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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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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镇由此明白了,她是真的不懂——对于那方面,遂捏了捏这小女子的肩膀,温声道:“妄议君上是不敬,以后别再说了。”
  林若秋唯唯答应下来,心里清楚对方将她当成了一个对性毫无所知的纯洁女孩儿。
  可她其实很懂。
  不过懂不懂都没多大差别就是了。
  =
  她们这批新人进宫已有半个多月了,晋封的旨意也终于拟定下来,与安然说的一样,不过是照旧例往上抬了一阶。林若秋与安然皆由选侍擢升为美人,高思容原就是美人,如今便该封为婕妤——可把她得意上天了。不过封美人简单,婕妤却需行正式的册封礼,高思容想到自己仍需一个月才能由得满宫里恭恭敬敬称一声婕妤主子,不免有些情急。
  最悲催的则是魏雨萱了,人人都得晋封,唯独她仍在更衣的位分上原地踏步。不止如此,听说连“侍寝”皇帝都有意忽略了她所住的流芳阁,这叫魏雨萱心底更不是滋味。
  与此同时,宫里却有一种谣言悄悄流传开来。
  红柳一边为林若秋梳发,一边愁眉紧锁的道:“婢子也不知是哪里起的头,宫里众说纷纭,都说是美人您绊住了皇上,不许皇上宠幸魏更衣,就连晋封的名单,也是您在其中做了手脚。”
  把她想得也太神通广大了,林若秋有些好笑,“她跟我无冤无仇,我为何害她?”
  红柳觑着她的脸色,小心道:“她们都说您嫉妒魏更衣美色难挡,才暗里用谗言迫害……”
  这种流言倒是很值得相信,毕竟魏雨萱容貌出挑人人皆瞧在眼里,为了排除异己,同一拨进宫的秀女只怕都将她视为敌人。就连红柳亦觉得,自家主子即使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肯定也是忌惮的。
  林若秋灵活的将一对珊瑚耳坠挂到垂珠上,语气漠不关己,“魏雨萱若真能迷住皇上,我拦了也是无用;如若不能,我又何必要拦?”
  这么简单的逻辑漏洞,竟然没人能瞧出来——不,她们理应瞧出来了,只是有意将林若秋往风口浪尖上引。
  她居然真的做了出头椽子。
  林若秋想起老太太临别时的告诫,颇有些世事无常的感慨。说也奇怪,她根本想不到皇帝会连着三四夜宿在她宫里。
  而且他们其实什么也没做。
  问题是,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
  林若秋不禁怀疑起建昭帝是否想拿自己当挡箭牌,好掩盖这人身残志坚的事实……可宫里这么多女人,为何一定挑中她呢?
  当然林若秋并不介意,她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年纪,每天吃吃东西赏赏花就很知足了。皇帝想来就来吧,好闺蜜之间原应互相帮助。
  林若秋很快就将烦恼抛开,怡然自得的起身,“红柳,带上几个竹编的提篮,咱们去园中赏花。”
  这时节御花园中的玉兰开得正好,林若秋每天照例要折几枝插瓶的。
  红柳只好准备工具随她出去,暗道这位主子可真是心性坚忍、无欲则刚,不知今后能有多大造化。


第9章 怜惜
  御花园的南边日光温暖,林若秋在里头待了半日,已是沁出满头细汗,好在提篮里已装得差不多了,硕大而洁白的花瓣一枝挨着一枝,十分安宁饱满。
  林若秋正要回去,生着青苔的石径上却有一人迎面走来。
  高思容其实老远就望见了她,但并未贸然跟来,直至打听清楚,建昭帝忙于政事,并没空前来御花园时,高思容这才放心大胆的前来找茬:推己及人,她当然觉得林若秋来园里没安好心,不外乎为了勾引皇帝,可惜今日却失算了。
  只要皇帝不来做主,她倒要看看林若秋能找谁诉冤去。
  女人之间的嫉妒如同毒火,高思容眼看林若秋拔得头筹,几乎要越过她去,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高思容紧盯着对面不放,林若秋却没在看她,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脚下的石径:晨起的露水还未干透,高思容又是这种一步三扭的轻狂身段,很可能会摔一跤。
  然后她就看到高思容足下一滑,真的跌了个狗吃屎。
  林若秋:“……”
  看来她真有这方面的天赋,以后还是别轻易诅咒人好了。
  那厢高思容的侍女正手忙脚乱将其扶起,高思容却狠狠打落她的手,“蠢材!还不快回宫为我寻一身干净衣裳,指望我这样走回去吗?”
  她那身鲜亮的衣裙沾满了暗绿的苔藓与泥土,形容格外狼狈,只怕高思容亦想不到自己发难不成会先出一顿丑。
  她要是知道就不该穿新衣出来了。
  胡乱拿手绢简单拭去污垢,高思容冷着一张脸望向对面,“林美人,你见了本宫不该行礼吗?”
  尽管林若秋并未取笑她,可她这种冷静旁观的态度却让高思容更加恼火。
  林若秋于是款款屈膝下去,“见过高婕妤。”
  就算高思容还未得正式册封,林若秋亦不会傻到让她揪住把柄,说几句奉承话又不会掉肉。
  高思容却不肯轻易饶过她,冷笑道:“你如今再来跟本宫做小伏低也晚了。”
  林若秋心道她这并不算赔礼道歉,何以能说做小伏低?不过……算了,高思容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
  高思容瞥见她那双平淡的眸子,愈发咄咄逼人,“你自以为得了陛下几日疼惜,就把宫中姊妹都不放在眼里,很好!但愿你早日诞下皇子,否则岂不枉费了这番得意劲!”
  林若秋看着她红涨面孔,心道尚书家的姑娘豪放起来亦不遑多让,光天化日就敢开车,而且——确定高思容这话不是在祝福她吗?
  好在高思容及时将话题拉回正轨,指责林若秋近日的暴行,“你自己霸着皇上不放就算了,何以要与魏更衣过不去?不让她侍驾,阻止陛下晋封,林若秋,你是不是连太后娘娘与承恩公府都不放在眼里?”
  一株高大的玉兰树下,侍从殷殷问向身旁高挑瘦削的女子,“娘娘,高婕妤话里话外拿承恩公府说事,咱们要不要出言制止?”
  魏昭仪形容冷淡,“且等等。”
  侍女知她心中所想,因笑道:“林美人风头太盛,有人出面压一压也好,不过这流言是怎么扯到林美人身上的?真是稀罕。”
  魏昭仪不语,宫里从来不缺各种攻讦。谁叫林若秋自己不知避忌,就别怪别人将她当做眼中钉。流言虽不是从昭阳殿而起,魏昭仪却有意放任此事,这不,果然有那容易煽动的跳出来了。
  她倒要看看这场好戏能演变到什么地步。
  那厢高思容见自己口沫四溅说了半日,对方却纹丝不动,有如一拳打到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令她好生憋屈。
  高思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厉声道:“既然你不听劝诫,那便给本宫跪在这里好好思过,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身!”
  她原以为林若秋会娇滴滴的抗辩一番,甚至大声吵闹,如此也好治她一个以下犯上之罪,可谁知林若秋十分流利的跪了下去,半点都不需人用强的。
  高思容:……
  事情的发展貌似有些不对,不该是这样的,她模糊感到一种危险的直觉,一时却也说不清来自哪里。
  而且话都出口了,更不好叫林若秋起身。
  树荫下的魏昭仪轻轻嗤道:“蠢货。”
  侍女面上跟着露出鄙薄之意,“还以为这高氏有几番能耐,谁知却是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她以为她是谁,也敢拿出训诫宫嫔的架势?连娘娘您没协理六宫,都不敢说随便发落谁呢!”
  说着便搀起魏昭仪的胳膊,“娘娘,咱们回去吧,省得让这蠢人污了耳目。”
  魏昭仪随便嗯了声,目光却悄然转向青石板上那名一言不发的女子。这个林氏,不知她是真的软弱不懂反抗,抑或是只装傻充愣的笑面虎……哪一种都不太好对付啊。
  林若秋规规矩矩的将裙角上的褶边按住,免得沾染太多泥土,膝盖则紧贴着那被晒得温热的地砖。
  高思容不让她起身,她当然就不起身。林若秋对这副身子骨还是挺有自信的,不怕跪出个三长两短来,只是如今天一阵比一阵热,林如秋又在园子里闲逛了一上午,额上难免沁出细汗来。
  高思容瞅着她雪白肌肤上香汗细细的模样,不免略觉心慌:被人瞧见了还当她怎样磋磨人呢!其实才跪了不到一盏茶而已。她也不知林若秋怎生就这般娇弱了,明明选秀那日看着活蹦乱跳健壮得很,肌肤也是微黄的蜜色,这才几日不见,简直和脱胎换骨一般了——她哪晓得林若秋天生肤白,只要不晒太阳,养回那身皮子是极容易的事。
  高思容怕她跪得晕过去请太医,那事情就不得不闹大,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便想叫她起身,可张了张嘴,到底没好意思发声。
  林若秋则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比起她来,高思容更加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回姓高的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算算时辰,这会儿建昭帝理应派人去她宫里传旨,内侍们不见她,自然会禀报皇帝,到时候……
  林若秋恍惚间,身子已被人拦腰抱起,映入眼帘的是建昭帝放大的英俊脸孔。林若秋猜着他要来,却不料他来得这样快,正要行礼问安,忽觉额上一滴豆大的汗珠滚落,生怕沾污了建昭帝的龙袍,连忙抬手拂去。
  美人扶额前,当真是堪怜。这副模样落在楚镇眼中自然格外触动,抬手用绢帕将她脸颊拭净,皱眉道:“你身子柔弱,为何这样不知珍重?”
  一旁的魏安:???
  林美人身娇体弱,此话从何说起呀?
  不过皇帝说的话一定是对的,他只要连声附和就对了。
  至于高思容,她自从见到那方绣着龙纹的靴角便觉大事不妙,如今更是吓得呆住。好容易回过神来,她连忙跪下请安,“妾身婕妤高氏,参见陛下。”
  楚镇脸上流露出一抹冷嘲来,“朕几时封你为婕妤?为何朕不记得。”
  魏安机灵得很,忙上奏道:“启禀陛下,高氏尚未行过册封礼。”
  楚镇便淡淡道:“既如此,那便让礼部不用费事了。”
  高思容不禁瘫倒在地,她再想不到这般三言两语就会断送掉自己的婕妤之位,而听建昭帝的意思,只怕是多嫌了她,以后也不会再召见她了。
  一时间心绪复杂,她竟忘了此时该谢恩还是该告罪,而魏安已强行携起她的手,“高主子,咱们走吧!”
  作为皇帝身边最富眼色的大太监,他当然看得出陛下此刻是想跟林美人独处的。
  高思容心神恍惚,身不由主地被人拖出御花园。
  林若秋则发觉自己仍躺在建昭帝怀里,两手抓住男人的衣袖,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静默着。
  好半晌她才开口,“陛下为何不放我下来?”
  楚镇叹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朕对不住你。”
  这是第三个说她受委屈的人了,这回倒勉勉强强算得真委屈,不过……她其实只跪了一刻钟而已。
  楚镇那沉郁的面色却仿佛她跪了三天三夜。
  林若秋闷闷的道:“陛下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虽然被人误解的滋味也不坏,可她总觉得良心上有些不安,仿佛占了不该占的便宜似的。
  楚镇反将她搂得更紧,微微俯身在她额头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下,道:“朕抱你回去。”
  这便是男友力吧……林若秋不禁心潮起伏,想不到她唯一仅有的一次公主抱的经验会是从当今天子身上获得,这天子还是个不全之人。
  算了,不管了,再拒绝下去反而不识时务。林若秋索性往他怀里拱了拱,好舒舒服服靠在他肩膀上。
  楚镇嘴角泛起低低笑意。
  回到琼华殿之后,楚镇便亲自退下裤管为其验伤,林若秋左右不肯——总觉得这皇帝下手没轻没重的,兴许反倒伤了她。
  无奈楚镇强行压着她的两腿不许她动,临了又取来药膏为她涂抹:其实不过是膝盖上略有一些红肿,根本不打紧,只因年轻女孩子肌肤柔嫩的缘故才格外触目。
  落在楚镇眼里却仿佛她为国捐躯身负重伤似的。
  他一手按着膝盖上方,另一手则取过太医院临时送来的伤药:那是一种淡绿色的膏剂,抹在肌肤上凉丝丝的,十分舒坦。
  可是楚镇的手劲就让人有点想哭了……那人的大拇指刚按上去,林若秋就眼泪汪汪起来,“陛下,疼……”
  她可以肯定楚镇乃习武之人,人家单身几十年的劲道都没这样厉害。
  楚镇微微抿唇,“忍着点,过会子便好了。”
  以前他出征负了伤,也是这般照顾自己的,就连兵营里那些将士,也没哪个在军医手里哭爹喊娘——以此类推,他觉得自己所用的力道十分得宜。
  林若秋:……
  这就是直男的思维模式吗?
  魏安从高思容处回来,正兴兴头头准备进去邀功——陛下虽未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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