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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本公主乏了(穿书)-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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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岱这一日刚从寿合宫请安出来,途经凤仪宫时忽然止住了脚步。
  连枝愁云密布的正对着底下人训完话,要他们见了公主一概不许提凤仪宫外头的事情,只捡好听的说。
  “怎么回事?”郑岱忍不住出声。
  连枝循着声音看过来,朝他行礼:“郑侯爷,并不是什么十分打紧的事,只是殿下这几日古怪得很。”
  郑岱心下了明,问道:“可是又有不长眼的惹殿下不高兴了?”
  连枝犹犹豫豫,又不知该如何回绝郑侯爷的好意关心。
  “本侯去瞧瞧她。”郑岱话一出口,心下却后悔不迭。
  好在旁边拦出一只手,江煊抢他一步进了凤仪宫,这才转身朝郑岱颔首示意:“郑侯爷大婚在即,贸然进凤仪宫委实唐突。”
  郑岱看向寝殿的方向,想来是他一时癔症,像建章公主这样的人,从来都不缺他人的关切,更不会稀罕。
  “太子殿下教训的是。”离开的身形有些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的问一句,是哪里没看懂qaq。
  许皇后的黑化属性上线,王淑妃才会自作自受滑胎。
  男主这边其实是意识到自己对女主的心动,在努力控制自己。
  因为要过渡下,所以没写男主视角,下章开始就是日常撒糖了23333


第33章 
  江窈再次见到谢槐玉的时候,在定国侯府大婚当天。
  寒冬里少有的艳阳天,风和日丽,一派祥瑞,朱雀街都挂满了大红灯笼,张灯结彩。
  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凤仪宫当然不会例外。
  江窈今儿特地穿了身十分应景的茜素红,软绫罗的雪绢幅裙,束出一段盈盈一握的纤腰。
  说到底她一个过去喝喜酒的宾客,总不好喧宾夺主抢了新嫁娘的风采。
  郑太后倒是巴不得她再喧宾夺主些,临出宫前赏赐了件凌花翟凤的披风给她,嘱咐她务必得穿上。
  作为新郎官的郑岱穿着婚服站在侯府的匾额底下迎客,旁边有小厮纪录着宾客礼单。
  车轱辘平稳的停下,车帘里露出一段皓腕,莹润的羊脂玉镯子成色上好,骨肉均匀的一双手。
  江窈踩着软凳走下马车,四下拥簇着一堆宫人。
  郑岱朝她作揖道:“公主殿下。”
  “郑侯爷大喜。”江窈眉眼一弯,眸光里溶着笑意。
  她的步伐一如既往带着俏皮和轻盈,肩上的披风用金线织就着凌云花纹,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一颦一笑都流露着皇室的绮丽。
  郑岱一下子觉得自己领口的大红花变得黯淡无光。
  他偏了偏头,眼睁睁看着那道袅袅的倩影渐行渐远,由家仆引着前往会客厅。
  江窈鬓边的流苏叮铃当啷的作响,飞花点翠的金步摇垂到锁骨的位置。
  披风底下露出的裙摆曳地,光艳如流光飞雪,天边云蒸霞蔚的绯雾一般。
  像极了她这个人,远远的看过去好像可以轻易触碰,实际上又虚无缥缈,捉摸不透。
  俗套的拜堂礼节过后,实际上众人连新嫁娘的人影才瞧了一会儿,连身段都没留下多大映像。
  江窈看着江镜莞身上繁缛的装束,一旁的婆子引着人稀里糊涂去了后院。
  真正儿是囫囵吞枣般的大婚流程,江窈当时就按下决心,她以后大婚才不要落入如此潦草。
  酒宴上觥筹交错,孟老太君别出心裁请了民间戏班,咿咿呀呀的戏腔里,一切都显得迷金醉纸。
  定国侯府上专门为女眷供了罗浮酿,江窈被热闹的气氛渲染,也学人饮起酒来,郑太后瞧出她的心思,命人给江窈重新温了一壶才准许她继续饮酒。
  中途老王妃袁氏给她斟酒时无意间打翻了她面前的酒杯,好在江窈眼疾手快,只有袖口边缘遭了秧。
  连枝上前替江窈收拾起狼藉,有人给江窈递来一方崭新的手帕巾。
  江窈讶异的望过去,来人朝她行礼,声音却压得很低,只够她一个人听到的音量。
  “我家主人托我转交给你。”
  江窈下意识追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面前的人已经混迹进人流,江窈看着他身上的服饰同定国侯府仆人的一般无二,心下顿时有数。
  按照这手帕巾上头的指示,江窈随意搪塞了个借口便起身离宴。
  她小心翼翼避开耳目众多的视线,专捡着小径,穿过曲折的长廊,一路来到侯府修葺着小桥流水的后花园。
  果不其然,不远处的郑岱正迈着醉醺醺的步态朝自己走过来。
  “郑侯爷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江窈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建章。”郑岱眯着醉眼看人,晃里晃荡的朝她扯着嘴角一笑,“我心里有过你。”
  江窈被他当头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玩笑话就说到这里吧。”
  她腮上微微泛着醉态的红晕,眼角眉梢里都染着风情,郑岱心底那股子动荡就这么涌动上来。
  他当年确实对江镜莞一见倾心,然而时过境迁,年少时的喜欢,能作得了什么数,又当得了几分真呢。
  谢相之前说的话不错,处在他这个位置上,他确实是不得不对建章公主百般殷勤,当初如若不是郑太后,也不会有侯府的今日。
  可是抛开建章公主这个身份,像江窈这样的女子,本来就称得上国色天香,媚骨天成。
  有人天生适合被明媒正娶做正妻,有人天生适合被一顶小轿抬做外室。
  花开两朵,各生一方。这世上但凡是个做男子的,都想要两者兼得。
  郑岱朝她跟前逼近了一步,猛然攥住她的袖口,江窈猝不及防昏昏沉沉一个踉跄,差点绊着石子栽到潭水里去。
  下一秒江窈腕上的痛意陡然消失,郑岱也不知道是被人点中了什么穴位,就这么直挺挺的栽在地上,毫无风度可言。
  耳畔有过沙沙的树叶声,江窈惊魂未定之际,被人稀里糊涂裹进广袖里,带着她进了一边的厢房。
  江窈勉强站稳脚跟,一阵目眩神移后,她撞进谢槐玉漆黑深邃的眸光里。
  她身上带着微醺的酒味,甜腻诱人,眼波里泛着涟漪,她都不用说话,眨一眨眼的功夫,便让人不由自主醉在她荡漾的眼波流转里。
  谢槐玉觉得,结识江窈以来,她并非每一句话都不靠谱。
  比如说那一句,手到擒来便能找个驸马,事实胜于雄辩,所言确实不虚。
  江窈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问道:“郑侯他……”
  “不用管他。”谢槐玉蹙眉看她。
  江窈不以为然道:“大喜的日子,新郎官横在后花园里头,像什么话?”
  谢槐玉低了低下颔:“小殿下觉得,自己和郑侯大喜之日私底下会面的事情,又像什么话呢?”
  江窈的眸光里渐渐镀上一层迷茫的雾气,她现在反应何止是慢了半拍,连谢槐玉具体说得什么话都没太听进去。
  谢槐玉忽然替她扶了扶鬓边摇摇欲坠的步摇,小公主似乎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江窈酒意顿时醒了大半,朝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能做出跟踪这种下流无耻的事情来?”
  “下流?无耻?”谢槐玉倾身和她平视,“敢问小殿下可曾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下流无耻。”
  他的咬字格外着重,带着让人浮想联翩的色彩,江窈嗔着眼看他:“你离我远一点。”
  “小殿下为什么这么笃定约你去后花园会面的人——”谢槐玉捏住她的下颔,“会是郑侯?”
  他指腹传来凉薄的触感,她喏动着唇:“这好像与你无关吧。”
  江窈从袖兜里取出帕子,又看了一遍上头写的后花园三字。
  她动作一顿,怪她自己疏忽,刚刚都没有认出来这字迹是谢体。
  而且还是她曾经一笔一划描摹过的字体,她这记性也是足够差劲。
  “当真同郑侯要好到这种地步么?”她腕上一痛,谢槐玉顺势将她整个人抵在门板上。
  “你胡诌什么?”江窈脸上唰得通红,耳根上都弥漫开一抹胭脂碾碎的艳色,“莫要血口喷人。”
  窗阑里细碎的阳光打进来,映在她柔软乌黑的发梢上。
  江窈伸手去推他,铜墙铁壁似的胸膛硌在她手背上,他却从始至终没有撼动分毫。
  结果她两只手腕都被谢槐玉轻松锢住,一并压在她鬓边的位置。
  江窈扑朔着眼,差点急出泪来,她简直羞愤欲死。
  江窈咬牙切齿道:“你松手。”
  “见着我就张牙舞爪,也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谢槐玉说这话的时候,指腹摩挲过她细腻柔嫩的腕侧,他想,小公主还是眼下这副乖觉的模样讨喜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窈索性闭上眼,她不愿意面对自己屈服谢槐玉这个事实,她试着尽量平和着声音道:“你松手。”
  她的声音很低,在他听来却是唇齿留香,羽毛似的挠过他的心坎。
  谢槐玉有那么一瞬间对她有千言万语说不完的话,到头来只吐露出四个字:“回国子监。”
  “我回国子监你便松手么?”江窈当然不会知道他心里的百转千回,“你之前不是还和我说要赔不是么?”
  他轻哧一声:“整个长安城的人都说,郑侯爷在讨建章公主欢心这方面颇有造诣。”
  江窈垂下眼睫:“你究竟想说什么?”
  “旁人待你千般好万般宠,都是有所图谋。”谢槐玉好整以暇的告诉她,“知识点,你记住了。”
  等到江窈再抬起眼睫时,她眼里是藏不住的震惊:“谢相,你这是吃醉酒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觉得自己给对方说过最动听的一句情话是什么?
  谢槐玉'直男脸':回国子监。
  江窈'幽怨脸':……不带这么含蓄的好不好,是个人都听不懂。


第34章 
  谢槐玉不经意间瞥到她腕上的红印,想到之前郑岱对她的僭越行径,他蹙眉看她,手上的动作一轻。
  江窈终于得以重获自由,对谢槐玉的古怪无力吐槽,说明她的猜测不错,谢槐玉十有八九是中了什么降头。
  她搓了搓手背,下一秒谢槐玉又裹住她的指尖,将她的手把玩在掌心里。
  江窈被他的动作震住,整个人处于当机状态,就这么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叠在自己手背上。
  “冷都不知道吱声么?”他掌心的温度状似无意包裹着她,“连枝就是这么伺候你的?”
  “你怎么说话像我皇祖母一样……”莫名其妙就比她长两个辈分,瞎占便宜。
  谢槐玉忽然和她挨得近极了,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眼睫浓密,此时低垂的神色一丝不苟。
  寂静的厢房里,光影斑驳交织出他的倒影,江窈抬眼的一瞬间,和他四目相对,一对狭长的眼睛,扇形的双眼皮埋在深邃的眼眶下,眉鬓隽永,漆黑的眉宇嵌在他清白的肤色里。
  他眸光里泛起的波澜,足以让她听到山风摇动的声音。
  江窈一颗心陡然跳得七上八下,连什么时候跟着他走出厢房都忘记。
  稀里糊涂跟着他穿过长廊,江窈绞着帕子,她在懊恼自己的不矜持,谁知道谢槐玉又在耍什么花招。
  谢槐玉忽然止住步伐,江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嗑在他烙铁似的背上。
  她摸了摸鼻尖,嗔着眼看他。
  谢槐玉接过小厮呈上来的一方紫檀木匣子,好似没有瞧见她的窘迫不安,他当着她的面打开木匣。
  里头摆着一块红丝玉的印鉴,棱角上镌刻着栩栩如生的花棱。
  江窈犹豫的拿出来一看,草书体的建章二字,和秦正卿之前送她的完全不一样,连风格都大相径庭。
  她似乎想起什么,重新放回去,没有再看一眼,“你请长安城的哪位名匠刻的?”
  “闲来无事,亲手刻的。”谢槐玉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江窈这才没有再推辞,这还差不多,最起码人家秦世子也是自己亲手刻的。
  虽然之前秦世子送她的那块印鉴她早已束之高阁,用料也比不上眼下这块。
  这就好比珠玉在前。俗话说礼轻情意重,往后再次一些她既不会轻易收,更不会入得了她的眼。
  定国侯大婚这一日的酒宴散后,众人三三两两起身和孟老太君告辞。
  府上家丁将郑岱醉倒后花园的事禀告上来,老王妃袁氏顺着杆子往上爬,借机将此事当笑话似的大肆宣扬,话里话外都在数落郑侯爷的有失体统。
  孟老太君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横竖面前都是家里知根知底的亲眷,她也不忌讳什么,夹枪带棒似的开口:“侯爷会走到借酒消愁的田地,也不知道是因为谁的缘故。”
  袁氏心里头本来就不痛快,自己捧在手心里养了二十年的广阳郡主临到头嫁给人做妾室,要是换成以前,她早就和定国侯府的人拍案叫板。
  今时不同往日,广阳王府的境遇每况日下,能给广阳郡主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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