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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长嫡-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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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太太。”
  她含着笑意看徐氏,语气柔和。
  徐氏有些诧异,此时此刻,这位秦王妃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事,双颊生烟,眼里似蒙了一层雾气,那目光看得人身子都要酥了一半。
  心里正吃惊时,傅明华坐起了身来,握了她的手,认真冲徐氏吩咐道:“王大人依旧照计搜查容府银两下落。”傅明华说完这话,顿了一顿:“只是此次搜查,王大人必定是一无所获的。”
  她话音一落,徐氏脸色便泛白,眼里露出紧张之色,却强忍着没有出声,点了点头。
  “这一回怕是要委屈王大人,吃些苦头的。”傅明华想了想,吩咐徐氏道:“你回去向王大人转告我的话,在搜寻容府时,尽量行事嚣张笃定,且以话羞辱容涂英,事败之后,亦要想方设法威胁他。”
  既然燕追想要的是容家的百年积攒,傅明华也要助他一臂之力。
  她招手示意徐氏附耳过来,一面在徐氏耳畔轻语交待。
  徐氏边听边点头,最终才面现忧色的坐直了身体。
  “你出府之时,面带欢喜,王大人的事你且放心,吃些苦头,将来王爷必不会亏待他的。”傅明华端了桌上茶杯,放到唇边碰了碰,徐氏见此便心知肚明,应承了一声站起身:“既如此,我家老爷还在等着我的回话,娘娘,我便先行告退了。”
  傅明华点了点头,偏了头去看吩咐紫亘:
  “你让人去搬上两盆玫瑰,送王太太出去。”
  徐氏连忙就道:“怎么敢要您的赏赐?”
  傅明华就淡淡一笑,神情矜持:“是平阴献上的玫瑰,之前贵妃娘娘赏了我三盆,王大人为王爷办事尽心尽力,十分妥贴仔细,今日王太太跑了一趟,总要堵人嘴舌的。”
  徐氏果然就不出声了,忙福礼谢恩。
  紫亘让人搬了玫瑰出府,又召了二等丫环送徐氏出了院门,才折转回身来。
  阁楼之上少了个徐氏,傅明华又不说话,便显得冷清了许多。
  薛嬷嬷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温柔,心却像是不知飞到了哪里,不由放软了音调问:“您可要回屋歇息?”
  她摇了摇头,手撑着榻,玉掌托着细致的下颚,透过栏栅往下看去。
  薛嬷嬷就笑:
  “您好似心情很好。”
  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前些日子又有碧云受重伤一事,至今仍卧在床上,起不得身。
  傅明华好几日不见如此轻松的神色,看得出来心情很好,紧蹙的蛾眉仿佛也舒展了开来般。
  她听了薛嬷嬷的话,并没有隐瞒,好一阵之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傅明华自己都没有想到,燕追对她会有这样大的影响。
  在知道他离自己并不远,生产之时他极有可能会真如姚释所说,赶回自己身旁时,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便往上扬。
  今年六月初的一场雨打落了园里开得正艳的石榴花,那花瓣落到地上,化为红泥。
  碧蓝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园中所剩无几的几朵新长出来的花苞,笑着就道:“前些日子园中的周四娘子还在说,今年石榴怕是要受影响,摘不着几个的。”
  傅明华看着这光秃秃的树枝,也觉得开心:
  “明年总会好的。”
  她难得有这样好的心情,碧蓝也提了精神逗她开心。
  楼阁下银疏拿了丝帛回来,看了阁楼上一眼,上前替傅明华将腿盖住,才有些好奇的问:“王太太这样快便走了?”
  “她来得快,自然是走得快的。”
  徐氏前来,本来就是为了正事儿,她还急着回去向王植岁报信,就是傅明华留她,她也未必能安心待上一半片刻。
  而此时的徐氏带了两盆花回府,王植岁已经在书房候她半日了,听着太太回来,便忙不迭让下人来请她。
  “王妃如何交待?”
  徐氏接过丈夫递来的茶水,背过身去喝了一口,才捧着茶杯,将傅明华交待她的话一一说了出来。
  “王妃说了,此次搜查容府,必是一无所获的,只是让您在查容府之时,务必要激怒容涂英,事后亦要放话威胁他。”
  
  第五百四十四章 外合
  
  王植岁眉头紧皱,心中对于傅明华这吩咐,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王妃有没有交待,为何要如此?”王植岁问了一声,徐氏便摇了摇头。
  王植岁无可奈何,便唯有更详细的问徐氏,她与傅明华见面时的情景,说了些什么话,徐氏都一一作答了。
  “王妃问了皇上当时的神情?”
  王植岁问了一声,徐氏肯定的点头:“问了。”
  傅明华当时问完之后,还曾沉默过一段时间,只是并没有解释什么。
  徐氏有些惴惴不安,轻唤了一声:
  “老爷?”徐氏唤了一声,说道:
  “王妃说让我暂且放心,说您可能会吃些苦头,将来秦王殿下必不会亏待您的。”
  她话音一落,王植岁咬了咬牙:“老爷也是拼了!”
  事已至此,再无其他退路,就是自己此时松手,容涂英也必不容他活着,如此一来倒不如相信傅明华。
  王植岁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只盼王妃心中早有安排才好。”
  夫妻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徐氏见着王植岁眉间的忧色,伸了指尖去揉,王植岁将她手握在掌心紧紧握住:“只怕连累你与孩子们与我吃苦。”
  心里虽然十分担忧,但既然已经下了决心,王植岁便不再犹豫了。
  容涂英为证清白,大开容府方便之门,以御史大夫余忡、御史中丞王植岁、郭世伦几人前去搜寻,容涂英有无贪污、舞弊。
  搜查的那日,容涂英穿了一身青色锦袍,气度温文,亲自领了容大爷、容三爷在府门外等候。
  王植岁随余忡下了马,容涂英微微一笑,迎了上前:“余大人。”
  他身后的容大爷、容三爷都恨恨的盯着笑嘻嘻的王植岁看。
  此人作为秦王走卒,数次三番与容家作对,牙尖嘴利,实在可恶。
  “同平章事容大人。”余忡笑着向前,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容大爷与容三爷看王植岁愤怒的目光似的。
  只与容涂英谈笑,被他由南门引入容府。
  “王大人书读多年,入朝为官,受皇上信任,监督百官,你却尽将这些不入流的心思用在了监督忠臣义士之上,实在是有负皇上所托。”
  容大爷冷笑了一声,看了一旁正与容三爷说笑的郭世伦,目光又转到了王植岁身上,极尽挖苦之能。
  王植岁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拱手道:
  “大人说笑。臣的一双眼睛,盯的是作奸犯科之辈,挖空了心思誓要将危害大唐朝纲根本的祸害揪出,已无多余心思再监督忠臣义士,对忠义之辈,臣实在万分钦佩,又何来有负皇上所托之说呢?”
  容大爷看了他一眼,觉得心中厌烦,冷哼了一声,别开脸不说话。
  容府大堂之上,容涂英风度翩翩:“我对皇上忠心耿耿,此心可昭日月。生平虽不敢与先贤相比,但也读过几本书的。年少之时,诸葛先生的《诫子书》我也曾学过,‘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我又怎么会做有违君子品行操守的事呢?”
  五植岁一听这话,原本是记着太太徐氏转达的傅明华的交待,有心要气死容涂英,打定主意无论容涂英说了什么,都要先嘲笑一番,气死他才好的。
  哪知此时容涂英话音一落,不必王植岁假装,他一下便笑出了声来。
  容涂英野心勃勃,图谋不诡已经人尽皆知,此时却装模作样的表着忠心。
  王植岁斜挑了眼角,看了容涂英一眼,含着笑意就道:“容大人,此时府中莫非皇上也在?不然容大人怎么说话如此动听呢?”
  这话音一落,容大爷、容三爷顿时冲他怒目而视,王植岁却全当做没看到一般。
  茶喝了一盏,话说了半天,他拂了拂衣摆:
  “余大人,天时不早,不如早些搜查吧。”
  他故意咬重了‘搜查’二字,果然容三爷便皱了眉,不快道:“王植岁,你说话小心一点!”
  容大爷也冷冷道:
  “此时皇上都尚未定罪,你又怎么敢用‘搜查’二字呢?这是上明自愿让你进府赏看,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王植岁张嘴便打了个‘哈哈’,道:
  “此时尚未定罪,不过如果搜出银两来,就不一样了。”他看着怒火中烧的容大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到时此一时彼一时,容郎中可不要将话说得太满。”
  容大爷在礼部任郎中,是从五品。
  不过早年容妃得宠,近几年随着容涂英势大,朝里内外谁见了他不唤声容大老爷。
  此时王植岁故意咬重了他的官职说,容大老爷先是怒从心中起,随即容涂英看了他一眼,才转头看着王植岁笑:“那你要好好看了。若是搜查出来,我自任你查办,若搜不出来嘛……”
  容涂英含着笑意,拉长了语调,王植岁想起当日徐氏所转告的傅明华说的话,毫不犹豫就道:“若搜不出来,本官当即便脱下这身官袍!”
  “好!”容涂英抚了抚掌,一展手:
  “既如此,余大人便请自便了。”
  余忡闻听此言,才将茶杯搁下,两位御史中丞跟在他的身后出去,郭世伦临走时转过了头来,有些担忧的看了容涂英一眼,容涂英冲他微微颔首,他才跟着出去了。
  等人一走,容三老爷才神色阴戾道:
  “这王植岁也太惹人厌烦,不如寻个机会……”
  他以手作刀,比了个割喉的姿势,眼中盈满了杀意。
  容涂英咳了一声,望着几人身影远去,又听着外头传来余忡招呼骁骑的声音,取了袖口间的帕子掩唇:“我早说过,王大人是短命之相。”
  他声音温和,似是带着笑腔,容三爷愣了一愣,才捻着胡须笑了起来。
  容府里余忡正要领人搜查,外间却有人匆匆闯了进来,说宫里容妃有口喻,正求皇上收回成命,谁也不允搜查容府!
  宫中抱言亲自领了人出来,一时间府中形成了僵持。
  宣徽殿前,容妃匆匆赶来,跪在长长的石阶之下,神色阴沉。
  
  第五百四十五章 魔高
  
  程济已经劝了她好一阵,让她起来,容妃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冷笑就道:“我服侍皇上多年,不为名,不为利,只愿能侍候在皇上身侧,便已心满意足了。”
  她跪得笔直,流着泪道:
  “进宫时与父母分享,未能尽孝,兄弟便代我侍候在父母身旁,为他们养老送终,以尽孝道。”她大声的喊,“容家上下对皇上无不忠心耿耿,一心为了大唐,为皇上办事不敢有丝毫,可如今王植岁却如此辱我容家,既未满门获罪入狱,又未犯事下牢,却领了骁骑前往,如抄家一般的阵仗,只怪我身为一妇人,唯有使用这些方法,让皇上收回成命罢了。”
  程济听到此处,脸现苦笑:
  “奴的娘娘,如今皇上正在与杜、窦、许三位相公在内阁议事,此时抽不出空来。您不如先起来,待皇上得了空闲,奴定会回报消息的。”
  容妃听了这话,便冷笑:
  “等皇上忙完,容家怕是已经被掀了个底朝天了。”
  她早前听着王植岁弹劾容涂英,便心中无名火起。
  王植岁此人着实可恶,她与王植岁也算是早就交恶,当初就是此人弹劾云阳,导致后来云阳在嘉安帝面前失宠。
  从此之后,这人一心一意做燕追的马前卒,处处与容家作对。
  虽说此事容涂英派了高氏进宫与她说过,只是走个过场。
  那批银两早安全运出了洛阳,不过无论如何,容妃姿态仍是要摆出来,以取信嘉安帝的。
  唯有她如此悲呼喊苦,哀求愤怒,戏做全套,才会取信嘉安帝,容涂英确确实实是‘清白’的。
  一个容涂英故作坦然,一个容妃悲苦难当,里应外合,才能掩人耳目,防着有人猜出真相。
  不过此间事了,她一定要让容涂英,想个办法让容植岁再开不了口才好。
  她心里想着事,而这会儿的容府之中,容涂英故作正直,使人拦下了宫中的人,允许余忡等人领兵搜拿了。
  骁卫兵分三路,才进容府不久,云阳公主便在宫内抱语的带领下赶到了容府。
  燕玮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行事骄纵任性且又性格嚣张。
  得知宫中传信,说是王植岁领人硬闯容府,当下怒从心中起,提了马鞭便往容府来了。
  一来便抽花了一个骁卫的脸,当时若不是王植岁避让得快,怕是也遭了殃。
  “我舅舅府中,你们也敢乱闯,好大的胆子!”
  她穿了十二幅月见裙,脸露骄横之色。
  自简叔玉死后,她回了洛阳纵情于声色,脸上已经显出几分老相,抹了厚厚的粉,以胭脂点了樱桃小口,描了粗浓阔眉,越发显得气势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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