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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皇子妃奋斗史-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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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来了。
  孟氏也是后宅浸淫多年的人,面上功夫了得,滴水不漏,忙应道:“我们穿了衣裳就来!”
  说着掩上房门。
  由于傅芸抗拒陌生人脱她衣衫,所以穿衣解衣都是母女自己来的。如今正好,孟氏恰好能抓紧时间嘱咐女儿一遍。
  “果然来了,你照先前背好的说就是。”
  孟氏先前已得了讯,眸光阴沉沉的,一边压低声音飞快嘱咐,一边抖开衣裳披上。
  她余光却见傅芸没动,一愣,抬头看去,却见女儿神色怔忪,眉心一蹙:“五娘?”
  最近傅芸常常愣神,不是从前那种枯木般的呆滞,而是若有所思,很有些情绪波动。
  仔细想想,这种变化,是大军开拔那天,她最后一次见过范恬之后开始的。
  孟氏眉目一冷:“五娘,你忘了你弟弟吗?”
  傅芸心一震。
  她没忘,当然没忘。
  遭遇如此灾厄,她早生无可恋,惟愿一死以洗脱身躯上的污秽。倘若能以此不堪残躯,为仅存的胞弟博取一线生机,她义无反顾。
  在安王囚笼中她求死不得,被安排出来后却决心一死。
  她信念一直都是这般坚定不移的。
  只是,只是……
  不知为何,傅芸眼前忽然晃过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纯挚的青年,急急对她道:“我知道!”
  “不你很好,你在我心里就很好,我……”
  暖暖的秋阳,清甜的桂花香气,高大英挺的青涩青年,急急的承诺宽慰她。
  如同孱孱溪流,在她干枯的心田流淌过,打破一片死寂,似乎有什么蠢蠢欲动,欲重新焕发生机。
  她喃喃道:“安王不是好人,即便我们按他所说的做了,阿沛也未必有生路。”
  “但若不做,阿沛立即就没了命。”
  孟氏浑浊的眸子一敛,厉光陡放:“你可是要置你弟弟于死地?!”
  “不,不我不是!”
  “哼!”
  孟氏压低声音,冷哼一声:“你父亲死了,你两位兄长都死了,你姐姐们也死了,还有你外祖父满门,那魏景凭什么活得好好的?他葬身曲阳,正好祭奠你爹他们在天之灵!”
  说到最后,孟氏牙关紧咬,目中闪过一抹深切的怨毒。都怪那母子三人太过张扬,都怪那蠢妇蠢笨如猪,二十多年的枕边人,居然察觉不出半点异常?
  害她死了夫君,死了儿女,死了老父老母,兄弟姐妹,个个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幼女惨灾祸,甚至连最后一个小儿子都难保了!
  “你弟弟是傅氏唯一血脉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毙命?!”
  小儿子若死了,那她还活着干什么?
  孟氏死死盯着女儿,冷冷道:“你不要再想那范恬了,你忘了你从他处得过粮草迟运和鞍山关的消息吗?”
  范恬不知虚实之策,他接到的命令就这些,次日孟氏就将消息传了出去。
  傅芸心神大震,母亲问她时,她闪过一丝犹疑,但还是如实说来。
  孟氏阴沉沉道:“不管你说没说,你既是安王安排出来的,此生便与他无缘。”
  傅芸鼻翼翕动,是啊,是啊!
  心潮竟大动,胸腔剧痛,她痛苦闭上眼睛。
  女儿者状态很不对,这样去前衙肯定不行的,孟氏敛了敛怒意,低声道:“五娘,你想想你弟弟,他还那么小,就被关了这些年。”
  说到小儿子,孟氏悲从中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是他胞姐,若连你也不救他,他就真真死定了,和你阿爹兄长们一样。”
  “说不得,还要凄惨些,五娘……”
  “你弟弟死了,娘也不活了,让我们在九泉下相聚就是。他瘦弱,怕是要被人欺负,……”
  真真切切的哀哭声,孟氏突然跪下:“五娘,阿娘求求你了,好歹给你弟弟一条生路吧!”
  “阿娘,阿娘你不要这样!”
  傅芸慌了,忙扶起母亲,瘦骨嶙峋的弟弟在眼前闪过,她牙关一咬,坚定道:“阿娘你放心!”
  ……
  母女二人在内间低声交谈,没耗费多少时间,匆匆穿衣,又用盆里的冷水敷了眼睛,收拾妥当一切如常,这才开门出去。
  “哎,孟夫人五娘子,我们快走吧。”
  平嬷嬷有些急,孟氏明知故问:“这是什么事吗?怎么突然要去前衙的。”
  平嬷嬷也不知,她随口应了几句,赶紧把人领到就是。
  邵箐并不知孟氏母女的纠葛,事实上她和这两人其实不算亲近,只维持表面和谐,并按魏景的叮嘱安排好二人的饮食起居。
  见了人来,她笑着迎上来,又让平嬷嬷端茶,等坐下后,她才将实情始末说出。
  “……不知那铁矿就究竟在哪条道旁?”
  揭人这么一个伤疤,确实很不好,余光见傅芸浑身一僵,她忙歉意道:“夫君也知是为难五娘了,但事关重大,……”。
  傅芸其实不需要伪装,一提起铁矿,她就浑身战栗冷汗直流。孟氏心疼极了,抱紧女儿,只是此事确实重要,她只能和邵箐一起安抚劝说。
  “……我不大记得清路了,我,我在山里绕了很久,快一夜,才见到官道的,那是东峦道,……”
  傅芸断断续续,将安王心腹交代的话一一说了出来。
  安王很谨慎,他没有让直接说东峦道,而是按照当时最正常的情况,让傅芸反复在山里摸爬,最后才出来了。
  她本人都无法肯定,只能把方向努力回忆一下,却恰恰好能让人推断出想要的结果。
  邵箐不知地形,当然无法推断,她连忙让王经取来纸笔,仔细记叙,又反复询问,直到确定傅芸不能说出更多了,这才让人送回去。
  唉,大家都不容易。
  她连忙将信息又抄录两份,以防丢失,然后各自封口,交给王经。
  “快,立即送出去。”
  ……
  孟氏母女是被软轿抬回去的,傅芸浑身湿透像水捞出来似的,她重新陷入噩梦,牙关“咯咯”响着。
  孟氏一脸焦急扶着女儿,登上轿子最后一刻,她用余光瞥了邵箐值房一眼。
  母女二人为了今天,做了很多很多准备,她后宅打滚多年,傅芸本色演出,毫无纰漏。
  成了。
  希望她儿子最终能侥幸得一条生路。
  ……
  王经将信笺交给传信兵,传讯兵立即打马而出,一路换马人不歇,在第三天傍晚抵达雉尾关。
  信笺立即被打开。
  东峦道。
  但傅芸自己也不肯定,因为她在山里走了半天一夜。
  季桓等人立即取了地域图,按照她记忆中的方向,以及一个弱女子的步速,仔细推演。
  “没错,就是东峦道!”
  季桓抬头,十分肯定道。
  “好,太好了!”
  终于得到答案,议事厅人人面露喜色,连声叫好。
  魏景下令:“传令,明日五更整军,天明进军,穿东峦道直取灵城!”
  “标下得令!”
  众人齐声应是,命令立即传下。
  季桓不忘嘱咐一句:“主公,虽推演确是东峦道无疑,但傅姑娘惊惶下所记或会有所错漏,我们明日进军,需多多谨慎。”
  哪怕季桓认为,基本不会出错,但该嘱咐的还是得嘱咐。
  魏景颔首:“此乃必然。”
  哪怕傅芸记得很清楚,他该谨慎的也从不疏漏的。
  ……
  翌日,大军开拔,除辎重兵外一律急行军。魏景的第一个目标并非灵城,而是先绕道大宁道,反合围安王伏兵。
  东峦道总长二百余里,雉尾关距合邑段则有一百七八十里,急行军大半天即至。
  合邑段,要设伏就在此处的,如果没有铁矿的话。
  远处明显山势险峻,墨绿色的山脊如巨兽蛰伏,连绵蜿蜒开去,一眼往不见尽头。山高崎岖,林木幽森,荆水支流泷水自群山中蜿蜒而过,连日夜雨,河水异常湍急,卷着浪花奔腾往下。
  一阵冷风刮过,带来浓重的泥土腥味和水汽,魏景勒停骏马:“哨探!”
  即使能断定东峦道有铁矿,安王必不在此处设伏,但该谨慎时魏景从不轻忽,遣出大批哨探先行探路。
  而他,则率大军缓缓徐行。
  魏景很有耐心,缓行足足一个多时辰,逼近崇山后甚至勒停骏马,下令原地休息。一直等到哨探陆续折返,说前方并未发现异常。
  他立即下令,整军,全速前行。
  军士们本来只原地休息,重新列队很容易,很快,张雍来报:“主公,三军俱妥。”
  魏景颔首:“全速进军!”
  令罢他一夹马肚,正要打马疾奔,谁料这时余光无意往不远处的河面一瞥。
  他心头“咯噔”一下。
  魏景猛地一勒马缰,正欲疾奔的骏马前蹄离地,长声嘶鸣。
  “停下!“


第116章 
  大军立即刹住。
  张雍就在旁边; 他急急勒停胯下膘马; 忙问:“主公?”
  这是为何?
  三更前得穿过东峦道,否则就来不及合围安王了。
  张雍着急; 陈琦范亚等将也打马过来,魏景却一言不发,眯着眼睛盯着河面好半晌。
  “不对。”
  是不对。
  连日夜雨; 河流暴涨; 但冬季的河水总要清澈更多的。好比眼前的泷水,虽极湍急往下游奔腾去,激起阵阵白色浪花; 但肉眼可见它的河水还清凌凌的。
  一切都很正常。
  但这就是最不合常理的地方。
  要知道这东峦道侧可是有大铁矿的,就在这泷水稍上游一些的地方。矿坑露天,没有植被覆盖,连日暴雨; 必被冲下许多黄土。
  这泷水不可能这么清,它应该更浑浊才是,最起码这一段会非常明显。
  除非; 这东峦道没有大铁矿。
  大铁矿其实在大宁道。
  电光火石间,魏景想明白一切; 他倏地抬头望向前方墨绿色的山脊,暮光中; 两山相夹的官道黑黝黝的,犹如一张噬人的利嘴。
  “传令!后军转前军,奔大宁道; 全速前行!”
  ……
  益州军纪律性极强,魏景一声令下,齐刷刷掉头,迅速往来路折返,改走大宁道,奔袭灵城。
  “傅姑娘惊惶间,怕是记错方向了。”
  由于安王的迂回谨慎说法,这时候倒帮了孟氏母女大忙。一个弱质女流,明显发生很不好的事,惊慌下逃离铁矿在山里不择路奔逃,又两年多了,记忆有所疏漏其实也不算奇怪。
  季桓琢磨着,傅芸大概还记错了时间以及方位,否则按他推演,这铁矿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大宁道的。
  因此,他才敢断言是东峦道。
  季桓长长吁了一口气,幸好主公眼利,否则己方将遭遇一场苦战激战。
  此时,众人并不知葫芦峡,也不知桐油火阵必死局。又因为急行军中静不下来细细思量,最重要还有魏景的关系,暂未对傅芸起疑。
  魏景也是,这个时候的他,还是没有怀疑他仅存的这二位血亲的。
  但不知为何,他心底隐隐有种不安。
  对傅芸的。
  不知从哪个罅隙窜起来的异样感觉。
  他立即遣了哨探留在东峦道,命小心蛰伏,留意动静;又特地点了人,命等到了大宁道时,留下寻找铁矿。
  魏景是根据他一种本能的直觉行事,多次在生死之间游走生出来的直觉。只是令下以后,那种不安还没能消褪。
  他忽想起自己妻子,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继而“砰砰”狂跳起来了。
  一种不知名的敏锐直觉,这和傅芸有关系。
  不,他不应该有这种念头的,舅母表妹九死一生,世上仅存二血亲,他们好不容易才团聚。
  舅母待他,和往日并无差别。
  魏景甩了甩头,欲将悄悄生出的一丝丝疑虑甩出去。
  但几乎是马上,他沉声下令:“韩熙,你立即点一千人,卸下甲衣,轻装而行,以最快速度赶回平城!”
  “切记不许惊动任何人,悄悄护夫人而出,先,先回汉中。”
  魏景声音越来越急促:“再命人把郡守府后院围了,任何人不得进出!”
  “诸将听令,全速进军!”
  ……
  但对于安王来说,魏景给韩熙这命令,还是晚了些。
  ……
  安王的哨探一直盯着雉尾关,魏景大军一开拔,一半人立即赶回报讯,另一半则悄悄尾随。
  但道路不畅的所带来的障碍是双方的,当远远惊觉益州军突然后军转前军,原路折返的时候,安王哨探也没办法抄近路回去报讯。
  只能同样是绕大宁道,拼命狂奔。
  彼时,前一拨哨探的消息已差不多要送到安王手上了。
  安王故布疑阵,小心遮掩,最终率十万大军设伏于东峦道合邑段,就紧紧缀在葫芦峡之后,一旦火阵成,后续即可趁机剿杀大乱的敌军。
  一切进展得很顺利,在接到益州军出雉尾关直奔东峦道的讯报时,安王狂喜,但他很快按捺下来了:“传令葫芦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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