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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本公主乏了(穿书)-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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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煊朝她挤眉弄眼:“老地方见。”
  “什么老地方?”江窈蹙眉。
  江煊特意强调道:“朱雀街茶馆啊,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江窈“哦”一声,“茶馆是我的老地方没错,只怕不是你的老地方吧。”
  “皇姐,你别拿我开涮,”江煊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外人在,你给我留点脸面。”
  “我记着呢。”江窈抛下这话便转头离去。
  江煊莫名的看了一眼秦正卿:“世子,你先才不是和我说,有话要同我皇姐私底下说么?”
  “也不急在这一时。”秦正卿神色动容,“对了,你晚上邀她同行了?”
  “嗯。”江煊恳切道,“届时我借你的马车出宫。”
  秦正卿思索了一阵,下定决心似的点头:“也好。”
  家宴散后,郑太后跟个老顽童似的,手舞足蹈的被人搀扶回寿合宫,硬要留着众人守岁。
  江煊计上心头,捂着肚子叫唤:“哎哟。”
  “怎么了这是?”郑太后担忧不已。
  江煊顺势起身告退:“皇祖母,我身子不适,先回东宫歇着了。”
  “赶紧回去歇着吧。”郑太后信得真正儿的。
  江煊不忘假意推辞一番:“不能陪您守岁,孙儿这心里头实在是过意不去。”
  郑太后朝他摆手示意:“你有这份心哀家便知足了。”
  江窈没有看错的话,江煊临走前还冲自己吐了吐舌头。
  这告诉她一个道理,招数不在于新,管用就好。
  于是她也学着江煊的台词哎哟一声,煞有其事,那叫一个感情充沛。
  郑太后清咳:“……你也回去歇着吧。”
  江窈不太乐意了,“皇祖母怎么也不问问我怎么了?”
  “你眼睛珠子一转,哀家就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到底是女大不中留,郑太后的语气流露出欣慰,“去吧。”
  江窈:“……”有这么明显么?好歹她也是专业的啊。
  作为一个职业演员,江窈感到深深的挫败感。
  连出宫的马车都变得颠簸起来,车夫忽然勒住缰绳。
  江窈差点蒙头栽一跤,幸好连枝手疾眼快,扶住她后下一秒就对车夫展开嘴炮模式。
  车夫对此表示冤枉:“前面是回公主府的必经之路,有人截着路口,过不去啊。”
  连枝仍旧怒气难消:“哪个不长眼的?”
  车夫道:“似乎是谢相的马车。”
  然后江窈就见证了连枝的变脸过程,怎么她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戏精。
  “原来是谢相,肯定有什么事啊,要不……”连枝给江窈使眼色,“殿下去问问他,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能有什么要紧事,他所谓的要紧事不就是消遣自己,江窈无动于衷的看着连枝:“你眼睛进沙子了?”
  连枝纠结道:“……没有。”
  “他要挡道,我还非和他争不成?”江窈挑眉,“你到底是我这边的,还是他那边的。”
  连枝当然是选择和相府那边撇清关系,“殿下说得是。”
  反正她回府也是要出来的,江窈这样想,索性便挑帘下车。
  连枝紧跟着她:“奴婢同您一道。”
  江窈嗯一声,没有拒绝。
  连枝替江窈束好她常戴的幕篱帷帽,这是她出宫在民间一贯的打扮。
  江窈一路专挑小径,去了朱雀街,连枝从头到尾晕头转向,被自家公主的辨位能力震惊到。
  街道上川流不息,四处都是美轮美奂的花灯。
  面前出现一串冰糖葫芦,以及男人骨节分明的虎口,玄色的广口衣摆上绣着玄纹。
  小巧玲珑的山楂,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蘸糖,用竹签串着,像极了街边的张灯结彩,泛着莹莹的光辉。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能想到酸酸甜甜的口味。
  “一串冰糖葫芦也好意思拿得出手,”江窈嘴上这样说,手上却接过竹签,“谢相何时变得这般小气?”
  连枝:“……”可是公主你还是跟着一串冰糖葫芦把她撇下了啊,而且是头也不回的那种。
  酒香不怕巷子深,美食珍馐尝惯了,偶尔也得尝尝鲜。
  这就好比整天吃肉,时不时也得清茶淡饭,刮刮油。
  江窈啃了一口糖葫芦,清香的甜味弥漫在味蕾里,原来是樱桃。
  谢槐玉的声音温润:“照你这话的意思,过去送你的那些,想必你都十分欢喜了?”
  明晃晃的街道里,比平日里亮堂不少,好似镀了一层金色夕阳的余晖。
  江窈抬起眼睫,看着他眼角的泪痣,摄人心魄。
  她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里暧昧不清的意味,磕磕绊绊的反驳他:“谁、谁说我十分欢喜了?”
  谢槐玉面无波澜,江窈愈发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凶巴巴的说:“你少自以为是。”
  路边首饰摊的小贩一阵吆喝,忽然对着谢槐玉吆喝道:“您夫人戴上一定好看。”
  江窈本来想反驳来着,她和他站在一起,无论是从年龄还是身高上来看,明明更像兄妹。
  这小贩都能颠三倒四,乱点鸳鸯谱,阳奉阴违到这种地步,可见是个没什么眼力见的。
  江窈心里诽谤,连谢槐玉给她戴上手链都没有察觉。
  她低了低眼,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玻璃珠子似的水晶链,衬着她腕上瓷玉似的肌理,星月争辉,确实好看得紧。
  江窈忍不住嘟囔道:“你看,你还说你不是小气。”
  然而她没有看到谢槐玉眸光里若有若无的笑意。
  江窈下意识趋步跟着谢槐玉,眼前不再是她熟悉的街坊时,她纳闷的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谢槐玉用江窈之前的话回敬她:“反正这世上什么事我都能自以为是,还问你愿不愿意做什么?”
  江窈:“……”不仅小气还记仇,什么人啊这是。
  等到她稀里糊涂跟着他走到环绕朱雀街的河堤边上,石板上映着青苔。
  谢槐玉朝跟前的船夫招了招手,江窈看着面前的画舫,这才明白过来,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大手笔。
  河畔上络绎不绝,人声鼎沸。
  江窈半边手肘搭在栏边,天上挂着道月牙。
  漫天的烟花流光溢彩,谢槐玉的眉宇都溶着暖意。
  他笑意融融,肆无忌惮的端详着近在咫尺的女子,一遍又一遍。
  江窈不知不觉倚在画舫里眯上眼,在旁人眼里,谢槐玉几乎已经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
  薄唇擦过她的额鬓,带着微微凉意,江窈如若梦中初醒。
  她现在觉得不止天上在放烟花,好像这烟花都波及到水面似的,连她整个人都浮浮沉沉起来。
  “咱们这算怎么回事啊?”江窈看到岸边有人朝这里张望,嗔怪道,“招摇过市的,实在太惹人注目。”
  谢槐玉不疾不徐道:“咱们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回事吗?”
  谁跟你咱们啊,江窈轻轻蹙眉,眸光里流露着迷茫,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脑袋里也浮浮沉沉,大概是家宴的酒后劲余存,依稀泛起涟漪。
  江窈抬眼一看,经过的画舫里三五成群,个个都是熟悉的身影,说起来奇妙,她觉得自己顿时酒意都清醒了大半。
  大摇大摆为首的那位,手上大冬天握着柄象牙骨折扇,除了江煊还有谁。
  江窈心下咯噔一声,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不假思索的回头,整张脸都埋到谢槐玉胸膛上。
  她的指尖紧紧揪着他的衣袖,仿佛他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船板上很快被人占据,换成以往的秦正卿,见到谢槐玉,肯定第一个上来搭话,没有人注意到秦正卿的异样。
  这次第一个上前搭话的成了江煊,事实上,他是硬生生被推出来的,这些人平时不着调,见了谢相又都闹着来打招呼。
  “谢相。”江煊乐呵呵的笑,谢槐玉朝他颔首示意,安抚似的拍了拍怀里的女子,动作亲近又疏离,让人丝毫不感到亵渎的出格。
  人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其实江煊对这样轻浮出佻的行为也不甚理解,主要当事人是谢相,要是现在换成肃王在画舫里搂着个女子,江煊丝毫都不会觉得意外。
  江窈想后悔已经来不及,她现在觉得自己这酒意哪里是清醒,只怕是越来越醉了。
  女子的衣衫正好埋在夜色里,江煊试图看清楚,却只看到及到及到腰后的青丝雾影,尤其是那一段杨柳似的腰肢。
  再想仔细辨别清楚,谢槐玉广袖一抬,将人遮了七七八八。
  江煊摸着下巴,“想必这位就是谢夫人吧?”
  秦正卿小声提醒他:“谢相不曾娶妻。”
  空气仿佛被凝固,江煊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若有唐突,还望谢相海涵,莫要同我们这些小辈一般见识。”相比江煊从小就跟着光熙帝上朝的那点阅历,秦正卿就显得圆滑许多。
  一来这属于枉论家事,二来秦正卿过去常听江煊念叨谢相如何如何,他就说么,谢相才不会无缘无故和人为难,江煊自身也有许多不妥的地方,即便是政见不同,常有口角,那也是为了鞭策不求上进的江煊。
  江煊却嫌局面不够乱似的,直言断定道:“那便是谢相的姬妾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父皇成天在他面前拿谢槐玉当正面模范,私底下还不是照样和他一样游画舫,和姬妾更是形影不离,都快黏到一块了。


第48章 
  谢槐玉的态度模棱两可,江煊刚想多问两句,被人强行架着走出画舫。
  到了船板上,江煊整理着皱巴巴的衣襟,开始发牢骚:“太放肆了你们!”
  秦正卿出言相劝道:“你又何必非要揪着谢相的私事过问呢?”
  江煊回头看了一眼,隔着重重帷幔,里面的女子戴着幕篱帷帽,不知道怎么回事,江煊觉得分外的眼熟。
  他抛出心底的疑虑:“世子,你不觉得熟悉么?”
  “什么?”秦正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江煊朝里面使了个眼色,于是秦正卿又跟着他的视线打量了一眼,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当真不觉得熟悉?”江煊越想越觉得这事古怪。
  “当真,我从来不会和这样的女子打交道。”秦正卿眉头一皱,语气颇有些不屑,“还是快去茶馆吧,莫要让人等。”
  江煊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等等。”
  江窈偏过头抿着唇,正在为刚才情急之下的举动后悔。
  身后又响起脆亮的声音,江煊重新折回来,反正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以前在朝堂上当着谢槐玉面闹出的笑话也不少了,不差这一回,“冒昧问一句,你我是不是曾经见过?”
  江窈无措的抬眼,撞进谢槐玉似笑非笑的眸光里。
  无奈之下,她只能再次用眼神向谢槐玉求救。
  但这次没有糊涂到蒙头朝他怀里钻,她一直都自诩是个正经人。
  谢槐玉低了低下颔,眼底的笑意促狭,就差说一句让她求他。
  江窈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收到了他这份信息。
  以前她听人说神交这一类的词,她都十分不屑,隔着一道脑电波,是个人都没法交流。
  江窈喏动着唇,用口型和他说道:“休想。”
  “太子殿下……”谢槐玉挑眉,对着江煊作揖道。
  碍着江煊在场,江窈不好出声,伸手就想去拧他。
  下一秒她的手腕便被他扣住,她的指尖轻而易举被他拢住。
  他身上凌冽的气息渐渐考得越来越近,江窈只好由着他把玩着自己的柔荑。
  谢槐玉似乎对她的顺从很是满意,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带着笑意,“她确实是臣的内人。”
  仓促简短,同时又掷地有声,宣誓着他的占有权。
  江煊:“……”原谅他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现在走进瞧了才发现,再加上谢槐玉没有将人藏着掖着似的搂在怀里。
  如果他没有老眼昏花的话,这衣裳不仅似曾相识,他还认得。
  江煊杵在原地愣了足足有片刻,逃窜似的离去,头也不回。
  江窈回公主府时上了谢槐玉的马车。
  她兴致缺缺,支着下巴靠在窗边。
  刚开始她才没有这么没有骨气,谢槐玉自然放慢步调陪着她,耐心十足。
  可是她走了没两步便觉得迈不动道,说起来也算她倒霉,非要逞能徒步来朱雀街。
  当时一听说谢槐玉挡她的道,她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置气似的下车。
  不知道连枝回府了没有,行事一点儿也不机灵,也该让车夫过来接她的。
  殊不知连枝其实委屈得很,明明是公主她义无反顾的就跟着谢槐玉走了,准确些是跟着糖葫芦走了。
  江窈眼睫半搭,投下一圈扇贝似的光影。
  谢槐玉看着面前懵里懵懂的小姑娘,眉黛楚楚,双鬟望仙髻边上坠着绒花流苏,一直垂到肩上,琵琶襟的款式,胭脂红的坎肩袄子,杏腮微鼓,整个一粉雕玉琢的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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