容三老爷相互看了一眼,忙就跟了进去。
  屋里容涂英已经不像刚刚怒形于色了,眼神意味深长,嘴角含笑,仿佛之前怒火中烧的人不是他一般。
  容大老爷看他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不由就问:“上明,王植岁与你说了什么,竟使你如此大怒?”
  容涂英性格内敛深沉,还是头一回发如此大的火。
  两兄弟自然心中担忧,怕是王植岁拿了他的什么痛处。
  容涂英听着容大老爷问了此话,不由就笑:
  “大哥认为我发了怒吗?也罢,本来就是做给人看的。”他目光平静看了容大老爷一眼,直将容大老爷看得毛骨悚然了,他才将头低了下来,接过一旁下人奉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道:“去唤容顾声前来。”
  下人领命前去,他搁了茶杯:
  “王植岁临走之时,威胁我想要我儿子的命罢了。”
  容大老爷一听这话,登时火冒三丈:“他敢!”
  容三老爷亦是愤愤不平。
  倒是容涂英神情平静,眼里带着令人不寒而粟的微笑:“如此也好。”说完这话,他温声道:“秦王想要容顾声的命,我就送他。”
  他弹了弹指,这话说得漫不经心的,却将容大老爷及容三老爷吓得直抖。
  “七郎……”
  容大老爷听清了他说的话,一细想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大惊失色:“你只得两子,顾声他……”
  容涂英皱了眉,伸了手止住了容大老爷接下来要说的话:“大哥,你年纪不小了!”他平静的开口,神情温和,那目光看得容大老爷不敢与他对视,低下了头:“凡事当以家族为重,区区一个庶子算得了什么?”
  洛阳城外还有一批银两没有运送,他还在泛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批银子送走,如今瞌睡来了,正好有人便递枕头。
  燕追若是沉溺于昔日两人口角恩怨之中,想要以这样的小事来打击恶心他,那么他便如了燕追意就是了。
  送个庶子给他,牵引住洛阳燕追势力,到时调虎离山,银子何愁运不去河东并州?
  他笑得温和,嘴里说道:
  “将来事成,何愁容家子嗣不丰?以大事为重!”
  容大老爷兄弟二人便唯有面面相觑,再说不出话来了。
  宫里王植岁心里担忧,只是却有话不好问黄一兴,进了内阁门,黄一兴伸了手:“王大人,皇上正在宣徽殿,待老奴前去传话。”
  王植岁点了点头,黄一兴年纪不小,此时跑了一趟,也觉得颇为吃力,两个内侍尽心尽力扶他进去,不多时宣徽殿中便有内侍出来,说是嘉安帝宣他。
  杜玄臻等人此时才将走不久,穿了绡纱袍的皇帝正伏首案前,翻阅着大堆的奏折。
  一时间王植岁只能听到笔走纸张上时‘沙沙’的声响,他跪在下首,半天也不敢发出声音来。
  皇帝抓紧了时间,将面前一堆折子处理了。
  他是一个勤劳的君主,事必躬亲,对朝臣尚好,对自己则绝不宽容。
  才不到五十的年纪,可是嘉安帝劳苦多年,两鬓已现花白头发。
  王植岁跪在地上腿脚发麻,心中正忐忑难安,那头黄一兴换了衣裳进来,为皇帝奉了杯茶。
  
  第五百四十七章 道高
  
  直到政事处理告一段落,嘉安帝才将手中笔放到了砚台之上,身体往椅子背后一靠,黄一兴站在他身后,为他按压肩膀。
  “今日容府之中,搜查结果如何?”
  并没有王植岁想像中的勃然大怒,嘉安帝语气缓和,仿佛之前黄一兴说的话只是唬他似的。
  “今日进了容府,才将搜不出片刻,宫里便来了人阻,后云阳郡主又来,便再没搜下去了。”王植岁此时在皇帝面前,全然没有了平日在容涂英面前得意忘形的小人模样,反倒毕恭毕敬,额头点地的回话。
  今日搜拿王府并不顺利,可奇怪的是,皇帝对此好似并不如何在意。
  他听闻这话,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
  “依你看,今日容涂英反应如何?”
  嘉安帝问完,又喝了口茶。
  王植岁自上回傅明华透过徐氏问他,当日他弹劾容涂英时,嘉安帝神情如何,便不由自主的今日对容涂英表现大为关注,听了皇帝问话,连忙就道:“回皇上的话,容大人似是胸有成竹,全然不怕。”
  也不知是因为容涂英早就布置妥当,知道事后云阳郡主会赶来阻止,宫里容妃会求情嘉安帝的缘故有恃无恐,还是因为容府之中,并没有傅明华早前所说的,他贪的那批国库银两。
  王植岁此时也不由怀疑了起来。
  嘉安帝目光幽深,手中捧着的茶杯清烟袅袅,将他神情掩在热雾之中,看不大清楚。
  书房之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就连黄一兴都本能的放轻了动作,唯恐打断了嘉安帝的思路。
  “胸有成竹?”
  嘉安帝不疾不徐问了一声,又轻声笑了起来:“全然不怕?”
  王植岁满头大汗,应了一声。
  “你弹劾容涂英,受何人指使?”
  王植岁冷不妨听了皇帝问这话,顿时大惊失色,极度慌乱惶恐之下,他甚至一时间不敢开口回答嘉安帝的话。
  “凌少徐死的那日,秦王府里,老三家的以赏二王字画的名义,派了府中的人召你们过府吧?”
  他不出声,嘉安帝又问道。
  王植岁这下真的是被吓了个半死,一时间哑口无言,嘴里只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你有何罪之有呢?”
  嘉安帝目光温和,含着笑意问道:
  “若是有罪,又有何罪,该当如何处罚?”
  他若是大发雷霆,王植岁反倒好受一些,可此时嘉安帝不温不火,令人摸不清其心中想法,反倒是令王植岁有些惶恐了。
  王植岁闭了闭眼,狠狠咬了口舌尖,破釜沉舟下了决心,大声就道:“皇上,臣有罪,使容妃娘娘心中不快,只是臣一片忠心,容大人居心叵测,他……”
  “好了。”皇帝打断了他的话,“朕只问你,当日老三家的召你们入府,商议何事,事后结果如何。”
  黄一兴站在皇帝身后,听了这些话,恨不能耳聋眼瞎。
  王植岁无可奈何,便唯有从当日凌少徐之死说起,再到后来受傅明华所召,期间傅明华分析了如今情形,并令他上书弹劾之事,甚至连前些日子自己派了内子徐氏前往王府打探消息之事,都一一说得清楚了。
  皇帝脸上的笑意渐渐就收敛了。
  跪在地上的王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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